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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光明正大早恋

    这回答,前一半林浅清挺受用,后一半就不那么中听了,她又蛮不讲理:“江绵忆,我命令你忘了那一天的事情,我才不是那样不讲道理的人,所以不要记着了。”

    江绵忆久久没有出声,不是他不肯答应,只是记忆这个东西那是自己能控制的。

    “你不许反抗。”林浅清继续威慑。

    江绵忆没有办法,只好点点头,尽力了。

    林浅清这才放下心,不再绷着一张脸,好奇地问:“那你一直留到了现在。”

    “嗯。”江绵忆接过林浅清手里的存钱罐,反复看着,嘴角弯着好看的弧度。

    那段不太美好的回忆,他却分外的留恋,藏得深了,要忘记很难。

    林浅清勾着江绵忆的脖子,一脸审问研判:“你说,是不是那时候你就惦记我来着。”

    江绵忆一向不是个外露的人,这样的话题也不喜欢挑明,一时不好开口,撇开眼,不看林浅清。

    林浅清往里蹭了蹭,一张椅子,她占了一大半,搂着江绵忆的脖子,往下拉了拉,让他对上自己的眼睛,凶狠狠地催促他:“快说,不准撒谎,不准转移话题,不准藏着掖着。不然一个礼拜不许——”想了想,才想到一个比较有威慑力的威胁,“不许抱我,亲我。”说得那叫一个义正言辞,害羞这个东西,林浅清似乎越来越败光了,这个败家女。

    一个礼拜不许抱,不许亲,对于江绵忆来说的确有些为难人,他恨不得时时抱着她,亲亲她,左右权衡,江绵忆才说:“是,那时候小,不懂什么,就是想想着你。”

    江绵忆将一直不安分动来动去的林浅清抱在怀里。

    林浅清一脸揶揄:“这还叫不懂。”那时候的她除了斗‘小三’哪有这个心思啊,那么小居然就春心萌动了,没想到闷骚的江绵忆这么早熟啊……林浅清揪到他的尾巴就不依不挠了,“快说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就一直计划着怎么把我骗到手。”说着还搂着江绵忆的脖子往自己面前拉了拉。

    凑得很近,林浅清急着挖新闻去了,没有注意到这样的姿势有多暧昧,多亲昵,送到嘴的美食哪有不想用的道理,江绵忆在林浅清嘴上啄了几下,林浅清瞪着眼睛,他却笑着说:“没有。我就是喜欢你而已。”

    这还不是在计划将人拐到手吗?居然狡辩!

    林浅清被江绵忆吻得有些晕头转向,转开脸,很没有底气地警告:“别给我转移话题。”嘴里还嘟囔着,“难怪人家说不怕贼惦记就怕贼偷,这个我没收了,还有一个礼拜不要离我太近。”

    抢了江绵忆手里的罐子,跳下凳子就走,省得在这继续被蛊惑,被人‘为所欲为’,还是早退微妙。

    问题严重了,她较真啊,那是不是真一个礼拜不许砰啊……江绵忆丢下最爱的书,追上去:“清清。”

    林浅清背对着摆摆手:“听不见!”

    林浅清实施不听、不看、不受蛊的‘三不原则’。

    这次林浅清倒是真有原则,还真一个礼拜不让江绵忆靠太近,江绵忆苦不堪言。

    江绵忆用七天明白一件事:林浅清就是罂粟,他上瘾了,离不得。

    两个月的暑假过得很快,林浅清算是既享受到了,也学习到了、天气也渐渐转凉了,开学时间到了。

    时间似乎过得很快,林浅清都高三了,这个学子的分水岭,林浅清倒是没有太刻意压抑,该吃喝玩乐的,一样也没有少。

    班上都是些老面孔,林浅清也不是第一次不补课了,大家见怪不怪,不过林浅清一走进来,就发现似乎学习氛围更浓烈了,看来暑假补课的时候张主任没少给他们灌迷魂汤,一个一个都奋发图强了。

    “好久不见。”

    杨曦还是老样子,喜欢捧着本书装模作样,其实书一页没翻动,这个家伙对张主任的口水不感冒,照样上课与林浅清闲扯。

    天气好,林浅清心情也不错,便回了一句:“好久不见。”

    “暑假怎么没来上课?”两个月都没见,还真有点想念。

    林浅清实话实说:“学校太热。”而且张主任哪能和自家妖孽相比。

    这后者才是重点吧,林浅清这厮就是拿着鸡毛做挡箭牌。

    杨曦笑:“还以为你改良了呢?还是老样子,随心所欲。”

    不过这样的洒脱也不是谁都有的,有时候杨曦很羡慕林浅清,她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勇气,这样的勇气很难的。

    林浅清打趣:“杨曦,你越来越八婆了。”

    还是托了你的福……杨曦没好意思说出口。

    刚开学,刚升高三的学子们就要进行模拟考,对学子们进行摸底,好采用最佳的学习进度。

    林浅清心态很好,不紧张,不害怕,就当做作业,不过许多人就不这样认为了,考试就跟赴刑场差不多。

    哪能和林浅清比啊,她可是有后援,江绵忆给她不惜了一个暑假,而且帮她模拟了这次考试内容,反正一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不信自家的实力,也不能不信江绵忆的能力啊。

    模拟考之后,几家欢喜几家愁,林浅清是欢喜的那一家。

    一如从前,模拟考很顺利,许多题目都没有逃开江绵忆模拟的范围,而且有些题目暑假他也都讲到,所以林浅清考得很顺利,即便没有参加补课,但是还是考出了让人跌破眼镜的好成绩。

    林浅清这次也算毫无保留地考了,考了个第四,上次十三,上升了九个名次,张主任再也不会怀疑林浅清作假了,就当她是潜力股,是后发制人的那一类人。

    林浅清考了个第四,确实造成了一阵不小的风波,以前无所事事的惹祸精也能考出这样的成绩,大家都一致觉得是江绵忆的功劳,让小魔女改头换面了,林浅清倒是不气,因为确实是江绵忆的功劳,还在家里和江绵忆说起这事。

    林浅清献宝似的,将卷子往江绵忆眼前一晃,十分得瑟地说:“江绵忆,模拟考,我的名次上升了九个。”像个讨喜的孩子一样,所有喜悦都表现在脸上,装在眼睛里。

    江绵忆拿过卷子,像个家长一样看了看,揉揉林浅清的头发,说:“我的清清,真棒。”

    我的清清……

    真好听,以前还觉得肉麻,现在林浅清越来越受用了。她跑过去主动地抱抱江绵忆,在她怀里蹭了蹭,扬起小脑袋看江绵忆,说:“那都是你的功劳。”十分地大方豪爽开口,“说吧,要什么奖励。”

    江绵忆想了想,问:“什么都可以?”眼里有了主意。

    “如果我能做到的话。”林浅清笑着回答,她就冲着江绵忆是个纯良的孩子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顶多孩子气一点的,比如亲亲他,抱抱他之类的。

    显然,是林浅清将人想得太幼稚肤浅了。

    江绵忆的回答是:“十一我们一起去海边吧。”

    林浅清愣了一下,原来是这个啊,她爽快地答应:“好。”反正她也想去海边,正好,圆了自己一直的梦想。

    母亲说过,喜欢一个人,带她去旅行吧,去看她喜欢看的风景。

    林浅清喜欢海,她房间里唯一一张海报就是一片大海,江绵忆知道她所有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她说奖励他,其实占便宜的还是林浅清。

    高三的学业很重,课排得很满,晚上都要上晚自习,硬性要求,必须到九点,可以选择走读,但是回家一定要有接送,林怀义很忙,每天晚上都是江绵忆来接她。

    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作业,考不完的试,弄得心神疲倦的。林浅清也很累,很累,看卷子都看到眼睛抽搐了,江绵忆很体贴,能为她做的都做了,但林浅清还是累地撑不开眼皮,只想睡觉。

    还在回家的路上,她就开始昏昏欲睡了,走路一歪一扭了,幸好江绵忆抚着她,才没有东倒西歪,但也差不多了。

    林浅清眯着眼睛,跟本不看路,转向江绵忆,软绵绵的声音:“绵忆,我累了,你背我。”

    本来就对林浅清体贴的江绵忆,因为林浅清高三要备考了,更加是有求必应了。

    “好。”

    江绵忆乖乖蹲下,林浅清笑眯眯地爬上去,然后心满意足的眯着眼睛偷闲,嘴里还碎念:“我重不重?”

    “很轻。”确实很轻,一点感觉也没有,明明吃了那么多的甜食怎么还这么轻,怪让人心疼的。

    林浅清声音有些含糊,趴在江绵忆背上嘟囔着:“那好,以后你就当我司机。”

    “好。”他浅笑。

    江绵忆走得很慢很稳,背上的林浅清更加昏昏欲睡了,眼皮子睁不开,她哈且连连,声音惺忪模糊:“绵忆。”

    这样软绵绵的声音真让人抵抗不住,江绵忆一颗心都软成一团了,眼里都是化不开的温柔,声音也不由得缱绻:“嗯?”一个字百转千回啊。

    “好累啊。”林浅清重重叹气,软软声色,搂着江绵忆的脖子蹭了蹭,然后窝在他脖颈里昏昏沉沉的。

    江绵忆心疼林浅清,真恨不得替她备考,越发宠溺:“你睡会儿吧。”

    已经快要睡着了,瞌睡虫上脑的林浅清半醒半梦中,咕哝了一句:“到了家记得叫我。”

    “嗯。”

    平时二十分钟的路,江绵忆背着林浅清走了四十分钟。

    背上的人是他要一辈子守候的人,能走着她的步伐,能梦着她的梦,心疼她的心疼,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他很满足,这样小小的幸福。

    到了林家宅子外,江绵忆才叫醒林浅清。“清清。”

    林浅清正睡得昏天地暗呢,随口迷糊地应了一句:“嗯?”

    “醒醒,到家了。”

    林浅清蹭了蹭,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四周,继续倒头谁,睡眼惺忪,声音里浓浓的鼻音:“我再睡会儿。”

    对于睡觉,林浅清一向没有抵抗力,这都大门口了,几步路就到房间,偏偏不肯挪窝。

    江绵忆看看手上的手表,只好硬下心肠继续哄着背上不肯起来的某人:“清清,等会再睡,乖,先下来。”

    林浅清蹭啊蹭,还恶作剧地在江绵忆脖子上啃了啃,才耍赖说:“不。”

    江绵忆无奈,原本有些僵硬的身体,被林浅清这么折腾之后竟开始心猿意马了,暗暗恼怒自己的抵抗力。正要继续叫醒林浅清的时候,却听到另一个声音。

    “清清。”

    江绵忆有些僵硬错愕地转过去。背上的人儿也明显僵了一下,抬头,声音没有半分睡意了:“爸、爸!”又是惊又是吓,俨然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脸蛋都红了。

    完了完了,被抓包了,爸爸会怎么处理,爸爸那么疼自己,一定不舍得罚自己,那绵忆不就惨了,会不会骂他,会不会打他,更严重点会不会把他扫地出门……林浅清脑中闪过千万种想法,越想越是胆战心惊的,连忙从江绵忆背上跳下来,然后严阵以待般地瞅着自家老爸。

    倒是江绵忆十分的从容,除了刚开始有点错愕之外,现在完全一副处之泰然的样子,先是转过身去,替林浅清整了整乱糟糟的头发,不顾林浅清一个劲的使眼色,继续替她整理一副,然后都弄好了,在转过去叫了一句:“林叔叔。”

    林浅清简直想走江绵忆一顿,这人是傻了吗?被逮个正着的时候正常反应不应该是装傻充愣吗?他倒好,还故作亲昵,这不是火上浇油吗?林浅清都没脸见自家老爸了,这问题这么一弄,已经很严重了。

    林怀义果然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怔怔地看着眼前两人,眼里闪过一丝商人的精明:“你们怎么——”

    这话没说完,歧义很多,林浅清只理解到了一个层面,那就是你们怎么有奸情!

    林浅清急了,眼睛睃睃江绵忆,又看看自家老爸,明显要江绵忆解释,江绵忆却抚着躁动不安的林浅清,十分淡漠地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清清有些累了。”

    靠!这时候说这种废话!林浅清上蹿下跳,恨不得与江绵忆划清界限,然后在扑向自家老爸以表清白。还没等林浅清有任何动作,林怀义一眼深意地来回看她和江绵忆,还意味深长地说:“我怎么忘了,你们都长大了。”

    颇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完了完了,这下罪名坐实了。林浅清心里拔凉拔凉的,急得口不择言,胡言乱语了:“爸爸,你听我说,不是那个意思,我,绵忆,我们——”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反正手舞足蹈再加上丰富的面部表情,很是精彩。

    林怀义笑得十分和蔼,等着林浅清的解释,林浅清却觉得这是笑里藏刀,更焉了,支吾着:“我们——”没了下文,一向伶牙俐齿的她,今天失语了。

    林怀义笑得更欢了,揶揄地看林浅清:“我的清清,每次一紧张就会说不清话。”

    不,我不紧张。林浅清瞪大眼睛,表示自己不紧张。

    其实某人手心出了一手心的冷汗,像砧板上的鱼,怎是煎熬二字了得啊。

    “叔叔我们先进去吧。”江绵忆总在事关重要的时候说些无关紧要的话,让后起到一时迷惑的作用。

    林浅清被忽悠进了大厅,还没有解释清楚呢。反正正水深火热,哪像江绵忆,还这么淡定。

    “绵忆,吃过晚饭到我书房来。”林怀义交代了一句,就离开了餐桌。

    “嗯。”江绵忆手上动作斯条慢理,看不出半分急促不安。

    林浅清刚才就食不知味了,但是林怀义还在不敢造次,林怀义一走,她连忙扔了筷子跑到江绵忆面前,极火燎原的模样,小脸红红的,语无伦次地说:“绵忆,我们完了,被抓包了,我爸爸不是很开明的,他会不会分开我们,不让我们见面,要是再狠点的话,她送走你,或者送走我怎么办?”

    光是想想就可怕,林浅清出了一身的冷汗,林怀义很保守的,她是知道的,处理这种早恋问题肯定是快准狠。

    江绵忆放下餐具,将林浅清安置在自己旁边的座位上,牵着她不断搅动的手指:“瞎想什么呢?不会有事。”

    就算有事,还有他扛着呢,其实刚才他是故意的,反正早晚也是会知道的,早点给自己正名正好。

    这只腹黑的狐狸,也只有林浅清觉得他是只无害纯良的狐狸吧。

    林浅清撅着小嘴埋怨:“我能不担心吗?谁让你还没有成年,我都十八岁了,你才十六。”

    都怪他太年轻啊,千错万错都是年纪惹的祸啊。江绵忆无奈,这罪名必须担着,他承认:“怪我。”揉了揉林浅清的头发,“你先去吃饭。”

    江绵忆起身去了书房,林浅清哪还有心思吃饭啊,轻手轻脚地跟上去,眼看着江绵忆进了书房,还带上了门,林浅清心里那个焦急啊,俯在门上,耳朵贴着门,但是什么都听不到,干什么装这种隔音效果这么好的门啊,弄得她在这干着急。

    不知道书房里说了什么,林浅清急得在门口走来走去,心想着,父亲不会严刑逼供吧,或者屈打成招。

    不得不佩服林浅清的想象力是很丰富的,其实房间里是很安静和谐的,以为谁都像林浅清那样暴戾啊。

    书房里,一老一少,一坐一站,没有大眼瞪小眼,但也是面面相觑。

    林怀义是长辈,先开口,一开口就是开门见山:“绵忆,叔叔只问你一句,你将清清放在什么哪个位置?”

    林浅清如果知道自家老爸也是十多岁就暗恋明恋江绵忆的母亲,还会不会急得团团转。人很古板,与人早熟其实没有任何正比关系。

    江绵忆毫不忸怩,字字浑圆清晰:“她是我最重要的人,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

    这厮打着先搞定岳丈大人的心思呢。

    林怀义也被江绵忆认真的语气惊到,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依旧稚嫩的少年,唯独他那双眼睛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神采有种阅尽千帆的沧桑成熟,他不由得认真对待了:“绵忆,你还小,知道一辈子吗?你能确定你不是一时冲动吗?清清是我的女儿,我要的是万无一失。”

    林怀义是长辈,也是父亲,江绵忆不是他的孩子,但是也当孩子养了六年了,他信他,却也不敢信他,在江绵忆身上他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当年的年轻的他也是这样奋不顾身,义无反顾的,但还是输给了现实,所以,一辈子的承诺就算给得起,也担不起。

    江绵忆知道林怀义的担心,天下父母心他理解,但是他也有他的执着与倔强:“不是一时冲动。”眼里神色认真,墨黑的重瞳里有种很坚定的东西凝聚成沉沉的一团黑色,“叔叔,六年前我就知道清清对我来说什么意义了,我想照顾清清,想一直陪着她,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不会改变的。我母亲和我说过,千万不要随意对女生许诺,我只对清清许诺,也只愿意给她诺言,我不会负她。叔叔我知道现在你不会相信我只写空口白话,我只希望你不要阻止,看看我到底适不适合清清,能不能守诺。”

    同样的戏码,当年,他辜负了,屈于现实了,不知道他们后一辈会不会重蹈覆辙,但是这样一双不管不顾的眸子,他没有办法视而不见。

    赌一次吧,为了女儿。

    林怀义只说了一句话:“绵忆,不要负了清清,我欠了她很多,不希望再有人让她受委屈了。”

    宁负如来不负亲。这是他的回答。

    江绵忆慎重认真地许下一字一句:“不会让她委屈,等我长大,我娶她,叔叔请一定要相信,清清是我的命,就好像父亲之于我母亲一样,母亲说,我的性子随她,固执倔强,叔叔,请信我母亲,信我的倔强。”

    像父亲之于我母亲一样……

    至死不渝,即便是等待,有遗憾,却绝不后悔。他随了她的母亲。

    其实他很想他的母亲,一样倔强,一样为爱不顾一切,林怀义信他的母亲,所以……“我信你。”江绵忆松了一口气,但是林怀义又补了一句:“但是要懂分寸,毕竟现在你和清清还小。”

    “我知道。”

    就算林怀义舍得,江绵忆还不舍得让林浅清受委屈,所以懂分寸的话还是对林浅清说比较实在。

    咔嗒——书房的门开了,江绵忆一派淡然地走出来,关门,林浅清立马蹭上去,一脸急色地问:“怎么样了?说了什么?”

    江绵忆看着林浅清额上细细的汗珠,应该是急坏了,他拉着林浅清的手问:“吃过饭了吗?”

    林浅清左顾右盼了一番,没有看见人,所以也就任江绵忆抓着她的手:“我哪里吃得下。”这不是关键,她还是担心不安,“爸爸说什么了,他同不同意?有没有给你压力?”

    第一次林浅清觉得江绵忆这该死的淡然从容很折磨人,她一点猫腻都看不出来啊。她突然明白,江绵忆其实一点也不外露,他要对她隐瞒 的话,绝对有本事让她一点也不知道。

    江绵忆拉着林浅清到餐桌上坐着,帮她张罗着碗碟,安抚她说:“我说了,别瞎想,叔叔什么也没说,就让我懂的分寸就好,你别担心。”

    林浅清不可置信:“真的?”这么容易就过关了,只要懂分寸就可以?天下哪有这样便宜的事情啊。

    不信,林浅清眼睛就写着‘不信’两个大字。

    江绵忆十分认真地面对林浅清的怀疑:“真的。先吃点东西,不然给胃疼了。”

    “我不饿,刚才吃了。”林浅清睁眼说瞎话,反正没有食欲,这个时候,林怀义的态度才是大事,其他的先放一边,“我爸爸真的不阻止我们?他怎么会这么开明,是不是他威胁你不让你说?”

    不得不说,这厮想象力不是一般的丰富,不愧是看了大笔大笔的言情小说的人。

    我说,你确实想太多了。

    江绵忆耐心安抚这炸毛的小猫:“没有,说了,只要我们懂分寸,不耽误学习就好。叔叔很明智。”他声音轻松,“别担心,清清,除了你,没有谁能让我们分开的。”

    他们不知道。

    有时候分开两个人的不一定是人,是现实,是时间,是未知的许多东西。

    这个时候,他们太年轻了,以为牵着手,就是一辈子。

    林浅清这才放心了不少:“尽挑好听的说。”

    “我说的是实话。”江绵忆突然上前抱住她,在她耳边摩挲呢喃,“清清。”

    这声音要多蛊惑就有多蛊惑,要多缱绻就有多缱绻,简直太要命了,打温情战也不分个地点。

    林浅清显然就没有江绵忆那么大胆,左顾右盼,频频看着书房的方向,生怕被抓包了,推了推江绵忆,对方没有反应,她不由得急了:“别动手动脚的,刚才爸爸还说要懂得分寸,被他看见了怎么办?”

    好不容易拿到的特赦令,万一被收回了怎办么?

    江绵忆在她耳边浅笑,声音有种毫不掩饰的喜悦:“没关系,拥抱是被允许的。”

    拥抱应该懂分寸吧,江绵忆这样归类。

    林浅清显然不信:“爸爸这个也说了?”不会吧,这么开明,老一辈的人不都不喜欢小辈这样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但是除了张家那一家奇葩。

    江绵忆有一搭没一搭地回了一个字:“嗯。”

    绝对不可能,想着父亲用那种无比慈祥的表情说‘你们可以搂搂抱抱’就觉得不可能,林浅清笑着说:“江绵忆,你居然学会撒谎了。”

    他只不过想她知道他的情绪,他对她的渴望而已,所以能让她知道他在撒谎,要是人家不愿意,她绝对看不出来。

    亏得林浅清还在心里洋洋得意地觉得自己对江绵忆太了解了,什么都逃不过自己的眼睛。

    林浅清这辈子还没有这样期待过一件事,这十一长假总算盼星星盼月亮地到了。

    为了这次海滩度假,林浅清可是下了苦功夫,什么泳衣,草帽,防晒霜之类地一应俱全,所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可能就因为准备太足了,所以足足两一大箱子,江绵忆的东西只占了一点小角落,其他的都是林浅清的。

    就这样,江绵忆一手拉着密码箱,一手牵着林浅清,林浅清戴了个草帽,背了个相机整装待发地出门了。

    在林家大门口,林浅清踌躇不定,一步三回头,做恋恋不舍状。

    林浅清还是有些不放心:“你确定我们就这样走了?”

    江绵忆扫了一眼大箱子,问:“还有什么忘了带了吗?”似乎已经没有地方装得下了,其实这些东西都可以到海边去买的,但是不忍打击林浅清的热情。

    林浅清心有戚戚然地看着自家门口,语气有些幽怨自责:“我是说我爸好不容易休了十一长假,我们就这样撇下他去逍遥快活是不是很不道德。”

    是,很不道德啊,爸爸好不容休个假,还留他一个孤家寡人的,林浅清良心作祟,于心不忍了。

    江绵忆嘴角抽了一下,十分地无奈:“叔叔说了,让我们玩得开心点。”

    林浅清还是牵肠挂肚自家老爸:“不行,不能留我爸一个孤家寡人在家。”

    江绵忆这下无语了,不确定地试探林浅清:“清清你确定我们要拖家带口去海边度假?”

    林浅清不乐意这套说辞了,白了江绵忆一眼,没有好气地纠正:“什么叫拖家带口啊,这叫全家总动员。”将脖子上的相机取下来,挂在江绵忆脖子上,“等一下,我去叫我爸。”极火燎原就往里面跑了。

    真人真是行动派啊,风风火火说来就来啊。江绵忆一时脱险,跟不上林浅清这没有章法可言的思维模式。

    江绵忆好心提醒:“清清,快来不及了。”林浅清置若罔闻,跑得没影了,江绵忆无奈地自言自语,“而且我也叫过了。”

    江绵忆在原地等着,不出所料地,几分钟之后,林浅清一个人耷拉着脑袋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