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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逍遥王妃

    晕晕乎乎的坐在轿子里,想不到才见了,却又别了,这一见一别只耗去了她全身的力气一样,斜倚在轿内,再也提不起半分精神。

    轿子慢悠悠的走在飞轩堡的青石路上,这一次却再也没了人语叨扰她紊乱的思绪,是他的吩咐吗?

    他倒是好心了,只可惜她再也不会领情,巴巴的把自己再次留在飞轩堡,让自己所有的希望在瞬间如泡沫般散去,可是那空中五彩的泡沫依旧还在诱惑着飘荡着,只是它行将落下的那一刹那就只有碎落后的无踪无迹,而那种锥心蚀骨般的伤却只有自己的心才最有体会。

    一颠一簸着,仿佛那条路是无比的漫长,轿外,那道熟悉的脚步声一直紧紧相随,红衣的自己再配上那脚步声,一切仿如那一日,是她出嫁的日子……

    怪异……

    脑海中是挥之不去的怨,怨着白锦臣,那怨意直想把他的心掏出来看看,到底他曾经有没有爱过自己,多少年的情深,一刹那间被冷情抹去时,那伤是真的无法形容。

    可是,又有谁会懂她呢?

    颤悠悠的,仿佛在平复她的心乱,飞轩堡独有的荷花香飘来,就快秋了,那花香也染上了浓浓的愁绪,别了夏,花便不再开得鲜艳,再到了冬,那一日日的寒冷就更加的让人难捱了。

    “小姐,到了。”轿帘轻挑开时,一道阳光强烈的射向眸中,刺得她的眼有些疼,抬手遮了又遮,似乎极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茫了。

    她的世界,从此再也不会有阳光。

    院子里第一次看见小厮们走来走去,人多,却并不杂乱,似乎都在忙着。

    走下轿子抬头望过去的时候,心已瞬间明了。

    红的双喜字,红的窗纱,红的灯笼,红的……

    还有她一身的红衣,果然是要嫁娶了吗?

    封妃,她笑,她宁愿做一个普通人家的妇人,也不愿做他轻展轩的妃子,可是她却没得选择。

    数不尽有多少的玄机在里面,更数不尽有多少的算计在里面,悠悠走进房间里的那一刻,她的脑海里只一片空白。正厅里的那两个人依然还在详谈着西楚与无相的未来吧,可是无相的未来却是锁在了她的身上,可笑的她一介女子居然会有这样的荣幸,是的,是荣幸。

    抑或,也是自己的悲哀。

    “小姐,听说皇上已经下旨了,封你为逍遥王妃,如今小姐的身份是比任何时候都要尊贵了呢。”采月笑得灿然,可是她说着每一个字的时候明明的那眸中闪过的就是一份落寞。

    落寞,同样的身为轻展轩的女人,而采月的待遇与如沁的比起来未免就是天上地下了,无名无份的一名侍妾而已,这飞轩堡里似乎就只有她才成了轻展轩名在言顺的女人。

    那一闪而过的幽怨却逃不过如沁的悄注,早就发现了采月的变化,可是这飞轩堡里所有的一切都不在她的掌控之内,轻展轩的心更不是她所能懂的,此时就连自己都似被丢在油锅里煎熬一样,说得好听些这是封妃,说得不好听些这便是禁锢,他在禁锢她的身与心。

    然而他这样做的目的呢?她不信他是爱她,他要的不过是她的痛苦而已,看得清楚才知道未来的路到底会有多难走。

    红衣的自己站在窗下,怔怔的望着窗外那不停走来走去的仆从,这一日本是他早就已安排妥当的日子,只是在正厅他又何苦的难堪了她,也难堪了白锦臣……

    微风起,那远远的树下,欧阳永君伫立其间,眼望处却是自己所在的怡情阁,看着他,忽地想起那个救了自己的男人,再想起被她藏在床下的玉佩,心里一个激棱,忙着跑到床前,昨夜里情急之中她便把那玉佩丢到了床下,也不知道它会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帮助,可是那毕竟是自己的恩人之物,所以怎么也不能丢了,低头望去时,幸好那玉佩还在,急忙抓了玉佩在手中,倘若被人发现可怎生是好,只是想起那个陌生的男人,想起他的眼神,总会让她联想到欧阳永君,一样的那瓦蓝瓦蓝的瞳眸中那黑眼球仿佛是看尽了人间的沧桑一样,然而那几许的沉稳却悄悄的掩饰了那淡淡的黯然,或许是她看错了吧。

    不管那国事,也不想管这家事,她早已是一个木偶般的人只任凭着他人的摆布,“小姐,坐到床上来吧,那窗下让人见着了还以为小姐是等……”不知何时采月已悄悄的走进了屋子里又是悄声的劝道,可是那顿住的话却让如沁心生尴尬,她会等不及吗,那是笑谈。

    “采月,你不用忙前忙后的了,让之晴来吧。”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隔阖,十五日之后的今日她会从轻展轩的贴身丫头上升到王妃的位置,那么采月也有可能不再成为她的侍女吧,那暂时的身份不过是要让白锦臣知道她与采月一切都好,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选择。

    “小姐,采月想要看着你得到幸福的那一刻,采月也会默默的为小姐祝福的。”

    清然一笑,她的幸福只在她的手中,除非她能够逃离了这个牢笼,“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那落寞依然还在采月的面上,如沁只作不知,垂首而坐在床沿上,一颗心依然还在回味着会客厅里曾经发生的一切,仿佛那不是真的一样,可是那一刻却是真切的毁了她所有的希望。

    等待着,寂静中是空气中的尘埃飘荡在阳光撒进来的灿烂的光线之中,伸手抓着,却是一团的空,如果她做了尘埃是不是就可以逃离了这里……

    “呼呼”吹了一口气,那尘埃果真四散而去,也羡煞了她的心。

    门开了,四个小丫头各自捧了四个盘子进了来,红枣,花生,然后是两个酒杯。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她的大婚就要这样仓促的开始了。

    却是从午后等到黄昏时,又从黄昏等到日落后,无边的等待仿佛这一夜永远也不会过去一样,为什么她的新郎不是那正厅里的另一个人,傻傻的笑,因为他已不配。

    可是另一个,却更是不配……

    门开了,门外的黑暗飘来,伴着的是那火红灯笼散淡开来的红光,轻展轩一身酒气的走进来,大婚,果然是他的大婚,明里是喜庆,可是两个正主却都是清楚这不过是一场游戏,而戏中的他与她谁也没有半分的真情在。

    轻展轩邪气的将酒杯注满了酒,酒香飘溢中有喜婆欲推门而入,也被他立时就喝退了,都是皇兄无事献殷勤,甚至还专门着人置办了他的婚事,一样一样的满屋子都是齐全,他却不在意,只端了两个杯子来到了床前,肆意的眼神望着连红盖头也未曾盖着的如沁,一笑,一排好看的牙齿白晃晃的一闪,“其实我们的洞房是在山中在草地上,是吧?”闪闪眼又道:“来吧,喝了这杯酒,就算是为着那曾经的洞房干杯了。”

    抓起她的手握紧了酒杯时强迫着她与自己将那交握着的酒慢慢喝了一个干净,空气里酒香四溢,一切都温润的如水般柔。

    可是如沁的心却是定格在了他的话中,那山那草,她的处子落红张扬的洒在上面,醒目而刺眼。

    回神时,是男子飘然而到了门前,打着酒嗝的话语飘到门外,“今天由采月一同侍寝。”

    那磁性的男性的嗓音飘到了门外,也飘到了如沁的耳中,手中的酒杯“嘭”然而落,脆裂的响声响在室内,一同侍寝,他的意思是欲要自己与采月一同侍寝吗?

    轻展轩冷然回首,“怎么,你不愿意吗?”

    一张脸冰冷如雪莲初绽,“我去暗屋吧。”她在逃避,逃避即将而来的难堪。

    倾身一跃,人已在她的面前,一只手仿佛受到了盅惑一样的抬起了她的下颌,“沁儿,你知道吗?你很美,所以我想要与别人一起分享你的美丽,可是这人绝对不能是男人,因为我会嫉妒,所以她只能是女人,而我冷落采月久了,因此才会叫上她,难道这有什么不对吗?”

    邪邪的气息呵在她的颈项上,柔柔的语气象是在述说着绵绵情话,多少次的他的无情他的冷酷闪耀在如沁空洞的眸中,“轩,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恨我入骨,你也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你消除了这般恨意。”

    呵呵的笑,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你不会害羞的,昨夜里还是采月亲自为你擦洗过的身子,我知道你的刀伤还没有完全的好,所以我会轻柔的待你,好吗?”邪肆一压,如沁便慢慢的随着那背后的大手向床上倒去,似乎连给她挣扎的机会也没有,一身衣衫便在眨眼间尽数褪去,暮夏的冷意袭来,让如沁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男人低首却绕过她的唇,绕过她的美好,再是直接柔落在了那长长的疤痕上面,“真丑……”

    男人柔柔的一声叹息划过,那暖暖的触感让如沁的心一悸,仿佛那弯刀再一次的指来,“不要……”

    润湿的舌尖抵在那疤痕上,一寸一寸吻过,身子被男人紧紧覆住,可是她能喊吗?

    能,只是喊了又会有谁来救她,这飞轩堡里都是他的人,而她不过是他最恨的一个女人罢了。

    “我恨你,你记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他可以在冷冽中装作柔情,她却做不来,她只作真实的自己。这一刻,她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恨吗?你知道恨是什么滋味吗?”挑挑眉毛,他的唇舌终于从那刀疤上离开,可是手指却是邪恶的向下探去,“你知道吗,其实我真想把你留在青楼里,日日由着不同男人的宠幸其实才是你的最爱呢,真是遗憾,上一次那十人份的无心丹终是没有满足你心底的那份渴望,假如哪一天你腻了这王妃的位置,你就告诉我,我会一次性的满足你的两次失望,只让你再次服了十人份的无心丹再把你送回到舞月楼去,呵呵,那时候你就将会成为舞月楼的顶梁花魁了。”慢悠悠的说着时,那修长的手指不住的落在她的身上。

    “呜……”一声轻吟溢出,顿时让她羞愧难当,这是怎么了,他明明是在侮辱着自己,可是奇怪的她的意识虽然在抗拒着他的一切,可是她的身子却下意识的有着感觉,仿佛她服了无心丹的那一日,不可以,她不可以让自己如此无助的在轻展轩的面前。

    她是他的妃,却只是他名义上的妃子而已,没有爱只被恨拴在一起的他与她其实每一刻在一起都是痛苦……

    死命的咬着唇,让自己渐渐清醒着……

    惊惧间,窗外飘来了家丁沉稳的脚步声,那整齐的声音任随都知道是谁来了。

    采月,她居然没有拒绝。

    身子一滞,瞬间冰冷,也将那正欲被他挑起的渴望浇息。

    门开了,脚步声就在门楣前,轻展轩突地扯了被子蒙在了她的身上,身后是四个男家丁迈着整齐的步子将肩上的女人送至床前,可是在看到床上的‘凸起’时,他们愣住了,“王爷,要放下吗?”

    那清晰的声音送到如沁的耳中,让她难堪的无以附加,一动也不动的躺在那里,只想身上的被子永远也不要打开,也让她永远看不见那被子外的一切。

    可是,看不到就代表所有的未曾发生吗?

    可是,该来的,一样还是来了。

    头顶上的被子猛然被揭开,男人带着如沐春风般的笑意,“我的王妃,要放下吗?”

    抬首,对上了依然被裹在喜被里的采月,那柔滑的纤肩与小巧的玉足毫无遮掩的落在她与轻展轩的眸中,或许采月并没有错,这是所有侍寝女子皆应如此的,可是此刻看着,还是让如沁有着那么一抹不自在。

    错,是极端的不自在,只因为,她是采月。

    张了张嘴,眼前是四个家丁仿佛目不斜视的等待着她的答案,这或许是他们送女人来为爷侍寝时的最奇怪的一个场面了,王妃的封妃日,王爷的床上却是另一个女人来侍寝,而更令人奇怪的是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妃从前身边的丫头。

    那目光让她恨不得立刻就把自己藏了起来,可是被头却被轻展轩紧紧的抓在手中,含笑的眸中满是催促,“沁儿,别让月丫头等急了。”

    四个家丁肩上的采月立刻羞红了脸,垂首时再也不敢看向如沁,只是她的悄无言语却证明了她的心思,其实她在期待着轻展轩宠幸她的那一刻,那么,她不介意此时的房间里还多了一个她吗?

    真想问问她,可是眼前的形势由不得她去问了,问了那明日里这飞轩堡就会盛传她是一个嫉妒心重的女人,竟然连自己从前的丫头也不能留待,可是不问,就只能由着采月被放下来吗?

    瞧着采月的含羞带怯,瞧着四个家丁期待的眼神,再瞧着轻展轩那玩味中的笑意,如沁只觉被人摆了一道,“放吧。”身子随着身上的被子一起向床里一侧,而那腾挪出来的位置却是给着采月的。

    小脸侧向床里,再不看向床外,直到那整齐的脚步声消失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