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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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几许

    “轩弟,你好些了吧。”轻展风从门边走到床前关切的问道。

    “没事了。”其实他胸口还很痛,而且脸色也还是不好。

    “见到你醒了就好,这两天战事频繁,刚刚象是有刺客到了你这个方向,门口的守卫也被点了穴道,所以凡事要小心,甄陶呢,交待他夜里断不可以离开这里的。”轻展风不放心的一边说一边四处望去,显然他还是怀疑那刺客的去处。

    “嗯,我知道了。”轻展轩显然已经有些后悔了,这刺客已惊动了皇兄,必是与东齐有关,可是如沁捏着他的手紧紧的,让他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床底那女人的存在。

    轻展风又向如沁道,“轩弟即已醒了,你也该好好的休息一下,这两天你也辛苦了,不如我派人在这旁边再搭一个帐篷如何?”轻展风已知道宝柔儿的到来,而且宝柔儿还占用了如沁的小帐篷。

    轻展轩迷惑的望望如沁再望望轻展风,“不是有住处吗?”

    “哦,宝柔儿来了,她住在了那里。”唯恐天下不乱般,轻展风居然一口气的都说了出来。

    “那沁儿就住在我这里吧,着人再安一个床在那火炉边就好。”轻展轩想也未想的说道,显然对于宝柔儿的来到他也颇感意外。

    “好,就这么办,轩弟好好的将养身子,我先出去了。”

    “皇上慢走。”如沁也不留他,床底下还有一个人呢,心里猜想着那女人必是与轻展风有什么关联,否则轻展风何以亲自的来搜寻她呢。

    终于,帐篷里又恢复了安静,门外轻展风离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如沁向着床底喊道,“出来吧。”

    女子飞身一跃,立刻就从床底飞了出来,挺身立在床前,那个黑色的面巾依然还挂在脸上,“逍遥王妃,谢了。”说着竟然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

    女子一怔,只站住不动。

    “你是谁?”这女子亲切的让如沁只想帮她,可是帮了她却连她是谁都不知道,这似乎有些不公平。

    女子倏然转身,眸角依然含笑,“其实我也想要知道你是谁?”住夹向圾。

    “沁儿是我的王妃。”轻展轩挑眉回道,此时的他近似乎无赖,那休书的事暂且搁到一边,如沁救了他一命就说明她的心里还有他,这一回他断不会再对她放手了。

    “哈哈,我知道她是你的王妃,否则也不会如此的……”暧昧的一边说一边不住的闪闪眼睛。

    如沁顿时脸红了,想想刚刚自己醒来时下意识的护着轻展轩的举动早已被眼前的两个人看的清清楚楚了,此时她想要抵赖也不成了呢。

    瞧着如沁的脸红,女子抬首又是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如沁,“逍遥王妃娘家在哪里,姓什名谁?”

    如沁摇摇头,想起爹爹宁风,自己的娘家不提也罢,“如沁姓宁。”

    那女子点点头,居然不着边际的说道,“或许我也该问问我娘亲,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呢,真是巧合吗?”她说着又是打量着如沁。

    女子的话让如沁猛然间想起自己第一次进宫时,因着所穿的那一件桃红色的衣衫所引起的纷乱,顿时,如沁指着女子的脸,“莫不是你与我相象?”

    女子缓缓摘下面上的黑色面巾,在面巾落下的那一刹那,轻展轩与如沁顿时呆住了,果不其然,两个人竟是有八九分的相象,“怎么样,象不象?”女子一笑,比如沁只更多了豪爽,相比之下如沁更婉约而内敛,而这女子则是英姿飒爽自有一股独属于她的霸气。

    望望如沁再望望女子,倘若不是轻展轩事先知道,倘若她们两个穿了一样的衣衫,或许连他也能错认了两个人呢,“真象。”心里刹时就想到了皇兄喜欢的那个女子,必是她吧,可是刚刚皇兄却与她错过了,都是因为如沁,否则他怎么也会告诉皇兄的,既然她是皇兄喜欢的女人,那么皇兄只会放过她而不会对她下狠手的。

    那女子象是窥到了他的内心一样,“逍遥王爷,我来过这里的事情请不要告诉西楚皇上,本来我是奉我娘的命令来杀你的,可是看到她我却又改变了主意,其实你要感谢你的王妃才是。”女子依然强势,她说得没错,如果不是如沁,此时她想要杀他是易如反掌。

    这一刻换作轻展轩无语了,第一次这么的弱势,第一次的被人说得哑口无言,却还不得半句,仿佛他真的沾了如沁的光似的。

    “不过,下一回再见到你我可不保证我不动手,轻展轩,你得罪了我娘就是得罪了我,早晚我要向你讨回来的。”

    狐疑,“你娘是谁?”他轻展轩向来都是女人倒贴着他,怎么可能会得罪她娘呢。

    “哈哈,我不说了,你们休想再拖延我了,说不定呆会那西楚皇帝又回来寻我了。”算来算去,似乎她最怕的是轻展风。

    轻展轩真想飞到门前挡住她的去路,再唤回皇兄,可是这一刻他却只能任由她站在他的面前而无计可施,“为什么你不肯见我皇兄?”

    “他是无赖,我不喜欢他。”令人啼笑皆非的回答,何以轻展风又成了无赖了。

    “休得胡说,我皇兄一向光明磊落,他是西楚的皇帝,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又岂会无赖。”

    “他就是无赖。”女子说着居然就脸红了,只“腾”的跃起,转眼就到了门前,“不好玩了,我走了。”门帘挑开的瞬间,人影一闪,转眼便没了她的踪迹,如沁急忙追过去,可是当她站到门前的时候,除了朗朗星空又哪里还有那女子的踪影。

    其实不止是女子对她,而她对女子也产生了无比的好奇心,那般的相似难怪当初在皇宫的梅林里轻展风会错认了她。

    此时她已完全的理解了轻展风,又回到暖暖的帐篷里,轻展轩正焦虑的望着她的方向,显然他在担心,“沁儿,快过来这里暖一暖手和脚。”指着他的被子,真想让她上了床就坐在自己的身边,感受她的气息,他的胸口的痛似乎也就弱了。

    无处可去,“明儿就请人再放一张床吧,你的伤还没好,总要有人照顾,不如就让宝柔儿过来侍候你吧。”既然他已经知道了宝柔来了的消息,她也就不再刻意隐瞒,或许当他知道了孩子的事,他也会开心吧。

    想到此,她脸上的笑容便悄悄的敛去,落寞的坐在他床前的椅子上,心在这一刻只空落落的就连他曾经的呓语也暖不了她的心了。

    大手抓住了她的,却是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沁儿,除了你,我不要别人照顾我。”

    象是怕她又要偷偷的离开他一样,他的眼神专注的望着她,这一回他不要她再误解了,“沁儿,宝柔儿她睡在你的帐篷里就好了,我身体里的毒还未解,刀伤也未见好,所以你必须要留在这里照顾我。”他耍赖的握着她的手,紧紧的,生怕一松开她就会消失了一样。

    “可是,宝柔儿她才刚刚到。”他的话让她迷糊了,他不想宝柔儿吗?还有她肚子里的他的孩子。

    “她有住的地方就好了,她的事我自会安排,你只管留在我这里就是。”他说着就势又皱了皱眉头,“好痛。”原本的潮红色早已褪去,只余下一层淡淡的红晕绞着那青色,他还是一个地道的病人。

    如沁伸出那一只自由着的手,她探向他的额头,烧热已退了八九成,只还有一点点的热,“轩,快躺好了,我再换一块湿布,多换几次,应该明天就不会再发热了。”她说着就理直气壮的欲要挣开他依然还紧握着她的大手。

    男人却不依不饶,怎么也不肯松开,“我不热了,也不用那劳什子的湿布,我只要你在我旁边守着就好。”睡了两天一夜,此刻的他可是精神着呢,相比之下,倒是如沁睡眼迷朦的一直打着哈欠,让他心疼的把本想要说她的话只得收了起来,刚刚那女子的事情真是凶险,倘若那女子动手杀他,他与她根本就无还手之力,她的心呀总是那么软,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吃亏了。

    如沁抽不出手来,他伤着还比她的力气大,让她的脸不由得红了又红,“那睡吧,都要四更天了。”被那奇怪的女子折腾过了,天都要亮了。

    “嗯,那你上床,我要你陪我一起睡。”一排白牙齿贼笑着露出来,他讨好似的求着她。

    “不必了,我这样睡就好。“昨夜里她也是这样睡的,虽然他的床很大,可是他受了伤,倘若一个不小心她触到了他的伤口上就只会让伤口更加恶化了。

    “不行,你是我的王妃,你就该睡在我的床上。”他小孩子讨糖糖一样的说道,仿佛伤了病了人的脾气也变了,变得让她陌生,却也让她感觉到了亲切,亲切的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快睡吧,小心伤口痛。”不依的催着他睡,他一直吵让她好困呢,哈欠不住的飞来,她可是好久都没有好好的睡一觉了,说实话,看着他的床她都有些嫉妒呢,可是她怎么也不能跟他挤在一起,她有分寸的,他的伤不容许。

    男人终于不说话了,乖乖的躺好也闭上了眼睛,可是手依然握着她的,“好吧,你睡吧。”出奇的痛快的就答应了,那反常却让她不安心了。

    可是她的困意让她再也撑不住了,只悄然趴在那床沿上不消片刻就呼呼的睡着了。

    原来困极累极了连睡觉也香甜呢。

    轻展轩听到了如沁均匀的呼吸声,这才悄悄的睁开了眼睛,望着她,说不出的感受,这种温馨不同于从前他之于婉柔,这是一种契合,仿佛他与如沁本就该如此贴近一样,许许多多的过往一一闪过,看着她的小脸他的心也越来越是温柔。

    原来放下恨意,重新拾起爱情的这一刻,心真的轻松而坦然。

    只是他一直有些遗憾,那就是当年杀害婉柔的真凶他一直也没有找出来,倘若被他找出来,他必要那人死无葬身之地,必采那人偿了婉柔的身死。

    可是查了这么久,却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线索,有时候想想都是让他无力。

    火炉里的火烧得正旺,可是帐篷里依旧还是有一些冷意,望着蜷缩着身子的如沁,其实在他同意让她睡在床边的那一刻时他就已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他要待她睡着了再抱着她到床上来睡。

    慢慢的松开手,他试着想要坐起来,预想着伤口会痛,那便痛吧,为了她他痛一次又何妨。

    手臂支撑在身体的两侧,他努力把力量都聚在两手上,慢慢的起身,伤口是痛的,可是心却是快乐着的,终于坐起来的时候,他的额头上汗湿更浓,也就只是他,倘若换作别人说什么也无法在伤了两天之后这么容易的就坐起来的,可是他是逍遥王,他想要做到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男人,要有自己的威严和气势,即使打不过,可是也不能自己输给自己。

    当他终于站在了地上的那一刻,连他自己也无法相信,可是他就是做到了。

    胸口的伤让他只能用手臂拖起她而不能碰到他的伤口,从前的每一回她在他的身上都是柔弱无骨一样的纤柔,可是此刻要抱起她时却第一次的让他费力了,轻轻的让她的的头靠在他的一只手臂上,另一只手臂也送到了她的膝下,咬着牙奋力的拖起她的时候,他的身子晃了又晃,真怕就吵醒了她,幸好她配合的睡得依旧极酣,想必这两天为了他她已累坏了。

    轻轻的,当她终于落在床上的那一刻,他粗喘着气望着她,心里竟是一丝得意,终究还是依了他的话,她睡到了他的床上,那微阖的眼眸丝毫也未被他的举动所惊醒。

    捂着伤口,重新又躺回到床上的时候,这一刻,她在床里,他在床外,就仿佛飞轩堡里冷月轩中那张大床上每一夜的情形一样,多久没有与她相依的那种甜蜜了,其实他一直怀念。

    掖好的被子送到她的颈项上,白皙的肌肤裸露着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原来他的床里早已寂寞了太多个夜晚,那是属于她的位置,她却遗失了。

    再次填补的时候,即使简陋,即使是他悄悄的刻意,却已给心填了更多的踏实。

    是的,是踏实。

    于是,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他发现,听着她的呼吸都是一种习惯一种美丽,其实她的一切早已根植于他的心底,夜虽漫长,然而此时他却希望这夜永远也不要过去,留住这一刻,他的世界里就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