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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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无赖

    无眠中,先前离去的那一个奇异的女子不住的闪现在眼前,她的身份让轻展轩疑惑不解,然而无论他怎么想也想不出所以然来,记忆里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那女子。

    只是为何她却欲要杀他,她到底是谁?

    有一种预感,皇兄此来必是为了她,否则也不会破天荒的御驾亲征,那是怎么样的一种力量让他做了如此的决定呢。

    这女子,有着不容人拒绝的一种亲和力,即使拿着刀也能让如沁为她所用,真想自己的伤立时就好了,也去追查一下她的身份。还有那暗地里向自己掷飞刀的人又是何人呢,他一直迷惑不解,明明可以不来这边域的,却是为了如沁偏偏就来了,如今已找到了如沁,就是他该离开的时候了,皇城里无他和皇兄坐守,总是有些不安稳,每每想起都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梳理着所有的混乱,一切又指向了宝柔儿,明日里他要见她一见,这是战场,不是西楚的后宫,也不知是谁给她的胆子居然敢前来边域,身为女眷这已犯了大罪,可是想起婉柔,他还是不忍苛责她,也罢,择了一日,一起回京城吧。

    握着如沁的手,她掌心的温热传到了他的手心,沉睡中的她就仿如一只淡彩的蝴蝶翩然而落在娇黄的花蕊上,随着呼吸而颤动的长长的睫毛忽闪如扇让她生动的就如一幅画般清雅淡然。

    那唇角淡淡的笑容,似风,如春风拂面般怡人,似花,如花香般永不凋谢。

    此一刻,当他醒来,当他终于坦然的面对如沁时,他把自己的心彻底的放开,所有的心结一一的解开时,他才发现,如沁给他的是一种甚至比婉柔还更难割舍的悄恋,因为她更真实,而婉柔便只是他存在于记忆中的虚幻,她的真实都已不再。

    轻轻的抬首,那伤在他的悄悄运功下只弱去了痛意,有些贪婪,也有些需索,看着她光滑的额际他只想要品尝她的味道,轻轻柔柔的印下一吻,耳边她的呼吸依旧,那般的沉酣,也更让他不舍,为了他,竟是衣不解带的守了他两天一夜,幸好他醒来了,否则这一夜又是她趴在他的床前度过……

    夜悄然过去,门外静寂的没有任何的声响,有侍女悄悄进来送药的时候也被他的手势示意着出去了,不想被人打扰他与她一起时的美好。

    握着的手还在手心里,这一睡早已让日上了三竿,她却没有醒来的迹象,咪咪笑着望着她,柔和的视线里一道道的都是她的容颜。

    倘若这不是战争,倘若这是逍遥王府里的那一间独属于她的小屋里,那么此时该是更加的惬意。

    “王爷,宝柔儿请见。”门外突然传来甄陶低低的请求。

    “不……”一个不字出口,身边的如沁已是嘤咛一声,蠕动着的柔软身子如水一样的贴向了他的,“不见。”压低了声音,生怕惊醒了如沁。

    “王爷,柔儿来看你了。”清柔的却是宝柔儿亲自送来的声音,那娇弱的声音听在他的耳边就仿佛是婉柔的一样,让他的心瞬间又涌起了一丝不舍。

    可是转而,他便忽略了这些,其实他早就知道是宝柔儿刻意的学了婉柔的形容举止,是她要借由婉柔的一切来掠获自己的心,然而明明知道,却还是因着她与婉柔的神象而纵容了她的一次又一次,那一次她在茶里故意下毒而让她自己中了毒时,差一点就让他误解了是如沁所为,可是当他到了书房里查过了那剩茶中的毒时,他便确认那不是如沁的所为,如沁出出进进逍遥王府都是有人在暗中相随的,可是那毒药又是如何到了宝柔儿的手中却一直是一团谜,似乎在逍遥王府中也有她的内应,便是为了要查出这内应他才一直没有动了她,这个内应一日不除对他就是一种威胁,她的命留到今日完全是为了引出那暗地里的人罢了。

    只是她却不知她早已在鬼门关前绕过了一次又一次了。

    每一回都借着婉柔来扰乱自己的心,或许一开始的时候她成功了,然而日子久了,他早已清楚她不过是一具类似婉柔的躯壳罢了,她学了婉柔的一切,却还是学不了婉柔骨子里的那一份清灵,因为宝柔儿的眼神里更多了一份狡黠。

    一直有一种感觉,宝柔儿的背后不止是柳絮与阿群那么简单,似乎是西楚一个重要的人物用心的培养了她,目的就是要让她来代替婉柔在他心中的地位或者是借由她的手而对如沁不利,只是他查过了宝柔儿的来历,不论怎么查都是一个穷人家的孩子,然后被卖到了风月楼,她的一切似乎简单的一目了然,却也让他怀疑那简单,那简单的背后必是一路的血腥,这是他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的,只是那背地里的人却潜藏的太深太深,让他怎么也捕捉不到。

    那潜藏就象是西楚的瘟疫,倘若暴发了,便是对西楚皇族致命的一击。

    想一想,他终于还是忍了,“进来吧。”

    宝柔儿一声娇笑,轻盈的就走进了帐篷里,轻展轩在她进来的时候,悄然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噤声,然后指了指如沁,告诉她如沁还在沉睡中。

    宝柔儿的脸立时就红了,她站在原地,没有前移也没有后退,却再也不敢看向床上的轻展轩与如沁,似乎怎么也没有想到会看到这样的一幅画面,温馨的让她的脸上顿时就现出了尴尬。

    终于达到了目的,轻展轩笑而不语,只转向了如沁,刚刚那一声嘤咛之后居然她又再一次的睡去,贴着他的身子也更近了,这时候他真想看到她醒来时见到自己见到宝柔儿时的情形,那一张小脸上泛起的不知又会是多少的红潮呢。

    期待着,轻展轩在等待着她的醒来,甚至无视了那一位依然还站在门前的宝柔儿。

    时光如水般逝去的每一个瞬间其实都是珍贵,珍惜着每一寸光阴的走过,她的花开而谁而放,她的芳香为谁而溢,她的笑靥为谁而灿烂,眸子终于展开的时候,如沁的眼里是一个又一个的轻展轩,那张脸仿佛欲要刻进她的脑海里一样让她惊住的望着他缓缓落下的鼻翼和薄唇,蜻蜓点水般的一吻一印,抬首时是他清柔的笑,“沁儿,你看谁来了。”

    如沁迷糊的抬首,却在看到宝柔那张已经涨成猪肝色的脸时有些不好意思了,刚刚轻展轩居然当着宝柔儿的面吻了她一下,这一见让她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匆忙就越过轻展轩而跳到了地上,那速度快得惊人。

    不对,昨夜里她明明是趴在床边上睡的,何时竟到了床上,而且还睡在了轻展轩的身边……

    这一些早已让宝柔儿看了个清清楚楚,难道轻展轩是故意的?难道他不怕宝柔儿伤心吗?宝柔儿还怀着他的孩子呢,“轩,怎么不让宝柔儿坐呢。”一边说一边已向宝柔儿走去,拉着她就送到了那床前的椅子上。

    宝柔儿在看到如沁身上那一身整整齐齐的衣衫时心里顿时踏实了,就势微笑着就坐到了床前,“王爷,宝柔儿不懂医术,也不懂驱毒,所以就一切都由着王妃姐姐来照顾你了。”娇憨的笑无害的任谁也无法相信她背后却有一股强大的势力。

    挑挑眉,轻展轩面无表情低沉说道,“柔儿,谁让你来的?”

    “我……”因着轻展轩的凌厉语气,宝柔儿居然就吓得有些支吾了,“王爷,是柔儿被恶梦所缠,后来求了一个签只说柔儿一定要随在王爷身边,否则便会有……便会有血光之灾。”支吾着又加重了那求签的内容,轻展轩的神情让她有些怕了。

    “血光之灾,我看你是要成心制造血光之灾,你不知道这战场上女眷是不可以随便来的吗?倘若被追查,便是你我的死罪。”他说的毫不留情,只让宝柔儿打了一个冷颤。

    “可是……”宝柔儿看了看如沁,然后小小声的说道,“可是王妃姐姐也在呀。”

    “放肆,沁儿的事也由着你来管吗?给我退下去,没我的命令,不许出你的帐篷一步。”不知为什么,当轻展轩确认了自己对如沁的感情时,宝柔儿在他的眼里就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美丽,就连那一双与如婉柔绝对神似的桃花眼也打动不了他的心了。

    “王爷……”,如沁欲言又止,宝柔儿可是有身子的人呀,他何以如此态度大转弯的对待一个女人,虽然自己也不喜欢宝柔儿,甚至对她的举止也反感,但是同为女人,她知道那种被遗弃的感觉,想起白锦臣,犹记得她与轻展轩大婚的那一日,其实那是她的伤心日,美好的初恋就在眨眼间破灭的时候她眼前的世界就象崩塌了一样。

    可是轻展轩何以如此的对待她呢,那眸中似乎尽是厌恶,那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她记得他一向是对宝柔儿呵护有加的。

    “沁儿, 她犯了死罪,皇兄不追查已经是饶她一命了,再四处张扬的走在营帐里,只怕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向西楚的将士们交待了。”忍着他心里的疑虑,这一番话却也不错,似乎他对宝柔儿已经是隔外开恩了。

    听到死罪那两个字时,宝柔儿的脸色顿时变了又变,“王爷,柔儿知错了,柔儿这就回去帐篷里,再也不给王爷添麻烦了。”

    挥挥手,有些不耐烦,宝柔儿扰得他的胸口又痛了,“沁儿,把药热一下吧。”那神情分明就是再也不想看见宝柔儿了。

    宝柔儿一脸悲凄的站起来,“柔儿再给王爷请安,希望王爷早日康复,不日柔儿就会起程回京城了。”谦卑的说完,轻展轩却丝毫也不领情。

    “不必了,等我的伤好了,一起回京。”又一次面无表情的说完,皇宫里的一切他一直不放心,待伤好了,追查一下那个暗地里飞冷刀的杀手便也要回京了,这里便由着皇兄吧,必竟他一心惦着那个女人。

    如沁一凛,“王爷要回京城吗?”她可不想这么快就回去,战争还没有停止,死亡的阴影还笼罩在这边域,她不想放任着一切的继续,她要与欧阳永君一起阻止……

    “沁儿,你也要随我一起回京城。”不容置疑的说道,她已经回到了他的身边,他就不容她再有机会逃脱。

    “王爷,难道你不要那封休……”

    “沁儿……”一声低喝,脸都绿了,如沁竟然当着还未走出去的宝柔儿的面提起了那封休书的事情,这将他的颜面于何故了,“我说回去就回去,快去热药吧。”

    “我……”如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忙不迭的向着炉火边走去,原本那药就熬好了的,却一直放着没有喝,心里有些赧然,必是因为她还睡着,所以轻展轩就没有喝药了。

    宝柔儿见无人理她,这才悻悻然的甩袖离去,虽然满心的不服气,可是却也不敢发作,这似乎是轻展轩第一次如此的对待她,必是因为如沁,否则他从来给她的都是温柔。

    如沁在知道轻展轩的药还没有喝下的时候就急了,那药是要早晚各服一次的,如果连续不上,就影响了药效。把药倒在小锅里热着,看着那药冒着热气,这才端起来倒进小碗中,热烫的吹了又吹,手上垫了一块布,端起来走到轻展轩的面前时,男人正一眼不眨的盯着她看,仿佛她满身上都是花儿一样。

    “看什么……”好笑的望着他,生了病的男人都是这样的奇怪吗?一夕之前那性情也是变了又变呢,让她好生的不习惯。

    “沁儿,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很好看呢。”他贫嘴的笑道,从前那痞痞的样子此一刻彻底的暴露了,躺在床上甚是无聊,他就想看着她发囧的模样了。

    红红的脸蛋,一定好看。

    果然,如沁红透了一张脸,“轩,喝药吧。”顾左右而言他,他总有办法让她难堪呢。

    药碗送到他的面前,他却不接,只依旧笑看着她。

    “轩,不喝药你的毒去不了,伤也好不了。”警告他,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那余毒只要还在他的身体里,他就随时都有生命的危险。

    “谁说我不喝药了。”微咧开的嘴角沁着笑意,她着急的样子也好看,为什么他从前都没有发现呢。

    端着碗的手更加向前递过去,“那你喝呀。”真是无赖,让她举了半天呢,要不是看在他还病着的份上,她一准要捶他一顿。住夹向技。

    男人不慌不忙的舒服的躺好了一个姿势,“沁儿,我伤口疼,动不了,我要你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