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掌心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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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冷战2

    一抹因为羞愧而泛起的微红,悄然爬上了袁楚楚的脸颊。她静静地看着顾惜君,欲言又止,最后才鼓足勇气说:“小君,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如发展成这样。”

    顾惜君挣脱了程梓浩的禁锢,拼命朝袁楚楚挤眉示意离开,轻声说:“我没有怪你,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改天再约吧。”

    话说道这里,袁楚楚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道理。她苦笑着叮嘱了顾惜君几句,然后在程梓浩阴冷的目光下离开了公寓。

    公寓的门刚被关上。顾惜君便像箭般冲进了卧室,狠狠地甩上房门把自己关在里面。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她受够了程梓浩的野蛮和霸道,满肚子的气无处发泄,气得快要爆炸了。

    门外的男人耐着性子敲了十分钟的门,然而坐在卧室里默默吃粥的女人却不为所动。顾惜君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气愤来形容,那种被人控制了生活和交友自由的郁闷已经变为压抑。

    从争吵升级为冷战,是恋人间最常见却最严重的关系。

    第二天清晨,顾惜君特意比平常早了一小时起床回工作室。走出客厅的时候,她发现程梓浩正睡在沙发上,欣长的身体微微蜷缩。即使在睡梦中,他的眉头依然无法舒展开来。

    虽然动作很轻,但程梓浩的睡眠很浅,在顾惜君倚靠在玄关上穿鞋子的时候,猛地睁开了双眼。

    天气已经转暖,顾惜君却换上了嫩黄色的连衣裙和长外套,俏丽而温柔。她把长发扎成马尾,露出了洁白的珍珠耳环。小巧的珍珠。就像她那饱满的耳垂般圆润,随着女人弯身的动作而有节奏地晃动。

    程梓浩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晨曦朦胧的阳光燃亮了整间公寓,就连眼前专注穿鞋子的女人身上,也蒙上了一层金粉。

    这种默默的注视,很快被轻手轻脚的顾惜君察觉。她抬头沿着两道火辣辣的视线望过去,刚好对上程梓浩线条刚毅的轮廓。凌乱的碎发半遮住他好看的剑眉。薄唇轻轻蠕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这么早起床,要去哪里?”程梓浩低沉的嗓音伴有几分沙哑,经过一夜的孤枕难眠,他心中的愤怒也逐渐褪去。昨夜睡着前,他还在思考该怎么与顾惜君和好,想不到对方却特意早起,想要避开自己。

    愣了愣,顾惜君才再次弯身扣好鞋子,浅淡的目光从程梓浩的身上一扫而过,冷漠地回应说:“回工作室。”

    “我送你。”经过一晚的冷静,程梓浩的态度已经没有昨日的强硬,打算与她好好沟通。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想要到卧室换衣服。

    可是没等他走出几步,顾惜君已经拧起手袋走到门口,头也不回地说:“不用了,我自己会开车。”

    这种平淡得如同陌生人的语气,落在程梓浩的心中有种刻意疏远的距离感。认识顾惜君这么久,即使是在游艇上表明身份时,满肚子怨愤的她也不曾有过这种语气。

    程梓浩沉默起来,站在原地安静地看着黄色的背影消失在公寓里,心中的惆怅油然而生。

    忙碌的工作是心情不好时的良药,工作室在上周接了几单案子,原本清闲的小公司一下子变得忙碌起来。顾惜君坐在电脑旁,盯着屏幕上某服装公司的夏季新款宣传稿发呆。

    办公桌还放着一杯凉掉的美式咖啡,吃了两口的午餐也被顾惜君丢在一旁。昨夜与程梓浩吵架以后情绪一直很低落,她一整夜辗转反侧睡不好,此刻正头脑发胀。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赵丽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甜美的笑容在稚气的脸上扬起:“顾小姐,外面有你的快递,必须本人签收。”

    “好的。”顾惜君早前在网上订了一批画笔和画纸,这几天琢磨着也差不多到货了,连忙放下手头的工作签收。当看到一大一小两个紫色的心形礼盒,在员工艳羡的眼神下搬了出来的时候,心里也猜到了几分。

    不是程梓浩,还能是谁。

    盒子上系着浅粉色的丝带,顾惜君轻轻从盒盖上取下银灰色的卡片。卡片上没有署名,只有一个简单的英文单词,潦草的风格一看就知道出自程梓浩的手。

    “sorry!”

    顾惜君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苦笑,想起初相识时程梓浩每天都变换花样给她送小礼物。性格冷傲的他,却依然摆脱不了这般俗套的哄女人手段。她拿开沉重的盖子,一股扑鼻的幽香袭来。

    果然不出顾惜君所料,九十九朵粉色郁金香整齐地盛放在盒子里。每一朵的花瓣上,还带着清晨采摘时留下的水滴,如同女人娇媚的笑脸,让人心旷神怡的馨香。

    “是加里斯庄园的郁金香。”不知是谁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低声说了一句。

    加里斯庄园是位于阿姆斯特丹的著名郁金香基地,以全世界最美的郁金香闻名,价格甚比珍珠。即使直飞到海市也要十三小时,想必程梓浩这次为了哄回她,不惜一掷千金。

    可是顾惜君却没有因为一盒昂贵的花束而感动,她与程梓浩之间的问题并非这种哄小女孩的手段就能解决。

    沉思了好一会儿,顾惜君又伸手去打开小盒子,发现里面躺着最新款的手机,看来有人已经帮她重新补办了电话卡。正当发呆之际,手机想起了熟悉的铃声,跟她之前特别帮程梓浩设置的铃声一样。

    犹豫一番,顾惜君还是拿起电话回到办公室,按下了接听键。熟悉的男声从电话的那头响起,她的心情却有种说不清的沉重。

    “花收到了?”程梓浩似乎还在外面,喧闹的声音不断,还是不是听到身旁的赵东成在吩咐别人小心轻放。

    顾惜君咬住下唇,缓缓道:“嗯,其实你不必大费周章,我们之间的问题并非一盒鲜花能解决。”

    “砰”的声音响起,程梓浩似乎上了汽车,说话的声音才放开了一些。“如果这般花尽心思也不能哄回你,那么请告诉我,需要怎么做?”

    男人说话的声音带有鼻音,听起来不像是询问而是调侃。顾惜君微怒,下意识抓紧桌面上的彩色铅笔冷声应对:“改变你那种嚣张的性格,以后不再干涉我的事情。”

    “我道歉,是因为没有及时阻止你任性的行为。至于你的人身自由,从成为我的女人那天开始,已经不受你的控制。”程梓浩又恢复了孤傲的口吻,语气强硬地说:“我不喜欢你逆我的意思。”

    “混账!”顾惜君忍不住骂了一句,然后狠狠地挂了电话。她把满桌子的废稿揉成一团,全部丢到垃圾桶里才稍微解气。

    ***来狂刚号。

    赵东成从汽车的后视镜中,看到一张微怒的黑脸,心情再次变得忐忑不安起来。他一大早从京城赶回来,还没好好休息就被程梓浩捉到专柜这边帮忙,心里已经有股不好的预感。

    自家老板的脾气他再清楚不过,自从认识顾惜君以后,他那种孤傲的性格有了翻天覆地的转变。不但经常一个人坐在后排沉思的时候不经意地流露出笑意,也会有意无意地问起他哄女人的方法。

    最糟糕的是,每次当程梓浩与顾惜君吵架以后,赵东成总会成为炮灰。

    “赵东成,为什么这次的原材料进货迟了整整三天?”程梓浩合上手中的仓库报表,语气有种火山爆发前夕的沉闷和压抑。

    赵东成的心猛地一颤,双手握着方向盘有种欲哭无泪的错觉:“程总,早前我已经通知过你,南非那边出了点意外所以航班延迟了一天,所以……”

    躺着也中枪,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不要为自己找借口,有意外发生证明你办事不力。如果这批首饰不能如期交货,你看着办吧。”程梓浩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查看累积了两天的邮件,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严峻地问道:“程国邦安排在启凡的亲信,已经找借口辞退了吗?”

    “嗯,辞退了。最近程国邦那边很安静,固定每周回海市一次,没有特别的动向。”赵东成在等红绿灯的时候,猛地灌了半杯凉掉的咖啡。苦涩的口感让他冷不防打了个寒颤,再次抬头望向身后的男人,他小心翼翼地说:“对了,刚才詹少打不通你的电话,最后打到我这里。”

    提起詹少,程梓浩的心一下子冷了下来。隐约中,他有种不好的预感,鼠标停顿在关闭的按钮上,神色凝重地问道:“顾小姐被下药的事情,他调查成怎样了?”

    “詹少说顾小姐当时坐的那一桌是死角位,跟不看不清那个男人的长相。”赵东成在心里默默感叹,自家老板千万不要因为这事儿再次迁怒与他。

    狭隘的车厢一下子沉默下来,程梓浩弯曲手指轻敲笔记本电脑的空格键,心里那种隐约的不安却愈发强烈。

    “查一下袁楚楚这个女人的来历。”程梓浩的语气低沉,盯着自己的膝盖陷入了沉默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