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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寂灭之焰

    亦心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倒像是真的会不管不顾的冲过去问鬼王似的。

    “光说不做,嘴把式。”怀薇瞄了一眼装样子的亦心,似笑非笑地说,“你去啊。”

    “去就去。”亦心嘴上应下来了,可脚上硬是没能挪动半步。

    此时台上的天权已经准备妥当,开始发起最后一波攻势。

    “开始了!”亦心为自己暂时的逃避找到了借口,立刻看向擂台,告诉怀薇说,“神祜,天权开始进攻了。”

    怀薇没有揭穿亦心的小把戏,任由他将看鬼王眼睛这一页揭过去了,反正她本来的目的也不是这个。

    高级术法和中级术法还是有一定的差别的,草木峥嵘比之巨木术要更加迅捷,更繁茂。

    在接触到鬼罴的那一刻,两者的高下立见。

    巨木术所幻化出来的巨木瞬间就枯萎了,而草木峥嵘之术幻化出来的草木纹丝不动,没有任何变化。

    草木球茧裹挟着千钧之力将向着鬼罴撞去,看样子是想将鬼罴直接撞到台下去。

    “这能行吗?我看悬得很哪。”亦心看穿了天权的意图,觉得这一举动成功的可能性极小。

    “他这是背水一战,釜底抽薪,不成功便成仁。”怀薇一连说了三个成语,也表示了天权此次进攻的决心。

    “神祜,我怎么觉得这几个词语听着都不怎么振奋士气呢?像是被逼无奈之下做出了决定,而且结果还不怎么好。”

    对于亦心的困惑,怀薇是这么回答的:“这主要还是要看听的人是怎么想的。”

    忙着看战况的亦心没工夫跟怀薇斗嘴,暂时忍下了她的暗讽。

    天权所在的草木之茧撞上鬼罴的那一刻,他动了,后退了几步,离开了原来的位置。

    “嘿!”亦心看着眼前的变化,语气中带着十二分的惊喜,兴奋地对怀薇说,“神祜,没想到天权居然成功了。”

    怀薇没有亦心那么乐观,也没他那么武断,她只是说:“现在谈成功,还为时过早。”

    草木之茧的冲劲太大,将鬼罴身上的鬼气都冲散不少,他的真面目似乎都快隐藏不住了。

    眼看着鬼罴一步步后退,几乎已经站在了擂台的边缘,这场比赛也许就要迎来它的结局了。

    “这便是你的全部实力了吗?”鬼罴用嘶哑难听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发问。

    没有回应的声音,不知道天权是没有听见鬼罴的问题,还是忙得没有心思来回应他。

    鬼罴没有听见天权的回答,但他也不介意,自顾自地说下去:“如果是,那你不是本尊的对手。”

    话音一落,鬼罴后退的身形便停止了,不动如山,完全不受影响的样子,刚才的倒退仿佛只是他在做戏。

    “寂灭之焰。”鬼罴阴沉嘶哑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四个字。

    骤然间,原本草木繁盛的茧上着了火,绿色的火焰吞噬了整个茧。

    刚才还是郁郁葱葱的草木瞬间枯萎,露出了被裹在其间的天权。

    木系的高级术法的确强大,当它被施展出来的那一刻,整个盘古山都充盈着生灵之息。

    即便如此,鬼罴身上独具的寂灭之力也足以让天权为之自豪的木系术法尽数败北。

    “神祜,那绿莹莹的是什么?”亦心惊恐万状地看着台上那颜色诡异的火焰。

    “寂灭之焰啊。”怀薇理所当然地回答,“鬼罴刚才不是说了么?”

    “我知道它叫什么名字?”亦心语无伦次地表达自己问这个问题的意思,“我是说火焰有那种颜色的吗?”

    “谁说火焰一定是红的?刚才你不是见过黑色的火焰了么?再来一种绿色的,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呢?”

    亦心感慨说:“寂灭之力就已经够诡异的了,现在连火焰的颜色也奇奇怪怪的,真是不详之力啊。”

    “说话小心一点。”怀薇警告亦心说,“鬼族可都是很记仇的,要是被鬼罴听到,小心他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亦心连忙收声,还警惕地看了看鬼罴,发现他似乎没有注意这边才稍微放松了下来。

    绿色的寂灭之焰将天权身上的草木尽数焚烧殆尽,而天权瘫软无力地躺在擂台之上。

    怀薇说的那些成语,什么背水一战,釜底抽薪之类的虽然夸张了些,用在此时此刻,尤其是用在天权身上倒也合适。

    之前的青藤术和巨木术已经消耗了天权大部分的仙力,最后这一下的草民峥嵘用尽了他所有的仙力。

    失去草木庇护的天权就跟之前的洞明一样,完全没有了反抗之力。

    这一下,真的是不成功便成仁了。

    “真可惜啊!费了这么大的劲,最终还是要被丢出擂台。”亦心以为天权会得个跟洞明一样的结局。

    “他不会。”怀薇看着没有打算收手的鬼罴,淡淡地说了三个字,意味不明。

    不知道怀薇在说些什么的亦心迷迷糊糊地问:“谁不会?不会什么?”

    怀薇淡淡地回应:“天权不会被丢出擂台,鬼罴不舍得将他丢下去。”

    “不舍得?”亦心笑了一声,开玩笑地问,“怎么会不舍得呢?难道他们俩打架打出感情了?”

    听着亦心故作玩笑,怀薇没有回应,她也没有笑,只是冷冷地说了句:“他的仙途要被断送了。”

    “仙途?谁的仙途?被谁断送?”亦心看着严肃地怀薇,忽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看着台上一动都不能动的天权,恍然大悟的他冷汗一下就下来了,迟疑地确认,“神祜,你是在说天权吗?他的仙途要被鬼罴断送了,对不对?”

    “看到了么?”怀薇示意亦心去观察鬼罴,凉凉地说,“弥漫在鬼罴身上的,那是杀意。”

    “杀意?”亦心大惊失色,惴惴不安地问怀薇,“不会吧,平白无故,为什么要把起杀心哪?”

    “天煞孤星的生活经历,想必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怀薇的表情极为淡漠,“他们并不仁善。”

    “我知道啊。亲缘断绝,亲近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地离他而去,想必从小就生活得很艰难。”亦心不明白这中间有什么联系,不明所以地问,“这跟鬼罴仁善不仁善有什么关系?鬼罴起杀心又跟他仁不仁善有必然的联系吗?”

    “从小受尽磋磨,千般唾骂,万般折辱,这样的成长经历,会长成什么样的性格?”怀薇问亦心。

    亦心闻言,想到鬼罴小时的遭遇,猛然一惊,迟疑地说出了八个字:“心胸狭窄,睚眦必报。”

    “鬼界的圣尊需要历经千难万险,对比他在人间的经历不遑多让。”怀薇下定语,“他的脾气可不会好。”

    “不会吧?”亦心将信将疑地说,“可我看他的样子不像喜怒无常的样子,感觉没有那种暴戾恣睢的感觉。”

    “你是怎么看出来鬼罴不喜怒无常的?”怀薇语重心长地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亦心盯着鬼罴猛看,想从中看出他脾气不好的蛛丝马迹,可是一无所获,郁闷地说:“他连脸都没露,怎么看?”

    仿佛为了印证怀薇说的话,一心一意地欣赏着天权虚弱模样的鬼罴开口说话了。

    “本尊似乎没有告诉过你。”鬼罴阴森森地说,“本尊平生最讨厌最厌恶最憎恨的就是生灵之息。”

    “本仙的生灵之息称得上是这世间最纯净的力量,你这生活在阴暗鬼界的腌臜鬼物自然不喜欢。”天权喘着粗气。

    “鹦鹉咬断铁链环——好硬的一张嘴。”亦心感慨到,“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天权怎么还认不清态势呢?”

    “总有那么几个不识相的。”鬼王冷冷地说,“越是嘴硬的死得越快。等会儿惹得鬼罴发起怒来,有他好受的。”

    怀薇看着躺下擂台上呼哧呼哧喘气的天权,提出一个猜测:“也许天权是故意激怒鬼罴的。”

    “为什么?他疯了不成?现在这种情况,安安静静才是最好的应对之法,天权还有意说些不好听的话,这不是耗子天猫屁股——自寻死路吗?”亦心觉得怀薇的猜测没有道理,他反驳说,“天底下应该没有这么愚蠢的仙族吧?”

    “到目前为止,鬼罴仅仅出手了一次,那就是施展寂灭之焰。严格来说,那还是他在逼不得已之下做出的防御。”怀薇细细分析着天权的心里想法,“鬼罴没有主动出手过。作为对手,天权想以这样的方式得到应得的尊重。”

    “神祜,你的意思是,天权假意激怒鬼罴,就是为了让鬼罴对他出手,见识一下鬼罴的手段。”亦心觉得不可思议。

    “大体是这样。”怀薇这算是做了肯定的回应。

    “天权图什么呀?他难道没看见刚才的寂灭之焰有多可怕吗?”亦心急慌慌地说出四个字,“他会死的。”

    “放心,仙族不会轻易死去。”怀薇淡淡地纠正亦心的说法,换了一种更为确切的,“不过就是,仙不成仙。”

    “那跟死了有什么区别?”亦心觉得这跟死去没什么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