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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八)他们的情人节

    等我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房子里空空的,除了我,只有电视机在制造声音。

    像往常一样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知道穿红戴绿的主持人在说什么,看起来挺喜庆,可是她的笑容滞留在冰冷的荧幕里,和我丝毫无关。

    眼泪好像流的太多了,连自己都觉得很烦。为什么总是哭,高兴也哭,难过也哭,节日也哭,难日也哭。有没有真心快乐的时候,可以放开了欢笑,不去想短暂愉悦背后的凄楚?

    空空的房子,就算开足开了暖气也很冷。

    在秦岭淮河以南,这种不在供暖区域的城市,香兰苑能提供全方位的暖气,算是非常不错了。可我穿着加绒睡衣,躲在一堆抱枕里面,还是觉得很冷,不知所措的冷,无依无靠的冷。

    今天是二月十四,情人节,可惜对我来说,只是个普通的日子。

    我又没出息的想起了许岩,想起植物园带着竹子味道的轻吻,想起那个逃跑的夜晚。到现在我也想不出来,到底是他逃了比较好,还是留下美好回忆比较好。哪个会更美呢,谁知道……

    不过,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绝对还是会像上次那样,毫不犹豫的动手,顺从自己悸动的心。

    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他了,就算脑海里动转一点类似他的念头,都会自己硬生生按下去。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不去想那双温柔清澈的眼睛,还有害羞诚恳地笑容。

    可现在,我想放纵自己,狠狠地回忆过去,在脑海里重绘属于我和他的画面。对自己好一点,就算这种好本质是折磨。

    脑海里一直盘旋的,是展览厅那幅画,充斥在浓郁青绿色中的初恋。小心翼翼,期待无比,他的睫毛纤毫毕现,就像那一天真的重演在眼前。

    他的吻很轻柔,慢慢落在我的唇瓣上,显得非常珍惜。

    心脏跃动在嗓子里,哽的我呼吸不畅,却不舍得退开,哪怕一毫米。

    不知道是他讲述的清楚,还是肖禹画技不凡。总之,我看到那幅画的时候非常震惊,就连现在回忆起来也是历历在目,和那天的场景完全吻合,尤其是清凉交织煦暖的复杂感觉。

    其实,肖禹和许岩的眼神很像,都是清透明亮的类型,不过肖禹总是顽皮的,只有在面对谭律时才会害羞又期待。而许岩,我只看过他害羞的样子,不知道他在别人面前是怎么样。

    真想知道,如果天天生活在一起,早上醒来的时候,朦胧中对望的那一眼,该是多么美好。他肯定会带着羞涩,嘴角扬起温柔的笑容,轻摸着我的脸颊,说一声“早安”。

    应该有个可爱的女儿,眼睛像她,笑起来弯弯的很好看。嘴巴可以像我,带着点棱角。孩子……

    心莫名一疼,我按紧太阳穴,强压涌动的回忆,心情失落得难以言表。

    苦笑一声,命运如此,想什么都是自讨苦吃,没那种命就别想多余的事情。还是现实一点吧。

    擦擦眼泪,暗暗对自己说:白小丽,你不能再这样了。颓废或者伤感,都不能改变现状,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坚强起来,学会照顾自己心疼自己,让未来变得不拮据,让人生变的更绚丽。哪怕是烟花一散,也得有属于自己的美丽。

    洗好澡,去厨房热了杯牛奶,大口大口喝下去,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说:“亲爱的雪香,好好睡吧。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必须强大起来。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有个好身体。”

    闭上眼睛,把不该有的画面都逼退,刚刚有一丝睡意的时候,我从床上炸了起来。

    因为,楼下砰的一声,好像是门撞在墙上的声音。

    模模糊糊有人说话,好像是肖禹,但还没听清字句,就没声音了。然后,是更大声的关门,像是发脾气的感觉。

    不会是他们吵起来了吧?

    本不想管闲事,可想到肖禹露水似的目光,实在不忍心他受什么委屈,更不想这个委屈是因为我。

    明知道谭律不舍得凶他,可我还是只穿着睡衣下楼了。

    边下楼边问:“怎么回事啊,喝醉了吗?”

    “嗯。”

    谁含混的回答了一声,就被呜咽代替了,这时候我也看见了事情的真相。虽然只能看到谭律精瘦的后背,还有搂在他腰际的一双秀气的手,可是面部紧贴抵在墙上的姿势,不言而喻。

    有酒味远远传来,并不浓重。

    我脱了鞋拎在手里,转身往卧室走去。

    才上了三五个台阶,肖禹哼唧一声,喘息了几秒,对着这边轻喊一声,说:“姐,是你吗?”

    已经打扰到人家,只能尴尬地出现。我侧身,从楼梯转角露出半个脑袋,对他俩招招手,说:“hi,晚上好啊。你们继续,忽视我,完全忽视我。”

    肖禹推开谭律,用手背擦擦嘴巴,跑过来从递给我一个塑料袋,说:“姐,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带宵夜了。”

    袋子里,透明的打包碗装着金黄色的南瓜粥,灯光暗淡让它看起来比平时浓稠很多。距离三十厘米,还是能感受到温热的气息,顺着暖气的风向飘进鼻腔。闻起来很温暖,很甜。

    我抱着碗,心里像是灌满了热水,轻轻的温暖,带着清透的幸福感。

    不等我说话,谭律走过来压抑着起起伏伏的呼吸,哑着嗓子说:“如果困了就早点睡,明天再吃吧。不用道谢了,我们也是顺手买的,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好了,晚安。”

    话音还没落,他就带着肖禹转过弯儿,到了二楼。小露水还想说什么,却已经被带进卧室,连告别都来不及。

    我看得好笑,无奈地摇摇头。扑克冰遇见小露水,竟然会迅速融化沸腾啊,真是应了那句,一物降一物。在肖禹面前,谭律终于释放了自己早就消散的青春,有了生活的激情呀。

    这一闹,睡意全无。

    晚餐也没吃什么,本来肚子不饿,被粥的香气一勾搭,也觉得肠子叽叽咕咕叫唤着,很想试试南瓜的甜美。

    抱着粥坐在客厅,却被阳台上淡淡月光吸引了。

    春天快来了,月色少了冬天的凉薄,增添了一点柔软的光芒。像是为了迎合情人节的气氛,月晕微微泛红,有点香槟玫瑰的色彩。

    肖禹还是很有品位啊,带着小院子的落地阳台,真是挺不错的。

    虽然只有一碗粥,配上月色,也能吃出浪漫唯美的味道。这就是环境的魔力啊!

    吃了两口,还是觉得不过瘾。

    月亮不是只有光芒,还该有轻凉的温度,才能从身到心都沐浴其中,感受难得一遇的孤独浪漫。一个人的情人节,也该认认真真地过充分吧。

    打开玻璃门,灌进来的冷风让我打了个寒颤。

    尽管已经做好准备,可暖气跟凉风的对接,还是让我起了满身鸡皮疙瘩。瞬间感受到了供暖的好处,在暖气室里面不觉得,可是有了对比,就凸显出有钱的好处了。

    骨子里矫情的小细胞们,欢快地跳跃着,一直怂恿我踩着文艺青年的步伐,走进梦幻的月光里。当然,他们已经占领了大脑,我的腿早就不属于我了。

    站在院子里,果然沉浸于夜的浪漫里不能自拔。

    我抱着南瓜粥小小喝了一口,暖意和冷风同时顺着嗓子爬进去,交织纠缠中,还真是别有风趣。

    干脆踢掉拖鞋,盘腿坐在藤椅上,品酒似得喝完了粥。眼神被院子角落的一株蔷薇吸引了。

    说是花儿,其实还是骨朵儿。不过,按照时令,蔷薇是不应该开放的,所以能在孤独的情人节遇见它,也算是奇缘了。

    明知道它的含苞待放,是因为正好对着暖风口,可私心里还是觉得这样的巧合带着诗情画意。它的出现,只是为了安慰心里难过的我。这么想着,艺术细胞们终于在这一刻,欢腾到了巅峰。

    不知怎么,我放下打包碗,走到院子的角落里,摘下还没盛开的骨朵儿。脑海里冒出一句诗,嘴巴跟着矫情的念了出来:陌上花开好,与影且成双。

    正想感叹一下对影邀月的悲情,就被一声咳嗽打断了。

    回头看见谭律,只裹了一条浴巾在腰上,精装的腹肌线条分明。他皱眉看看我,说:“不早了,赶紧回去睡吧。”

    我哀怨地笑笑,说:“没事儿,睡着心思磨人,不如吹吹风。今晚月亮很好,我想多看一会儿。你们先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你吹什么我都没意见,可是,能不能照顾一下自己的身体啊。”他看看我,有点不耐烦地说:“外面挺冷的,你能不能回房间看啊。只要过来一步,躲在暖和的客厅里放开了看,行不行?”

    抱着肩膀,仰头看着月亮,我伤感地说:“谢谢你的关心,可是身体好不好,有什么要紧呢?”

    他冲过来把我拽到客厅,按在沙发上,说:“我也不想关心你的身体,可是你不进屋,candy就不让我睡。你要真打算搞浪漫,等我们睡着了随便来。现在……你就算不体谅他的善良,也体谅一下它的憋屈吧。”

    谭律指指腰下浴巾隆起的地方,说:“一个小时,我只要一个小时,然后你干什么都行。看着月亮果奔都没关系,ok?”

    我扑呲一笑,边点头,边往院子里走。对着贴在二楼窗户上的肖禹比了个v,上楼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