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落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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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男人

    “凭我自身的之能力,降服不了赑屃,海城的修行之人,我只认得你。”落雨打了一肚子的草稿准备来劝说顾广平,甚至去广德寺的后院,清点了一下自己的财宝,看看多少银钱才能诱惑到他。

    毕竟这件事,危险系数极大,稍有差池,便会葬身海底。

    没想到,顾广平义不容辞:“容我休整装备,三日之后,去广德寺找你。”

    这么果断吗?

    落雨怕他是头脑发热:“你要想清楚,那神兽赑屃,传说是神龙与玄龟所生,少说有千年修为,你我合力,也不见得能制服他。”

    顾广平露出灿烂的笑,桃花眼眯成弯弯的月亮:“我辈修行,不就是迎难而上吗?”

    落雨突然觉得眼前这人,需要重新看待,他落拓不羁的外表下,也有这样高义的一面。

    广德寺外,叫做禹城的少年,徘徊许久,终于踏入了寺门。

    他今年才大一,父母的祭日在深秋,往年他都是乘船入海,看看父母葬身鱼腹的地方,寄托哀思,今年他和往常一样入海,却差一点有去无回。

    他在濒临死境时,依稀见到了自己的父母,还是年轻时候的模样,搂着他啼哭不止,声如杜鹃啼血。

    许是因此,他做梦梦见自己的父母,嘱咐他一件事情。

    禹城进入寺庙时,无端有些紧张,庙中没有什么和尚,只有一个妙龄的少女,坐在庭院石桌上,她的长发如同海藻,穿着月白色的长裙,唇色嫣红,像是饱满的樱桃。

    落雨朝着禹城笑:“你来了。”

    禹城红了脸,结结巴巴的,将自己的梦境说出来。

    “你父母的意思是,那海中巨龟的腰间,有一道致命的伤口。”落雨喜上眉梢:“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落雨和顾广平一同潜入深海中,赑屃被捆仙绳捆着嘴,像是驴马带着笼嘴,口中涎水与血水肆意的淌,那一片的水域浑浊不堪。

    像是踏入迷雾中,落雨有些看不清,顾广平自怀中掏出一只防水手电,强光照射,两人终于正视眼前这个庞然大物,尤其是顾广平,饶是他被落雨叮嘱过,做了万全的准备,也没有想到赑屃的体积,如此之大。

    被强光所射,赑屃睁开双眼,红色的眼珠在触及到落雨时,燃起滔天的怒火。

    它不管不顾的冲上来,朝着落雨的方向,挥出利爪,一抓不着,便继续上前,落雨迅速的闪避着,利爪好几次擦着她的头皮过去。

    顾广平在气泡中,缓慢的靠近赑屃的腰间,果然看见一道长约三米的伤口,伤口处衍生着一端锁链,生满铜锈的锁链像是通过伤口直接刺入它的身体内部,锁链的另一端,埋在海底淤泥深处,顾广平看不真切。

    顾广平抽出七星剑,直直的朝着伤口刺去,七星剑是道门的伏妖宝器,赑屃剧痛之下,开始在海中翻滚,渐渐的,有白色像是雾气一般的东西,从它的伤口处渗出来。

    那是人的生魂,被拘禁在海底,不见天日,为赑屃滋养伤口,如今赑屃受伤,魂魄便逃出生天,自去往生。

    落雨见状,与顾广平合力,朝着伤口处攻击,那伤口越撕越大,逐渐将整个龟甲裂开来,赑屃像是承受不住痛苦,猩红着眼,开始疯狂的啃咬顾广平,气泡被打破,顾广平呛到水,开始呼吸困难。

    巨龟的利爪毫不留情的拍上顾广平的脊背,下一掌,就是致命的伤害。

    落雨见状,情急之下,去拽拴着赑屃的锁链,那锁链是玄铁制成,应该有千金重,可落雨提起,毫不费力,直直的将赑屃拽了回来。

    与此同时,气泡再次包裹住顾广平,他有了氧气,便再次提剑上前,这一次,他砍断了赑屃的一只脚。

    落雨趁势,吐出一个气泡,将赑屃包裹住,气泡缩小再缩小,逐渐成为一个团子般大小,落雨拿在手心中,细细的看,此时它的壳已经碎掉,像是一个软体动物,正凶猛的瞪着落雨。

    “落雨,那是什么?”

    顾广平指着海底淤泥的表层,锁链的尽头,拽出一只青铜的宝箱,正散发着幽幽的绿光,像是等待着有缘人的开启。

    落雨近前看,宝箱上的花纹古朴别致,细看来,是一幅幅的图画,第一幅图,是有人在高歌,有人在起舞,下一图,又成了战争开始时候,巨大的伤亡,流落的百姓……落雨越看这幅图,越觉得眼熟,可她再回忆,却回忆不起什么,脑海中嗡嗡的响,眼前一黑,昏过去。

    落雨是被顾广平背回广德寺的。

    顾广平伤的不轻,肺腑间都是内伤,吐出一口血便晕了过去,落雨则是皱着眉头,一直都没有醒过来。

    大学生禹城本是在寺中等他们,却没有想到等回来两个重伤的病患,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个时候,广德寺的门前,有人敲门。

    是赵行渊。

    他沿着街头巷尾的老人们打听了许久,才找到这个破旧的寺庙,刚一入门,便看见落雨躺在地上,身边躺着天一道的弟子,顾广平。而落雨,则是被一个年轻的男孩,虚虚的扶在怀中。

    赵行渊的眉头,不知不觉的蹙起来:“落雨怎么了?”

    他不知,他在说这句话时,脸上的表情,有多少的可怕。

    他走上前去,自然的从禹城的怀中将落雨接过来,见落雨虽然沉睡,却面色红润,身上也没有外伤,便稍稍放下心来,问禹城:“你又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禹城惶惶不知所措:“他们好像受了很重的伤,他们让我在这里等着他们。”

    赵行渊没有回应,只是轻柔的抱起落雨,准备离开这里。

    禹城不敢确定赵行渊的身份:“你是落雨姐姐的什么人,怎么能随意带她走?我准备送她去医院呢。”

    海风吹来阵阵凉意,吹得赵行渊眼中泛起幽深的海潮,他嗓音低沉:“我是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