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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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第八十六章 猜疑]

    “是,正因为如此,二位王爷才守着倚翠阁不肯离开,非要阮娘说出与刺客的关系,连魏大人也劝不住。”停顿片刻,那人小声道:“主人,万一被他们发现倚翠阁的秘密,又或者追着查到咱们这里怎么办?”

    话音未落,阴寒刺骨的目光已是扫了过来,“害怕了?”

    那人被她盯着心里发毛,连忙道:“不是,小人只怕会坏了主人的大事!”

    绿衣面色稍霁,但眸中冷意依旧,“盯住倚翠阁,我明日就进宫见皇上,想办法解决这件事;另外,信王与那群刺客查得怎么样了?”

    “暂时没什么进展,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信王身边不止一个高手。”

    绿衣颔首道:“这两件事情是眼下当务之急,一定要尽快查清楚,尤其是那群刺客。”倚翠阁已是被搅得天翻地覆,再不抓到刺客,不知还会闹出什么事来。

    翌日天一亮,绿衣便去了昭明宫,她有东方洄亲赐下的玉牌,可以随意出入宫禁。

    东方洄下朝归来,听绿衣说完倚翠阁所发生的事情,也是满面惊意,在将事情仔细想了一遍后,面无表情地道:“朕明白了,这就是那群东凌刺客的用意。”

    绿衣试探地道:“他们的目的在倚翠阁?”

    东方洄冷冷道:“他们知道那两拨人是倚翠阁派去的,却不知道倚翠阁究竟掌握在谁的手里,与其费心费力的去查,倒不如假手于人。”

    “几位王爷就是他们看中的棋子?”

    “不错,在金陵城中,除了朕之外,论身份还有谁比他们高,一旦受袭,必会拼尽一切去查所有线索,哪怕明知道是刻意留下的也不例外,如此一来,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奴婢进宫之前,让人又去了一趟倚翠阁,虽然信王与穆王昨夜就走了,但二位王爷的人还在,控制着倚翠阁,不让他们与外界有任何接触。”见东方洄不说话,她又道:“倚翠阁一直是咱们三大情报来源之一,里面每个人都是精挑细选来的,就此失去的话,损失实在有些大,陛下您看是不是可以想想办法?”

    刺探、追踪甚至暗杀对于琉璃坊来说都不是难事,可这次事情,涉及的都是大周最顶尖的一群人,非她琉璃坊所能解决,否则绿衣也不会向东方洄开这个口。

    东方洄也明白这个道理,故而并未斥责什么,负手在光如明镜的金砖上走着,偌大的宫殿里,只能听到一下又一下的脚步声,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一顿,紧接着他道:“让王良去出这个面。”

    “王太傅?”绿衣惊讶地道:“他合适吗?”

    “你忘了王良的儿子娶了谁为妾,他出面调和,也不算太过突兀。”东方洄身为九五之尊,当然可以一声令下,让信王他们再也不敢踏足倚翠阁,可这样做,几乎等于明昭昭的告诉全天下,倚翠阁是他的,这是绝对不行的。

    被他这么一提,绿衣也想了起来,露出从昨夜到现在的第一抹笑容,“是了,王太傅出这个面最合适不过。”

    “而且大哥与老九都曾在他门下受教,多少要给些面子。”顿一顿,他道:“朕不便派人去王府,你走一趟。”

    “是。”绿衣应了一声,转而道:“穆王性子冲动,做事不分轻重,不顾前后,他去倚翠阁闹,算说得过去,但信王……奴婢想不明白,怎么也会参与到这件事里来,这可不像他的性子。”

    “东方汌!”东方洄缓缓念出这三个字,面色不断变化,许久,他忽地道:“绿衣,如果世人知道,控制着倚翠阁的人,是朕,他们会怎么想?”

    听得这话,绿衣慌忙跪下,“请陛下放心,就算当真出了什么事,也自有奴婢担着,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牵连到陛下!”

    “回答朕的话!”

    绿衣自他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又不敢抬头,只得盯着那双玄色绣金龙的千层底靴惴惴不安地道:“世人会以为陛下有失……有失仁君之风范,从而对陛下心存不满,甚至……甚至……动摇陛下的统治。”

    一声轻哼自头顶垂落,令绿衣身子一紧,越发低了头,过了片刻,东方洄的声音再次传来,“待到那时,得益的会是谁?”

    绿衣心生疑惑,泄露此事对东方洄的统治有百害而无一利,何来得益之说,正待要问,脑海里蓦然掠过一道锐利的星火,一个名字脱口而出,“信王!”

    东方洄眼眸微眯,无数精光在眼底闪过,“他是父皇长子,也是诸皇子之中,最擅于讨父皇欢心的,如果没有朕,说不定父皇会将帝位传给他;自父皇过世后,他深居简出,极是低调,但他当真没有那样的心思吗?”

    绿衣沉眸许久,抬头道:“陛下以为,行刺一事,他是幕后主谋?可是前日他也遇刺了。”

    东方洄冷笑一声,“他受伤了吗?”

    绿衣默然无语,是啊,东方汌虽然遇刺,却仅仅只是受了一些惊吓而已,毫发无损;究竟是暗中护卫他的高手施救及时,还是……根本就早有防备。

    绿衣缓缓道:“如此说来,信王表面臣服于陛下,其实一直在暗中谋划,想要取陛下而代之?”

    东方洄展一展双臂,凉声道:“朕早就知道朕那些个兄弟,没几个是省油的灯,果然,还没两年功夫,就已经迫不及待地窜出来了。”

    绿衣蹙眉眉道:“这么说来,信王已经知道倚翠阁是属于陛下的,想借这件事抖露出来,只是有一事奴婢想不明白。”

    东方洄盯着长窗上一个个精巧的格子,淡淡道:“那群刺客?”

    “是,从奴婢掌握的情况来看,他们必是东凌刺客,信王久居金陵,怎么会与东凌搭上关系?”

    “这个就要问他了。”说到此处,东方洄忍不住又是一声冷笑,“懂得勾结外敌来对付朕,真是长进得很。”

    绿衣试探道:“那信王那边……”]

    第八十七章 王良]

    东方洄漠然道:“之前安排的那枚棋子,是时候动用了,尽快查出信王与那群东凌人联系的方法,还有他们的藏身之处。”

    绿衣神色一凛,当即道:“奴婢明白。”

    “让他当心神机营。”尽管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但从掌握的情报来看,神机营十有八九在信王手里。

    在绿衣下去后,东方洄来到早朝过后,空旷无人的前殿,一步步踏上台阶,坐上那张代表至高无上权力的金漆雕龙宝座,双手紧紧握住雕成龙头的扶手,脸上有着一种近乎狂热的执着。

    这把宝座是属于他一人的,谁都休想染指!

    接下来的几日,倚翠阁依旧被重重围着,无法开门做生意,阮娘嘴皮磨破,好话说尽,东方泽他们始终不肯离开,反倒是围住倚翠阁的人越来越多,原来是荣王他们得知行刺自己的刺客与倚翠阁有关,纷纷派人来守着倚翠阁,监视阮娘与楼里姑娘的一举一动。

    阮娘有心想要进屋销毁收藏的情报,偏偏东方汌不知怎么一回事,竟不许她回自己房间,而是另外指了一间空房给她住,令她一直没寻到机会。

    在围了三日后,东方汌与东方泽二人再次一起来到倚翠阁,尽管全城搜捕,也关了城门,巡防营与京兆衙门也搜遍了金陵城,却始终没能找到那群刺客,他们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在这种情况下,倚翠阁就成了他们唯一的线索。

    阮娘忐忑不安地看着在她屋中翻箱倒柜的护卫,陪笑道:“二位王爷,奴家这房间,你们前前后后都搜三四趟了,要真有什么东西,早就找出来了,哪里还能藏到现在,天地良心,奴家真的与刺客没半分关系。”

    东方泽冷言道:“有没有关系,我们自会追查,不用你在这里说。”

    阮娘尽管心里气恼,却不敢露在脸上,继续陪着笑道:“王爷您怎么就是不相信奴家的话呢,您围了这么几日,咱们楼里面米啊菜啊的都快耗光了,就算您不撤人,好歹也让奴家派人去采买点东西回来,您总不至于狠心看着奴家这楼里百来号人,全部都活活饿死了。”她适时换了一副可怜的模样,眼里甚至还能看到几丝泪意。

    东方泽想想也是,正要答应,东方汌淡如凉水的声音自一旁传来,“缺了多少东西,你列一张单子出来,本王让人采买好了送来。”

    阮娘蜷曲在袖中的双手微微一紧,笑容勉强地道:“怎么好意思麻烦王爷。”本想趁这个机会,把消息传出去,结果一下子给打了回来,这个东方汌还真是麻烦。

    “无妨。”东方汌一边说着一边在这间不大的屋子里看着,不过这一次,他将注意力放在四面墙壁上,不时屈指在雪白的墙壁上扣着,显然是在检查墙壁里是否藏有暗格。

    看到这一幕,阮娘一颗心几乎快跳出了喉咙中,藏在银红刻丝袖中的双手已是攥得发白。

    在东方汌走到靠床的那面墙时,“咯嚓”一声细微的响动自袖中传来,半寸多长的指甲被阮娘生生拗断在掌心。

    一名护卫走了进来,拱手道:“启禀王爷,王太傅来了,说要见您。”

    东方汌收回手,惊讶地转过身来,“王太傅?他来做什么?”

    “卑职不知,这会儿正在楼下等您。”

    “知道了。”在示意护卫下去后,东方汌低头想了一会儿,对东方泽道:“走吧,我们一道下去。”

    看到他们走下楼梯,阮娘暗自松一口气,真是好险,要是继续让信王查下去,墙中暗格的秘密恐怕就保不住了。

    只是……他们这样纠缠不休,早晚是要被发现的,这可怎么办啊?

    阮娘有心想要毁了藏在暗格里的情报,无奈身后一堆眼睛盯着,只得按下这个心思,装作若无其事地往楼下走去,在阮娘来到楼下时,信王他们已经各自落座,当中一名发须花白,面色红润的老者,正是太傅王良。

    在抿了一口下人端上来的香茗后,东方汌开门见山地道:“太傅怎么会到这里来?”

    “老夫听说二位王爷带人围了倚翠阁多日,便过来看看,不知二位王爷何故要如此大费周张的围着此处?”

    东方泽当即将原因说了一遍,临了道:“四位兄长皆被刺客所伤,尤其是七哥,差点连性命也丢了,倚翠阁不将此事交待清楚,我等绝不撤人。”

    “竟有这样的事。”王良抚一抚颌下黑白掺杂的长须,拧眉道:“可这青楼烟花之地,怎么会与刺客扯上关系?”

    “这就要问她们了。”见东方泽目光望过来,阮娘与之前一样赶紧叫屈,事实上,她们与那群刺客确实没有半分关系,只是另外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已。

    王良沉吟片刻,道:“这么说来,二位王爷并无实证,仅只是片面的猜测?”

    东方泽眼睛一瞪,“什么猜测,这就是事实,我知道你儿子纳了这里的一个清倌为妾,但你也不能为了这个,就偏帮着倚翠阁;我告诉你,这件事你担不住!”他要是发起火来,谁的帐都不卖。

    “王爷稍安勿燥。”王良安抚了一句,道:“老夫明白您的心情,不过有一件事情,您怕是不知道。”

    东方泽二人对视了一眼,道:“什么事?”

    王良没有回答,扬声道:“进来吧。”

    随着他的话,一个长相温婉的女子走了进来,屈身道:“镜玉见过二位王爷。”

    东方汌长眉微挑,不等他发问,王良已是道:“她就是犬子一年前纳的那名妾室。”说着,他道:“你将知道的事情告诉二位王爷吧。”

    “是。”镜月应了一声,环视了站在楼里的众人一眼,脆声道:“此事要从两年前说起,当时倚翠阁来了一位面生的客人,口音很是古怪,但他出手阔绰,妈妈就找了烟红与柳翠二位姐姐陪他,原本一夜春风之后,也就没事了,可偏偏这位客人半夜突然暴毙,妈妈知道后,吓坏了,也不敢报官,既怕府尹大人以为是我们害死了客人,又怕其他客人知道咱们楼里死过人后不敢再来,所以几经商议之后,决定将他悄悄掩埋起来;那客人东西不多,除了一些钱财之外,就只有一柄细窄的直刀,全部都埋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