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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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第一百零六章 各怀心思]

    穆王府比睿王府大了许多,里面小桥流水,楼台亭阁,院落一重又一重,以他们二人的步伐也差不多走了一柱香的功夫,方才来到最里面的一进院子。

    “他们就在里面。”东方泽低声说着,此处平日里都是空着的,再加上位置偏僻,经常一天都没一个人经过,除了少数几个心腹,无人知晓此处住了全城通缉的东凌犯人。

    东方溯点头走了进去,一踏进院门,就有一种被人盯住的感觉,浑身不自在,可环眼四周,并不见人,真是奇怪。

    “东凌人擅于藏匿之术,很难发现他们。”东方泽看出他的心思,在其耳边轻声解释;说话间,他们已是来到一间平屋前,按着约定的方式叩门后,里面传来一个娇柔如水的声音,“进来。”

    屋中这会儿已是掌了灯,千代本樱正坐在桌前徐徐擦拭着险些取走十五性命的那把东凌刀,见二人并肩走进来,本樱停下手里的动作,目光凌厉地逼视着东方泽,“九王带他来,是打算背弃我们的盟约吗?”

    “怎会,七哥此来,是有些事情想与千代小姐商量。”在东方泽言语下,本樱美目一转,落在东方溯身上,嫣然笑道:“我们又见面了。”

    东方溯盯着这个曾以问路为名,以暗箭射伤自己的女子,沉声道:“是啊,又见面了。”

    本樱扬一扬细长的柳眉,起身朝东方溯施了一礼,笑盈盈道:“之前多有得罪,还望睿王见谅。”

    “过去之事,不提也罢。”东方溯摆一摆手,打量了本樱一番后,漠然道:“想不到千代小姐年纪轻轻,武功如此出众,连本王手下也差点死在千代小姐手里。”

    本樱惊讶地道:“前夜那人,是王爷手下?”

    “千代小姐以为呢?”东方溯冷笑道:“如果是陛下的神机营,你们这会儿早已被关入天牢之中。”

    本樱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多了一分警惕,“想不到王爷手下竟有这样的能人,不知能否让小女子见一见。”

    “不方便。”东方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的要求,事实上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更不知去何处找他。

    “本王知道你们打算趁后日陛下前往太庙祭祖之时,行刺杀一事,本王此来,就是想请千代小姐放弃这件事。”每年四季的首月,当朝皇帝都要前往太庙祭祖,称之为时享,虽然同样有禁军护卫,但较之昭明宫无疑要弱一些,所以东方泽才会选定这个机会动手。

    “放弃?”本樱诧异地望向东方泽,后者颔首道:“这也是我的意思,之前我被气晕了头,这会儿仔细想来,此法并不可行!”

    纤指在明亮如镜的刀身上划过,一双杏目清晰倒映在刀身上,幽凉的声音充斥在这间不大的屋子里,“二位王爷将我千代一族当成什么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家奴吗?”

    “此事……”

    东方溯抬手阻止东方泽继续说下去,面无表情地道:“本王知道千代小姐与手下之人,皆是身手不凡,但禁军、武将、神机营,这些人都会或明或暗的围绕在陛下身边,千代小姐认为,你们真可以千军之中取敌首级吗?”

    本樱面色微微一变,旋即冷笑道:“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算不得什么。”

    东方溯盯了她片刻,忽地道:“既是这样,就当本王没有来过,告辞!”说着,他转身就要离去,本樱没想到他说走就走,一时不知做何反应。

    东方泽尽管也是满腹惊讶,但对于这个七哥,他有着无条件的信任,故而生生咽下已经到嘴边的话,静看事态发展。

    “且慢!”在东方溯手握住门闩之时,本樱终于忍不住开口将他唤住,用力咬一咬小巧的唇瓣,“九王既将王爷带到此处,想必与你说了我和他之间的协议,周帝派人潜入我东凌,意图不轨,此事不可不究。”

    东方溯在心里冷笑,“如果千代小姐有足够的能力,本王自不会说什么,可惜没有,一个神机营就足以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大言不惭!”随着这句话,一道寒光自墙角出现,快如闪电地刺向东方溯后脑,后者眸光一寒,随手自桌上取过一个空茶盏,反手置于脑后。

    “叮!”刀尖不偏不倚地被茶盏抵住,无法寸进,与此同时,一个黑影也暴露在烛光下,正是一刀。

    东方溯冷冷道:“贵国这套隐匿身形的本领确实不错,但终归只是隐匿,不是消失,只要仔细观察,多少能够发现一些端倪,除了他之外,应该还有一人隐匿在屋中,千代小姐,本王说得对吗?”

    本樱脸色微白,这个东方溯,从进屋到现在,才多少时间,居然就已经发现了一刀他们二人,真是不简单,难怪四年前一战,东凌会败在他的手下,还有前夜那个神秘高手……

    千代本樱心思飞转如轮,很快已是有了决定,朝尚未收回长刀的一刀喝道:“还不赶紧退下!”

    在一刀收刀退到一边后,本樱亲自斟了一盅茶双手递给东方溯,恭敬地道:“本樱管教不严,请王爷恕罪!”

    “不敢!”东方溯面无表情地说着,也不伸手接茶,这样的态度令本樱摸不准他的心思,越发小心地道:“王爷好意,本樱心中明白,只是我们千里来此,却空手归去,实在令人不甘。”

    见她先服了软,东方溯面色稍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本樱盯着他,试探道:“王爷要我等候时机刺杀周帝?”在得到东方溯肯定的答复后,她又道:“如此说来,王爷也痛恨周帝?”

    她的话令东方溯胸口堵得慌,就在昨日之前,自己对东方洄还充满了敬重尊崇,认为他是一位好兄长、好皇帝,可一转眼……什么都变了。

    “这个你不必管,只需知道本王与九王是站在同一边的就行了;只要你我今日达成同识,将来事情之后,本王必不会亏待千代小姐,大周与东凌也将会世代交好,永无战火!”

    在长久的思索后,本樱抬了双眸,凝声道:“好,一切就依睿王的意思,自今日起,咱们就是盟友,从此同进共退,不背不弃!”

    “同进共退,不背不弃!”东方溯接过本樱一直捧在手里的茶,一口饮尽,后者明白,他这是以茶代酒,当即给自己与东方泽各倒了一杯,一起饮尽。]

    第一百零七章 用刑]

    自那个小院落里出来,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一钩弯月静静悬挂在黑缎一般的夜空中,洒下柔和的银光。

    东方泽见四下无人,低声道:“七哥,你真打算一起对付东方洄吗?”还在屋里时,他就想问这个问题,只是碍于千代本樱在,一直生生忍到了现在。

    东方溯停下脚步,感受着夜风拂过脸颊的凉爽,“想知道?”

    “当然。”东方泽满面好奇,昨日离开之时,七哥还在一直帮着东方洄说话,何以一夜之间,有了这么大的转变,难道是公主与他说了什么,令一向固执的七哥改变了心意?

    东方溯抬头静静望着布满星子的夜空,慕千雪之语,如流水一般在耳边淌过,许久,他摇头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可你刚才明明……”

    东方溯收回目光,打断道:“如果刚才我不那样说,千代本樱怎么会罢手。”

    东方泽闻言失落不已,二人并肩慢慢走着,在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道:“七哥,我昨日说的都是真心话。”

    “我知道,也怪七哥大意,不知你心里藏了这么多委屈,往后你若是难受了,就来找七哥,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

    “我指的不是这个。”月光下,东方泽一双眼眸清亮明透,他缓慢而清晰地道:“我宁愿坐在承德殿中的那个人是七哥你!”

    东方溯瞳孔猛地一缩,下一刻已是喝出与昨日相差无几的话来,“不许胡言,我非嫡非长,岂可……”

    东方泽打断道:“与嫡庶长幼相比,我倒更喜欢‘能者居之’这四个字;七哥,只要你想,我一定全力帮你!”他眼里闪动着异常的光彩,那是一种与利益争夺无关的信仰。

    东方溯心绪纷乱如麻,他活了二十四年,从未想过要染指高高在上的那个位置,可现在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劝他去争去夺,甚至还告诉他,从来都不怠见他的父皇,对他寄予了超乎寻常的希望,这样的反差实在太大。

    “七哥……”

    东方溯抬手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此事……容我仔细想一想。”停顿片刻,他又叮嘱道:“在事情淡化之前,你多加小心,不要露了马脚,那群东凌人住在你府中之事,更要仔细再仔细,万万不能……”话说到一半,他突然脸色一变,迅速往漆黑的夜空看去,不过很快又收回了目光,若无其事地道:“老九,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总还是这么鲁莽,堂堂亲王,竟与几个地痞流氓打架,传出去非得招人笑话不可。”

    东方泽听得莫名其妙,他什么时候闲得与地痞流氓去打架了,正疑惑间,看到东方溯暗自使来的眼色,尽管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顺着他的话道:“谁叫那几个贼小子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的,当然要好生教训一番,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胡来。”说到此处,他又忿忿地道:“可恨他们竟然使阴招,拿香灰洒我眼睛,害我看不清楚,挨了他们好一顿揍,想起来就气人,可惜等我后来回去,已是找不到他们几个了,要不然一定加倍讨回来!”

    “你啊,所幸只是一些地痞,否则就不止皮肉伤这么简单了,往后出门多带几个护卫,以免再发生同样的事情。”

    “知道了,很晚了,我送七哥出去。”走到朱红大宅门前时,趁着错身的机会,东方溯在其耳边低声道:“我刚才发现有人在监视,恐怕来者不善。”

    听到这话,东方泽吓了一跳,生生忍住抬头张望的冲动,低声道:“七哥确定?”

    “嗯,一直在盯着我们,你自己多加当心。”因为被监视的感觉一直都在,东方溯不敢说得太多,悄声叮嘱一句后,便离开了穆王府。

    有了东方溯的提醒,接下来的日子,东方泽一直谨言慎行,更未再踏足过那间小院,整座穆王府平静得连一丝最细微的风都没有。

    倚翠阁的情况则正好相反,他们已经被京兆府尹围了整整七日,一应吃喝拉撒都在楼里,这也就算了,偏偏那几位王爷还不断给魏敬成施压,逼得他将倚翠阁的人分别带回衙门不说,还旁听逼着用刑。

    魏敬成审得胆战心寒,唯恐那些姑娘受不住刑供出一些不应该的事情,所幸一圈下来,这些姑娘嘴都还挺硬,什么都没说,令他暗自抹了把汗。

    这日提审的是阮娘,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被提审,每一回大同小异,审问、喊冤、行刑,周而复始。

    “奴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曾见过镜玉,求大人明鉴啊!”阮娘有气无力的求饶着,那双精心保养的双手已经被夹棍夹的又红又肿,犹如十根粗大的胡萝卜。

    蓄着八字胡的荣王用力一拍扶手,冷哼道:“不见棺材不掉泪,给本王继续用刑,本王倒要看看,她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王爷……”魏敬成有心帮阮娘说话,结果刚一张口,便被荣王堵了回来,“怎么,魏大人不忍心了?”

    “当然不是。”魏敬成朝面色不善的荣王赔着笑,旋即用力一拍惊堂木,狠下心肠,“来人,继续用刑!”

    “不要!不要啊!”阮娘撕心裂肺的尖叫着,眼里充斥着无尽的惊恐,她实在怕了那种痛楚,十根手指都像要被生生夹断一样。

    “大人您相信奴家,奴家真是冤枉的!”差役按住哭喊尖叫的阮娘,将夹棍套在她的十指上,随着两边差役用力拉紧,阮娘发出尖厉的惨叫,荣王皱一皱眉,冷声道:“捂上她的嘴,吵得本王耳疼。”

    差役赶紧依言找来一块破布堵住阮娘的嘴,这下子连唯一发泄的地方也没了,所有痛楚一丝不漏地聚集在体内,煎熬着她的五脏六腑,全身上下都冒着冷汗。

    等差役撤下刑具的时候,阮娘已是瘫软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身上的衣衫已是湿透,犹如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

    荣王走到她身边,抬起穿着鹿皮靴子的脚在她身上重重踢了一脚,“说,镜玉在哪里?”

    阮娘虚弱地自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来,“不……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