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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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

    第一百一十章 上路]

    “现在就去。”说话间,魏敬成已是大步踏了出去,柳师爷赶紧跟在后面,在夜色中一番兜转之后,停在一扇黑漆漆的铁门处。

    随着柳师爷的叩门,很快有人来开了门,是一个四旬左右的中年汉子,也是此处的牢头,一边侧身让开一边恭敬地道:“卑职见过大人!”

    魏敬成掩鼻走进气味混浊的牢房,除了牢头之外,还有几名狱卒在,见他进来,连忙起身行礼。

    牢头引着他们一路来到最里面的一间牢房,这会儿时近三更,犯人差不多都已经睡着了,阮娘也不例外,背对他们一动不动躺在干草上。

    牢头拿钥匙开了锁后,恭敬地道:“小人已经按着柳师爷的吩咐,将旁边还有对面的犯人换了地方关押,另外笔墨也准备好了,可要现在就拿过来?”

    “去拿来吧。”这般说着,魏敬成走了进去,轻轻摇晃着阮娘的身子,后者睡意朦胧地张开眼,待得看清魏敬成后,顿时没了意,急忙坐起身来,迫不及待地问道:“大人,你可是见过姑娘了,她怎么说?”

    “嘘!”魏敬成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见没有惊动其他犯人后,方才低声道:“我刚刚从姑娘那里回来,她与我说了一个法子,应该可以救你出去。”

    听说自己有机会离开这个鬼地方,阮娘心中大喜,强压了那份激动道:“什么法子?”

    魏敬成迎着她希翼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承认所有事情是你所为,包括王太傅之死。”

    这句话犹如一盆凉水当头浇下,令阮娘从头冷到脚,“什么意思?”不等魏敬成言语,她又提高了声调,尖锐地道:“你们想要推我去死?”

    “你想到哪里去了。”魏敬成伸手去抚阮娘的肩膀,后者却视他如瘟疫,缩身避开,魏敬成不以为忤地收回手,“姑娘一直倚你为心腹,怎么舍得让你有事,再说你出了事,倚翠阁谁来打理。”

    阮娘神色稍缓,但仍是戒备地道:“既是这样,为何要我承认那些事?”

    “因为这是唯一可以救你的法子。”在牢头放下笔墨离去后,魏敬成方才继续说下去,“信王他们的态度,你看得比谁都清楚,要让他们放过你,根本不可能。”

    “不是的,只要……”阮娘双手捧着脑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只要找到镜玉,他们就会知道王太傅的事情与我还有倚翠阁都没有半分关系。”

    “且不说现在找不到镜玉,就算真找到了,万一镜玉一口咬定是你指使的怎么办?到时候你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不会,镜玉是我们的人,她不会胡说的,不会!”阮娘努力说着,可是越说越没底气,暗中算计倚翠阁的那群人诡计多端,做出来的事情总是出人意料。

    “与其等镜玉出现,倒不如设法自救。”魏敬成低声道:“尽管信王、荣王他们强势,但始终本官才是京兆府尹,上上下下皆受本官管辖,包括大牢!”

    柳师爷在一旁细声道:“只要府尹大人开口说犯人死了,那就一定是死了的,不会有人敢说一个‘活’字。”

    “什么意思?”

    柳师爷微微一笑,“很简单,你承认王太傅一事是你指使镜玉做的,让大人给几位王爷一个交待,大人就将你以暴毙之名,送出牢房;虽说从此不能再以阮娘之名示人,也不能再待在金陵,但好歹保住了性命,也不用再受皮肉之苦。”

    听得是这么一回事,阮娘松下了紧绷的身子,迟疑道:“万一这件事让荣王他们知道了,怎么办?”

    柳师爷摇着他那个细长的脑袋,“荣王他们手再长,也伸不到京兆府来,你想想,这段时间要不是大人保着你,他们岂会仅仅只是上夹具那么简单,怕是你全身骨头都要被他们一寸寸敲断了。”

    阮娘被他说得一阵哆嗦,看着魏敬成颤声道:“真只有这么一个法子吗?”

    “我与姑娘商量了许久,思来想去,只有这么一个假死的法子可行,你放心,行此事的,都是本官心腹,绝对不会泄露出去;到时候你先藏在本官府中,待得金陵解封之外,再设法将你送出去,姑娘说了,宅子田地甚至是银子,都会替你备好,保证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也算是你这七年来,尽心尽力替姑娘办事的酬劳。”这一番话魏敬成说得面不红耳不赤。

    阮娘点点头,转而又道:“万一荣王要看尸体怎么办?”

    柳师爷笑道:“我刚才问过义庄,那边有好几具女尸,到时候随便拿一具来冒充就是了。”

    阮娘抚着脸道:“可是……”

    柳师爷明白她的意思,“放心,我们会事先划花尸体的脸,保证任谁来了都认不出,若是问起,就说你在牢里突然发了疯,抓花自己的脸,就算他们怀疑,也没办法。”

    听得此话,阮娘安下心来,点头道:“我明白,我应该怎么写?”

    魏敬成压下心里的窃喜,取过纸笔给她,“我念一句你写一句。”

    很快,一封绝笔信就写好了,魏敬成逐字逐句看过,确定没问题后,吹干了墨迹收入袖中。

    阮娘耐着性子等他做完这一切后,道:“大人,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本官已经与牢头说过了,他会安排,你只管安心等着就是了。”说着,魏敬成带着柳师爷离开了牢房。

    阮娘这会儿已是没了睡意,站在栏栅前满心雀跃地张望着,想到自己很快就可以离开牢房,连手指也没之前那么痛了。

    过了大概半个多时辰,牢头再次打开了门,阮娘急忙迎上去道:“是不是现在就走。”

    “是。”随着这个字,牢头举步走了进来,阮娘胡乱扒一扒蓬乱的头发,“赶紧走吧,是这样出去,还是要装死抬出去,要不要再叫一个人来抬?”

    牢头没有回应她的话,也没有出去,反倒是回手关起了牢门,这个举动令阮娘眼皮一跳,浮起不祥的预感,勉强挤了笑,“牢头大哥还有什么事吗?”

    牢头面无表情地道:“你该上路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阮娘之死]

    “是……是该上路了。”不祥之感越发强烈,阮娘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往未锁的牢门挪动着脚步,在离着还有几步之遥了,一只粗壮的手臂横在她身前,“你要去哪里?”

    “当然是按大人说的,离开这里了。”阮娘僵硬的脸上已是挂不住笑容了。

    牢头转头盯着她,阴恻恻地道:“是离开,但不是离开这里,而是离开阳间!”

    尽管已经察觉到不对,但真正听他说出这句话时,阮娘还是吓了一跳,惊恐地脱口道:“你要杀我?”

    “不是我,而是大人!”话音未落,阮娘已是急急道:“不可能,魏大人刚才明明与我说,会安排我假死离开,他不会骗……”声音倏然一顿,紧接着身子开始止不住地哆嗦,“他是……是骗我的?”

    牢房外的油灯传来“哔剥”的一声轻响,弥漫着各种难闻气味的空气中又混入了一股烛油味,牢头走到牢门前,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不知道大人与你说了什么,总之大人交待我的事情,是杀了你!”

    “不可以,你们不可以这样对我,不可以!”阮娘一边喃喃说着,一边往后退着,想要逃离犹如地狱恶差的牢头,可这四面不是墙就是栏栅,唯一的出口还被牢头挡住了,她能逃到哪里去?

    难道自己真要死在这牢房中?

    阮娘悲哀的想着,同时恨极了魏敬成,后者根本就没打算救她,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骗她写下那封“绝笔认罪信”罢了,可恨她竟然全无怀疑,这会儿悔之晚矣。

    魏敬成本无意杀自己,却在见过姑娘之后,突然起了杀心,恐怕……是姑娘授意他这么做了。

    是,因为姑娘,这七年来,她不必再倚门卖笑,挣辛苦的皮肉钱,可这七年来,她一直兢兢业业为姑娘办事,从来不敢怠慢;哪怕是这阵子受尽皮肉之苦,也没供出她来,结果却换来这样的欺骗与绝情!

    好恨,她好恨!

    就算是死,她也绝不会让害她的人好过!

    想到此处,阮娘开口大呼,“魏敬成要杀人灭……唔!”

    牢头紧紧捂着她的嘴巴,长满横肉的脸上涌动着惊怒,“死到临头还想闹事,果然该死!”他一边说边紧张瞅着四周,确定没有什么异常动静后,松了一口气,亏得他反应及时,否则真让阮娘惊醒了其他犯人,那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阮娘用力扳着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无奈她只是一介女流之辈,论力气哪里是孔武有力的牢头对手,挣扎半晌,只在他手背上留下几道伤痕。

    手背的痛楚激起了牢头的凶性,狠狠掐着阮娘的脖子,后者很快就被他掐得翻了白眼,双手双脚拼命挣扎着,可惜不论她怎样挣扎,都于事无补。

    随着牢头加重力道,阮娘的动作渐渐弱了下去,又过了一会儿,彻底不动了,牢头手一松,整个人就如一个破布娃娃一样,倒在地上,颈上有一道鲜红的掐痕。

    在确定阮娘断气后,牢头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绳子,绕过栏杆上方打了个结,形成一个头套,然后抱起阮娘将她的头伸到套子里去,令阮娘双脚悬空地挂在栏杆前;纵然他力气颇大,做完这一切也是出了一身汗,喘了几口气,在抹除牢房里的痕迹后,又将魏敬成之前交给他的那封信放在地上,随即若无其事地锁门走了出去。

    之前被牢头刻意灌醉的几名狱卒这会儿还酩酊大醉,一动不动地趴在桌上,浑然不知刚刚有一名犯人死了。

    牢头往嘴里灌了几口酒后,也装模作样地扒在桌上,直至第二天其他狱卒来换值方才装模作样的醒来。

    换班的一名狱卒一边接过钥匙一边笑道:“头儿,你们这是喝了多少酒,这会儿闻着还满身酒气。”

    牢头笑道:“昨儿个聊得高兴,再加上新得了几坛好酒,不知不觉就多喝了一些,所幸也没什么事。”

    旁边一人道:“头儿昨夜带来的酒滋味真真是好,我还是头一次喝到。”说着,他涎着脸道:“头儿,下回还能不能再弄些来?”

    牢头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道:“你当这酒是想要就要的吗,卖我酒的那个老头,这会儿也不知还在不在金陵。”

    他的回答,令那狱卒失望,尤其是没尝过酒的人,但也没法子,换值之前,要巡视牢房,确保上一班没有问题,这不过是例行公事,每次都没什么异常。

    就在守了一晚的狱卒纷纷卸下腰刀的时候,牢房深处突然传来一声惊呼,众人听着不对,赶紧奔过去,到了那边顿时变了脸色,惊恐地望着悬在栏栅里面睁着眼睛,双足一晃一晃的阮娘。

    “她……她这是死了吗?”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令一众狱卒回过神来,赶紧让执掌钥匙的人开了牢门进去,将阮娘从绳圈中放下来,一接触到阮娘的尸体,那名狱卒就知道,她必是死了,因为身体已经变得冰凉僵硬,一点没有活人的痕迹。

    果不其然,他们在阮娘鼻下探不到气息,这下子那些狱卒皆傻了眼,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紧接着他们都将目光望向面色不善的牢头,其中一人小声道:“头儿,这……这怎么办啊?”

    牢头装着还在半空中晃悠的绳套,冷声道:“是谁给她的绳子?”

    一名狱卒小声道:“没人给她啊,不过……她进来的时候,没有搜身,可能是那个时候带进来的。”顿一顿,他又道:“昨夜不是还好好的吗,大人还来看过她,怎么突然间就自杀了?”

    “你问我我问谁!”牢头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沉默片刻,唤过一人让他去通知魏敬成。

    过了一会儿,牢门外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魏敬成、信王、穆王二人一起出现在牢房中。

    一众狱卒没想到他们竟会一起过来,赶紧拱手行礼,心里忐忑不安。

    魏敬成盯着站在最前面的牢头,满面震惊地道:“你说阮娘死了?”

    牢头为难地搓着手道:“是,小人们换值前巡视牢房,发现阮娘在牢里上吊自尽,放下来的时候,身子已经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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