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皇妃

首页|玄幻|仙侠|言情|历史|网游|科幻|恐怖|其他

倾城皇妃 > 第61节

第61节

    第一百二十章 十年积怨]

    “是你陷害本王?”信王面色阴寒地盯着长史,言语间有着按捺不住的怒气,除了打小就跟随他的几个心腹之外,最倚重的就是这个五年前来他府中当差的长史,结果却被他给出卖!

    “王爷在勾结东凌人之时,就该料到会有今日,怪不得小人!”长史话音未落,脖子已经被信王掐住,后者咬牙切齿地道:“本王没有勾结东凌人,从来都没有,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否则本王就扭断你的脖子!”

    信王的突然发难令众人大惊,顾不得密室里的书信,纷纷拔刀将他团团围住,张晋大声喝道:“请王爷立刻放手,否则休怪末将不客气!”

    信王根本不理会他,赤红双目死死盯着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的长史,低吼道:“说!说啊!”

    “没……没人!”长史艰难地自喉咙里吐出两个字,可惜这并不是信王要的答案,他再次加重了手里的力道,面目狰狞地吼道:“一定有人,是谁,快说!”

    长史被他掐得两眼翻白,鼻间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再这样下去,非得活活被掐死不可!

    张晋见事态紧急,狠一狠心,挥拳往信王胸口打去,将后者打退数步,掐着长史的手也终于松开了。

    长史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向信王的目光中充满了恐惧,他刚才真的以为自己会死!

    “放开!放开本王!”在张晋一拳逼退信王后,几名士兵在怀恩的示意下,紧紧按住信王,以免他又闹出什么事来。

    怀恩上前扶起长史,“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长史抚一抚刺痛的脖颈,道:“多谢公公,小人没事。”

    怀恩点点头,“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一间密室,信王告诉你的?”

    “小人虽然跟了信王五年,但他对小人并非全然信任,密室之事,未曾提过只字片语;是昨日小人收拾东西之时,无意中发现椅子被固定在地上,好奇摸索之下,发现了这个机关。”说着,他急急道:“公公,信王勾结东凌,谋害王太傅的事情,小人事先毫不知情,不关小人的事情,请公公明鉴。”

    “你这个卑鄙小人,枉本王如此信任你,竟然这样陷害本王,本王发誓,不论今日之后是生是死,都绝不会放过你!”信王怨毒的咒骂着,今日这出事,不止毁了他多年来的图谋,甚至连性命也不一定保得住,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这个长史所赐,让他怎能不恨!

    有士兵奔进来,在张晋耳边低语几句,在示意他下去后,张晋对怀恩道:“公公,城西那边已经办妥,我们该去向陛下覆命了。”

    怀恩挑一挑花白的眉毛,“都擒住了?”

    张晋点头道:“虽然死伤不少,但所幸都擒住了了,无一逃走。”

    信王在一旁打了个寒战,京西……难道是自己豢养死士的宅子被发现了,不,不会的,知道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东方洄没理由会知道的。

    在这样的惶恐与猜测中,信王被带到了承德殿,东方洄在一一看过他们呈上来的书信与卷宗后,面色青白如霜冻,仅有的那抹血色如胭脂一般浮在面颊上,看起来异常的诡异。

    东方洄手指微颤地放下最后一封书信,撑着案沿起身,一步步走到信王面前,痛声道:“你一直是朕最尊重的兄长,可是现在……”他深吸一口气,咬牙道:“究竟朕哪里亏待了你,令你做出这样不顾大周,不顾先祖的事情来?”

    “冤枉,臣冤枉!”信王强行挣开两边士兵,含泪道:“陛下待臣恩重如山,臣岂会做出这等忘恩负义,违背君臣之道的事情来,是府中长史受人指使,故意嫁祸于臣,求陛下明察。”

    怀恩在一旁道:“陛下,长史这会儿正候在殿外,是否要传他进来?”

    东方洄没有理他,径直盯着信王道:“好,朕就当那些书信与东凌刀是长史嫁祸给你的,那书房密室,还有养在你京西宅子里的那些人你怎么解释?难道也都是他嫁祸吗的?”

    信王面上血色瞬间褪尽,京西宅子的秘密,果然是被发现了,他所有的一切,都被人挖了出来,毫无保留地摊在天光下;他……无路可逃了!

    “大哥,朕一直那么信任你,可你却勾结外敌,豢养死士,残害兄弟,谋害王太傅,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怎么可以……”信王喃喃重复着这句话,许久,他抬起那张灰败如死人的脸庞,“这一切,不是正合了你的心意吗?”

    “大哥你在说什么,你……”

    “够了!”信王暴喝一声,朝东方洄吼道:“不要再假情假意的叫什么大哥了,你心里根本没有将我当成你大哥,从来没有!”

    “放肆!”怀恩挑动着花白双眉,细声喝道:“大胆信王,竟敢对陛下无礼,还不立刻跪下请罪!”

    “请罪?”信王冷笑一声,“难道我跪在地上,他就会饶过我吗?不会,他好不容易才将我逼到这一步,又怎肯放弃。”

    “朕逼你什么,现在是你做错了事,何以全部都赖到了朕身上?”

    “我啊!”信王指着自己胸口,大声道:“是父皇的长子,一直以来,我都以父皇为榜样,努力学习,想着有朝一日,可以替父皇分担繁杂的朝政,让他可以不用那么累;可结果呢,父皇却立了你为太子,将皇位传给了明明是次子的你,凭什么,凭什么啊!”积压了十年的不甘、痛苦、委屈全部都在这一刻暴发了出来。

    东方洄目中尽是阴翳,“从父皇册封朕为东宫太子的那一刻,朕就知道,你不甘心,但朕从来没在意过,登基之后,加封你为一等亲王,赏双亲王俸禄;朕做这么多,不为其他,只因为你是朕敬重的兄长;朕总以为,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朕的苦心,万万没想到,你竟然用这种方式来报答朕;东方汌,你很好!”]

    第一百二十一章 是杀是留]

    信王冷笑连连,“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带假面具来训斥朕,演技可真好,难道连父皇也被你蒙在鼓中,可惜,你骗不了我!”停顿片刻,他又厌恶地道:“堂堂大周后,竟然利用青楼来搜集情报,你说……这事如果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你?我的陛下!”最后四个字,是生生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可见信王对他的恨意之深!

    东方洄面目一沉,冷声道:“朕岂会与青楼有关,休得胡言!”莫说只是信王,就算绿衣当面指证,他也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信王早料到他会这么说,嗤声道:“不管你承认与否,这都是事实,只是你没想到会突然杀出一帮东凌人来,坏了你的好事。”

    东方洄默默盯着他,许久叹息道:“朕以真心相待,换来的却是一副狼心狗肺,可悲可叹!”

    “说得真是好听,可惜,二十几年,东方洄,我从来没在你身上看到过‘真心’二字。”停顿片刻,他又道:“还有卫太后,你们母子都是一样,一辈子带着假面具做人。”

    见信王连卫太后也牵在内,东方洄脸色越发阴沉,“朕原本答应了父皇,会善待众兄弟,但你这次,实在罪犯滔天,且全无悔改之意,朕实在难以饶你!”

    “你对我何曾有饶过之念,就算没有今日之事,你也早晚会动手;东方洄,你心里根本就不愿意任何一个兄弟活着,包括……老七!”

    东方洄面色一紧,旋即道:“朕从无此念!”

    对于他的话,信王报以一连串冷笑,显然并未半分相信之意,张晋在一旁道:“陛下,信王罪犯滔天,又屡屡对陛下不敬,当依律严惩!”按着大周律例,勾结外敌,刺杀当朝重臣,皆是死罪,张晋这句话等于是让东方洄杀了信王,以绝后患。

    以信王的心思,岂会听不出张晋言语之意,冷声道:“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狗,一张嘴就要咬人!”

    见他骂自己是狗,张晋恨得牙痒痒,拱手待要言语,有内监站在外门恭敬地道:“陛下,睿王与穆王求见!”

    怀恩花白眉毛微微一挑,轻声道:“二位王爷应该是听说了信王府的事情,陛下若是不愿见,老奴去与他们说。”

    东方洄捏一捏鼻梁,摆手道:“罢了,让他们进来吧。”

    很快,东方溯二人出现在承德殿内,在行了一礼后,东方泽迫不及待地道:“陛下,大哥犯了什么罪,为何要查抄信王府?”在外人面前,他仍是那个冲动任性的穆亲王。

    在怀恩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后,东方溯拧眉拱手道:“陛下,大哥一向友善亲和,只喜诗书,会否是一场误会?”

    “朕何尝不希望这是一场误会,可是……”东方洄摇摇头,指着御案上那叠书信,“你们自己去看看!”

    二人不动声色地对视了一眼,拿起那些书信一一看着,这件事本就是他们一手推动,信中所说之事,自是一清二楚;待得大概看过几封后,东方泽故作惊讶地道:“是大哥指使那群东凌人行刺我们几个,并且杀了王太傅?”

    张晋在一旁道:“不止如此,信王还勾结齐国,并且私自在园子里豢养死士。”

    “我是豢养死士,勾结齐国,但东凌人一事,与我无关,你休想栽到我头上。”说到这里,信王忽地青筋暴跳,面庞扭曲地指了东方洄道:“我知道了,一切都是你的诡计,你指使张晋他们嫁祸我,东方洄,你好狠得心,竟用这种办法来害我,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绝不会!”

    “陛下乃是仁德之君,岂会如大哥所言!”说这句话的时候,东方溯心里五味呈杂,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曾几何时,他发誓会效忠东方洄,可现在……他却在撒谎!

    “仁德之君?”信王连连冷笑,“你们都被他的假面具骗了,瞧着吧,今日是我,来日就是你们,还有老五老六他们,他会把你们统统杀光,一个不留!”说到后面,信王已是陷入歇斯底里的疯狂之中。

    东方泽摇头道:“陛下怎么会这样做,这些大不敬的话,大哥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信王用力挥手,“蠢货,一个个都是蠢货,非要等到人头落地的时候才肯相信,哈哈哈,九泉之下,我等着你们”

    “相信大哥等不到这一日。”在冷冷看了信王一眼后,东方溯跪下道:“陛下,大哥虽然犯下大错,但终归是一父同胞,一起长大,还请陛下念在手足至亲的份上,饶大哥不死!”

    东方泽也跟着跪了下来,“父皇临终之前,一直叮咛我们要手足相望,若他在天之灵,看到我们兄弟相残,一定会很难过的,臣弟恳请陛下开恩。”

    信王没想到他们会帮自己求情,待得回过神来后,怆然道:“他费那么大劲,就为了杀我,又岂会放过我,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

    东方溯没理会他的言语,再次道:“请陛下开恩!”

    “他纵有千错万错,也是我们的大哥,求陛下宽恕他这一回,相信这也是父皇的意思。”

    东方泽一言不发地回到椅中坐下,从私心来说,他是绝对不想放过信王的,此人勾结东凌、齐国,野心可见一般,只要信王活着,对他就是一个威胁;可信王是他大哥,若是这此杀了,他努力树立的仁德宽厚形象也就毁了。

    这件事……实在有些棘手。

    沉默良久,他命人将信王带下去,至于东方溯二人,还跪在地上不肯起来,随即目光一转,落在怀恩身上,“你有什么看法?”

    怀恩赔笑道:“老奴身份卑微,岂敢妄言。”

    东方泽不悦地道;“朕让你说就说。”

    “是。”怀恩在心里斟酌了一下,轻声道:“正如穆王所说,信王纵有千般万般的不好,终归是陛下您的兄长,王太傅已经不在了,就算您现在将信王杀了,也不能活过来,反而会令陛下落得一个无情之名,老奴私以为,这样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