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皇妃

首页|玄幻|仙侠|言情|历史|网游|科幻|恐怖|其他

倾城皇妃 > 第313节

第313节

    第六百二十四章 东方倾心]

    纪临那厢也是拱手行礼,“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又得一位小公主!”

    “不错,是该好好贺喜一番!”东方溯眉眼间迸发着蓬勃如春日的灿烂笑意,“让张进进来,朕要传旨六宫。”

    夏月笑容一滞,轻声道:“陛下还不知道吧,张公公一个多月前就被罚去了打扫处,去之前还……还挨了三十大板,半条命都没了。”

    东方溯笑容一敛,轩眉道:“又是太后?”

    “是。”夏月应了一声,咬牙跪下道:“陛下不在宫里的这些日子,太后想方设法把娘娘往死里逼,娘娘能够熬到今日已是万幸,奴婢说句不中听的话,今日要不是陛下正好回来,娘娘与小公主只怕……只怕已经不在了。”她越说越伤心,哽咽道:“求陛下为娘娘做主!”

    东方溯面色沉冷如铁,“朕既然回来了,就一定会还你家主子一个公道,起来吧。”

    因为早产一个多月,孩子的身形极小,又没什么肉,缩在怀里比一只小猫大不了多少,瞧得人心疼。

    李稳婆备好了水,从东方溯手中接过孩子抱去沐浴,就在准备抱入木桶中时,她突然惊呼道:“这……这是怎么了?”

    纪临面色一变,一个箭步冲过去,只见孩子通体发青,呼吸异常急促,张着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不好!”纪临急忙取出一根细小的银针,迅速刺入孩子小小的胸膛之中,片刻,孩子终于再次哭出了声,但比先前微弱了许多。

    “孩子怎么了?”母子连心,一见孩子不对,慕千雪立刻便要挣扎着起来,东方溯连忙按住她道:“有纪临在,不会有事的,你这样反而让纪临分心。”

    听到这话,慕千雪只得按下焦灼的心情,但目光一直牢牢盯着纪临,后者让夏月取来文房四宝,迅速开了一张方子,让她去煎小半碗来。

    在夏月离去后,东方溯紧张地问道:“孩子如何?”

    纪临拱手道:“臣先前就与贵妃娘娘说过,小公主先天不足,又被人蓄意抽取元气,虽然在腹中养了几个月,但不可能完全补足,如今又早产这么多日,更是体虚。”他沉默片刻,凝声道:“说句难听的,以小公主现在的情况……能否活下来都是未知之数。”

    这句话犹如一根尖锐的钢针,狠狠扎入东方溯脑海中,令他太阳穴突突直跳,慕千雪更是听得几乎晕死过去,她好不容易才生下这个孩子,现在纪临却告诉她,孩子随时会死……这让她如何接受?

    “没事的。”东方溯安慰了她一句,盯了纪临沉沉道:“朕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总之一定要保住小公主的性命!”

    纪临肃然领命,“臣自当尽力而为。”

    他的话令东方溯心中微微一安,缓了口气对夏月道:“去拿止血生肌膏药来给纪院判擦上。”

    此言一出,诸人惊皆愣在那里,纪临最先回过神来,惶恐地道:“臣入太医院不过两年,资历尚浅,怎敢当院判一职。”

    太医院中,以院正官职最高,是太医之首,在院正之下,便是左右院判,能任此职者,皆是医术高明,又在太医院中当差多年的老人,像纪临这样二十余岁便升任院判的,还是头一个。

    “身为太医,最要紧的不是资历,而是医德;你带伤来为贵妃医治,足见当得起院判一职。”

    迎着东方溯嘉许的目光,纪临心中一阵激荡,半晌,他拱手长施一礼,肃然道:“臣——谢主隆恩!”

    在纪临退下后,东方溯抚过慕千雪紧紧蹙起的眉头,柔声道:“别太担心了,当初你生予怀的时候,同样艰险重重,最后不都熬过来了吗?相信这一次也不会有事。”

    慕千雪摇头,哽咽道:“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东方溯温言打断她的话,替她掖一掖锦被道:“咱们的孩子一定有上天庇佑,一定能够逢凶化吉。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歇着,养得身子,倾心还等着你这个母妃照顾呢。”

    慕千雪愕然道:“倾心?”

    东方溯目光温柔地道:“是啊,东方倾心,朕给咱们孩子取得名字,喜欢吗?”

    “倾心……倾心……”慕千雪低低念着这个名字,疑惑地道:“倒是不错,但臣妾不明白陛下为何要取这个名字?有什么含义吗?”

    东方溯哂然一笑,轻捏着她的琼鼻道:“南昭求亲,朕对你一见倾心,从此难忘佳人,这个回答贵妃可还满意?”

    他的话令慕千雪心中欢喜,苍白的脸上浮起一层薄薄的红晕,犹如抹了上好的胭脂,故意道:“陛下随便一想,便成了孩儿的名字,这名取得可真随便。”

    东方溯轻笑道:“你这话可真是冤枉朕了,出征的这段日子,朕一直在想咱们孩子的名字,想了整整一个月,才定了两个名字,若是男孩就叫予卿,若是女孩就叫倾心。”说到这里,他默默睇视着慕千雪,眼中柔情浓郁如江南春水,绵绵不见尽头,他一字一字地道:“倾朕所有,换卿笑颜!”

    望着他眼底流光宛转的自己,慕千雪嫣然轻笑,心一下子变得沉稳无比,她知道,无论将来遇到什么样的难关,东方溯都会陪在她身边,不离不弃。

    依偎着他温暖厚实的手掌,慕千雪沉沉睡去,她实在太累了,整整一夜的临盆,耗尽了她所有的体力。

    在慕千雪入睡后,东方溯目光渐渐冷了下来,小心翼翼抽出手掌,悄悄退出了内殿。

    殿外,秋月还被禁军按着跪在地上,瞧见东方溯出来,眼皮一跳,须臾已是换上一脸谄媚的笑容,“恭喜陛下又得了一位小公主,太后要是知道了,不定怎么高兴呢。”

    “是吗?”东方溯阴冷的目光令秋月打了个寒颤,强撑了笑脸道:“当然,太后常与奴婢说,宫里多几位小公主就好了。”

    东方溯冷冷一笑,“既是这样,朕就亲自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母后,你也一并去。”他刻意咬重了“母后”二字,听得秋月心惊胆战。]

    第六百二十五章 母子对质]

    “走!”扔下这句话,东方溯拂袖离去,禁军押着秋月跟在后面。

    春末夏初的晨光,最是明媚不过,照在静芳斋金黄色的琉璃瓦顶,淌下一大片金光,院中花木蓬勃盛开,姹紫嫣红,煞是好看,一路走来,还能闻到弥漫在空气中的丝丝草木清香。

    陈太后刚刚用过早膳,正用茉莉花茶漱口,突然殿门打开,涌进一室明光,照得陈太后几乎睁不开眼,眯眼看着自逆光中走来的身影,待到看清来者,陈太后惊喜交集,“皇帝?”

    东方溯来到殿中,拱手一礼,“参见母后。”

    “免礼。”陈太后仔细打量着他,欣喜地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先告诉哀家一声?”

    东方溯抬头,沉沉道:“若是事先告诉了母后,贵妃母女怕是活不到今日了。”

    陈太后一愣,这个时候,她看到了被禁军押进来的秋月,面色缓缓沉了下来,“皇帝去过漪兰殿了?”

    “是。”东方溯望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痛声道:“母后为何要这样对待贵妃?”

    陈太后搁了手里的茉莉茶盏,淡然道:“哀家特意将她接到宫中照顾,又请来金陵城最好的稳婆为她接生,还不够好吗?”

    东方溯几乎要冷笑出声,“到底是接生还是谋命,母后心里最清楚不过。”

    “放肆!”陈太后面色倏然一寒,喝斥道:“哀家一番好意,到你口中,竟成了谋人性命的恶徒,真真是让哀家心寒。”

    “好意?”东方溯满面痛惜地道:“老九在信中都与儿子说了,母后先是串通容氏假孕,陷害皇后,骗取贵妃入宫,之后指使周立栽赃陷害,欲借此置贵妃于死地,被老九阻止后,你又将她软禁在漪兰殿中,不许踏出一步,还有那个稳婆,也是母后的一枚棋子,您……”

    东方溯几乎说不下去,长吸了口气,痛声道:“今日要不是儿子及时赶到,贵妃母女这会儿已经命幸黄泉,母后,那是儿子最心爱的女人,她腹中怀的也是您嫡亲孙女,您怎么狠得下心肠。”

    陈太后面无表情的听着,心中恨极了东方泽,她千算万算,就是算漏了这一点,怎么也没想到东方泽竟会派人传信去边境告诉东方溯,早知如此,她早早就该寻机会杀了慕千雪,一了百了,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已经错过了杀慕千雪的最好时机。

    陈太后按了刺金袖子,淡淡道:“哀家不知道老九为什么要编造那样谎诞的谎言,但这绝非事实。不错,哀家是不喜欢慕氏,但正如皇帝所言,她腹中怀的到底是皇家骨肉,是哀家的孙儿,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既是这样,母后为让章廷芳开那些损伤胎儿元气的药,还在贵妃临盆之时,派秋月阻止纪临进漪兰殿,难道这就是母后所谓的疼惜吗?是您所谓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吗?是……”

    “皇帝!”陈太后打断他的话,语气严厉地道:“你这是在质问哀家吗?”

    东方溯深深吸了口气,压抑住满腔悲愤,痛声地道:“儿子只想知道,母后为什么狠心到连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也不肯放过,现在孩子早产,生死难料,母后满意了?”

    殿中极安静,连蝴蝶在殿外振翅飞过的声音都清晰可闻,陈太后讽刺地道:“当年卫氏掌权,连先帝都动她不得,哀家只能仰她鼻息而活,将皇帝抚养成人,后来先帝驾崩,哀家忍辱负重,历经千辛万苦以先帝遗旨拨乱反正,辅佐皇帝登基;以为从此能过安生日子,结果皇帝一进来,就对哀家迭声质问,恶言相向,你眼里还有哀家这个母后吗?”

    东方溯沉声道:“既然母后提及当年之事,儿子就与您仔细说说,不错,您手里是有父皇遗语,可是您也很清楚,一旨遗诏并不能代表什么,否则您也不会一直不拿出来。真正助儿子登基,将朝局拨乱反正的那个人,是贵妃!她对你我有恩,对大周有功,母后却恩将仇报,忘恩负义!”最后几个字惊若天雷,震耳欲聋。

    被他这样斥责质问,陈太后又惊又怒,气得浑身哆嗦,“好!好!看来这趟出征,令皇帝能耐渐长,连哀家也不放在眼里,你是不是还打算废了哀家这个太后?”

    “儿子不敢。”东方溯平一平胸口翻涌如浪潮的气息,沉声道:“儿子只想问母后一句,究竟贵妃做错了什么?让您这样容不下她。”

    陈太后冷哼一声,“哀家没有做过皇帝说的那些,要如何回答?”

    “好!”东方溯缓缓点头,下一刻,他拂袖转身,面色森然地对押着秋月的禁军道:“秋月谋害贵妃,罪该万死,给朕乱棍打死!”

    陈太后骇然失色,急忙道:“皇帝胡说什么,秋月哪里害过贵妃?”

    东方溯不理会她,只催促禁军取来两根儿臂粗的梃杖,照着不住哀求饶命的秋月兜头兜脑打下去。

    当着东方溯的面,禁军不敢留情,很快便将秋月打得头破血流,蜷缩在地上哀嚎不止,看得陈太后眼皮直跳,心头剧痛。

    陈太后知道,东方溯这么做,是为了逼她说出实情,要是换一个奴才,她根本不会在意,可秋月不同,她跟了自己十几二十年,除了死在卫氏手里的冬梅之外,就属她亲近,要自己眼睁睁看着秋月被打死,实在……于心不忍。

    “停手!都给哀家停手!”眼见秋月被打得只剩下半条命,陈太后忍不住出声,听到她的喝斥,禁军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陈太后刚松了半口气,耳边响起东方溯冰冷的声音,“谁让你们停手的,继续打!”

    禁军不敢违抗,再次举杖狠狠打下,转眼又是十几杖落下,秋月被打得奄奄一息,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只是低低呻吟着。

    “够了!”陈太后松开咬得发酸的银牙,怒声道:“是哀家让秋月去阻止纪临,一切都是哀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