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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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节

    第七百二十章 阴谋重重]

    罗寂听得胆战心惊,有一种被他看透五脏六腑的感觉,急急道:“没有,卑职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张启凌根本不在意的否认,继续道:“一旦东凌复国,你就是最大的功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着,他冷冷笑道:“罗寂,你这个算盘打得可真是好。”

    罗寂惶恐地道:“殿下可真是冤煞卑职了,卑职绝无……”

    “好了!”张启凌不耐烦地打断他,“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你清楚,我也清楚。罗寂,看在主仆一场的份上,我给你一夜的时间,明日一早,我会派人告之官府,能否逃出生天,就看你的造化了。还有,交出那些黄金,那不属于你。”

    罗寂脸颊一阵抽搐,“殿下,您真的要这样绝情吗?卑职可都为了您啊!”

    “同样的话,我不会再说第二次,你好自为之。”说着,张启凌拂袖离去,在将要踏出东花厅之时,他突然停下脚步,侧首道:“若这次得以脱身,你跟你手下的人好自为之,如果被我发现你们继续为非为歹,定不放过!”

    静寂片刻,罗寂沉沉叹了口气,“卑职明白了,原来卑职一直都想错了。既然殿下无心复国,那卑职也不勉强,从今往后,卑职不会再出现在您的面前;至于那万两黄金,卑职会派人送回来。”说着,他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递到张启凌面前,“这杯茶就当了断了咱们的主仆之情,从此您走您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互不相干。”

    张启凌面无表情地盯着那杯早已经冰冷的茶,许久,他接过茶喝了一口,漠然道:“你走吧。”

    看到他喝茶,罗寂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果然没说错,你是不会答应复国的。”

    张启凌心中一凛,盯着在昏暗烛光中神情诡异的罗寂,“是谁?”

    “你不用知道。”罗寂一扫刚才的恭敬,讥笑道:“但理由并不是所谓的百姓,而是璇玑公主。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真是一点没错。当年,你为她一手毁了东凌;今日,你为她放弃复国,甘心做北周的一只走狗!”说着,他又阴恻恻地道:“天机那个老东西,我跟了他十年,替他出生入死,他可倒好,竟让你防着我。呵呵,除了身份之外,我有哪一点不如你?”

    张启凌咬牙道:“罗寂,你到底什么意思?”

    罗寂凑到他面前,笑意深深地道:“很简单,你不肯复国我来复,你不肯杀那个黄毛小儿,我来杀!”

    “休想!”张启凌面色难看到了极点,扬声道:“来人!”

    “如果我是你,一定不会这么做。”罗寂端起张启凌随手搁在桌上的茶,微笑道:“殿下可有觉得小腹疼痛,气血不畅?”

    张启凌脸色大变,“你在茶里放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一丁点断肠散罢了,暂时要不了你的命,不过要是三天里面,还不服用解药,那就难说了。”

    “你!”张启凌脸庞难看得几乎破裂,这个时候,外面的人听到张启凌刚才的呼喊,叩门道:“相爷?”

    张启凌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恨怒,“没事,退下吧。”

    在下人离去后,张启凌盯了罗寂,咬牙道:“究竟是哪位高人在后面给你出谋划策?”

    “时机合适的时候,我自会告诉殿下。”说着,罗寂又道:“我知道殿下可以请动太医,但我劝殿下最好不要那么做,这断肠草虽然不是什么稀奇的毒物,但我在里面还加了一些东西,一旦服错了解药,那可是要命的。”

    张启凌眼中凛冽的杀机,“罗寂,我真是小觑了你!”

    “要是连这点手段也没有,我怎么敢来见殿下。”罗寂微眯了双眼,“殿下那么聪明,我要你做什么,想必已经猜到了。”

    张启凌自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太子!”

    “不错,只要取下太子头颅,我自当双手奉上解药;反之……”罗寂面色一寒,阴声道:“东凌灭了,殿下身为东凌皇子,当以身殉国。”

    “太子身边有禁军和神机营,我根本没机会杀他。”

    “那就是殿下的事情了,总之三天里面,我一定要见到太子人头。”说到这里,罗寂突然笑了起来,“我知道殿下足智多谋,但我劝你最好不要耍花样,除非……你想做一对亡命鸳鸯。”

    张启凌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你对辛月做了什么?”

    “她是殿下的夫人,也就是王妃,我怎敢不敬,只是听说王妃养了一只松狮犬,怕它身上有味,薰到王妃,所以抹了点东西。”

    “什么时候的事?”

    “也就六七日前的事吧,也不知是否抹多了些,害得王妃生病,真是罪过。”说到这里,他啧啧道:“我问过给王妃看病的大夫,他竟说是邪风入体,十足是一个庸医,就他那医术,也不知害死多少人了。”

    “所以早在来见我之前,你就已经做好了全盘打算?”张启凌死死攥着手,他怕稍一松开,就会忍不住往罗寂脸上挥去。

    “我当时也是为了以防万一,现在看来……真是做对了。”罗寂在他耳边低低一笑,道:“好了,三日后,我再来拜会殿下。”

    门开的那一刻,在外面盘旋许久的北风终于寻到了机会,挟着雪花呼啸而入,带走张启凌身上最后一丝温度。

    “相爷,您没事吧?”管家走进来,关切地问着。

    张启凌缓缓吐了口气,“没事,都来了吗?”

    “来了,在前厅候着呢。”说着,管家瞅了一眼已经走远的罗寂,小声道:“相爷,那人是谁啊?”

    “是我的一位故友,路过金陵顺道来看看我。”张启凌随口敷衍了一句,道:“让他们在前厅等一会儿,我去瞧瞧夫人。”

    “是。”望着张启凌的背影,管家露出一丝疑色,相爷对夫人虽好,但相爷的性子从来都是以国事为先,为了夫人而将几位大人搁在一边,这还是头一回。]

    第七百二十一章 不生离,勿死别]

    张启凌悄悄踏进辛月所住的屋子,室内光线昏暗,只有搁在角落里的炭盆发出微弱的红光。辛月蜷缩在床榻上,她睡得并不安稳,不时咳嗽几声。

    张启凌在床边坐下,轻抚着辛月苍白的面容,神情怔怔,不知在想些什么。

    “相爷?”辛月的声音令张启凌回过神来,内疚地道:“对不起,吵醒你了。”

    “不要紧。”辛月温婉一笑,坐起身子道:“相爷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一会儿了,管家说你今儿个还是有些咳嗽,就过来看看,不曾想吵了你。”张启凌话音未落,一只柔软微凉的手轻抚上他紧紧皱起的眉头,“相爷心中有事吗?”

    张启凌诧异地道:“为什么这么问?”

    “很久没看到相爷这样皱眉了,上一次见到,还是出使西域那会儿,朝中出事了吗?”

    望着辛月关切地眼神,张启凌几乎有一种把事实说出来的冲动,但他是一个理智的人,冲动从来不是他的性格,不过一瞬间就压了下来,“也没什么,就是这几日朝中事情有些多,再加上九王不在,难免有些烦燥,倒是让你担心了。”

    “那就好。”辛月咳了几声内疚地道:“可惜妾身身子不济,偏偏在这个时候感染风寒,不能为相爷分忧。”

    “别担心,我应付得来。”张启凌掖一掖被子,笑道:“你啊,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赶紧把病养好,别再冻着了。”

    “是,谨遵相爷之命!”辛月打趣的说着,随即蹙起细细的柳眉,“也不知是否这两年过得太安逸,才受了一点小寒就病成这个样子,以前还在神机营的时候,哪怕在雪地里埋伏个一天一夜也没事”

    张启凌握住她的手,笑语道:“你也说了是以前,你现在的身份是张夫人,就该安安逸逸的过日子。”顿一顿,他轻描淡写地道:“我看那只松狮犬最近毛掉得利害,精神也不大对劲,怕是得了什么病,你现在身子弱,万一传染给你就麻烦了,明儿个我让管家把它带去别院里养一阵子,要是没什么事,再接回来。”

    “嗯。”虽然有些舍不得,但辛月也知道张启凌是为了她好。

    “好了,你早些睡吧,户部和京兆府的官员都在前厅等着,我得过去一趟,这两天雪下得有些大,再这样下去,只怕有些百姓熬不过这个冬天,得赶紧想个对策。”

    一听这话,辛月连忙催促道:“相爷快去吧,别误了事。”

    “那你好好歇着,明后日我估计没时间来看你,你记得按时服药,要是觉得不舒服,就赶紧和管家说,让他去请太医,千万别硬撑着;还有……”

    “好了。”辛月笑着打断他,“妾身都知道,再说又不是什么大病,没事的,你快去吧。”

    在辛月的催促下,张启凌起身离去,在快要走到门边的时候,他突然又折回来,紧紧抱着辛月,紧到仿佛要将她融入身体里去。

    辛月怔怔片刻,反手环住他,轻声道:“怎么了?”

    张启凌将头埋在她肩颈里,闷闷地道:“没什么,就是突然很想抱着你,抱着我的夫人,一直一直。”

    辛月明显感觉到他心里藏着事,但既然张启凌不愿说,她也没有追问,柔声道:“无论张启凌在哪里,辛月都会跟在他的身后,只要他回头,就可以看到。”

    张启凌身子微微一颤,微微松开一些力道,与辛月额头相触,目光郑重地道:“不许食言!”

    辛月粲然一笑,打趣道:“张夫人一言,驷马难追!”

    张启凌被她说得笑了起来,心头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压得喘不过气来,轻刮着她的鼻子,“就你最会说话!”

    辛月握住张启凌想要收回的手,无限情深地看着他,“你我之间,只有死离,没有生别。”

    “死离”二字令张启凌心头猛地一痛,狠狠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压下,一字一顿地道:“你我不会有生别,也不会有死离,我们会永永远远在一起,直至你我白发苍苍,皱纹满面。”

    人非草木,八年的感情,早已令辛月已成为他生命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这场雪从永庆十年一直下到永庆十一年,直至初二夜里方才停下,积在地上的雪已经快到膝盖了。

    正如张启凌所料,城外那些简单的茅草房子被积雪压榻,百姓无家可归。幸好他初一一早就亲自带人搭起一排木屋,虽然简陋一些,但足以遮挡风雪,令那些百姓不至于活活冻死。

    正月初三,夜色已深,但承德殿的灯火还亮着,予怀在灯下聚精会神地看着奏折,两名小太监垂手静静站在一旁。

    在合上最后一本奏折后,予怀抬起头,朝坐在椅中的张启凌道:“幸好张相当机立断,这才没有一个百姓死在这场大雪下。”

    张启凌拱手道:“太子过誉了,这是为臣应该做的。”

    予怀感激地道:“这段时间九叔不在京城,我又有许多事情不懂,朝堂的担子几乎都压在张相一人身上,实在辛苦。”

    “既为臣子,就当为君上分忧;再说以太子这个年纪,已经做得很好了。”

    予怀一本正经地道:“但与张相比起来,我还远远不够,好比这场大雪,张相能够提前想到潜在的危险,我却一无所知。”

    张启凌扯一扯唇角,望着树影婆娑的窗外自言自语地道:“好快,明天就是初四了。”

    予怀看着他沉郁的侧面,轻声道:“张相可是有什么心事?”

    “是有一些。”不等予怀询问,他突然道:“太子,您相信为臣吗?”

    予怀假思索地道:“当然。”

    张启凌盯着他道:“为什么?”

    予怀被他这句话问得一怔,为什么?这个他还真没有仔细想过,只是下意识地相信。

    张启凌看出他的心思,似笑非笑地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太子应该读到过,为什么还要选择相信为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