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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墙角有影子

    搞字画的朋友告诉江总,江总这种投资意向已经过时了,也就是说,起步太晚了,不是有句话说的好,看见股票风涨了你才知道买了,黄花菜都凉了,这年头儿有钱的人那么多,看到哪里有机会一窝蜂就飞过去,老字画其实也就那么几张,资源有限,除了源源不断的赝品,真迹哪里去找。

    江总一听此人说得也在理,本想放弃投资计划,但是听那人又说,虽然古画的资源少了,不过还是可以投资一些年轻的有潜力的画家的字画,年轻画家的东西目前市场还不是很热,正好是投资的最佳时机,因为古人的东西毕竟是不可再生的资源,可是市场有需求,需求还那么大,老画玩儿不起了,就只能玩儿新画了。

    江总是有一定经济头脑的商人,他听罢非常感兴趣,觉得这是个冷门儿,他想入手一些年轻画家的作品,反正投不了多少钱,就算赔了能赔到哪里去。

    可惜江总完全不懂艺术,于是他就希望借助那位行家朋友,让他帮忙介绍一些年轻的有实力的艺术家,然后收购一些有潜力有实力有卖相的作品,等待源源不断的升值。

    我听江总讲到这里,不知为什么,我就意识到江总大概是遇到骗子了。

    有人会好奇,怎么艺术圈里也有骗子,当然,其实任何一个圈子里都有骗子。

    想到这里我就问:“江总,倘若我没猜错,这幅画就是那位朋友卖给你的?”

    江总点头说:“没错没错,我在天津等了几天,那个朋友就带来了几幅画,都是卷轴的,大大小小都有,我不懂艺术啊,不知怎么就选了这么一张,因为别的我都看不懂,不是黑乎乎的一片墨水痕迹,就是五颜六色的色块堆积,唯独这一张,看着画的还像一个人,一个小男孩儿,朋友说我选的这张绝对有足够高的收藏潜力,还说我是行家,一通吹捧我,我这脑袋就发晕了,他开价不高,其实我认为还真的挺低的,我就买了这么一幅画,没什么犹豫,当时以为自己捡大漏了,很高兴地回到南方的家中,举办了一次晚宴,还给下属们展示一番,大伙儿都说不错,也许是恭维我,我很高兴,然后我就把这幅画挂在了我的书房里,后来就……”

    万一鸣问:“后来怎么了?!”

    我也好奇地问:“这幅画出现了什么问题?”

    江总继续说:“画本身没什么问题,问题出现在了我的小孙女身上,我的小孙女今年五岁半,叫小敏,是我的掌上明珠啊,半年前从外地回来看我,我好高兴啊,因为小敏的年龄快要读小学一年级了,一上学孩子就忙了,于是就准备跟我在南方长住一段时间,好好陪陪我,也让我享受一段时间的天伦之乐……说也奇怪,小敏一看到我书房里悬挂的那幅画就被吓哭了,开始我们一家人都不在意,哄了一会儿小敏就好了,可是慢慢地,小敏很紧张那幅画,都不敢进书房陪我了,甚至对我也感到恐惧起来。”

    万一鸣说:“既然小孙女害怕那幅画,就把画收起来不就好了。”

    江总点头说:“开始都是这么想的,画确实卷起来放进了柜子里,可是我家小敏越来越奇怪,起初是不怎么爱说话了,后来吃饭喝水也不积极了,本来是一张胖嘟嘟的小脸,没多久就瘦了一圈,我带着小敏去医院看病,医生说没有任何疾病,后来我就让儿子儿媳把小敏接回家去住,可是在另一座城市里很长一段时间小敏还是没有好转。”

    万一鸣说:“这就有点儿奇怪了,不会是被那幅人物画给吓坏了吧?”

    江总摇头叹息道:“奇怪的事情还在后面呢,自从小敏被父母接回去之后,儿子打电话告诉我说,小敏有了夜里做噩梦的习惯,半夜三更突然大呼小叫地惊醒,然后就指着某一个墙角大声说……”

    听到这里,我觉得江总不像是在述说往事,而更像是给我们讲一个鬼故事。

    万一鸣问:“小女孩儿说什么?!!!!”

    江总的目光也不知为什么集中在了八家堂的墙角里,看得我有些毛骨悚然。

    江总沙哑着声音说:“小敏她说……她说……墙角有个影子……”

    万一鸣深吸一口气问道:“啊啊……影子……影子是什么意思?!”

    江总停顿了一下才道:“小敏说,影子是……是一个小哥哥……”

    万一鸣颤声问:“小……小……小哥哥,哪来的小哥哥,孩子做噩梦了吧?”

    江总摇着头说:“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哪儿来的小哥哥,小敏父母说,小敏一回到家就总是说自己能看见一个小哥哥,小哥哥身上很脏,都是黄色的泥巴,他总是要追着小敏,想要跟小敏一起玩儿,小敏嫌他脏,不愿意跟他玩儿,可是他还是在小敏后面追,一直追……”

    这时,我想推翻灵异问题,想用科学的方法来解释。

    于是,我试探着问:“那么小敏的生活圈子里有这么一个小哥哥的真实存在吗?”

    江总回答说:“当然没有,我们两边都从未有过这么一个小男孩子,很奇怪,然后我就想到了……”

    我接话说:“然后就想到了那幅画,因为那幅画上就画了一个小男孩儿,而且画的还是一个很诡异的小男孩儿?!”

    江总重重地点着头:“嗯,人总是在没有办法的时候会把想法朝着不科学的方向想,小敏现在的身心很不正常,而且秋天她就要读小学一年级了,怎么办,她目前这个样子怎么能上学啊,你们说作为爷爷的我能不操心伤神吗?”

    我终于知道了江总看起来那么消瘦的原因了,小孙女必然是他的心头肉,他不担心谁担心呢?

    为了破解这个疑问,我想到了曾经在九龙城观看高福球中邪时,不色仙尊教授我的那个法术,于是我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将口水涂抹在了眼皮上,眨动了几下眼睛,看了看面前这个江总,又看了看他手腕上的人骨念珠,结果,我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

    或许,此刻的我的道行还不够级别,看不出什么来也算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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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天师

    这时,我忽然想起江总之前说的一句话,立刻又问:“对了,不是说请了位高人,那么高人对苏檀那幅画做了什么呢?有效果吗?”

    江总点点头说:“是的,那位高人在我们那里口碑很好的,很有名望的,据说找他解除疑难杂症挺灵验的。”

    万一鸣问:“高人怎么说?”

    江总说:“我把张天师请到家中,展开那幅已经收起来的画轴,当张天师看到那幅人物画时就立刻说出了两个字……”

    万一鸣问:“哪两个字?!!!”

    江总说:“怨气……”

    我和万一鸣对视了一眼,江总继续说:“怨气,他说这幅画怨气太重了,成年人抵抗力强不容易受到伤害,但是小敏年龄太小,身体太薄弱,才被这画中怨气冲到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驱散画中的怨气。”

    万一鸣不是很相信,也许他做字画这一行很多年,见怪不怪了,他说:“一张破画而已,直接把那幅画烧了不就一了百了了吗?”

    江总皱起眉头很严肃地反驳:“那可不行,哪能如此草草了结,张天师说他必须要做一场法式超度画里面的怨气,这样才可以救小敏……”

    万一鸣哼了一声:“做什么法式啊,那就一江湖骗子怎么您还那么信呢,他就为了捞钱,这是骗人的套路吗!”

    我倒是觉得万一鸣这几句话说得在理,江总口中的那位什么张天师,听起来很像神棍,神棍骗子总是喜欢把一些不靠谱的事情复杂化,一般就为了从中骗钱,又有几个像不色仙尊那样有手段的呢?

    我早就听说南方人都特别迷信,尤其是做生意的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也没必要劝慰什么。

    只听江总继续说:“小敏是我的心头肉啊,宁可信其有不能信其无啊,只要能治好小敏,让小敏暑假后顺利上学,我花多少钱都在所不惜啊!”

    万一鸣有点儿不爱听了:“那您就花钱超度吧,反正您有的是钱,那么还来我们天津卫干嘛呢?”

    江总解释说:“我请的高人很专业的,他说他要是接手此事,必须搞清楚这幅画的出处来历,也就是怨气因何而生,怎么个前因后果,搞透彻了,才能够有的放矢,这样做法式的时候才能够最大的起到效果。”

    万一鸣不屑的说:“这个神棍还挺较真儿。”

    江总把头转向我,手则朝着女秘书的方向伸过去,女秘书从包里又拿出一个信封,这个信封可厚实多了。

    江总接过来,对我无比诚恳地说:“不能让你们白跑,这是一点点儿定金,先收下,只要能帮我查清楚这幅画的来龙去脉,我必将重谢!”

    傻子都知道信封里面装的是钱了,我可不想接这份定钱,因为这事儿很不靠谱。

    我把身体朝后移是为了推脱,可是没承想万一鸣这货却把信封接到了手中,我有点儿愣了,万一鸣跟我才坐了不到一个小时,江总该不会把我跟他看作是一伙儿的了吧?

    我正要分辨,江总跟女秘书一起站起来了,迈步就朝门口走,我这一着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拦也不是,送也不是。

    江总走出门口,伸出双手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一脸的焦急和长辈对子女的关爱,眼睛里冒着泪光,我这一时间更不知怎么推脱好了。

    眼看江总越走越远,他还回过头朝我挥手说:“有劳马老师费心,我会留在这里一段时间,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系,多谢多谢!”

    我被搞糊涂了,好像我还没有答应帮江总这个忙,但是一想到连定金都收了,我这心里这个气啊,就想埋怨万一鸣几句。

    一回头,正看见万一鸣这货伸出舌头用手指粘着吐沫数钱呢,我更生气了,大声说:“我让你接人家钱了吗?这事儿我可没答应,出了麻烦你也别找我,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走人了……”

    万一鸣从手里抽出一沓钱急忙拉住了我:“别着急走啊,江总给了一万块钱,咱们一人一半,你数一数。”

    实实在在地一沓钱塞进了手里,要是不想要也确实有那么点儿虚伪和做作。

    万一鸣也是个小滑头,他看出我的心里活动了,就煽风点火说:“马老师,有钱不能不赚吗,江总这个人又不缺钱,一两万只是毛毛雨啦,你就帮着他问一问,如果能问出什么来最好,你没听见人家不是还有重谢了吗?”

    我打断万一鸣说:“压根儿我就不是为钱来的,还提什么重谢,我不稀罕。”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看人家江总为了孙女东跑西颠,一把年纪了都累得脱了相,如果我们能帮还是帮帮他吧。”

    我叹口气解释说:“小孙女生病了去看大夫,找神棍干什么,能有用吗?这里面跟那幅画根本就没关系!”

    万一鸣又劝我说:“哎呀,有病乱投医吗,体谅做长辈的心吗,不过,这个世界那么大,信不信都可以,但是你不能不承认那些事情没有发生过。”

    我越听越烦了,如果我丢下这五千块钱抬腿走人,这么一来必然会得罪万一鸣,以及八家堂堂口的所有人,而且这里面还有老顾的人情。

    我需要冷静,不管怎么说,都是古董圈子里的人,我实在也不想得罪太多同行。

    万一鸣看我妥协了,就把那五千块钱塞进了我的口袋里,嘴巴凑近我的耳朵小声对我说:“哎呀,好歹你给问一问吧,能问出来更好,问不出来也没什么,本来这件事儿就不是那么好解决,江总也能理解。”

    既然推辞不了非管不可了,我就回到八家堂的正屋,坐在大叶紫檀的椅子里,安静地一想,我这才觉得遗漏了一些东西没有问江总。

    我一拍脑门,万一鸣很上心地问我:“怎么了?”

    “我忘了问江总,那幅画是从谁的手里买来的了,知道了卖主是谁,才能顺藤摸瓜不是吗?”

    “这好办,我打电话问问江总不就得了,您稍安,我这就打电话给他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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