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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

    :一只老狐狸

    博古学家师行剪住在靠近郊区的一处大宅子里,老顾似乎跟师行剪还能说得上话,于是我们又麻烦老顾开车带我们去师行剪府上碰碰运气。

    我在马路边儿买了两盒点心,就是天津最廉价的槽子糕,我知道,我买什么点心人家师行剪也不会吃,所以,只是买了点儿东西提在手里,装装样子罢了。

    开车四十多分钟,我们三人看到了一座府邸,面积很大,更像是一座花园,不知道是否是前人的王爷府。

    大门口,有匾额,上书隶书二字——师府!

    按响了门铃之后,是门房小哥带着我们进入大院的,我们三人能进去,我感到很意外,本以为会先吃一个闭门羹。

    门房小哥说:“师老正在会客,让我们稍等。”

    等了将近半小时,外面的天色都暗淡了,门房小哥又来了,告诉我们说:“师老有请……”

    我看向老顾和不色仙尊,主要是对不色仙尊说:“咱们是来求人的,一定别跟人家打起来,说话要和气,万一人家关门放狗,就不好了……”

    不色仙尊冷笑一声说:“好啊,我倒很想看看他们家能放出什么狗来?”

    跟着门房走进一个房间,我看到师行剪正坐在八仙桌上喝茶,我们都见过面,也没必要介绍寒暄,师行剪不冷不热地看着我,问:“怎么,你想通了,愿意把那对画轴交给博物馆了?很好很好,孺子可教也……”

    我一听,就感觉这事情似乎搞错了。

    原来,师行剪同意见我们,还以为是我们把画轴送到了府上来,可是,如果我就这么拒绝师行剪,这谈话或许就很难谈下去,更别说打探什么战国帛书的消息了。

    怎么办,面对师行剪这样的老狐狸,我必须要开动脑筋了。

    我朝前走了一步,一拱手说:“师老圣明,那画轴并不是我自己的东西,其实我也是协助警方办案,只不过在下才疏学浅,看了那一对画轴之后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才想到了请教您老人家,经过您老人家的提点,我才想通了一些事情,从而帮助警方破了案子……”

    师行剪听得有些不耐烦,问我说:“哎,那你今日来我这里,想要干什么呢?”

    我笑了笑说:“还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请教您老人家……”

    师行剪冷笑着问:“怎么,你是把我当成百度百科了吗?什么都来问我?”

    我准备把警方搬出来,或许师行剪可以说出一些什么,于是我说:“师老啊,据说,咱们博物馆失窃了,丢失了一件战国帛书,我也是没办法,也是警方那边催得及,所以很像知道一些关于那帛书的信息……”

    “等一等,”师行剪打断我,“警方需要我的帮助,干嘛不直接来问我,这里面有你什么事情呢?”

    “这……”我一时间语塞了。

    师行剪得了理,没好气地说:“正所谓,无利不起早,马老弟,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心里想得什么我一看就清楚,如果这里面没你什么事情,赶紧走人,现在警方正在追查嫌疑人,好奇害死猫啊,你可别把自己给玩儿进去……”

    我脑中一片空白,有些尴尬地低头站着,老顾赶忙打圆场说:“师老啊,我们也是好奇,大家都是圈子里的朋友,能帮帮就帮一下吧,我老顾在这里谢谢您老人家了……”

    师行剪看着老顾说:“顾学文,别以为你大几岁,连你我也是看着长大的,你说你不好好开店,跟着他们年轻人掺合什么啊,他们能给你多少好处……”

    站在最后面的不色仙尊好半天没言语,这下子似乎忍无可忍了,一步跳到了师行剪面前,吓得师行剪手里的茶碗差点儿掉地上。

    师行剪似乎从来没见过这么鲁莽的人,问:“你……你要干什么?!”

    不色仙尊说:“哎,我说老头儿,我们和颜悦色问你话了,你是不是吃硬不吃软啊?”

    没想到师行剪也是个角色,一点儿没在意,说:“他们两个我都是从小看着长大的,你……你是从哪儿块土里长出来的,身上一股子黄土味道,你说,你是不是干那打洞挖土营生的土夫子呢?”

    这师行剪是见过市面的大人物,一般人肯定是镇不住他,我怕把事情搞大,跟老顾一起将不色仙尊给拉了回去。

    不色仙尊身上有黄土味道,我倒是没察觉,不过不色仙尊也的确在土里被埋了一百来年,看来师行剪这鼻子与那长沙土夫子吴老狗的鼻子还要灵啊!

    因为不色仙尊的身上有土腥味儿,我估计,师行剪是误会了,不会把不色仙尊当场了盗墓贼了,我们跟他打听战国帛书的问题,似乎真的跟盗墓有那么一些联系,一定是误会了,所以,师行剪一上来就非常的不友好。

    我低头想了半天,觉得此次造访或许达不到我的目的了,于是我就想说几句话告辞了,总之,不要发生冲突最好。

    我们两方面都没说话,我这边在想心事,师行剪坐在那里四平八稳地喝着茶,我这里想通了,正要跟师行剪告辞,可是话还没说,师行剪却先说话了。

    然后我就闭上嘴,先听师行剪怎么说,师行剪放下茶碗,盯着我的眼睛,然后居然还露出了一丝笑容,看得我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躲开师行剪的目光,低声问:“呃……师老,您是否有所需求?直言便可……”

    “哈哈哈,痛快,”师行剪慢慢站起来,朝我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头,“若水啊,咱们可都是老相识了,你想打探那战国帛书的情况,我确实也是知道一些的,但是,我这里也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的帮忙,在津门,我能想得到的,也只有你能办这件事了……”

    我看着师行剪,怎么从他的神情里,我看到了红霉素的影子,难道说,师行剪也要让我帮他画一副画才肯把战国帛书的来历告诉我,因为我也想不到别的什么了,别的东西我也的确不怎么擅长。

    我吐口气,问:“师老啊,有话您就直说吧!”

    “好好好,”师行剪站在我对面,用手比划着,“我自幼就喜欢八大山人的山水画,博物馆里有一些藏品,但是都是国家的,我很想自己拥有一幅,可是,始终没有机缘,但是前不久,我终于得到了一副,虽然只是小品,但是用笔也非常老道精致,可惜的是,那只是一张残片,所以,我很希望马老弟可以帮我把那幅画失缺的部分补齐,我的要求是你的能力范围之内,你求我,我求你,平等交换,怎么样?”

    因为我心里着急,不能在这里花费太久的时间,于是我问:“那幅画有多大呢?”

    师行剪说,原作才只有一平尺,现在的残片,只有一半,也就是半平尺的样子,师行剪希望我帮他把另一半补上,尺幅很小,对于我来说,其实也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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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墓不见了

    字画的一平尺相当于三十三厘米见方,我需要补画的其实也只有半平尺,然后,我跟师行剪走进他的书房,看到了八大山人的那幅残破的山水画。

    八大山人是明末清初的一位颇为著名的画家,此人画风有些诙谐,所以很多人都很喜欢他的作品。

    时间隔了那么久,现如今,赝品比真迹还要多,不过我看到师行剪淘来的这半张残片,确实是真迹无疑。

    用专业的眼光看,这幅水墨山水画,虽说是真迹,但是也不是画家的用心之作,算是应酬敷衍的作品,但是师行剪看不出来这些,他让我帮他把画补全,对于我来说,其实只是举手之劳。

    很快达成合作,师行剪说,他这里,老纸老墨应有尽有,让我随便用。

    我摸了摸肚子,对师行剪说:“好说好说,可是,现在都傍晚了,师老,您起码也得管我们一顿饱饭吃吧?”

    师行剪笑着说:“那是当然,按照贵宾的伙食招待……”

    没多久,门房小哥给我们上菜了,每人四菜一汤,每道菜都十分精致,就是分量很少。

    不色仙尊十分无奈地看着我和老顾把他那份给一起吃掉了之后,愤愤然地说:“活儿没干多少,吃的比谁都多,你说你们这脸皮怎么就那么厚呢?”

    吃了饭,我一个人来到师行剪的书房,屏退闲人,关上房门,开始研墨。

    一边研墨,我一边思量缺失的那部分画作的构图、立意和章法,正所谓能者不难,等墨研得了,我拿起一支毛笔,在另一张老纸上刷刷点点,没多久,就将缺失的那部分点补完成,两张纸一对比,气韵生动,完美结合,只不过,两张纸的颜色略有不同,八大山人的那张比较旧,我画的那一张新一些,不过这没什么,只要请来一位好的装裱师父,肯定能把这些不足弥补好的,或许,师行剪自己就是装裱能手。

    为了显示出画画的难度,我又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才推门走出来,我看见师行剪正在门口跟老顾聊天,一见我出来,二人一起进屋,师行剪拿起我那幅画,一看,就连连称赞,说等我们走了,他就立刻把两幅画接好,装裱配框,挂在书房里瞻仰。

    我对师行剪说:“别介啊,您别这么快送客,我们的事情您还没有告诉我们呢?”

    师行剪很兴奋,所以就跟我们来到之前那个放着八仙桌子的地方,分别坐下来,师行剪能说会道,不用我追问,他就一股脑将自己对于那战国帛书的细节吐露了出来,其实,我估计师行剪是赶紧把话说我好打发我们离开,他自己就可以裱画了。

    我思索了一下,问:“师老,我知道您特别忙,咱们就长话短说,那一卷战国帛书,是从什么地方出土的,上面记录的内容有是什么?”

    师行剪点点头说:“看来,你们还是想知道关于那帛书的事情。”

    于是,师行剪告诉我们那一卷帛书的来历——

    三十多年前,湖南长沙的一个地区发现了一座古墓,据说那是一座深达二十多米的方形大墓,里面的所有东西都保存完整,玲琅满目的文物古籍和神奇的四层棺材,还有一具保存了两千多年的女尸,目击者称,古尸与活人无二,专家认为,那次发觉是仅次于马王堆的巨大发现,可谓举世震惊。

    可是,就在考古学家进行发觉的过程中,一天夜里,地面挂起了大风,不知道从哪座山里刮来了很多沙子,结果就把墓穴洞口给封死了,上面的人也被大风吹得七零八落,而倒霉的是地底下正在挖掘的人,不幸全部遇难,闷死在了地底,成了墓主人的陪葬。

    更加奇怪的是,大风过后,整个墓穴竟然从地面消失不见了。

    听到这里,我问师行剪:“墓穴消失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师行剪说:“也许是夸张的说法,我个人认为,应该是泥沙碎石堵住了墓口,地形也有所改变,上面的考古学家被大风一吹,也不知道逃到了哪里去了,总之,大风过后,那些专家再也找不到那座大墓了,直到现在都没能找到。”

    坐在一边的老顾插嘴说:“哎呦,听起来好玄乎啊?”

    我又问:“那么这一卷帛书,就是从那座墓里得到的吗?”

    师行剪说:“没错,只有很少的几件文物被专家带了出来,重要的或是比较笨重的,都还留在底下,当时,谁也想不到,会发生那样可怕而又恶略的天气,可惜,那时候的人还是不够专业,心太急,把那帛书一打开,风一吹,帛书上面的字迹就逐渐消失了,也没有来得及拍摄照片,等到拿来照相机,那帛书已经变成了白纸一张……当然,我也没有参与过那次考古活动,这些,我都是听说……”

    我问:“那一卷帛书,师老,您一定是亲眼看过的,那上面真的没有任何字迹吗?”

    师行剪点头说:“是的,那帛书进馆的那一天,我看过了,而且还用放大镜仔细看过,的确看不出字迹,所以,馆里为了美观,就将帛书卷成一卷,放在玻璃橱窗里展览,其实说实话,也就是个陪衬物品,我们馆里也没怎么重视过,展示的地方也不怎么安全,谁能想到,这起博物馆盗窃案,别的东西都没丢,却偏偏把那件看似无用的帛书给丢了……”

    我又细问了几个问题,比如那座长沙古墓的墓主人是谁?帛书的记录的内容会是什么?

    师行剪却一个劲儿地摇头,大概,他是真的不知道,没办法,我们三人离开师行剪的住所。

    坐在车里,老顾对我说:“我也听说过不少,比如古墓里的壁画,刚一进去的时候,特别的显眼夺目,一有风吹过,那些粉彩就脱落了,壁画变成了土墙,师行剪说那卷帛书的字迹消失了,也是有可能的,不应该是撒谎。”

    我对老顾说:“我没说师行剪撒谎,可是,既然那卷帛书没有了意义,为什么要被盗走呢?”

    正说着,我的手机来电话了,一看,是孙小蕾。

    我接了电话,孙小蕾说:“我站在你们店门口了,你不是住这里吗,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看了看外面说:“马上,再等十几分钟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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