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音那小不点呢，怎么两天都没过来，你们犯生了？”

    “没有，好着呢。”

    “那她不过来，不吃糖糕了？”

    我知道老妈打什么主意，于是拿着珠串子道，“我一个顶俩行了吧？”

    老妈磨蹭着进了厨房。

    而梁非音，她什么时候能去上学我并不知道，她弄出的事，虽然没在学校掀起轩然大波，小道消息也有一二，但都因为当事人不在，且梁非音品行可以而不攻自破。

    吃晚饭的时间，老爸踩着点回来了。

    “真是时候啊！赌了多少，都给我交出来！”老妈拿着勺子就从厨房里冲出来，大有老爸拿不出钱一勺子扣死他的架势。

    老爸一脸讪笑，从口袋里摸出几张人民币，“没有输，哪会输嘛，都是钟仔输，我还小赚了点。”

    “拿来！”

    尽管老爸赢钱，老妈其实并不开心，她很清楚赌博这种事没有谁能稳赚不赔，她恨老爸沾上赌瘾，她有时候都不知道该拿老爸怎么办。

    所有人都说老妈把钱看得重，当然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事实上也是。

    老爸即使不说我也知道，他常年的愿望不是什么身体健康长命百岁，他只希望我妈能多给他点零花钱。

    老爸钱上交了，老妈还在絮叨，老爸终于不耐烦。

    “我输钱了吗我！说个没完没了！”

    “你就是个赌鬼！家里家外靠不着你！一有闲工夫就出去赌，我哪妨得了你啊！”

    “我就休息一天，你都看不得？你想过我都连干多少天了？我就玩下麻将娱乐娱乐！你再啰嗦！”

    老妈唇枪舌剑，无所畏惧，什么老爸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有钱不赚臭懒汉……巴拉巴拉又扒出许多陈年往事。

    非音终于在一个星期后出现。

    那天下雨，天气不太好，阴沉又潮湿的午后放学时间，她来学校给我送伞。

    “我问阿姨了，你没有带伞。”

    “你去哪了？这些天……”我感觉她一定是遭罪了，那分明稚气的脸蛋无端端黑了一大圈。

    “去我爸那啦。”

    “部队吗？你爸爸收拾你了。”

    “还好吧，也没有怎么样。”

    她轻松地，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我却知道她是有多臭美爱漂亮，平时走哪都撑伞，怎么受得了晒太阳的惩罚。

    “你还没跟我说你为什么偷书。”

    “这问题我妈都没问出来。”

    “那告诉我。”

    “不。”

    “真不说？”

    此刻教室里还有一个坏蛋，在最后一排位置不知道在干嘛。

    非音的视线收回来，说，“我不就想知道做坏事什么感觉吗，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赃并获了。”

    找感觉？

    “你她妈疯了吧！”

    梁非音懵逼地看着我。

    “你脑子进水啦？你怎么不去杀人放火啊，你偷书？学孔乙己啊？”

    “年年，你爆粗口了。”

    “别打岔，都是你逼的，你老实交代吧，这次要是没被逮住，下一步准备干嘛？”

    “找茬，打架。”梁非音中肯地应道。

    我很欣慰，也很失望，忽然只一下子说不出话。

    梁非音向天发誓道，“姐！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再偷剁了你的手！”

    “好，脚也剁。”

    “再叫声姐。”

    “……”

    “喊啊。”

    “好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