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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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

    第120章 采薇之心,霄意柔止(3)

    天阴的越来越黑。本是午后刚过,却像马上入了夜一样。

    黑色的云雾在空中滚滚的压来压去,如从郊区化工厂的烟囱里飘出的袅袅烟雾,飘一会儿,就开始在空中张扬舞爪,肆意横行。

    风渐渐地刮起,卷着地面的灰尘和废屑一次比一次高。

    在街上行走的人们戴着口罩,无不匆匆,嘴里喊着,“天气预报还真准,真的是要下暴雨了!快走快走!”

    大街小巷,人越来越少,商场和超市都极早的关了门,唯有一处生意还算红火。

    这是一座很别致的小酒吧,看着装修简单,但是却极尽风情,原因就在于它夹在两所大学之间,里面的消费者大多是刚步入成年阶段的学生,所以散发的气息与寻常酒吧不同,少了很多市侩和妖娆,多了难以形容的纯情。

    酒吧的名字叫“鱼端”,让人一听就会在脑里形成千万条大小不同、颜色不一、形状各异的鱼儿在深海里遨游的画面。一闭眼,仿佛自己也会化脚为尾,与水相融,在水中漂游一样。让人一联想就会觉得很轻松。

    酒吧分上下两层,每层大约六十平方,酒吧老板很会做生意,一层为开放酒吧模式,二楼则是包厢,由于分隔的间数少,每间都很宽敞,里面除了配备音响设施外,还有着简单的小卧室供客人休息。

    酒吧,ktv,旅店,一举三得。

    室内是来自原始生态的装修,除了舞台一面外,三面墙壁上都是刻着立体感超强的海底世界图案,各种鱼儿大大小小在墙上游着,海藻飘着,如果不是进门就有一方石英石吧台立着、不大的舞台摆着和一簇一簇圆形摆放的席位,初到者还真的以为是进了海底世界。

    浮雕统一为深咖色,大大减弱了画中生物的生命感,多了一丝萧条,让人很容易在这种温暖和凄凉相融的环境里,毫无保留地去释放心中的烦闷和压力。

    室内深处有两处用水藻形状的塑胶网状隔断分劈出的单间,每个五平方左右,里面放一个小茶几,靠墙摆一张小沙发,最多可坐两个人,透过水藻的间隙可以对酒吧内的所有人和事尽收眼底,同时还与其他人有了一抹隔离。

    就在这两个最为稀有的隔断间中,有一个是常年免费专为一人独用。即使她不来,这个位置也会空空的等待着她回来。

    起初,因为这隔断空着不用,有的人排队还买不到,惹来不少的麻烦,来玩的人都年龄不大,年轻气盛,没说几句就会拳脚相向,惹得神秘老板迫不得已出面和解。没人知道老板用的什么手段,慢慢地就再也没有人去抢这个地方,仿佛它就是一个结界,不是凡人所能踏入的地方。

    而它的主人却是平凡得极为接近地气,她此时就坐在小小的舞台上,抱着一个吉他,闭着眼睛唱着伤感的歌曲,聚光灯下,本无血色的脸,显得煞白。

    她有一个特点,每唱起一个曲子最短也要唱一个月。

    不知是因为她的声音好听,音色精准,还是她的歌声里有着一种勾魂的魔力,不管她把一首歌反复唱多少次,都不会招来听客的反感和埋怨,反而每次唱完后,大家都会有一种意犹未尽之感。

    今天,她换了一首新歌,是最近突然流传于大街小巷的歌曲,《等一分钟》。

    台下的很多人当听到音乐的前奏在她的指尖下刚刚流出的刹那,就瞬间安静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这样文弱的女孩儿竟然能弹出这样柔中带刚的曲子,更没有人想到,一向走着女悲风格的她,今日竟然唱起了男伤的歌曲。

    可是当她启齿之后,柔和的声音动听得让现场的男孩们心都化开了,如果不是她平时一副冷面冰霜的脸,加上和酒吧老板的特殊关系,他们真的忍不住冲上台跪地表白。

    当然,在吸引异性注意的同时,总会惹来同性的嫉妒。

    台下的女孩儿们看着自己身边的男孩儿听的一副痴醉了的样子,心里的小火苗噌噌的往上涌。

    “你们别看她唱的好,实际上功课烂的要命!”

    “哦?哪个学院的?”男生关注的重点不是她的学习成绩,而是在哪里还能再看到她。

    “政法的末位生!到院里一打听,学生老师无人不知,挂科数目都已经超出院里底线了,根本拿不到毕业证,要是我,早打包回家了,才不在这里丢人现眼。”

    “对对对,我听说她是跟她男朋友一起考这里的,之后让男生给甩了。”旁边的女孩急忙添醋,“听说那男生家里特别有钱,根本看不上她,自己带着门当户对的女孩出国了。”

    “天啊!这么惨!怪不得总唱伤感歌曲呢。是找到共鸣了吧。”女生们坐在一起唏嘘,用着怜悯表情来掩饰内心的酸意。

    “这么好的资质为什么不学音乐呢……”男生还没有说完就迎头遭来一杯酒水,从头顶而下,衣襟湿了大半。

    这样的情景在这个场所太常见,它们主角不同,大体原因都一样。

    台上的女孩儿身子瘦弱,面白如雪,双眼在睁开时黯淡无神惹人心疼,闭上后忧愁锁眉又让人心碎。台下未走入社会的小女生们只会抱着酒瓶像喝醋一样往胃里灌,却不知道男人有着所有雄性动物的明显特点,他们都不怕刚,就怕柔。

    这样的女子一坐,任何一个男人在看到后都想去不惜余力地给予温柔和保护,又何况长相不凡的美女。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的女孩儿都会嫉妒她,很多处于暗恋或失恋阶段的女孩,也常跑到这间酒吧,坐在桌子上抱着酒瓶,看着台上的女孩儿,跟着歌词唱,边唱边哭。

    如果时间忘记了转,忘了带走什么,

    你会不会至今停在说爱我的那天。

    如果生命没有遗憾,没有波澜,

    你会不会永远没有说再见的一天。

    我在等一分钟或许下一分钟,

    能够感觉你也心痛,

    那一年我不会让离别成永远。

    台上的女孩儿从来不去在意台下的人对自己如何评头论足,是鄙视还是夸奖,是支持还是讨厌。她只是尽情的唱着自己喜欢的歌曲,抒发自己内心热如岩浆的悲恸。

    有的时候,她唱的歌曲并不是每一句她都很喜欢,而可能是那里的某句话恰恰打动了她,入了她的心,正如台下视她如仇的女孩所说,确实达成了共鸣。

    一曲即罢,她收起了吉他,头一偏,嘴巴离开了麦克风,用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对自己说。

    向允薇,二十二岁,生日快乐。

    你也,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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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章 采薇之心,霄意柔止(4)

    允薇从台上走下来,直奔里侧的隔断间走去,所经之地,男孩们无不侧望,单靠看着这个冰山美女在身边经过,就足以饱眼前之福。允薇可以感受到四周投来的光芒,但还是神情自若的往前走,没有半点羞涩和胆怯。

    允薇走到隔间内,将吉他竖在沙发与墙形成的拐角处,自己倚靠在沙发上,胳膊搭在沙发边,抬手扶额,闭上了眼睛。

    酒吧内欢快的音乐开始渐渐浮起,是酒吧内请的业余歌手上台了。

    “鱼端”最吸引人的地方除了情调纯净外,就是每天舞台上都不会空闲。附近两所大学的音乐系学生时常会在课余时间里跑来练唱,有时候学校里搞的文艺活动也会拿到这里彩排。

    但学生们的时间再丰余,还是受着课时拘束。

    为此,酒吧还专门花钱请了两个业余歌手来驻场,只要舞台上的节目出现空档,他们就上去补场。酒吧故意选了两个男歌手,一个深情,一个欢快,不仅可以与向允薇的悲情达成互补,还能够起着清风的作用,将向允薇留下的忧愁吹散,吹淡。

    时忧时乐,观众就像傻子一样任他们摆弄,他们都如中了魔一般,来一次,就会来第二次。

    允薇听着动感的节奏,将大脑神经整体放松下来,什么也不去想,呈半睡半醒的状态。每次唱完歌,她大部分时间都是这样,独自一个人,在这个几平方的范围内闭目休息,有的时候累了,伴着音乐就能睡着,而且睡的很香。

    有的时候,即使听着欢快至极的歌曲,竟然还是会心中发酸,听着听着眼角就开始静静地流泪。

    可能是昨天晚上又一夜未睡的原因,允薇闭着眼睛,不一会儿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不知睡了多久,当允薇醒来时,酒吧内竟然安安静静的,恍惚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而且她明明睁着眼睛,却什么都看不见。

    她下意识的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按开,荧屏上的光在黑暗中亮的刺眼,她才知道并不是自己的视觉出现了问题,而是酒吧关了灯。

    允薇很奇怪,“鱼端”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娱乐场所,即使晚上没有客人也会灯火通明到天亮,难道,是停电了?允薇抱起吉他,拿着手机照明,小心翼翼地边走边轻声唤着:“job?job?”

    job是“鱼端”的主管,管理着酒吧内的大小事务,平日里对允薇很是关照。允薇借着手机微弱的光走到门前,趴在窗户上看到外面各家店门灯火通明,想到一定是酒吧自家的保险丝断了,她敲了敲石英台面,试探性地喊着:“job?”

    “job?”

    允薇见没人回应,便想出去找人帮忙,开门时发现自己被锁屋里了,正在允薇慌乱之时,只听有人打了一个响指,随后门上的彩灯像浪推浪一样翻卷着一串串亮起,至头上,再至整个天花板,再至墙壁。

    满屋的彩灯明明烁烁像一双双眼睛一样看着允薇笑,墙壁上的海洋图案上,各个鱼儿都驮着彩灯编成的字和花。

    “向允薇生日快乐。”

    蓝黄彩灯交烁,周围的红色彩灯聚着一朵朵玫瑰花簇拥在字体旁边。

    “砰”的一声,允薇的头上爆出一串玫瑰花瓣翩翩而落,于喻推着双层玫瑰蛋糕乐呵呵地向她走来,后面跟着十几个酒吧的同事,拿着平时观众用来助兴用的喝彩棒,打着拍子唱生日歌。

    允薇笑了,笑的很无奈。有于喻在,怎么可能会让她的生日过的悄无声息。

    “允薇薇,生日快乐。”于喻将蛋糕车推到她面前停下,双手合十示意她许愿。

    允薇乖乖地双手合十于胸前,闭上眼两秒钟,睁眼,吹蜡烛。二十二根蜡烛同时熄灭,于喻开心地直跳,幼稚的样子和小时候一样,一点都没变。

    “允薇薇,蜡烛同灭,今年的愿望一定会实现。”

    允薇垂了垂眉,若有若无地笑了。

    吧员cindy上前推着餐车,用臂肘撞了一下于喻,低着嗓音好奇地问于喻,“于姐,为什么薇姐每年生日许愿的时候你也许愿?”

    于喻挑了挑眼角,不以为然,“我愿望太多,我自己生日那天许不过来。”cindy“哦”了一声,“原来这样,看来生日还是不在一天好些。”

    于喻拍了拍她的肩,“这有什么,等下次过生日时,你让henry帮你许愿。”

    cindy一听,脸上泛了红晕。

    henry是鱼端的调酒师,听说父亲是汉族,母亲是维吾尔族,都说儿子像妈,henry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儿长着一副维吾尔姑娘的面貌,高高的鼻子,眼睛深深的,圆圆的,简直秀气慧中。

    henry为人幽默,黑黑的眉毛总是在眉骨上下动来动去,扰的一群女吧员心水荡漾,争风吃醋,让于喻费了不少心。

    cindy入职那天,正巧job不在,于喻也是属于垂帘听政,每天都会穿着学生妹的样子混杂于客人之中,没有人会知道这个波波头的丫头就是这鱼端的半个老板,凡事都由job处理,如果job不在,按资排辈,就是henry帮着打杂。

    henry从大西北跑到大东北,算跨了半个中国,和别人说起时,总会云淡风轻地说句:“小时候饿怕了,东北是产粮大省,来长长见识,混的再差都能有口米。”

    其实只有于喻知道,henry的童年是跟着人贩子颠沛的,在十岁的时候沦落到东北,被一收废品的老人领回家中,没几年老人去世,他为了生存流转于各个酒吧和夜场,学了一手精湛的调酒手艺。

    henry说,人活的不快乐,多半是矫情,只要你有一口气在,就说明老天还在疼你。他乐观,幽默,风趣,和风姿摇曳的半娘job站在鱼端,活脱脱的一对儿酒吧招牌。

    外表坚强的人,心口也有一个壳,一般人和事很难冲破那个壳触碰到里面的柔软,除非,正对了那根直通心底的神经。

    cindy属于那种平凡的掉到人堆里拨不出来的女孩,个子不高,又瘦又小,让henry动容的地方自然不是她的长相或身材,而是面试时穿的那一身皱巴巴的裙子和那双粉色绣花布鞋,布底周围磨破的地方像外张着大大的口子。

    她头发干枯,面色蜡黄,在现代这个年代,成年之后的女孩即使家里再穷都不会这身打扮,当时的cindy嘴笨口拙,怯生生地说出了一句话:我想找份工作。

    henry轻索眉头,问她想做什么工作?cindy说,我会干活,不管什么脏活累活我都能干。周边的小吧妹捂着嘴巴对其指指点点,又笑又白眼,鱼端又不是乞丐窝,什么人都能往里进的?

    henry倒是难得的表现出正经的模样,让领班arry带她去里面换身工服,不顾其他人的非议,一扬手,各干各的。

    穿上工装的cindy脱去了土气,文文静静,很乖巧,henry安排些工作就出去了,等cindy下班时看到自己的更衣箱里原来的衣服不见了,多了一套新衣服和新鞋。

    当她正疑惑时,arry冷着脸走进来,说是henry买的。

    cindy的心顿时暖成一片,arry说,别误会,henry热心,对谁都很好,同情心特别容易泛滥。

    cindy点头,捧着的衣物觉得沉甸甸的。

    更巧的是,第二天job回来询问了cindy的基本信息,惊奇的发现她和henry的生日是同年同月同日,henry幽默,摸着下巴看着cindy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嘿!我说昨天看她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失散多年的妹子。”

    job为自己的细心非常满意,抱着英语词典翻了半天给cindy取了现在用的这个名字,于喻没事就说job,“自己洋五洋六的,弄个萝卜名儿就罢了,嘿,还拉着我这帮兄弟姐妹作伴,我这是该谢你呢还是得治治你呢。”

    job一合字典,摸一下自己的鸭尾巴,“这是时尚,酒店酒吧都这么做,流行!”

    再说回cindy,女孩的心思啊,最经不得时间的偷窥了。henry把哥哥扮的像模像样,cindy心里滋生的那份情愫漫过了心尖,眼看着盛不住了,一听到henry这个名字,脸上就泛红。

    于喻管理员工有那一股拼劲儿,但是要说体恤下属做的实属不够,她说她这辈子除了未来的老公和向允薇外,其他人确实照应不过来。她时常拿着henry打趣cindy,弄的小丫头每天魂不守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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