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和金诺的争执

    十年之前，你希望我可以再成熟一点儿，我不理解你的想法，也未曾按着你的方式改变，而十年之后，我终于变成了你喜欢的样子，但是你早已不在我身边。

    秋夜的风吹的我头好痛，我踉踉跄跄地回到家的时候，父母已经睡下了，我简单洗了一把脸，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我吃过早饭就出去逛了逛。我们高中的教学楼已经拆了，这里建起了高层，变成了位置最好的楼区。实验高中也迁到郊区去了，我路过了几次，去那里看了看于老师，他一点也没变，每次见他我都会想起高中时的日子。陈四妹已经被学校开除了，说是被学生家长举报，强迫学生到她家里补习，还收了很高的学费。

    地质公园也废弃了，在它四周的墙上写着大大的拆字。再没有人守在门口收费，也没有人在博物馆里讲说。公园里生了很多杂草，假山迷宫里，不知是谁在墙上标记了箭头，我顺着箭头的方向，竟真的走到了出口。我站在火山历险的入口，想起答应过周曦要带她来的，她那时说还有机会，可现在呢？我们还是错过了，当这里的一切都不复存在，我用什么实践曾经的承诺呢？

    不知为什么，人越长大越容易伤感、怀念、遗憾那错过的一切，总是触景生情。我收好情绪离开了地质公园。回家之前，我去了一次我和邱哲常来的空地，这里现在不再是空地，而是正在施工的工地。那粒沙子，是不是不再寂寞，不会疼了呢？空地旁的工厂也拆了，我和典雅的“老地方”现在已经变成一个大坑，工人正在上面打地基。我这几年竟然都没有发现，这个城市每分每秒都在变化，当我发现时，它已经是另一个样子。每天过的那样匆忙，三年了，我第一次有这样的情绪，可能人之所以要让自己忙碌起来，就是因为怕闲下来，会多出这份带着伤感的怀念吧。

    工地的工人看到我之后，把我赶出了工地，语气特别不好。我只好走了出来，往家走去。这时我的电话响起来，是方离。

    “喂，方离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我这都赶上王宝钏了，等得这个心急？”

    “人家王宝钏是等老公，你这算什么？”我笑着说道。

    “心情是一样的，你是不是不来广州了？”

    “我一定会去的，但是这边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你不是都已经辞职了吗？”

    “你怎么知道的？”我好奇地问了一句。

    “新谷的王总，我们早上通过话，我以为是你公司的事情没处理完，就打电话问问，他说你已经辞职了。那现在无业的李默先生，还有什么事需要耽误返程的时间呢，我猜就只有岳檬了。工作的问题都好办，可是这感情的事情可是一直都纠缠不清的，我真不知道我还得等上多久。我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你好自为之。”方离说道。

    “方离，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我只是希望你遵守承诺而已。”

    “我承诺别人的事情多了去了，没有几件做成的。你也愿意信。”我开始抬杠。

    “李默，你……”方离又中计了。

    “好啦，我的方总，我真的有事要处理，你等我两天，就两天。”

    “你一开始也是这么说的。”

    “喂？喂？信号不好，我先挂了。”我笑着挂了电话，本来不怎么样的心情，现在居然莫名其妙的好起来。方离还是有点作用的，起码她是我现在唯一可以开心起来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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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这样啊？”我突然觉得很愧疚，刚才我还误会周曦，我怎么能怀疑她呢？

    “不然，还能怎样？李默，你不能怀疑周曦，她真的很爱你。”郭小果说。

    “咳咳……我没有怀疑她，我只是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而已。”这句话，我说的底气不足，明显是心虚的表现。

    “你刚才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郭小果笑着说道。

    “我态度怎么了？你喜欢我女朋友我还不能急了？”我反咬一口。

    “谁喜欢她都不要紧，只要你对她好就行。听兄弟一句劝，喜欢周曦的人会越来越多，你的情敌们可是都等着你出错呢，这样我们才有机可乘。”郭小果开着玩笑，不过在我看来，这并不是玩笑，我真的有了危机感。别人无所谓，但是这小果，我确实没信心赢他。

    “还是不是兄弟了？你惦记着我媳妇儿，还威胁我？”我说道。

    “没有，在周曦面前，我根本就没有资格，也威胁不到你。在你面前，我更不可能因为喜欢她，而对不起你。就是哪天我真的要追周曦，我也一定告诉你，我们公平竞争。”郭小果说。

    “你这是要挖墙角啊？还公平竞争？屁呀！”我急了。

    “好了，我只是说说而已。我知道自己赢不了，没把握的事情我不会做的，但是你得答应我，不可以告诉周曦我喜欢她，我不想成为李肖现在的角色。和她做朋友也挺好，说不定哪天我就释怀了，我可不是一个在感情上能做到专一的人。”郭小果说道。

    “我就是命不好，才会找一个被兄弟惦记的女朋友。”我叹气道。

    “是你的，永远是你的，我相信一句话，顺其自然。”小果说道。

    接下来的谈话轻松了很多，我们刻意地避开了关于周曦的话题，谈到金诺的时候，小果摇着头说我这样下去，会变得更被动，我认同他的说法，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小果最后感叹了一句:

    “学文的男生真好，身边围着那么多花花草草，理科生就惨多了，弱肉强食啊。”

    “少来了，你郭小果会缺女孩儿喜欢？你和满昱可不一样，满昱是到处留情，那叫情圣，你是到处惹眼，不用说话，身后就能跟着一帮犯花痴的小姑娘。你比满昱高明多了。”我笑着说道。

    “李默。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们一直都是兄弟。”

    “那是自然，前提是你别再打周曦的主意。算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晚上你们还打工吗？”我问道。

    “周曦去不去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一定会去的。你先回去吧，周曦回去的时候，别找不到你人。对了，我欠你一句生日快乐，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我托周曦给你带去了。”郭小果说道。

    “跟个姑娘似的，送什么礼物啊？送的什么呀？”我问道。

    “我不告诉你，自己回去看。我不送你了，再见。”

    “拜……”

    跟小果分别后，我回到学校，这一路上我的心情很复杂，不管说得再怎么轻松，郭小果还是成了我的情敌，这是事实，也是我最不想面对的局面。此刻我有一种特别不好的感觉，感觉郭小果和周曦的故事不会这样就结局，我努力克制自己不去瞎想，周曦对我可以说是一心一意的，但是郭小果呢，他真的能放弃周曦吗？人都是自私的，我得想个办法，让他们拉开距离。

    走到寝室楼下的时候，我看到了等在楼下的金诺。金诺的状态很像等着男朋友的小女生，我走到她面前，金诺看到我后，开口道: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怎么样？问出什么结果了？”

    “是个误会而已。我见过小果了。”我平静地说。

    “你确定？他说什么了？”看到我表现出来的状态，金诺的眼中流出失望的情绪。她可能真的希望，我和周曦之间出现什么问题吧，看样子我想的不错，人都是自私的，郭小果或许也是一样。

    “他只是陪着小曦去买点东西，仅此而已。”我回答。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如果只是这样，周曦为什么要骗你。”

    “小曦没有骗我。”我说道。

    “怎么没骗你？你不是都去找过俞枚老师了？你在自欺欺人吗？我知道你喜欢周曦，但是喜欢不代表什么都可以容忍，你这么做只会让自己变得更被动，更可悲……”金诺生气地说着。

    “够了！金诺，你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说周曦，我的女朋友，我相信，我了解。倒是你，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我和她出现什么问题啊？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和周曦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我和你永远不可能。”我知道我这样说金诺一定会觉得很难过，但是如果再不做点什么，我可能就真要陷入被动了。

    第一百零三章 周曦的礼物

    年轻的时候，我一直坚持着自己的梦想，现如今，每天都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至于梦想，绝口不提。

    “喂？喂？信号不好，我先挂了。”我笑着挂了电话，本来不怎么样的心情，现在居然莫名其妙的好起来。方离还是有点作用的，起码她是我现在唯一可以开心起来的理由。

    闲逛了一天，就吃了一顿早饭。晚上饥肠辘辘的我，回到家觅食。母亲看到我的时候，有些生气，毕竟在家只能呆这几天，还没有好好陪陪家人。我抱歉地来到母亲面前，母亲跟我说，已经去查过卡里的钱了。看样子母亲还是信不过我，不过现在，她多少也应该知道，我并没有骗她了吧。

    母亲埋怨了我几句，我只好一个劲儿地道歉。母亲觉得我这几年的变化是挺大的，从她生病至今，我没有跟她吵过闹过，可能我真的长大了吧。母亲感叹了几句，然后给我热好了饭菜。

    吃过晚饭，我早早地睡下了。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是我和周曦分手时的场景，她说:“李默，我也有脆弱的时候，只是我想保护自己，不让别人看到我难过，但这不代表我不会伤心。既然你决定离开，我可以放你走。但是李默，你欠我的，你欠我一场婚礼，即使你不能陪在我身边，我的婚礼现场你也一定要出现，我要你看着我幸福，你给不了我的，我也要你见证。”

    我没有说话，一直哭一直哭，直到周曦的身影在我眼前消失。

    后来，周曦的婚礼现场，我看着这个美丽的女人成为新娘，我本想给她祝福，可是新郎出现的时候，我的心惊了。那个人长得好像我，但不是现在的我，而是19岁的我，还是一脸稚气，带着金边眼镜，笑得像个傻子一样。

    我目送“我”和周曦进入礼堂，听着他们的爱情宣言，心中隐隐作痛……醒来之后，刚刚凌晨5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我苦笑着起了床。母亲也早早起来做饭，天很冷了，我拿了一件外套为母亲披上。

    精心“打扮”一番之后，我走出家门。时间还早，我决定步行去银山酒店。路上我的手机再次响起。

    “喂，方离又怎么了？”

    “我刚下飞机，你来接我！”方离的口气不像是请求，倒像是命令。

    “你……你怎么来了？”

    “谁说我不能来了？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要事要处理。”

    “你在哪呢？”

    “候机厅！”

    “在那别动，我去接你……”

    我打了辆出租车，来到机场，见到方离的那一刻，我突然感觉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方离今天穿了一条蓝色的裙子，头发披在肩上，最惹人眼光的地方，是她的两条细腿，不过对于10月的东北来说，这样的打扮有些“冻人”。

    “方离。”

    “死李默，怎么才来？还有你这脸怎么弄得，好多小口子。被人揍了？我就说你，没事就赶紧去广州，免了血光之灾。”方离还是这种语气。如果她不开口，说不定所有人都会觉得见了女神。我脸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点结痂的小块，我都用围巾盖住了，这方离的眼睛还真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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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金诺，你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说周曦，我的女朋友，我相信，我了解。倒是你，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我和她出现什么问题啊？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和周曦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我和你永远不可能。”我知道我这样说金诺一定会觉得很难过，但是如果再不做点什么，我可能就真要陷入被动了。

    “李默，你什么意思？我是在帮你，你这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最好记得你今天的话，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金诺说完这句话，就气冲冲地离开了。

    我看着金诺的背影，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我可能真的不应该这样对她，但是我真是为了她好，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真的不值得。

    回到寝室后，李肖正在练书法，我看着他写的歪歪扭扭地字，忍不住嘲笑了他一番。

    “你参加什么书法社团啊？你该去学画画，印象派的。”

    “勤能补拙，我肯定会练好毛笔字的。对了，三哥，你字写得不是挺好吗？给我写两个，我可以临摹。”看着李肖认真地样子，我也不好意思再说笑，从他手里接过毛笔，在宣纸上学了四个字——勤能补拙。

    “漂亮！”李肖憨憨地对我笑着。

    晚上，马上要关寝的时候，周曦来找我。真如小果所说，她给我送来了礼物，然后给我补了一句“生日快乐。”

    “你不是说生日没有补过的吗？”

    “你的可以，因为你是我的李默……”

    我拿着周曦的礼物，开心地笑着，正准备拆开来看的时候，周曦说话了:

    “回去的时候再拆。”

    “搞什么神神秘秘的？”我明知故问。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回去拆就回去拆。”周曦正色道。然后又从她的背包里翻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我。“这是小果给你的。马上关寝室了，我先回去了。”

    “好。”我说完这句话，周曦就匆匆跟我道别，跑回寝室去了。

    我回到寝室，拆开了周曦礼物的包装。虽然早知道里面是件西装，但是打开之后，还是兴奋地不行。这是件黑色的西服，在西服的领口和袖口上压了几条金线，金线是不规则地，但是却很有个性。我迫不及待地穿上了这件衣服，站在镜子前仔细地端详着自己。这衣服很合身，我穿上它之后，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

    室友们也觉得这身衣服很好看，尹航还一直跟我打听这衣服在哪里买的。我对尹航说起这衣服是周曦做的，大家碍于李肖，就没有细问。我小心翼翼地脱下西装，躺在床上的我，觉得此刻的自己非常幸福。

    第二天生活依然平静地过着，室友们各有各忙，周曦按时打工，除了金诺不再理我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没有变化。可是晚上我去接周曦的时候，店里老板说周曦和小果已经走了，我心里很不痛快，径直跑到女寝楼下，可能知道小果喜欢周曦之后，我整个人都变得敏感多疑，即使心里相信周曦，但还是忍不住想问个究竟。

    见到周曦的那一刻，我对她说: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我有点累了，所以今天就早回来了，你去接我了吗？对不起，忘了告诉你。”周曦揉着肩膀对我说。

    “你是自己回来的？”

    “小果送我回来的，他担心我一个人走。”周曦说道。

    “小曦，打工有意思吗？”

    “还行，有的时候客人多，我就得多忙一会儿。”周曦说道。

    “我是问跟郭小果在一起有意思吗？”我说。

    “有意思说不上，我和他比较谈得来，可能是因为性格有点像吧。”周曦很随意地说着。

    “跟他比，我呢？”我突然认真地看着周曦说道。

    “李默，你干嘛这么问？”

    “我觉得你现在越来越不在乎了我，每天都是郭小果，郭小果的，我还是你男朋友吗？”

    “李默，你想什么呢？我和郭小果只是普通的朋友，他也是你的兄弟，你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他？”周曦放下她揉着脖子的手。看着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