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不该提起

    有些话不管何时都不要轻易出口，有些事不管多么生气都不可以做。那些不该说不该做的事情，被称为底线。

    “死李默，怎么才来？还有你这脸怎么弄得，好多小口子。被人揍了？我就说你，没事就赶紧去广州，免了血光之灾。”方离还是这种语气。如果她不开口，说不定所有人都会觉得见了女神。我脸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点结痂的小块，我都用围巾盖住了，这方离的眼睛还真贼。

    “我这伤是意外。那个，你穿过这件衣服吗？”我问。

    “没有啊，今天第一次穿，你问这个干嘛？”

    “我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你穿这件衣服。算了，不说这个了，跟我走吧。”我脱下外套为方离披上，然后带着她打了一辆计程车。

    “我们去哪呀？”车上方离问我。

    “去酒店。”

    “你要干嘛？”方离警觉地说道。

    “参加婚礼。婚礼结束之后，我就跟你回广州。”我回答。

    “你说的重要事儿，就是参加婚礼？”方离不解的问。

    “是呀！”我淡然地答。

    “男的女的，你们关系特别好吗?”方离的八卦模式开启中。

    “女的，从大二到现在，没联系过。”我说得很随意。

    “这么久没联系？关系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就让朋友帮忙把份子带过去就好了，你差这一顿饭了？”方离这刨根问底的性子，我还真是应付不来。

    “这个婚礼我必须要参加，因为她对我来说很重要……”

    计程车上我把我们周曦之间的事情都告诉了方离，方离好像很喜欢这个故事，认真到不曾打断我的话。

    在我讲完故事的时候，计程车也已经停到银山酒店门口了。

    “方离，来吧。”我伸出手拉着从车上走下来的方离。

    “好呀，我也想认识一下，你的这位周曦……”

    我和方离刚刚走进银山酒店，方离突然神经质一般转过头对我说:

    “不行，李默，我不能进去。”

    “为什么？”我蒙了。

    “我现在这身衣服怎么行？我会被新娘子比下去的！”方离说了一句我无法理解的话，谁家婚礼不是以新娘子为主，还有参加婚礼的客人怕被新娘子比下去的道理。

    “你是不是病了？你不是新娘子，这身衣服挺好看的。”我说道。

    “绝对不行！我早上起早坐飞机，妆没好好画，衣服也是随便穿的。我这个样子，参加不了别人的婚礼，我会疯的。婚礼几点开始？”方离问道。

    “12点。”我无奈地说出时间。

    “还好，这不是还有时间吗？走，陪我买衣服去。”方离拉着我就往外走。

    “你疯了？”

    “我穿的这么少，你希望你的女伴在别人面前出丑吗？再说我也很冷好吗？”方离不给我时间说话，拉着我搭上了一辆计程车。

    “去哪？”计程车司机师傅问道。

    “卖衣服最贵的地方。”方离脱口而出。我听到这话之后，在唇间轻哼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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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默，你想什么呢？我和郭小果只是普通的朋友，他也是你的兄弟，你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他？”周曦放下她揉着脖子的手。看着我说道。

    “我只是觉得你和他走的太近了，我心里不舒服。”

    “那你和金诺呢？还不是天天一起上课，一起吃饭的，我说过什么没有？”周曦的语气非常不好。

    “你别扯别的，我和金诺怎么回事儿，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我看到你和郭小果天天在一起，我就是不爽。我不准你再打工了。”我也生气的说道。

    “你是在吃醋吗？”周曦突然转了话锋。

    “我才没有！”我心虚地说了一句。

    “李默，你什么时候能长大啊？我打工是为了减轻我妈的压力，至于我和郭小果，我们只是一起工作而已。我和他不会发生任何事情，我保证！”周曦看着我认真地说。

    “小曦，我真的特别害怕失去你，以前我不会多想什么，但是现在，我没办法不多想。”

    “我们什么事儿都没有，李默，你是不是太闲了，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我很累。我没有时间去解释根本不存在的事情。”周曦大声说道。

    “如果真的没有什么，你就离他远一点，换个地方打工也行。反正不能跟他在一起了。”我生气地回答。

    “李默，我累了，我先回去了，你也回吧。”

    “小曦。”周曦没有理我，转身回了寝室。我失落地离开女生寝室楼，心里在想，是不是我真的太多心了，她和郭小果的事情，我是不是不该再提起呢？

    我不知道自己是第多少次被周曦扔在身后，她总是这样，即使这个人是她深爱的我，她都不肯改变她惯有的方式。我对周曦越来越无奈，这样的心情也确实让我矛盾。我不想改变，也不能奢求她改变，这样互相伤害的感情，真的可以天长地久吗？

    我第一次在心里有了这样的疑问，但是很快，我就收回了自己的这种心情，我不允许自己这么想，我答应过周曦要陪着她一辈子。

    我回到寝室的时候，门卫大爷问我:

    “同学，是叫李默吧。”

    “对，我是李默，大爷怎么了？”我回答。

    “这里就属你电话最多了。刚刚你妈打电话给你，叫你带上你弟弟，抓紧时间回家里一趟，有急事儿。”大爷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嘴里这样说着，但是心里却全是疑问。我和邱哲刚刚回过家，这么急一定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想到这儿，我马上打电话回家，家里却没有人接电话，打父亲的手机也打不通。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拨通了邱哲寝室的电话，告诉他母亲的话。邱哲说他明天请假，我们早上就回去。

    早上的时候，我打了一通电话回到家里，还是没有人接。然后我打电话到女寝，告诉周曦我回家去了。她恩了一声，也没有过问太多。

    我到邱哲的学校找到邱哲，然后和他一起回了家，家里空无一人，桌上的字条说，外婆病危，让我们赶紧去她家里。

    我拉着邱哲来到外婆家，疲惫地母亲看到我们之后，伤心地说:

    “你姥姥前段时间感冒了，去医院打了几针，我们都以为就能好了。谁知道，现在越来越严重，大夫说烧成肺炎了，还告诉我们老人这么大年纪，心脏还不好，怕是挺不过去了。所以嘱咐我们把人抬回家里，准备后事。”

    “我刚上大学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这才几天就变成这样了。”我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在我的童年里，大多的记忆都是有关外婆的，因为母亲要工作，没时间照顾两个孩子，于是我被母亲寄养在外婆家里。外婆对我很好，在我记忆中，她永远是那么慈祥，从来就没有对我发过脾气，我也最尊重她，我答应过外婆，我会赚好多好多钱，然后都拿来孝敬她。可是还没等到这个机会，外婆却已经病成这样了。

    邱哲安慰着我，可我却止不住眼泪，我害怕外婆离开，我怕再也看不到她笑，听不到她叫我名字。

    可是，事情永远不会按着你的想法发展，外婆走了，就在我们回家后的那天晚上。外婆嘴里一直念叨着我，因为我是唯一一个在她身边长大的孩子。外婆看到我之后，说我一定最有出息，然后摸着我的脑袋，轻抚了几下之后，手就慢慢地从我头上滑落下来……

    第一百零五章小果要出国？

    时间把岁月里的那个我改变，它磨平了我的棱角，隐去了我的锋芒，只为了让我学会，学会成为一个更加适应社会的人，懂得生存，直面现实。

    “去哪？”计程车司机师傅问道。

    “卖衣服最贵的地方。”方离脱口而出。我听到这话之后，在唇间轻哼了一下。

    “这件好看吗？”方离穿了一件墨绿色的礼服，在镜子前转了一圈，然后转过来对我说。

    “挺好的。”我坐在试衣间前的沙发上，一直盯着手机上的时间，听到方离的话后，敷衍了一句。

    “你能认真点吗？你这态度是对我的不尊重。”方离走到我面前抢下我手中的手机。

    “方离，你能先尊重我一下吗？我本来想早点去，还能跟周曦叙叙旧，顺便了解一下这个没见过面的新郎。现在可好，我很可能会迟到啊！”我站起来面对方离说道。

    “还叙旧呢？人家都是别人的新娘了。不管你们的约定是什么，现在你都是一个外人。你要真不想迟到，就帮我看一下，这件衣服好不好看？”方离这个态度，什么时候能改呢？好像全世界都要围着她转一样，我是不是脑袋出了问题，居然会对这样一个女人动心。

    “你都试了多少件了？我看的眼都花了。你现在这件真的不错了。”我回答道。

    “那好吧，就这件了。”方离说完话，便走向收银台。

    我们搭上计程车，再次来到银山酒店。

    银山酒店的变化也挺大的，十年以前不过是一间还算大的饭店。但是现在，它的装修和规模都不可同日而语了。现在的银山是集餐饮、住宿、洗浴和娱乐为一体的四星级酒店。我拉着方离进入酒店的宴会厅，方离说要去一趟卫生间补妆，我没有等她，而是告诉她礼堂的方向，就自己走了。

    宴会厅门口，有一张一人高的婚纱照，我看着婚纱照上的新人，整个人都愣在那里，怎么会是他？

    “李默，你终于来了，快点进去吧，婚礼要开始了。”肖晓看到站在门口的我之后，招呼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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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婆走后，我的心情一直都不好，回到学校也无精打采的，室友们知道我外婆的事情后，都过来安慰我，可我知道，这对我来说并没有作用。

    周曦还和往常一样，对我的态度没有什么改变。即使她知道我现在的心情不佳。倒是金诺不知从哪里打听到我家里的消息，然后跑来安慰我。金诺已经很久没有理我了，可是知道我外婆出事儿之后，她把我们之前的不愉快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李默，你别再难过了。我知道这么劝你你一定听不进去，我外婆去世的时候，我也是这样。我从小到大都是跟外婆住在一起的，你知道吗？我最喜欢听外婆唱歌，讲故事了，后来我外婆去世了。我一直哭了好多天。现在想想，其实我们真的不应该一直悲伤，因为去世的老人也舍不得你难过，她希望你好好地，每天开心快乐。”金诺对我说道。可能是有一样的经历，金诺的话很受用，我的心情真的好了几分。

    “谢谢你，金诺。前段时间，我对你说的话有些过分了，我现在就挺后悔的，对不起啊。”我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没做错什么。喜欢你本来就是我的事，被你拒绝，我也心甘情愿。只是我希望你不要把我推开。”

    金诺说完这句之后，马上换了话题，她说她想陪我出去走走。我们一起去学校附近的湖里划船，然后攀上了湖边最高的山。在山顶，金诺对我说:

    “现在心情好点没有？”

    “好很多。”

    “从明天开始，就不要再让悲伤陪在我们左右，我们一定要坚强的活着。”金诺对着天空说道。其实登高望远真的能调节人的情绪。我的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

    我和金诺并肩坐在山顶的大石头上面，已经十月中旬了，草色已经由绿转黄。秋天披着一身金衣，悄然而至。风开始冷了，天渐渐凉了。

    金诺有些发抖，我觉得时间也不早了，我还得去接周曦。于是带着金诺向山下走去。山路有些湿滑，我有几次险些滑到，好在身边的树枝稳住了我的身体。金诺却走的非常稳，没想到金诺还是走山路的能手。

    “你走得挺稳的呀？”我对金诺说道。

    “啊？你说什么？”金诺回过头来看我，可她此时脚下一划，眼看就要摔倒了。我一个箭步冲到她身边，把她前倾的身体揽向自己。这才稳住了她。此时的金诺被我搂在怀里，我们的身体贴的很近，我刚要说话，金诺却在我脸上轻吻的一下。我不好意思地放开她的身体。

    “李默，谢谢你。”金诺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继续走路。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我也没好意思开口，心里想:不过是一个吻，别太在意，人家女孩子都没说话，我就不要开这个口了。

    我没有回寝室，而是直接去找周曦，这几天她总是很疲惫的样子，胃口也不好，我想先去看看她。

    “小曦，你怎么样了？身体还不舒服吗？”我见到周曦的时候，对她说道。

    “我没事。你今天状态挺不错的，这段时间你的心情都不怎么样，今天好像好些了。”周曦对我说道。

    “先别说我了。你看你身体都这样了，这工你还是不要打了，好吗？”我关心地说。

    “好吧，我决定干完这个月，就辞职。确实有些累了。”周曦回答。

    “真的？太好了。对了周曦，郭小果怎么不在？”我这才发现，郭小果没有出现。

    “他说他爸妈好像要安排他去国外读书，这段时间就没来打工。”周曦说道。

    “他怎么都不跟我说呢？”我有些生气，因为我一直知道小果想到国外读书，一开始我以为他只是为了找他前女友，后来我才知道他只是更喜欢国外的环境。现在有机会去国外，居然先告诉周曦都不曾告诉我。不过，我也有点自私的小心思，他走了，我的周曦就安全了。

    “是我忘了告诉你，这段时间你心情不好，我没找到机会，小果说他弄完签证什么的之后，他会去找你辞行的。”

    “走了也好，省得我不放心了。”

    “不放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