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二十章 意想不到

    很多时候，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突然到我竟无力抵抗它带来的影响，我多么希望自己是个预言家，能猜到所有真相，这样就不至于错过你，错过本应属于我们的未来……

    “她是谁呀？你认识？”方离继续问着。我收回眼光对方离说:

    “她就是岳檬。””哦！那我知道怎么做了。“方离说完这句之后，我一头雾水，她要干嘛呢？还没等我阻止她，她已经站起身来。”小默，我不想吃早饭了，我们走吧。“方离用嗲地有点贱的语气跟我说着。”方离，别闹！“我伸出手想拉她坐下，她却牵着我的手把我拉了起来。然后站在我的身边，挽住了我。我的视线一直盯着岳檬，她咬着嘴唇看着我，这一刻，岳檬一定更恨我了。”亲爱的，你怎么了？遇见熟人了吗？你盯着谁看呢？“方离还是那么爱演。”是她吗？你们认识啊。你说是我好看，还是她好看？“方离的嘴凑近了我的脸，这种感觉暧昧的把空气都染上了情色的味道。这种时候，如果我是坐在餐厅里的客人，一定没有心情再吃早餐了，还会发出一句:”要恩爱，回家去“的评论。”李默，这就是现在你喜欢的人？“岳檬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了。”岳檬，我……“我想解释，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默，她是谁呀？怎么这么说话？真讨厌。“方离说着。”我叫岳檬。“两个女人的战争就要开始了。”你就是岳檬啊？我听李默提起过你。我叫方离，李默交往了三年的女朋友。“方离笑着说道。我的心在此时不觉又紧了一下，我和岳檬在一起的时间才只有两年，她这三年说的怎么那么轻松？岳檬的脾气我是知道的，她会觉得我耍了她，然后冲出来和我理论的。早餐店的人那么多，吵起来可就太丢人了。”李默！你……“岳檬果真上了套，气急败坏地向我走来。”姓岳的，你要干嘛？“方离拦住岳檬。”他和我在一起两年，我们分手才几天。他怎么可能和你交往三年？这是怎么回事儿，我要问清楚。“岳檬生气地说道。旁边桌的客人顾不上吃饭，看戏一般盯着我们三个。听到岳檬的话后，这位客人好像正在计算着我与两位女士在一起的时间，看样子，这账不好算，他竟若有所思地摇摇头。”你和他？哈哈，笑话，我只知道有个缠着我们家李默的女人叫岳檬，可从没听说过你是他的女朋友。也对，我家李默这么优秀，想贴上来的人多了去了。岳小姐，麻烦你排个队。“方离演的还真是到位，颠倒黑白的能力更是无人能及。我知道她是想帮我争回颜面，我没有理由怨她。我只能怪我自己，为什么要对方离说谎，当初我如果坦白我们之间的事情，今天就不会是这个局面。”他真的这样说？“岳檬咬着嘴唇问道。我知道她正努力地想收回已经浸入眼眶的泪水。如果说几天前的分手，是残忍的伤害她，那么此刻方离的话，足可以将她置于死地。她绝望的表情，和充满了仇恨的眼神，让我不敢看她。”岳檬，你现在表现出来的样子，让我很不爽。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请你以后别再纠缠李默。如果让我知道，我对你不会像现在这么客气。“方离狠狠地扔下几句话后，态度转了180°的弯儿，转而对我说:”小默，我们走了。别误了飞机。影响了我们的旅行。“方离临走还不忘说些让岳檬难堪的话。我喘了一口气，低着头和方离走出快餐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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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什么啊？分手了我就是罪人了？”我喘着粗气说道。

    “你对周曦的伤害，不只是分手那么简单。”郭小果气愤地说着。

    “还有什么伤害？”我问道。

    “你自己去问周曦。”

    “郭小果，有什么话你明说，就是要判我死刑，我也得知道我到底犯了什么错。”我继续追问。

    “小曦她……\\\\\\\≈quot;郭小果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怎么了？郭小果，你喜欢周曦我知道，现在我们分手了，你不是正好有机可趁，何苦在这儿跟我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我以为郭小果并不知道什么实情，所以语塞。

    “李默，你现在还有心思说这些，周曦怀孕了，你知道吗？”郭小果还是没有忍住，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她嘱咐我不要告诉你，但是你犯下的错，凭什么要她自己一个人承担？我找到周曦的时候，她有多憔悴，多难过。当她求我陪着她去医院的时候，我的心里对你就已经失望透顶。”郭小果激动地说着。

    “周曦在哪？我问你她在哪里？”我急出了眼泪。

    “她手术之后，身体特别虚弱，医生建议住院观察。”郭小果看到我的样子之后，心软下来。

    “她在哪家医院，我去找她。”我说道。

    “她在中建妇产医院。”郭小果的话刚说完，我就冲了出去。

    “那所医院离你们学校很远，地址是……”郭小果在我身后喊道。

    “我知道。”我头也没回地应着郭小果。

    这中建妇产医院，正是金诺做人流手术的地方，下了出租车后，我飞快地跑进医院。

    我在病房前的护士站，打听着周曦的住院房间。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

    “你怎么又来了？是你女朋友出了什么问题吗？”为金诺做手术的那位袁琪大夫对我说。

    “袁，袁大夫，我想问一下，你知道有一个叫周曦的女孩，住在哪间病房吗？”我焦急地问着。

    “周曦是我的病人，你是她什么人？”

    “她是我女朋友，麻烦你告诉我，她现在在哪？”我继续问着。

    “你……你年纪不大，坏事却没少做。你怎么这么混？刚送走一个，这又一个，你……”袁琪的正义感泛滥，但是我实在没有时间听她说这些，所以我打断了她的话。

    “袁大夫，我是混蛋，我是什么都行，求求你告诉我周曦在哪行吗？”我乞求道。

    “她出院了。”

    “什么时候？”

    “中午，走了有一会儿了，她说她要赶下午的飞机，估计这会儿也该到机场了。周曦这个女孩子真犟，还不知道保护自己，怀孕两个月了，自己都不知道。我和她那个叫郭小果的表哥，都劝她多休息一下，她却怎么也不肯。他表哥刚走，她就办了出院手续。”袁大夫说。

    “大夫谢谢你。”我说完这句话后，就跑出医院，搭上车回到学校。设计院的办公室里，我找到了俞枚老师，她见到我的时候，态度非常不好，我想周曦应该已经告诉了她一切，但是我现在只想知道，周曦人在哪里。

    “俞老师，求你告诉我，周曦要去哪里？”

    “她现在和你还有关系吗？”俞老师皱着眉头对我说道。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现在只想找到她，你告诉我她要去哪里好不好？”我急得哭出了声。

    “这个学期，设计院和法国一所设计学院联谊，两国互换学生到外国学习，半个多月前，我给周曦报了名，她也很想出去看看。今天下午三点半的飞机，飞往法国。”俞枚老师看到我的样子后，叹了一口气，然后告诉了我周曦的去向。

    “谢谢俞老师。”我说完这句话，就再次跑出学校，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我催着出租车司机加快速度。可我来到机场的时候，周曦坐的那架飞机，刚刚起飞。还是没能见上她一面，此刻的我，蹲在机场大厅的地上，抱着头哭了起来。

    周曦，情人节那天，你是不是就想和我说你怀孕的事情，如果你告诉我一切，我相信我的选择绝对不是现在的样子，为什么，为什么你从来都不肯对我坦诚一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会不会原谅我？

    从机场走出来的我，心情十分沮丧，我的眼睛肿胀酸涩，脸上还有刚才和郭小果打架时弄得伤，衣服上也脏脏的都是脚印。可是现在，我没有时间想我自己狼狈的样子，我心里想的都是周曦，想着我对她此生都无法还清的亏欠。

    从一开始，我就是错的，如果我们没有在一起，她就不会像现在一样遍体鳞伤地跑到国外去，我也不会因为自己的胆小，懦弱而给她带来那么多伤害。她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正是圣诞节前后发生的事。她的身体状态那么差，我早该想到的，可是我怎么能这么傻，这么笨，这么无知。

    此刻的我特别恨自己，我真的就是一个混蛋，我真的该死。

    回到学校的我，被室友告知，今天我逃了下午两节课的事情，导员都已经知道了。她很生气，让我去办公室找她。我听到齐松的话后，只“恩”了一声，此刻的我，没有心情去见导员，我谁也不想见，谁也不想理，只想安安静静地一个人……

    第一百二十一章 归于平静

    生活不会一直平静，也不会一直坎坷，不管发生再大的波澜，最后还是会归于平静。只不过，在经历过暴风雨之后，我学会了更加珍视平凡无奇地生活。

    和方离离开餐厅的时候，我路过岳檬身边，她别过头去不愿看我。我也没再解释什么，也许，这才是最好的结果，也只有这样她才会彻底对我死心。我相信恨比爱容易忘记，从今以后，我们的世界也许再无交集。

    “方离，你有病啊？”出了餐厅之后，我对方离说道。

    “你才有病呢？我是帮你。她移情别恋伤害了你，还摆出一副你多对不起她的样子，我看着超级不爽。必须要给她教训。”方离并没有觉得自己哪里有错，我也懒得和她理论。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都无权干涉。方总，请你收起你的热心，我不需要。”说完这句话后，我拉起皮箱的拉杆，拖着它先走了。

    “哎哎哎，李默，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不知好歹的。……哎，你给我站住，你等等我啊！”我自顾自的往前走，丝毫不理会身后人的呼喊。

    在机场候机的我们，一个玩着手机，一个看着机场提供的免费杂志。两个人谁也没有理谁。冯尔此时却无端的出现了，方离看到冯尔的时候，心情变得好起来。

    “对不起，有事儿耽误了，差点误了送你的时间。”冯尔略带抱歉的说。

    “没事儿，昨天电话里，不是跟你说了嘛，没时间就不用来了。”方离笑着说道。原来这家伙昨天没睡好，是跟冯尔爆了电话粥导致的。本来已经消气的我，此刻怒火再次被点燃，我故意不理他们，自顾自地看着杂志。

    冯尔此时来了电话，看样子是出了什么急事。方离劝冯尔早些回去处理事情，冯尔点头答应，然后离开了机场。我和方离又恢复了互不理睬的模式，一直到登机的时候，方离才忍不住开口。

    “李默，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哪根筋出了问题，我这么帮你，你却恩将仇报。难道到现在，你还喜欢岳檬？”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求求你，你不要再继续自作主张了。我的路怎么走，我的感情怎么选择都与你方离无关。”我扔下这句话后，就进了登机口。留下方离一个人自己生着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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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导员来到寝室找我，我面对导员的责问，面无表情地听着。后来，她看出了我的心事，所以并没有继续批评我，只是告诉我，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耽误学业，这是正事儿。我听话地点了点头。

    送走导员后，我一个人站在寝室的窗口，想着这一个多月之间发生的变故。我摇着头叹气，门卫大爷说有我的电话，我便跑下楼去。

    电话是金诺打来的，我说不清自己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比友情多一点，却未及至爱情。

    “默，你干嘛呢？”

    “在寝室。”

    “出来吃口东西。学校门外新开了一家米线店。他们说还不错，我们去试试。”金诺兴奋的说着。

    “你自己去吧，我不想去。我昨天没睡好，在寝室补觉。”我说道。

    “哦，我知道了。”金诺失望的挂了电话。

    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金诺便出现在我的面前。手里还打包着米线，它的香味飘了一屋子。

    “你怎么进来的？”我不好意思地拽了几下衣服。

    “门卫大爷睡着了，我就偷偷进来了。不吃饭怎么行？我给你送过来。”金诺笑着走到我身边，然后问我哪一个是我的餐盒，安置好一切后，金诺才抬起眼睛看我，这时，她发现了我脸上的伤。

    “李默，你又和别人打架了？是不是李肖？”金诺心疼地看着我。

    “不是的，你就别管了，我不想提这件事。”我说完这句话后，就拿起筷子吃米线。金诺可能猜出事情一定和周曦有关，她不愿我再想周曦，所有有关周曦的一切，金诺都决口不提。

    我也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周曦怀孕的事情，尤其是金诺。金诺也知趣的不去过问太多。有的时候，我觉得金诺可能确实是比较适合我的女孩子，因为她懂我的心思。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她懂得人，不只我一个。

    周曦刚刚离开的那几天，我的心好像被掏空了一样。总是半夜的时候，心痛着醒来。我参加学校活动的时候，再也没有穿过周曦做的那件西装。但是不知为何，这个食堂，这个校园，这个世界好像都有周曦的影子。我总是看到和周曦背影相似的女孩，就走上前确认，她到底是不是周曦，渐渐地我开始失望，甚至绝望。周曦真的离开了这个城市，而我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

    清明节的时候，我陪着邱哲去扫墓，邱哲又长高了，而且开始变声。现在的邱哲一般不开口，因为怕别人说他是公鸭嗓。我陪邱哲从清宁园回来的时候，和他说了我现在的处境，邱哲没有说太多话，只是告诉我，有些事情命中注定，不能强求的，他劝我放宽心。

    时间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它会让你遗忘那些刻骨铭心的经历。日子一天天过去，渐渐的我走出了周曦的阴影，只要不是刻意提起，我就不会主动想她。春天来了，校园里的紫丁香开的特别茂盛，大簇大簇地，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我打开寝室的窗子，让阳光携着花香一起进入屋子。此刻我告诉自己，是时候重新开始了。

    我一直没有和母亲说我跟周曦分手的事，直到母亲生日的时候，她叫我带周曦回家。我才说出了实情。

    “那么好的姑娘，你怎么得罪人家了？”父亲听到我的话后，比母亲还激动。因为他真的很喜欢周曦，我常听到父亲夸赞周曦的话语。

    “跟妈说说，是为啥？”母亲的声音倒是很平静。

    “我喜欢上别的女孩了，所以和她分了。”我直白地说着。父亲抬起手就要打我，被母亲拦下。

    “你干什么呀？动不动就要动手。小孩子，哪有谈一个就成的，再说周曦那姑娘是挺好的，但是咱家儿子和她合不来，那也不能怪小默啊。”母亲向着我说道，然后转过头对我说:

    “小默呀，告诉妈，新认识的女孩叫什么，能不能给妈带过来看一眼。”

    “她叫金诺，和我同班……”

    “够了，愿意说屋里说去。这孩子都是让你惯的，分不清好歹。”父亲打断我的话，然后生气的转身走了。明明说的是让我们进屋，他却自己先走了。父亲生起气来很奇怪。

    “别理他，你继续说……”

    “她……”我跟母亲说了一些金诺的情况。母亲听到我说她有点微胖的时候，母亲回答:

    “胖点好，你看周曦多瘦，那身体多虚弱啊。说实在的，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妈没好意思说，我怕这周曦的身体将来都要不了孩子。”

    “妈，你说什么呢？”我有点生气，一面方是因为这话题太敏感，我有点不好意思，更多的原因是，我想起了周曦为了我曾堕过胎的事实。

    “还不好意思了。看我这儿子。妈不说了啊！”母亲笑着说道。

    “我一会儿回学校了，回屋收拾东西，不跟你说了。”我说完这句话就回了屋子。

    我离开家的时候，母亲嘱咐我务必把金诺带回来。我草草地应付了一句，就下了楼。

    接下来的这些日子里，生活似乎变得很平静。母亲对金诺的印象很好，因为金诺嘴甜会说话，而父亲却对她无感。可能是在父亲眼中周曦要更优秀一点，或者说，父亲并不喜欢殷勤的女孩，会觉得太做作，不自然。这一点，我大哥很像父亲。

    所以大哥跟我提起过，金诺这样的女孩，不是他的菜，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大哥觉得金诺和我非常不合适，她的眼神很复杂，并不如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单纯。大哥怕我在她这里吃亏。邱哲倒是没什么感觉，对于我的选择，这个小家伙往往只是盲从。

    接下来的半个学期，我已经习惯身边有金诺的感觉，这样很安心，对她的感情慢慢地开始变化，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日久生情。但是相处久了，我倒是发现了金诺的缺点，她有一点点小虚荣，可女孩子谁不爱美，谁不爱比呢？所以我开始放任金诺大手大脚的花钱，我们的生活经常入不敷出。

    寝室里的兄弟们也还是一样，迟秀才每天都泡在图书馆里，他的目的就是考研。齐松交了一个女朋友，花钱也并不节制，尹航就成了齐松的银行。估计大学毕业之后，齐松得把自己卖给尹航才还得清债务。吴海强还是不喜欢说话，只是偶尔会和我聊上几句，或者让我陪他打一场乒乓球。

    李肖离开寝室之后，再也没跟我说过话。他比从前更加努力了。不管是专业课还是书法，他都进步飞速，他践行着他的那句话“勤能补拙”。

    我以为生活就会一直这样平静如水，但是我却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暴风雨来临之前，海面都是风平浪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