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感情升温

    恋爱中的人都知道，在爱情里，最美好的时期，就是两个人暧昧不清的阶段。这时候人最敏感，也最柔情。大大咧咧的男孩子会变得害羞，口无遮拦的女孩也会处处谨慎。这些表现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我们都想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留给彼此。而这样做的结果也只有一个，就是感情会慢慢升温。

    我进了家门，发现父母都没有睡，而是开着灯坐在客厅等我。好在我回来了，要不然这老两口非得等我一夜不可。

    父母的脸上是疲惫的表情，我有些自责，自己怎么可以这么任性的走掉，害得他们担心。

    “小默，你怎么才回来，还一身酒气。打你电话，你关机。多大的人了，做起事来还想个小孩子。”母亲虽是埋怨我，但是语气很平和。再看父亲的表情，好像并没有生我的气。

    父亲支开了母亲，想和我单独说几句。

    我站在父亲面前，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所以心里很忐忑。

    “小默，你坐吧。”父亲用少有的温和语气对我说道。

    “好。”我小心翼翼的坐在父亲身边。

    “小默，爸今天的话说得重了点儿，这是我不对，爸先跟你道个歉。”

    “爸，你说什么呢？跟我道什么歉，你没错，是我不懂事，总让你操心。”我活了27年了，这是第一次听到父亲的道歉，心里不知是惊是喜。

    “小默，我李严平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有你和你大哥两个儿子。最不后悔的事儿，就是收养邱哲。你们三个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重要。虽然我不说，但是哪个我也放不下。

    可是今天我才发现，这三个儿子里，我亏欠你的最多。你妈也和我一样，今天我们得做个检讨，这些年，我们对你的关注和他们两个比起来，少了太多。是爸妈不对，没有好好的了解过你，也从来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父亲说的这些话，让我特别感动，眼泪险些掉了下来。

    “爸，你要是这么说，我就太惭愧了。不是你们的错，是我不对，是我自己不争气。”我说。

    “你先别急着认错，我还没说完。你和岳檬的事儿，你妈和我说了，我也试着去理解。其实感情的事儿，谁也说不好，你爸妈那个年代，也没机会选择。但是你们这代人，有这个机会，所以只要过得去，你爸妈都支持你，可是，你现在跟你的女老板……”

    “她叫方离！”我对女老板的称呼，有些听不惯，所以打断了父亲的话。

    “行，你跟方离，你们真的合适吗？你是真心喜欢她吗？”

    “是！”

    “你确定？”

    “确定。”

    “那好，爸妈陪你去广州走一趟。但是你记得，咱李家的男人，到哪里都要挺着腰板做人。你是军人的后代，要有骨气，跟她在一起，千万别贪图人家的钱财，你要更努力，靠着自己能力，得到她家人的认可。知道吗？”父亲说。

    “说白了，你不就是怕我吃软饭吗？”我小声嘟囔了一句。

    “对，这是我和你妈的想法。但是如果你只是因为喜欢那姑娘，爸妈支持你。但是……”

    “你又但是？就是信不着我。”我打断父亲。

    “不是信不着，只是担心总是有的。你不像你大哥，也不是邱哲，你大哥从小就听话，邱哲也是聪明懂事。可是你呢？你总想表现自己，从小到大就没听过父母的话，做事没长劲儿，还不懂得担当。做父母的怎么能不担心。”

    “爸，你又来了！”一开始我听到父亲的话，还很感动，可是绕来绕去，还是为了数落我，我还是永远都得不到父母的认可吗？

    “大人说话，你听着，别插话。我知道你肯定觉得我不相信你，其实，我自己的孩子，我怎么会不相信？我只是想让你知道，爸妈的担心。

    婚姻大事，门不当户不对的，怕你以后的生活出现问题，所以先给你提个醒，遇到什么事儿都别任性，也别冲动。做个有担当有责任心的好男人。可以让着女人，但是要有自己的原则，触犯底线的时候不能妥协。成熟一点，努力做出点成绩，才能让人高看一眼，爸妈才能放心。”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

    “爸，我绝对不让你和我妈失望，我这辈子都不会吃软饭，给你们丢脸。”我认真的说道。

    “好儿子，爸放心了。你长大了。现在我有点自责，一辈子都不争不抢，要是我年轻的时候，再努力点，给你们创造更好的条件，你也就不至于像现在一样，喜欢一个比自己条件好的姑娘都要畏首畏尾的，还得替我们考虑，为难你了。所以你得更努力，为下一代创造更好的条件，现在这个社会，钱字当头，别跟爸似的，一辈子庸庸碌碌的……”

    “爸，这可不对，你从小就是我的骄傲。人家说我长的像你，我都觉得自豪，平凡没什么不好，反正我觉得这些年，有你和我妈我很幸福。”我笑着安慰情绪有些失落的父亲，此时母亲从屋子里走出来。

    “我就说吧，咱儿子哪有那么不争气。就凭他这条件，哪家的姑娘会不稀罕？就是你想多了。”母亲笑着走过来，坐在了我们身边。

    “妈，你都听到了？”我问。

    “一直听着呢，你们爷俩也真够墨迹的，尤其是你爸，就直接问呗，拐弯抹角的，听得我直着急。”母亲可能是第一个偷听别人谈话还理直气壮的人，不过看到她现在的状态，我很开心，我感觉两年前的那个母亲回来了，她已经从生病和邱哲离世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更开心的是，她的改变是因为我。

    “好了，太晚了，你睡吧！”父亲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后和母亲走向卧室，母亲在卧室门口突然回头，问了我一句:

    “小默，这尿毒症不遗传吧？”

    “妈，你怎么……”

    小五的伤口刚刚处理好，寝室的灯就熄了。我还没有洗漱，所以摸着黑出了寝室。整个楼里都黑漆漆的，只有盥洗室的灯亮着。我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拿着脸盆，向盥洗室走去。虽然是个男生，但是走在这黑暗的仿佛没有尽头的走廊里，多少还是有些害怕。所以我加快了脚步。

    盥洗室里，我把脸盆放在了洗手池上，然后走向卫生间，解手的时候，卫生间的灯却忽明忽灭的，我赶紧系上裤子，正准备离开卫生间的时候，灯忽然就灭了。我感觉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腿有些软。我本来并不胆小，但是最近看的恐怖太多了，不由得就想起某些恐怖剧情，正在此时，卫生间门口突然闪出一个人影。

    “啊”我大叫了一声，然后坐到了地上。门口那个人影也向后退了一步，此时卫生间的灯又亮了起来。两个二十一二的大小伙子对视着，一个叫李默，此刻的右手正把着小便池，手指已经沾上了刚刚来不及冲下去的自己的尿液。另外一个叫齐松，表情恐惧，双手抱拳，倚在墙上。

    “你有病啊！”异口同声。

    “你才有病呢？”齐松拍了拍胸口，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说道。

    “二哥，你干嘛吓我？”

    “老三，谁吓唬谁呀？我出来上趟厕所，他么的灯突然灭了，我本来够害怕的了，你又嚎了一嗓子，我的心都到嗓子眼儿了。”齐松继续拍着胸口。原来是虚惊一场，我的心终于放下了。

    此时我才发现自己的窘相，于是马上站起身来，顺手冲了一下小便池，然后用左手捏住鼻子，举着右手来到水池边用水冲洗。

    齐松上完厕所，和我聊了几句，讽刺我的胆小。我一心就想着把手洗干净，所以并没有理会他。

    “行了吧，洗洗得了。再洗就破皮了。”

    “我怎么感觉，手上还是一股尿味儿啊？不信你闻闻。”我把手伸到齐松的鼻子下面。

    “滚……你还是再洗洗吧，确实有味儿……”齐松推开我的手说道。

    经过一场虚惊，我没心情再洗漱，捧着盆，和二哥齐松一起回了寝室。这段时间被这三个姑奶奶折腾的非常累，所以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有一节阅读与写作。这节课是我和姜秋、兰天、赫苗都公选的科目。课上我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跟她们三个说了一遍，这个故事可以用一段话来形容，就是开始很恐怖，中间很搞笑，结局很悲催。

    她们笑的合不拢嘴，姜秋怕她笑出声来，所以拉着赫苗出了教室。然后整个教室的同学都听到了教室外，豪放而持久的笑声。

    “李默，你怎么那么胆小。”坐在我身边的兰天说道。

    “你试试啊，谁受得了。”我反驳。

    “切，还不敢承认！”兰天撇着嘴说道，表情是怀疑的。

    “我胆子很大的，你知道吗？我经常一个人在半夜里听鬼故事，你敢吗？”我说。

    “敢呀，要不今天晚上，我们就约在学校操场后面的小亭子，讲鬼故事，你敢吗？”兰天说道。其实我真不一定敢，但我觉得兰天一定不敢，毕竟她是个女孩子。再说晚上约在那么隐蔽的地方见面，是不是她想跟我约会呢。于是我说道:

    “一言为定，不敢去的是孙子。”

    “我做不了孙子，我是女的……”

    “孙女也行！”

    此时的我正处在窃喜中，万万没想到，我真的想错了，这家伙的胆子确实比我大得多。不过，这件事之后，我们的关系更进了一步，也算是因丢脸得福，从这晚开始，我们的感情便开始慢慢地升温……

    第一百五十一章 现在就上床，是不是有点快？

    美好的事情都会在美好的时间发生，我的故事也是这样。

    “好了，太晚了，你睡吧！”父亲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后和母亲走向卧室，母亲在卧室门口突然回头，问了我一句:

    “小默，这尿毒症不遗传吧？”

    “妈，你怎么……”

    “总担心些没用的，快点回屋睡觉吧，小默，明天别忘了订机票。”父亲插了一句。

    “大哥和苏灵能去吗？”我问。可能跟苏灵太熟了，所以很不习惯叫她大嫂。

    “打个电话问问吧，我也不知道！”父亲说完这句之后，就拉着母亲回了卧室。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进了自己的房间。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我来不及给方离打电话告诉她一切。而现在的时间是晚上12点半，方离应该已经睡了。于是我把手机扔在床上，换下衣服去卫生间洗漱。

    收拾好自己的我，懒懒地躺在床上，坐了一下午飞机，又喝了好多酒，我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可是当我闭上眼睛，想结束这疲惫的一天时，我才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我和方离明明只是契约恋爱的关系，我为什么这么认真？跟母亲坦白关系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在父亲面前赌咒发誓？还主动要求领着他们二老去广州，更让我接受不了的事情是，我做这些都是出于本心，天哪！李默，你到底还是混淆了梦境和现实，怎么办？这生米永远是生米，就算已经入了锅也还是，因为根本就没有柴火去烧，这熟饭怎么能吃到嘴里。

    想到这里，我突然就精神了，下了床，在卧室里来回踱步。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我的心口如此一致的表达着这句话。现在的我起码要面临的三件事情是:

    1我骗了父母，辜负了他们的信任和支持，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我不敢想象，我的家人会有多失望；

    2父母和我一起去了广州，见到方程之后，两家家长难免要唠唠家常，以我对我妈的了解，她说三句话就得露馅。方程这么精明一定会看出破绽，我和方离的戏可能就无法继续了；

    3目前最大的问题，是我真的喜欢上方离了，而且越来越控制不了我自己，我甚至开始幻想我们的未来，希望这假戏可以真做，这样下去，离开方离的那一天，我会是什么样的我自己都不敢想象。

    我此时是纠结的，脑子也是混乱的，如果说下午回家的时候，我不得已说出了我和方离的事情，包括让父母去广州的决定，那晚上和父母的保证又是为了什么，我现在怎么掩饰和欺骗自己，都无法摆脱一个问题，就是我真的不想失去自己可能从来没有拥有过的方离。

    在一夜的反省、自责还有自欺欺人中，我熬到了天明。

    我能暂时解决的问题就只有上述的第二项。我可以扯个谎，跟父母说方程的身体不好，不能说太多话，所以不要问太多的问题。或者干脆告诉父母，方离为了和我在一起，也瞒了很多事情没有告诉他父亲。所以为了方离也为了我，不要揭穿我们。

    在阅读写作课上，兰天要和我比胆子，我们约定晚上一起在学校操场后面的小亭子里讲鬼故事。

    “一言为定，不敢去的是孙子。”

    “我做不了孙子，我是女的……”

    “孙女也行！”

    因为和兰天约定，我早早地吃了晚饭，然后在寝室里搜集了一些恐怖故事，我怕吓到兰天，所以先准备了几个恐怖笑话。准备好了之后，我就等着天黑。我感觉时间过得好慢，我兴奋的手舞足蹈，最后干脆直接出门，去小亭子里等她。

    9月中旬的东北，夜晚的天气不冷不热，我坐在亭子里等着兰天。亭子里有一个石桌，石桌上已经放满了我准备好的小垫、毯子、还有零食。当然这小垫和毯子是用来取暖的，千万可别想歪了，我不是那种人。

    等了有一会儿，也没见到兰天出现，这时我有些心急了。我走出亭子，站在操场上边上，期待着兰天的身影在我眼前出现。

    “吼……”不知何时，兰天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然后大吼一声。我还真是吓了一跳。

    “你干嘛？”

    “胆小鬼！还没开始讲鬼故事呢，你就输了。”

    “你这是突然袭击，不算。”我说。

    “好吧，我们闲话少叙，现在开始。”兰天说完这句话后，就和我一起走向亭子。

    我把事先准备好的笑话，跟兰天讲了一下，她非但没笑，还讽刺我。于是我说了几个，自己觉得比较恐怖的事故，而且自带音效，为自己渲染着气氛，但是即使这样，我也没在兰天的脸上看到一点恐惧的表情。我讲完第三个故事的时候，她居然打了个哈欠。

    “李默。你这鬼故事老掉牙了，我早就听过，没意思。”

    “那你讲个故事给我听听！”

    “好呀。”兰天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用非常平缓的语气述说着自己的故事，没有起伏，也没有自带音效，但不得不说，她的故事讲的很不错。

    “从前，有个书生，家境贫寒，但是读书很用功，在进京赶考的路上，遇到了大雨，就跑到一个破庙里避雨。

    有一个道士路过，看到他的时候，就跟他说‘施主，这地方不干净，你早些离开吧！’但是书生没有地方可去，所以摇摇头，没有离开。道士看他面善，就给了他一把可以祛妖的木剑，然后就离开了。

    书生拿着剑继续呆在庙里，到了晚上，他睡着了，但是不知为何睡着睡着，就刮起了大风，破庙的门窗都被风吹开了。书生觉得背后有些凉，于是他迷迷糊糊的醒来了，可是谁知道，他的眼前竟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他吓得坐了起来。

    女鬼伸着血淋淋的双手向他扑来，他本能的拿起木剑斩断了女鬼的小手指。女鬼嚎叫着，然后化作一缕烟飞走了，书生很害怕，所以拿着剑，一夜未眠。第二天，依然下着大雨，他却不敢再在破庙里呆着，背着行囊，冒着雨继续赶路。木剑却在赶路的途中弄丢了。

    书生参加了考试，考取了功名。几年后，又娶到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子。新婚当夜，他的新娘却坐在床上，把手背到身后。书生拿着酒走过来，问新娘‘娘子，与我同饮此杯。’新娘却依然笑而不语，手还是紧紧地背在身后……”兰天讲到这里，她形象的模仿着那个新娘的动作，把手放在了背后。

    “书生又说‘娘子，为何不伸手来接’，此时新娘的笑有些诡异，然后伸出没有小手指的右手，说了句‘掐死你’！”兰天的话和动作是一致的，她的手掐在了我的脖子上，我吓得从石凳上跌落，一身的冷汗。

    “哈哈哈，胆小鬼。”直到听见兰天的笑声，我才从刚才的故事里走出来。

    “不带这么吓人的，你厉害，吓死我了。”我是真的吓到了，我服了兰天。

    “我就知道你……”兰天的话说了一半，校园里的灯却一起都灭了，而且起了风。

    “啊”这回我们两个比胆子的人都害怕了。兰天死死的攥着我的手，然后对我说:

    “怎么回事儿呀？”

    “我也不知道，你手机呢！”兰天听到我的话，打开了手机。

    “靠，熄灯了。”

    “啊？那可怎么办？我们晚上住哪儿啊？”我问。

    “还能住哪？出去找个旅店呗，你说你也不看着点时间。”兰天还有理了。

    “住店？就咱俩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又不是没一起睡过。走啦！”兰天说完话，就起了身，我收拾里一下东西，也不知算不算故意的，牵起了兰天的手，然后和她一起走出校园。

    我们从校门旁边的洞钻了出去。外面的世界，还是明亮的。兰天叹了口气，然后和我一起找了一家装修很华丽的宾馆。我开了一个普通间，花了二百元，这是我的全部家当。前台的迎宾对我说，还有留押金，我却挠着头紧张起来，因为我真的再拿不出钱了。

    “我……我就这些钱，再有没了，你就给我开一间吧。”我跟吧台的小姑娘商量着，她一开始说是规定，可是后来实在拗不过我，打了一通电话，然后开始给我开房间。

    这个过程，兰天并没有参与，她只是站在电梯口等着我。可能她也有些不好意思吧，我这样想着。

    “李默，怎么这么慢？”兰天有些不耐烦。

    “马上好，马上……”我拿着房卡，还有手里的小垫毯子，走向电梯。

    “你就开了一间房？”

    “恩，你不是说，你不介意吗？”我没好意思跟兰天说，我是因为钱不够了。

    “李默，你这人……算了。”

    这宾馆的条件确实不错，只不过是个普通间，装修就非常讲究了。其他档次的屋子，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兰天进屋之后，就脱下了外衣。

    “你要干嘛？”我一副纯情少年的做派。

    “洗澡啊，一会儿上床……”

    “现在就上床，是不是有点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