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这觉怎么睡？

    岁月是无情的，它可以带走青春，带走爱情，甚至带走生命。这把随时可能出现的杀猪刀，迟早有一天会指向我，而我却注定无路可逃。所以我想在还有力气疯狂的时候，再疯狂一次，再不疯狂，或者真的就老了。

    我能暂时解决的问题就只有不让父母在方程面前说错话。我可以扯个谎，跟父母说方程的身体不好，不能说太多话，所以不要问太多的问题。或者干脆告诉父母，方离为了和我在一起，也瞒了很多事情没有告诉他父亲。所以为了方离也为了我，不要揭穿我们。

    可是剩下的问题，我真的找不到办法解决，还是那句话，假的真不了。

    我拖着一夜未眠的身体，再次来到卫生间洗漱，在镜子里我看了一眼现在的自己，我在自己的眼角竟然发现了一道细纹，我老了吗？我不敢想象自己这张还算俊俏的脸上如果真的爬满了皱纹时，我是不是还有勇气像现在一样做在别人看来近乎疯狂的事情。岁月是无情的，它可以带走青春，带走爱情，甚至带走生命。这把随时可能出现的杀猪刀，迟早有一天会指向我，而我却注定无路可逃。

    如果是这样，我为什么不能再疯狂一点，再任性一次呢？

    不知道这算不算我为自己找的借口，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不是早就藏不住自己的感情，但我此刻的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那是一个决定，一个我不敢做甚至没有勇气做的决定，我要和方离在一起，真真正正的在一起。

    暗恋了近一个月，不想承认，不愿提起，不敢说明的感情，一直困扰着我，影响着我的睡眠，可偏偏就在这深秋的早晨，因为脸上的那一道细纹，让我突然萌生了这样想法。如果我真的跟方离在一起，那么那些所谓的欺骗和谎言都会变成善意的，而我对自己也算有了交代。

    不知为何，我的决定让我此刻变得如此轻松，如果生活就是演戏，那我就继续演下去，不管结果如何，尝试一次，总好过后悔遗憾。

    天已经大亮了。父母起了床，吃过早饭后，我打了一通电话给方离。

    “方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听哪一个？”

    “这么老的问题，你也好意思问，直说吧。”方离并不喜欢我卖关子。

    “我跟我爸妈说了我们的恋爱关系，他们同意来广州。”直来直去的感觉，我不喜欢。

    “这么突然，他们同意了？”方离问。

    “嗯。”

    “你妈的身体怎么样了？你怎么说通的？”

    “我妈根本就没病，她骗我回来的。我本来并不想说我们的事儿，可是我妈看到了我们发布会的视频，我就只好……”我跟方离讲了昨天回家发生的一切。

    “哦！这样啊，那我现在要做什么？还有我爸和你爸妈见面之后，会不会把咱俩的事儿说漏了？”方离担心的说道。

    “我想办法，让他们尽量少开口，你放心吧。”我说。

    “那就好。我也和我爸说说，让他也少说话。”方离回答。

    “总之，只要不出岔子，我们的订婚就能顺利进行。”

    “坏消息是什么？”方离问。

    “坏消息是，我还没敢跟他们说，我们还有三天就订婚的事儿，我怕他们急！”

    “李默，没事儿。这个交给我吧，我帮你跟你爸妈说，别忘了我的专业。”

    “恩，职业骗子。”我嘲笑了方离一句。

    “半斤八两，我们是同行啊。”方离回了一句。

    “我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些，我先挂了，话费很贵，回去聊。”我的惯用结束语。

    “李默，等会儿……”

    “又干嘛？”

    “谢谢你……”

    这宾馆的条件确实不错，只不过是个普通间，装修就非常讲究了。其他档次的屋子，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兰天进屋之后，就脱下了外衣。

    “你要干嘛？”我一副纯情少年的做派。

    “洗澡啊，一会儿上床……”

    “现在就上床，是不是有点快？”我听到上床两个字，不好意思的说道。

    “大哥，你想多了，是上——床——睡觉。”兰天白了我一眼。要我说眼睛太大的女孩就不要露出白眼，这样子怪吓人的。

    “哦。”我应了一声。心里还有点小失落。

    兰天没再说话，转身走进了浴室，不一会儿，我就听到了浴室里传来的流水声。

    李默，21岁，身高1796公分。之后的两年之内他又长了，这茬暂且不提。他的性取向没有问题，正值青春热血之时，容易冲动，激情满满。此刻的他正坐在一张宽大的双人床上，听着女人沐浴时淋浴头发出的水声，而那个女人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这种时候，如果你是他，你会怎么办？反正李默此时是淡定不了了，他坐立不安，不知该如何是好，犯罪或者犯错，这是一个问题。

    我的坐立不安，在水声停下那刻，也结束了。我用手在鼻子和嘴上擦了一把，擦干嘴上的口水，确定没有鼻血流下。兰天围着浴巾包着头发从浴室走了出来，然后对我说:

    “你洗澡吗？”

    “洗吗？”

    “问谁呢？”兰天问。

    “哦，洗……洗洗。”我磕磕巴巴的说完这句话，就跑进了浴室，然后关上了门。其实我在眼里，兰天算是这个时代的女孩子中，较为开放的，她居然敢跟一个男孩子，还是喜欢自己的男孩子单独出来住，她是相信我？还是勾引我呢？

    此时我面对着一个很重要的选择，犯错还是犯罪。当然选项里没有相安无事这项。兰天说过，她做任何事的时候，都预想过最坏的结果。既然决定跟我开房，一定就不会怕我对她怎么样，相反，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可能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记得有一个故事是这样讲的，女孩和男孩开房，女孩在两人之间用被子划出一条线，然后对男孩说:“过线的就是禽兽。”男孩果然没敢越雷池一步，早上女孩醒来，生气的对男孩说:“你丫禽兽不如。”兰天和我现在的情形和这个故事就差不多了，只不过，我是李默，我才没有男孩那么笨呢。

    但是犯错和犯罪是不同的，犯错可能就是在肢体上有一些有意或无意的接触，直白点说就是占点便宜。犯罪就不同了，它指的是发生一系列规律运动后，完成生理老师口中的所谓的液体交换。对于这两个选项，我依然犹豫中。

    “李默！”兰天敲了敲浴室的门。

    “干嘛？”我问。

    “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也没听到你放水呢。你换衣服了吗？”兰天在门口问道。

    “我……我还没有呢？”我只顾着瞎想，居然忘了自己进浴室的目的。兰天打开门，看着衣衫完整的我，冷笑一声，递进来一条浴巾。

    “你快点，听着水声，我睡不着。”兰天说完这句，就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浴室门。

    我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拨了个精光，然后把衣服搭在浴室的晾衣架上。

    匆匆洗完澡之后，我穿着内裤，不好意思的走了出来。

    “李默，你干嘛呢？”兰天看到我的样子，吓了一跳，可能再有准备也受不了我如此直接。

    “我我我衣服，湿了！”我用浴巾挡着下体，然后难为情的说。洗澡的时候，水蒸气打湿了我放在衣架上的衣服，现在的我连身上穿的这条内裤都是潮潮的。

    “你怎么这么笨呢？浴室里有整理箱，就是为了放衣服的，你蠢不蠢那！”兰天此刻一定觉得我又好气又好笑。

    “我还真不知道！”我慢慢地移到床边。

    “算了，懒得理你，我要睡了。”兰天穿着她的白色半袖衬衫，躺在了左边，靠近房门的一侧。

    “你到里面睡吧，我睡外边。”我说。

    “为啥？”兰天皱起眉头。

    “兰天，你是要我从你身上爬过去吗？”我有些无奈。这件房里的床紧挨着窗子，我要想睡在右边，只能从兰天身上爬过去。

    “不行。”兰天坐起来对我说。

    “那你就睡里面，把现在的地方让给我。”我说道。

    “不行。”

    “你成心的吧，不想我睡你就直说。”我有些生气，刚才的害羞一下子就少了一半。

    “不是！我晚上会起夜，总不能半夜起来的时候，让我从你身上爬过去吧。”兰天说出了理由。

    “那你说怎么办？这觉睡还是不睡？”我赌气坐在兰天脚边。

    “谁让你就开一间房的？还找了个进门就上炕的屋子。憋屈死了。”兰天气呼呼地看着我。

    “这床不是挺大的吗？”我反驳。

    “也就只有床大，你说你是不是没安好心？”兰天问道，但是这句的语气好像撒娇。

    “对，我就是没安好心。”我说完这句话，把身体又向兰天凑近了一点儿。没安好心我肯定是没有的，但是让我装正人君子，我也真的做不到啊，因为我没有钱开第二间房！

    “李默，你干嘛？”兰天把被子箍在身上，紧紧的拉着。

    “你猜？”

    “咱今天这觉睡是不睡了？”

    “是呀，你说怎么睡？……”

    第一百五十三章 偷情

    偷情？这两个字说出来，总觉得很难听，但是不得不承认，我确实做过这种猥琐、招人痛恨的事情。但是我不后悔，因为我只要认定这是爱情，即使它并不被人理解和接受，我依然会坚持。

    “我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些，我先挂了，话费很贵，回去聊。”我的惯用结束语。

    “李默，等会儿……”

    “又干嘛？”

    “谢谢你。李默，让你这么骗你爸妈，我也觉得过意不去。”方离说。

    “好了，事已至此，有什么事儿，等我们过去再说。”我本想说，我是自愿的，可是鉴于之前跟兰天的失败经历，我不能让自己先开口，失了主动权。我要想办法让她先喜欢我，我才更有机会。所以我忍住了，没有说出口。之后的半年里，我多少次后悔此刻的决定，如果早一点说出口，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我也不至于找不到借口表白。

    挂了方离的电话，我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打给大哥。大哥说这段时间苏灵的身体不舒服，所以不能陪我去广州，说实话，我觉得这样更好，不然我还要多出一份精力去和大哥还有苏灵编谎。

    简单的和大哥说过几句话后，我就出了门，我自然没有方离的本事，订机票的事情，我只能亲力亲为。2008年的网络订票还没有那么普及，所以我只能查着班次，对着时间，捧着我爸妈和自己的身份证件电话订票。好在，明日下午的机票，终于到订手了。

    母亲对于交通工具有天生的恐惧，她比邱哲要严重许多。晕车、晕船、甚至晕秋千。所以她很少出远门，这也是她第一次坐飞机。事实证明，她也晕机。

    我们一家三口在机场安检的时候，就被拦下了。母亲拿的一大堆的东西不仅超重，还有违禁品。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做飞机母亲要拿那么多水果。母亲的解释是:

    “吃点水果，可能就不能晕了。”但是乘务人员无情的拦下了这些东西。好在大哥到机场送行，不然的话，很多东西我们都要扔在机场了。

    母亲在登记口，看着去时两手空空，返程时硕果累累的大哥。心疼的念叨:

    “本来想多带点特产去看亲家，这回倒好，便宜了我的大儿子。”

    坐在飞机上的一家三口，都因近日睡眠不足，而倒在座椅上睡着了。这也真是无奈，第一夜我跟父母做保证，我一夜未眠。第二天晚上，我和父母交代一些我和方离编造的小细节，一家三口又聊到半夜。回家的这两天，从身到心都太累了。如果非要说好消息，那就是我想方离了，四个小时之后，我又可以见到她。

    我想着最幸福的事情，然后沉沉睡去。

    本来我还觉得母亲终于有一样交通工具可以驾驭了，可是飞机着陆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个想法是错的。我最享受的飞机下落的感觉，却成了母亲这一路上最煎熬的时间，伴着飞机着陆的剧烈震动，还有母亲的干呕，我们终于来到目的地，这个繁荣美丽的城市——广州。

    刚出机场，我就看到了前来接机的方离。她笑得那么灿烂，好像中了五百万的暴发户。真不知道，她现在的状态是装的还是真的。

    之后一个长着长腿好像鸵鸟一般的生物向我扑来。说实话，这熊抱的撞击力还蛮大的，我险些被撞成内伤。但是脸上却还装着笑。

    方离抱着我，然后亲了一下我的脸颊。我其实特别想告诉她，我爸妈很传统的，受不了你这样的表达方式，你有点……过。

    父母站在我们身后，看着这对恩爱的青年，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这时方离才放开我，不好意思的走到我父母面前:

    “伯父伯母好！真不好意思。我失礼了，有点想他。那个上次我去家里，没跟你们说明我和李默的关系，对不起。”

    “没事儿，小默都跟我们说了。”母亲的脸色很不好，这是晕机的缘故。方离看到母亲的样子，赶紧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然后挽着母亲的胳膊走出机场。

    看着这一幕，我的心总算平静了一点，方离如果征服了我的父母，那接来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对，我就是没安好心。”我说完这句话，把身体又向兰天凑近了一点儿。没安好心我肯定是没有的，但是让我装正人君子，我也真的做不到啊，因为我没有钱开第二间房！

    “李默，你干嘛？”兰天把被子箍在身上，紧紧的拉着被角。

    “你猜？”

    “咱今天这觉睡是不睡了？”

    “是呀，你说怎么睡？”我笑着贴近兰天，兰天没有说话，低下了头。

    我一个翻身上了床，真的从兰天身上爬了过去，然后慢慢地把手臂伸到兰天的脖子下面，轻轻一拨，就把兰天背对着我的身体，转到了我的面前。

    “李默，你不能犯浑。”

    “是你给我机会好吗？”我坏笑道。

    “我觉得你不会对我怎样，你不是说等我吗？”听着兰天软软的声音，我的身体都要融化了，这个时候，傻子才等呢。

    于是我没有回答她，只是慢慢的把嘴凑到她的唇边，轻轻的吻着她。她躲了两下，然后紧紧的闭着嘴巴，以我往常的实战经验来讲，这个时候不必太着急。女人还是很敏感的，所以我继续轻轻的挑逗着兰天，然后伸出手来，关上了台灯的按钮。

    每一个禽兽，在遇到猎物时的表现都是一样的。此刻的我，好像就已经化身禽兽了。兰天的衣服被我一层层的剥离她的身体，最后只剩下一条底裤。因为光线的缘故，我没有看清兰天内裤的颜色，第二天清晨我才知道，那条蕾丝内裤是淡蓝色的，充满魅惑。

    我很温柔的轻抚着她的身体。细致到每一寸肌肤。不过当我的手轻触到她的乳房时，我笑了。这个时候，我知道自己不应该跳戏，可是我还是没忍住。

    大的见过，小的也见过，但是我没见过这么小的。

    “你笑话我？”借着从窗子外射进来的月光，我看到兰天睁开了眼睛，然后有些生气的对我说。

    “没有，真没有！哈哈，那个还好，就是重点不是很明确。”我笑着说出这句话。兰天真的太瘦了，比周曦还骨感。以前我听别人说，哪个女人瘦的跟搓衣板似的，我都觉得那是一种夸张的说法。直到我遇到了兰天，才终于知道这感觉，还真不是夸张。

    “李默，你还说。”兰天推开我，伸手打开了床头的台灯。

    “兰天你生气了？对不起呀！”我忍着刺眼的灯光，对此刻面有怒色的兰天道歉。

    “我没生气！”兰天说完这句话，就转过身去，背对着我。

    “还说你没生气？都不理我了。”我把自己的身体，向兰天身后凑了凑。

    “你还不是最过分的，比这难听的话，我都听过。我生什么气？”兰天转过身，嘴硬道。

    “谁呀？这么过分，胡涛涛还是刘艺琦？”我问。

    “他们才没你这么变态，是姜秋说的。”兰天回了一句。

    “她怎么说的？”姜秋嘴损可是出了名的，我很好奇这口无遮拦的傻丫头，到底说了什么。

    “她说……说我去游泳，都不用穿衣服，穿条男士泳裤，都没人能认出我是女的。”兰天说完这句话，脸红了，然后小声说道:

    “我干嘛跟你说这些？”

    “因为，我们关系好呀！”我贱贱的说着。

    “呸，谁跟你关系好了？”兰天说完这句话，把被子向上提了一下，盖住自己的身体，只露出她那香艳的肩膀。此刻我感觉兰天特别迷人，让我总想在她身上寻找点什么。或许男人都不喜欢太主动的女人，留一点点神秘，或许会有探索下去的欲望。

    “你和我躺在一个被窝里，刚才还……，所以说，我们的关系当然好了。”我翻身压在兰天身上，捧着她的脸想吻她。

    “李默，你起开。”兰天转过头，躲避着我的吻。

    “你还生气呀，我错了行吗？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我看到兰天的表现，心里有些失落，看样子，所谓的液体交换，可能没戏了。至于霸王硬上弓的事情，我可做不出来，毕竟我想要的是她，而不是和她的一夜情。

    “你没错，我也真的没有生气。”兰天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还是推开了压在她身上的我。

    “那你是怎么了？”我有些着急。

    “我只是觉得，我们不应该这样。”兰天的话，好像在我头上泼了一盆凉水。

    “因为刘艺琦吗？”

    “是，也不全是。”兰天仰起头，用手指顺了一下她蓬乱的头发。

    “可是，你根本就不喜欢他。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我激动的说。

    “可是刘艺琦从始到终都没有错，错的人是我，我已经对不起他一次了，我不能再伤他第二次。而且，我觉得我这样做，对你，对我都是不负责任。”兰天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我，而是盯着天花板上，白色的水晶吊灯。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出来，你就一点都不喜欢我吗？”我的前半句理直气壮，后半句的声音却好像没了底气。

    因为现在的我名不正言不顺，就好像兰天的地下情人，偷情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做到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