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实习开始

    工作对于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说，是一件陌生但又新奇的事情，我记得那个时候的自己是一个职场菜鸟，但和今天的深沉老练相比，我更喜欢那时的自己。因为年轻人才有那种冲劲儿和干劲，把工作当成事业去做，而现在，我们要求的更多了，可是肯付出的，却少之又少。

    其他的人都退出了病房，而顾少海此时也卸下来伪装。

    “爸，你也有今天，我的这一句爸，叫了十二年，可是方离才出现了三年，你就把属于我的一切都给了她。

    我承认，她是亲生的，可是我的努力你看得到吗？公司本来就是我的，你为什么那么自私，现在什么都不肯给我！你知道吗？我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逼的。

    今天你跟我说的话，我特别感动，可是感动有用吗？感动能让方离把公司让给我吗？你让我反思，该反思的是你，不过你没有机会了。

    你最爱吃的瑞士饼干，里面我加了料，你熬不过今天了。你死了，公司就又是我的了，你苦心经营的事业，我会帮你接手，我要你看到，我的能力，绝不在任何人之下。”

    顾少海说完这些话后，方离咬着牙要冲出去，我按着方离，让她暂时冷静。病房里非常安静，差不多有一分钟的时间，整个病房都是沉寂的。

    后来我们听到了顾少海的抽泣，他哭了，我们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流泪，可能鳄鱼的眼泪都是虚伪的，但是此刻的顾少海哭的好像一个孩子，甚至让我觉得他此时也是在用眼泪发泄自己的情绪。他的哭声越来越大，我们听到了他带着哭腔的一句话:

    “如果还有别的选择，我……我真的不想这样，我太累了，你什么时候试图了解过我心里的苦，小时候你逼我学管理，长大了要我管公司，我哪一样……哪一样没有听你的话，可是自从你找回了方离，就都变了。我只能每天陪着笑脸，看着你把总经理的位置给了方离，我这些年的努力，算什么？我……我就是一个笑话。”

    顾少海说完这些之后，又开始破涕为笑，我觉得他应该是疯了。透过窗帘，我看到顾少海，缓缓的伸出右手，此时他颤抖的手，慢慢地覆盖了方程的呼吸器。

    “住手！”我大喝一身，拉着方离从窗帘后走了出来，顾少海看到我们之后，脚下一软，差一点跌倒。此时方离说了一句:

    “顾少海，你混蛋，你就是我爸养了12年的狼，你居然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你真该下地狱。”

    “你，……你们不是应该在飞机上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就是为了等你把自己的戏码演完，这回你彻底出局了。”我说道。

    “李默，你这个小人。好，我做了什么你们都应该听到了，我不怕死，但是你们永远都别想得到公司。方程是活不过今天的，他的遗嘱上已经把他手里剩下的股权都给我了我妈妈，她才是方程公司未来的董事长。”顾少海到这个时候了，居然还在做梦。

    “遗嘱在哪？我这个当事人想先过目。”装了大半天的方程终于从病床上坐起身来，顾少海看到方程慢慢地走下床，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混账！”方程走到顾少海身边，给了他狠狠地一巴掌。

    此时门外的黎东等人都进了屋子。顾萍看到屋内的场景后，有些莫名其妙，她走到方程身边，问道:

    “老方，你没事了？方离他们不是坐飞机走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去问问你的好儿子吧。”方程冷冷地回答。

    “少海，这是怎么回事儿？你告诉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妈，救救我，我知道错了。”顾少海跪在地上，拉着顾萍的衣服，哭着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顾萍急了，此时黎东走上前来，把顾少海做过的事情，告诉了顾萍，顾萍听完这些话之后，又给了少海一巴掌，然后说:

    “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儿？”之后黎东拉着顾少海要将他带出病房，说要把他交给警察。顾萍不忍见儿子被带走，也跪下来求方程，但是方程却闭上了眼睛。

    此时，门外冲进来一个形容憔悴，面带泪痕的女人，这个人是夏天。

    “董事长，方总，求求你们放过少海吧。”夏天跪在顾少海身边，拉着顾少海的手臂，求方程和方离。

    “夏天，这里没有你的事儿了，你走吧。”方离说道。

    “我不能走，我有了少海的孩子，我不想自己的孩子出生就看不到爸爸，求求你们，再给他一次机会，让我带着他走吧。”

    顾萍并不知道夏天和顾少海的关系，但是此时她什么都明白了，这个夏天是顾少海的恋人，而且已经有了他的孩子。听到这里，顾萍也跪在地上，匍匐到方程的脚边。

    “老方，看在我们十几年夫妻的情分上，也看在没出世的孩子的面上，饶了少海这一回吧，算我求你了。我愿意净身出户，带着少海离开广州，求求你……求求你了……”

    兰天的名字出现在我的电话屏幕上，我接起电话，跟她说了我这一天的经历。兰天好像对我的工作并没有很大兴趣，她只是想和我分享一下，今天她和自己母亲出去逛街，又买了什么样的衣服。

    我想着她的生活，再看看现在的自己，觉得我们好像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叹了一口气，草草的挂了电话，这时走在前面的马易南指着他面前的门脸，转过头对我说:

    “李默，你看，这家旅店好像很便宜。”我听到马易南的话后，快步走上前来。

    这件旅馆的门口写着，月租150元，也就是每天只要5块钱就够了，看完门口的介绍，我和马易南一起走进这间旅馆。

    原来这里不是什么旅馆，是那种集体公寓。也就是传说中的插间。一个屋子也就几平米，室内只有一张床而已。但是对于当时的我们而言，这样的条件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于是我们两个把身上的钱凑到了一起，交上了一月的房租，住了下来。

    找到房子之后，我打了电话给兰天，跟她分享这个消息，兰天问我条件是不是特别差，我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劝她不要担心我，兰天说今天很累，所以想早些睡了，我不得不挂了电话。我感觉出兰天对我是有情绪的，可能是在刚才的路上，我没有像从前一样对她的新衣服产生好奇吧。

    但是这样也好，毕竟我是真的又累又饿，安顿好一切之后，我和马哥一起去吃了碗热汤面，这时已经是晚上9点了。

    第二天，我们还是起早去了公司，因为住的地方离公司比较近，所以来的很早，作为新人的我们，还是很守规矩的，于是一大早便开始收拾办公室，拖地，擦桌子，还在楼下的热水房打了热水。

    干完这些事情之后，其他的员工也陆续的进入办公室。我们的师傅，觉得我们是很乖很听话的孩子，所以教了我们很多东西，但是他也说了，新人总是要做一些零散的工作，不要怕吃苦，苦尽才能甘来。

    进入工作状态的我们，精力高度集中，生怕出错，可是越是这样想，越会把事情弄砸。这一天校了许多稿子，所以有些眼花，最后还是有几篇没有通过审核。按照公司规定，没有通过审核的文稿要退回来重新校验，所以上班的第二天，我们就加了班。

    一周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试用期结束的我们，正式成为这里的员工。听老员工讲，其实试用期本该是一个月，只不过我们的专业对口，而且我俩进步也很快，更重要的是，实习生留下的可能性本来就小，一个月的时间，对于我们这些学生来说，确实有些长。

    不过，不管原因是什么，我们都还是非常开心。熬过这一个星期，其实真的很不容易，如果连试用期都没有过，那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好在现在的我们可以和其他员工一样，开始领薪水，这对我和马易南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工作依然很辛苦，熬夜加班赶稿子对于我们来说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情，可是日子久了，我们才发现，如此辛苦工作的人，只有我们两个而已。

    这一个月，我们没有假期，没有休息，可是所有老员工都可以享受每周单休的待遇，我的身体开始吃不消了，那些负面的情绪也开始影响我。马易南总是劝我，工作就是这样，简单的事情重复做，做好了也是本事。我那时特别佩服马易南身上的韧劲，他不服输，也不攀比，所以渐渐地，大家都非常喜欢他，而我却因为思想不够积极，而被大家冷落。

    第一份工作对于我来说，并不理想，而每天都很疲惫的我，还得应付我的女朋友兰天，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兰天说什么都提不起我的兴趣，有好几次，我听着兰天的电话，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而平静了很久的感情，也出现了问题。

    第一百七十五章 赌气分手

    不成熟的爱情，总是会让人觉得没有安全感，担惊受怕的感觉，真的很难熬。

    顾萍并不知道夏天和顾少海的关系，但是此时她什么都明白了，这个夏天是顾少海的恋人，而且已经有了他的孩子。听到这里，顾萍也跪在地上，匍匐到方程的脚边。

    “老方，看在我们十几年夫妻的情分上，也看在没出世的孩子的面上，饶了少海这一回吧，算我求你了。我愿意净身出户，带着少海离开广州，求求你……求求你了。”顾萍开始放声大哭，虽然顾少海是罪有应得，但是毕竟顾萍已年过半百，顾少海是她唯一的希望，而夏天的孩子也是无辜的。方离和我想法不谋而合。只见她走到方程身边，对方程说:

    “爸，让顾姨带着顾少海走吧，现在他已经一无所有，不会再对家里造成任何威胁，再说，夏天还怀了孩子。”方离是善良的，方程的心软了下来。

    “不能这么放过他，董事长，放虎归山，贻害无穷。”黎东走上前说了一句，他还想继续说话的时候，方程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算了，我们这十几年的父子情分走到头了，顾萍，我不需要你净身出户，我会给你一笔钱，让你带着顾少海离开广州，我再也不想见到他。”

    顾萍听到方程的话后，流着泪拉着顾少海离开了病房。方程把黎东也打发走了，病房里只剩下我和方程父女三个人。

    方程换下了病号服，说想出去走走，我和方离扶着他走出了医院，在医院附近的公园里，方程慢慢地移动着脚步。风吹乱了他的头发，这一刻，我发现方程又老了，比之前老了很多，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他并没有交代我们什么，而是一直默默地站在路上，不做声。

    “爸，我们回去吧，风挺冷的，别着了凉。”方离关切的说道。

    “好，我也累了，我们回家吧。”我看着方程此刻的样子，或许他真的乏了，一脸的疲惫。

    之后的几天里，方程变得忙碌起来。一方面，是因为顾萍母子，方程和顾萍离了婚，结束了他和顾萍十二年的婚姻之后，又给了她一笔钱，这钱的数额我并不知晓，或许连方离都不知道这个数字到底是多少，但是顾萍很感激方程，搬出去的时候还嘱咐方程多多保重。

    夏天在离开之前，见过方离，除了寒暄和道歉之外，夏天还对方离说了这样几句话:

    “方总，谢谢你。不得不说和你相处的那些日子，我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但是有那么一瞬间，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也劝过少海不要与你为敌，可是我根本说服不了他，我很爱他，所以我也只能那么对你，你能原谅我吗？”夏天的话，方离并没有回答，可是我知道，善良的她，一定已经原谅夏天了。

    因为见过夏天之后，方离对我说:“爱情会把人变得盲目，夏天其实很可怜的……”

    顾萍母子搬离广州之后，方程开始重新安排公司高层领导的人选。而我也再一次被通知，自己一夜之间竟成了方程公司的副总，享受以前顾少海所享有的一切待遇。

    方离对于这个安排却并不意外，我推辞再三，却没能说动方程。这之后，方程炒了自己的私人律师李某，原因就不必说明了。他将身后事的安排都交给了年长自己三岁的黎东。

    记得有一次方程住院的时候，他和黎东说过要实施什么计划，那个时候，我并没有在意太多。但是现在，我终于知道这计划的内容了。方程委托黎东暗中收购公司的闲散股权，把顾萍母子发展出来的势力，一点点摧毁瓦解，方程这么做，无疑是为了帮助方离铺好以后的路。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公司的股东组成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像陈董事这样依靠顾少海爬起来的势力，都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被方程公司收购或买断了股权。

    至此，方程公司，内忧基本解决。

    而由订婚引发的外界不良影响，也一点点的被人淡忘，此时，方程又召开了一次记者发布会，简单讲明了方程公司近期的状况，这次发布会，还有一个重点，就是公开了我和方离将于12月12日结婚的消息。至此，公司上下所有的一切都向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安排好一切的方程，已经筋疲力尽，方离非常心疼父亲，可是方程却笑着说道:

    “现在我终于可以过过清闲的日子了……”

    看着方程现在的状态，我和方离的心情也好起来。

    这一个月，我们没有假期，没有休息，可是所有老员工都可以享受每周单休的待遇，我的身体开始吃不消了，那些负面的情绪也开始影响我。马易南总是劝我，工作就是这样，简单的事情重复做，做好了也是本事。我那时特别佩服马易南身上的韧劲，他不服输，也不攀比，所以渐渐地，大家都非常喜欢他，而我却因为思想不够积极，被大家冷落。

    第一份工作对于来说，并不理想，而每天都很疲惫的我，还得应付我的女朋友兰天，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兰天说什么都提不起我的兴趣，有好几次，我听着兰天的电话，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而平静了很久的感情，也出现了问题。

    从小到大，我就没吃过什么苦，也没有过过这样的生活。为了省钱，我和马易南每天就吃一元钱一袋的泡面。晚上回家连洗漱都省了，直接摊在床上，动都不想动。母亲打来电话，我也只是报喜不报忧。

    可是兰天这儿，我却没办法敷衍，她很担心我，但是我却因为自己的忙碌而无暇顾及她。相处了一个学期，我们的感情一直那么好，可是这段时间，我的日记断了，连短信也很少发，一开始兰天还能理解，可是日子长了，她就变得敏感起来。后来，她总因为我的不关心，而对我发脾气，我也因为自己是真的太疲惫，所以没有那么多时间哄她。马易南看到我的状态之后，很忧虑的说:

    “兰天不会生气吧，你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得把人家惹急了。”

    “不会，她就是气我不理她，没什么事儿。我们感情好着呢。”我敷衍了一句之后，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过年的氛围还是一样，只不过年纪越大越觉得对所谓的年没了期待。我发了一个月的薪水，拿着钱给父母、大哥还有邱哲买了礼物。母亲也有些心疼我，因为小年那天，我回家的时候，瘦了很多。母亲终于关上了她的话匣子，不再怨我整日无所事事。

    放假之后，我闲了下来。继续写日记，和兰天发着短信。可是这回，换成是兰天对我不理不睬了。我早上发条信息，到了中午才能收到回复，她的文字更是少的可怜，有时竟只是回复一句“哦”“嗯”之类的，我等信息等的不耐烦了，就会打电话过去，可是兰天接到电话的时候，也只是对我不冷不热的说几句话。还没等我说上几句情话，她就着急挂掉电话，理由通常是，她母亲过来了，或者她正在跟谁谁谁吃饭聊天，没时间搭理我。

    我一开始觉得她只是因为我最近不理她，而跟我置气。后来，我觉得事情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她是真的不想理我，甚至于刻意忽略我的存在。

    可能是前段时间太忙，我并没有发现兰天的变化，但是现在，我发现她真的不一样了。所以我开始像之前的她一样，埋怨她的不在意，生气她为何对我如此冷淡。

    大年三十的前一天，我给兰天发信息，说我想她了，想快点开学，快点见到她。可是这条信息很快就石沉大海，被无数的新年祝福信息淹没。

    于是我强忍着自己的快要爆发的情绪，又发了一条信息给她。

    “你看到我的信息了吗？怎么不回复？”

    “哦，刚看到。”

    “我说我想你了！”

    “哦！”看到兰天发来的这个字的时候，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于是拨通了她的电话。

    “兰天，你怎么回事？”我说。

    “我怎么了？”兰天此时的语气，我更加接受不了。

    “还用我说吗？你现在对我的态度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你难道不知道我在等你信息吗？”

    “是吗？你等过我几次？我等了你一个月，你知道每天等信息的滋味儿了？你知道你还让我一直等你。”兰天也生起气来。

    “我在工作，我想赚点钱，回去可以租房子，和你搬出学校，我每天那么累，为了啥呀？你就不能理解我一下吗？”我说。

    “你理解过我吗？照你这么说，以后你工作了，我是不是就不该出现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现在我也是身不由己，我能做的我都做了，你还想怎么样？”我问。

    “我什么时候要你出去赚钱了，我告诉过你，钱我有，再说，你那点工资够干什么的？”兰天的话刚出口，我感觉自己的自尊心被她狠狠的践踏着，没来由的说了一句:

    “你这么说，是瞧不起我是吧，你有钱，在家的时候看电视，喝茶水，我就得累死累活的在外面打工。如果你觉得咱俩的差距这么大，那在一起还有意思吗？”

    “你想分手是不是？”兰天问。

    “是你想吧。”

    “好，李默，以后你都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我跟你分手。”兰天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话或许是说得太重了，刚想挽回，兰天就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