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满昱家的变故

    假期是我们所期待的，可是在你生命里是否有这样一个假期，让你无法静心，甚至不愿去享受安逸和清闲，因为心里有未完的事情要做，或是学习、或是工作、或是感情。在这样的假期里，如果你再遇到不想面对的人和事，经历一场变故，你又会如何？

    “别说我哥了，说说你初为人母的感受吧。”我转移了话题，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

    “我没什么感觉，就是身体有些吃不消。说说你们吧，我对这个比较好奇。”苏灵拦下了我的话。

    我和方离两个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毕竟我们之间有太多事情，不是一言两语就可以说清楚的，面对苏灵的我，突然有些无措，看着这位我高中时的班长，现在是我嫂子的女人，我不知道怎么说谎，毕竟她现在是我的亲人，在亲人面前如何说谎。

    方离看出了我面中难色，于是替我挡了一句:

    “我和李默相识的时间不久，但是他特别懂我，一直帮我，所以我们走到一起是个必然，可能我再也找不到与我如此默契的人了。”

    “看样子，方离对你的评价很高啊！”苏灵笑着说道。

    “那是当然。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两口子真是厉害，这才结婚，就有了孩子，刚喝完喜酒就要喝满月酒了，我的份子钱你还没捂热乎呢，马上我又得花一份。”我说。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行不行？”苏灵说了一句。

    “我哪里得了便宜了？”我问。

    “你想啊，你大哥结婚，你要送礼，我们这么多年同学，我要是结婚，你还得随礼。可是我和你大哥结了婚，你只需要出一份礼就行了。我白白给你省了一份。你说你得没得便宜？”苏灵笑答。听完苏灵的话，我忍不住赞扬了一句:

    “真是伶牙俐齿，你将来生出的儿子，估计落地就会辩论了吧。不过你说的确实有理，我辩不过你了。”

    “真看不出，你也有服软的时候?”方离说。

    “那可不，你也不看看，这位是谁，我高中时候的班长，我们全校的最佳辩手，谁能不服啊？”我对方离说。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热闹？”围着围裙的母亲不知何时站在了我们面前。

    “说你的儿媳，优秀至极。”我说。

    “别贫了，饭好了，过来吃饭……”

    我们一家坐在一起吃饭，气氛很融洽，唯独少了大哥。席间母亲提到大哥时，总是一脸的不开心，说最近的他也不知道怎么了，隔三差五就往外面跑，上学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喜欢社交。

    吃过饭后，方离说想出去溜达溜达，于是我陪着方离走出家门。

    “这么冷，去哪呀？”我问。

    “见一位故人。”方离神秘兮兮的说。我在心里思量，什么故人，你在这无亲无故，连好姐妹都不认你了，你能见的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冯尔。

    “故人？啥时候死的？”我故意说了一句。

    “瞎说什么呢？故人是指以前认识的人，不一定非得死了。亏你还是学中文的，丢不丢人。”方离说道。

    “我没文化，麻烦方小姐直白点。要不我听不懂啊。”我玩笑的说了一句，谁知道方离竟不理我了，径自走下楼去。

    果不其然，方离让计程车司机把车停在了冯尔的服装店前。我们走进服装店后，冯尔热情的迎了出来。

    “二位，稀客呀。什么时候来的？”

    “我们今天中午刚到，吃过饭就过来了。东北的天太冷了，你看我穿的这么少，只好来你店里讨几件衣服穿了。”方离的脸上笑开了花。我强忍着怒气看着花痴方离。这冯尔怎么就好到让你方离这样身份的人，如此犯贱呢？

    “哪的话，你能来我都荣幸之至，走跟我来。这边是我刚刚设计的衣服，看有没有你喜欢的。”冯尔说完这句，就带着方离向橱窗边走去。

    “天天，我……”我还来不及把话说完，兰天就挂了电话，我第一次觉得听筒里的嘟嘟声这样刺耳，我把话筒放回到电话上，然后木木地走出商店。

    天很冷，我觉得自己的心也好像凉了。这一刻，不知所措的我，该去哪里。街上的行人很少，我站在冷风里，脑袋里乱乱的。不知是谁家先放起了爆竹，然后接二连三的爆竹声在我耳边响起，此时，我才又记起，今天本是大年三十。

    我在外面闲逛了半日，回到家的时候，母亲正和父亲贴着春联。母亲看到我之后，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大过年的，你就知道惹我生气。你看看这大马路上有人没有？你这是给谁拜年去了。”

    我没有理会母亲的话，径自回到自己房中。

    大哥和邱哲坐在电视机前看着我，可能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晚上，大哥和邱哲去放爆竹，而我则一语不发的坐在桌前。2003年，这是我们一家五口，第一次在自己家中过年，跟以往的热闹比起来，氛围略显冷清。我没有心情看电视，所以03年的春晚，我没有什么印象，只记得有一个叫《足疗》的小品罢了。

    母亲对我表现出来的情绪并不理睬。可能在她眼中，我永远是一个无病呻吟的孩子。她从不顾及我的情绪，但是邱哲却在年夜饭后，一直追问我关于兰天的事情。

    我不想承认自己害怕失去，但是邱哲一直都是最会察言观色的，他看出了我的难处，一个劲儿的安慰我，要我平常心对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觉得自卑，听完他的话，我甚至感觉这不是什么安慰，而是一种嘲讽，所以我只说了一句:

    “我想安静一会儿，你别在身边转悠了，我头晕。”说完这句话后，我就又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新年钟声响起，我却懒得起身去向父母讨要压岁钱，后来还是大哥把母亲给我准备的红包偷偷的放到我的床边，他以为我睡着了，其实这一夜我一眼未合，失眠的很彻底。

    初二我们一家人一起去了祖父家里，拜过年后，我又早早的离开了。街上到处都是燃过的爆竹的碎屑。还有弥漫于空气中的硫磺的味道。

    我真是无处可去，于是决定回家。正在此时，我接到了满昱的电话。

    “小默。你现在在哪？”满昱的声音有些沙哑。

    “满昱，过年好。我往家里走呢，怎么了？”我说。

    “我想见你，现在马上。”

    “好！你在哪里？……”我听出满昱的声音不对，所以也没有问原因，就直接应声。

    满昱家附近是党校，他约我在党校院里见面。因为打不到出租车，于是我步行了10几分钟来到党校，此时满昱早已等在那里。

    “满昱，你怎么了？”我问。

    “小默，我现在特别难受，你陪我呆一会儿吧。”我感觉出了满昱的声音在颤抖，他哭了，我慌了。

    “到底怎么了？”

    “……”细问原因才知道，原来满昱的母亲在三十的前一天胃疼的很严重，所以急忙去了医院，可是检查得知，她的母亲患了胃癌，而且是晚期。以前满昱的母亲就总是胃痛，她以为只是简单的老胃病，所以并未在意，这才耽误了治疗。

    我不知道怎么劝说满昱，虽然平日里满昱玩世不恭，但是他对母亲还是很孝顺的，而从小单亲的他，对母亲十分依赖，即使在外婆家长大，可他对母亲的爱一点也不少。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无益的。

    “满昱，你妈妈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可能是弄错了？”我侥幸的问了一句。

    “我也希望如此，可是已经查了好多家医院，结果都是一样的。我妈的癌细胞已经扩散了，没有办法手术，医生安排她今天化疗。李默，你说我怎么那么倒霉，我妈妈怎么会生这么严重的病？”满昱一边说话，一边流泪，我的心也跟着疼了起来。

    此时，好好的晴天居然下起了大雪，我们两个的身上很快就落满了白色的雪花。满昱哭累了，抚着我站起身来。我本想到医院里去看看满昱的母亲，可是满昱拒绝了。他说他母亲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而且喜怒不定，不想我看到他母亲现在的样子。

    于是我安慰了他几句，然后就送他到了市医院门口。

    回到家中之后，我的心情十分不好，满昱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孩子，大学还没有毕业，他以后该怎么办？因为满昱，我暂时忘记了和兰天的冷战，整个人都想着满昱。

    母亲回来之后，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她，我的母亲和满昱的母亲很久之前就相识，母亲知道她的事儿之后，长叹一声:

    “一辈子要强，到头来，居然生了这种病，这满昱以后可怎么办啊？”

    “我也特别担心满昱。”我说。

    “以后，你们朋友之间，多照应一点。满昱他妈妈的病怕是不好，哪天满昱没了妈，这孩子也怪可怜的。以前我总不准你跟他一起玩，那时因为这孩子从小就一身戾气，我怕你跟他学坏。但是现在你也长大了，也懂得是非黑白。以后呀，你和他在一起，妈不拦着，不过，照顾归照顾，你可不能学他的一身痞气的，我最看不惯了。”母亲说完这些之后，摇着头离开了我的卧室，邱哲却在此时探着脑袋站在门口。

    “二哥，我能进来吗？……”

    第一百七十九章 我们和好了

    恋人之间难免会有摩擦和争吵，每次赌气转身过后，总会后悔。因为爱情不可能是恒温的，我们无法企盼事事和睦，所以要学会适应彼此。可是和好之后，又有几个人能坚持做到自己所承诺的一切，承诺微不足道，虚无缥缈，甚至苍白无力……

    果不其然，方离让计程车司机把车停在了冯尔的服装店前。我们走进服装店后，冯尔热情的迎了出来。

    “二位，稀客呀。什么时候来的？”

    “我们今天中午刚到，吃过饭就过来了。东北的天太冷了，你看我穿的这么少，只好来你店里讨几件衣服穿了。”方离的脸上笑开了花。我强忍着怒气看着花痴方离。这冯尔怎么就好到让你方离这样身份的人，如此犯贱呢？

    “哪的话，你能来我都荣幸之至，走，跟我来。这边是我刚刚设计的衣服，看有没有你喜欢的。”冯尔说完这句，就带着方离向橱窗边走去。

    “这件、这件还有这件。我都喜欢。”方离好像进了玩具商城的孩子，看到什么都想要。我也不知道衣服对于女人来说，到底有怎样的吸引力，不过此时我真的好无奈。但是冯尔却耐心的帮方离选着她喜欢的衣服，至此我又成了一个外人，一尊雕像。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忘了我面前的咖啡究竟续了多少杯。我觉得今天晚上，我注定要失眠了。

    方离终于结束了一场关于服装的选秀，经过海选，初赛，复赛之后，方离选出了今晚的六强。她累的摊在我身边的椅子上，说了一句:

    “可累死我了。”我顺势接了一句:

    “可等死我了。”冯尔看到我们的状态后，笑着说:

    “我这里最好的衣服，都被你们选走了。”

    “讲清楚了，是被她选走了，不是我。”我插了一句。

    “李哥，真不好意思，我这里没有男装，有机会我会设计一些男装的，下次来的时候，你也就有的选了。”冯尔客气的说了一句。

    “想的美，这么多家买衣服的，我就非得到你这儿？你能不能换个人糊弄，就知道坑我们两口子。”我说完这句话后，冯尔的笑僵住了，他定了定神，然后对我说:

    “李哥，你说你们是……”

    “我是方离的未婚夫，下个月12号，我们办婚礼。”不知道为什么，对别人提起我和方离的婚礼，我总是羞于开口，但是对冯尔，我居然说的那样大义凛然。

    方离此时正喝着咖啡，听到我的话后，满口的咖啡都喷了出来。

    “李默，你干嘛？”方离说。

    “咱俩马上就结婚了，订婚的礼服不是冯尔做的吗？难道你没告诉他？”我反问了一句。

    “方离，那件礼服你不是说是你闺蜜结婚的时候，你要穿的吗？你说你要把新娘子比下去，这么看来，你才是新娘子。”冯尔的脸上没了笑容，我感觉他好像是被骗了家当一样。

    “冯尔其实我……”方离刚想解释，冯尔却又开了口:

    “我觉得我们是朋友，这种事儿，你没有必要瞒着我。”冯尔的认真让我有些窘迫，可能方离只是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对冯尔说我和她的事情，不过这样一来，好像是方离有意骗了冯尔一样。

    方离自觉尴尬，于是走到吧台结了账，然后把东西甩给我，就走出了冯尔的店。

    “方离，你等我会儿。”我在后面追赶着越走越快的方离。

    “李默，你为什么要跟冯尔那么说？”方离停下脚步对我说。

    “我们本来就是要结婚的呀，我为什么不能说？”我问道。

    “你明明知道，我们是假的。你这样说。冯尔会误会你知道吗？”方离气愤的说道。

    “误会怎么了？你是看上人家了吧。”我也有些生气。

    “看上了又怎么样？我就不能有我喜欢的人吗？我不干涉你，你也不要干涉我的生活。”方离说完这句话后，转身打了一辆车，钻进车里没有等我。

    我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赶忙搭上另外一辆车回了家。

    我家小区的门口，我看到了方离的身影。她站在冬夜的路灯下，这画面美的好像一幅画。我叹了口气，走到方离面前。

    “你为什么不等我？”

    “我生气，我不想等。”方离昂着头看着我说道。

    “你生气你就可以乱跑？你生气你就可以随便扔下我对吗？”我有些生气的说。

    “李默，我知道你帮了我很多，但是我也有我的生活，请你以后管好你的嘴。”方离说道。

    “看样子，你真对那小子有意思？他才多大呀？乳牙都没长齐，你跟他在一起什么劲儿呀？”我继续说着。

    “那是我的自由，与你无关。”方离说完这句话，就向楼上走去。我满肚子的话只能憋在心里，快步跟着她一起上了楼。

    母亲回来之后，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她，我的母亲和满昱的母亲很久之前就相识，母亲知道她的事儿之后，长叹一声:

    “一辈子要强，到头来，居然生了这种病，这满昱以后可怎么办啊？”

    “我也特别担心满昱。”我说。

    “以后，你们朋友之间，多照应一点。满昱他妈妈的病怕是不好，哪天满昱没了妈，这孩子也怪可怜的。以前我总不准你跟他一起玩，那时因为这孩子从小就一身戾气，我怕你跟他学坏。但是现在你也长大了，也懂得是非黑白。以后呀，你和他在一起，妈不拦着，不过，照顾归照顾，你可不能学他的一身痞气的，我最看不惯了。”母亲说完这些之后，摇着头离开了我的卧室，邱哲却在此时探着脑袋站在门口。

    “二哥，我能进来吗？”

    “来吧。”

    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正好找个“发泄筒”说说话，邱哲一直默默地听着我的话，不知不觉我已经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有我的心情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他。天渐渐地黑了下来。我这才想起，我们已经谈了一个下午了。上了大学之后，我和邱哲像现在这样谈话的时候很少。

    邱哲离开了我的房间，而我也渐渐平静。大年初七，我又回到实习的单位开始工作。见到马易南的时候，叹着气问好。

    “过年好呀小默，你怎么了？这年过的不怎么样嘛。”马哥略带调侃的问道。

    “确实不怎么样，兰天要和我分手……”我把假期里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马易南，他拍着我的肩膀，给我打气:

    “什么事儿都别总往坏处想，兰天不是说要冷静一下吗？那就冷静冷静。不一定就是要跟你分手。说句实在的，年前我看你俩总吵，就感觉事儿不好。”

    “现在我该怎么办？”我问。

    “这个……我感觉两个人在一起，凭的是感觉，兰天的想法我猜不到。但是你是个男的，主动一点也是应该的。这都一个星期没联系了，实在不行，你就打个电话给她，就问问她好不好，其他的都不要说。看她什么反应。”马易南说道。

    “马哥，这样真行吗？”

    “我也不知道，你可以试一试。”马易南说完这句，就被主编叫走了，我只好揣着心思坐下来，开始工作。

    中午的时候，我抽空打了一通电话给兰天，电话接通后，兰天说:

    “不是说开学的时候再联系吗？”话虽是生硬的，但是语气却很柔和。

    “你干嘛呢？”我说。

    “待在家里，吃吃喝喝，也没干什么。”兰天回答。

    “我开始上班了。”

    “哦！”

    “学校的寝室快开了，我和马易南要搬回去住了。我在学校附近找找房子，看没有好一点的，好租下来。”

    “哦……”

    “还有……我想你了。”

    “……”

    我鼓足了勇气说出这四个字，可是话筒里迟迟没有回应。我有些着急，怕她挂掉电话。于是问了一句。

    “你还在吗？”

    “在！”

    “天天，是我不好，对不起。”我说。

    “哼，你现在怎么有时间打电话给我了？不上班吗？不忙吗？”兰天这句话好像是在抱怨着什么，但是我听得出来，她应该还是在意我的。

    “我以后都不会因为工作忽略你了。再给我一次机会行吗？”

    “嗯，这态度才对。你午饭吃了吗？”兰天的语气变得活泼起来。

    “没呢，心里惦记你，年都没过好。”我弱弱的说了一句。

    “好啦，我知道了。快去吃点东西。还有房子你不要自己找了，等我回去，我们一起找吧。”兰天说完这句话后，我兴奋的都要跳起来了。

    “你原谅我了？”

    “看你表现。”

    “我一定好好表现……”

    “说好了，以后不管是因为工作还是什么其他的事情，都不能忽略我，不管我的感受。”兰天强调了一句。

    “遵命。”

    “快去吃午饭。”

    “天天，拜拜，晚上等我电话。”我说完这句话后，刚要挂掉电话，就听到兰天说:

    “等等！”

    “怎么了？”

    “我也……想你了……”

    我拿着电话，听着兰天的话，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办公室的座位旁。这一刻我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兰天是爱我的，我们和好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