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家中的变故

    家人是我这一生的牵挂，无论何时，何地，因为血溶于水的亲情，是其他感情都无法替代的。

    记得苏灵刚和大哥确定恋爱关系的时候问过我，你大哥是不是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主动去了解别人，我说是的，苏灵说，她或许可以改变我大哥。看样子，这一年的时间，大哥真的变了。也或许是因为邱哲的事情，他真的很想了解。

    “那是因为岳檬……”我和邱哲的事情，除了我们三个当事人之外，我只跟我的母亲提过，那次我和岳檬分手的时候，我也只是说了邱哲喜欢岳檬的事情，但是这件事的细节，我却只字未提，因为我怕我说出一切的时候，连母亲都会恨我，但是今天，我却一五一十的把一切都告诉了大哥。

    哥哥听完这些之后，我以为他会惊讶，会愤怒，但是没有，他什么都没有说，什么也没做，只是沉默了很久，然后站起身来，走出了我的房间。※※※※※※※※※※※※※※※※※※※※※※※※※※※※※※※※※※※※※※※※※※※※※※※※※※※※※※※※※※※※※※※

    对于母亲的要求，我只能妥协，但是每次相亲都不算成功。首先，爱过兰天之后，觉得自己没有力气再去爱别人，我也不愿再相信爱情；其次，母亲选的人质量确实不敢恭维，有几次母亲带着我去相亲，看到对方的时候，母亲先婉拒了。

    就这样，母亲没能用自己的办法把她刚刚24岁的儿子推销出去。

    上大五的邱哲，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临床实习上，而实习的医院离他的学校路程并不近。邱哲是讨厌做车的，所以只能早起步行，近一个小时的路程也让他苦不堪言。因此，他想在医院附近租间公寓。这个想法我非常赞同，因为我可以借机和他一起搬出家去。母亲的唠叨对我来说早已变成精神折磨，所以我主动要求帮邱哲找房子。

    母亲当然不会同意，她的说法是我俩可以住在家里，没必要出去找地方。但是父亲这回破天荒的支持了我们的决定，父亲说:“孩子大了，随他们去吧。”然后父亲帮我们劝说母亲，家里没有孩子，他们俩也清净。

    就这样，我如愿以偿的搬出了家和邱哲住到了一起。我们租了一间一室一厅的公寓。母亲看过房子之后，开始帮我们收拾东西。我和邱哲感慨，或许在母亲眼中，我们永远都长不大。她居然还像我们刚上大学的时候一样，大包小包的准备了一大堆生活用品。

    我和邱哲把一室一厅改成了两室，因为邱哲需要学习，所以我住在了原来的客厅里，这里离我工作的地方也比较近，早上不必起的太早，但是邱哲早起的习惯一直没有变，于是乎，我在离家之后，也能吃上一顿简单的早餐。而且，和邱哲在一起之后，我最大的改变就是学会了做简单的饭菜。

    邱哲说:记得母亲值班的时候，我们俩只能靠吃泡面来抵御饥饿，那个时候开始，他就想学做饭，现在终于有了机会。于是我们两个人，偶尔也会在假期亲手下厨，24岁的我，第一次觉得做饭的感觉也不错。这段日子，我渐渐地走出了失恋的阴影，母亲来看我们的时候，发现我们俩都有些胖了，至此她才放心，过来探班的次数也渐渐减少。

    清明节的时候，我们一家人去扫墓。记得每次清明节过后，邱哲都好像重新经历了一次车祸一般，难过整整一晚。但是19岁的邱哲，并没有从前那么悲伤了，他终于可以把伤痛看淡，就连偶尔坐车的时候，也比从前的状态要好上许多。

    我和邱哲两个人朝夕相处的日子里，我觉得自己过得还算不错。24岁是我的本命年，很多人说本命年里，运气不会太好，生活也会琐碎一些。一开始我以为，失去兰天对我来说已经算是莫大的不幸，但是事实上，生活的变故远远要比失恋带来的痛苦要多。

    我的工作没有什么起色，少得可怜的工资支撑不起我的开销，还好有邱哲的接济，才勉强可以应付。就这样，我平静地度过了05年的夏天。

    但是今年9月的时候，家里发生了一件令全家痛苦不已事情。那是一个午后，母亲打来电话叫我们回家。回家之后的我们才知道，祖父走失了。他走的时候，拿着我母亲给他的20元钱，还穿着他自己最爱的那件中山装。

    祖父是我们一家人的骄傲，虽然晚年的他患有精神疾病，但我们这些小辈还是很尊敬家里的这位英雄。我和邱哲至此多了一项工作，就是到处张贴寻人启事。

    最后，在祖父失踪的第三天，我们找到了他。可是我们的找到的并不是不苟言笑、平日里喜欢给我们讲故事的祖父，我们找到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祖父用母亲给他的钱买了农药，在南山的半山腰上饮药自尽。发现他的是附近放羊的牧人。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们一家人都哭了，尤其是身为长子的我的父亲。

    第一次看见父亲哭，哭的那么无助，像个孩子，让人心疼。从祖父出事到下葬，这几日来，我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感觉像个噩梦。

    祖父走了快两个月了，我才渐渐地接受这场变故，他的离开牵着我们李家每一个人的心，我以为这一切都结束了，但是后来我才发现，这只是个开始。

    第二百零三章 他第一次遇见爱情

    记忆里的19岁，是很多人初恋萌芽的年纪，那时候，第一次遇见爱情的我们，显得那么愚钝，又那么可爱。

    “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邱哲是你的弟弟，也是我的弟弟，小默，可以告诉我吗？”大哥真的变了，以前的他很少说话，更不会去问我不想开口说的话题。

    记得苏灵刚和大哥确定恋爱关系的时候问过我，你大哥是不是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主动去了解别人，我说是的，苏灵说，她或许可以改变我大哥。看样子，这一年的时间，大哥的确变了。

    “那是因为岳檬……”我和邱哲的事情，除了我们三个当事人之外，我只跟我的母亲提过，那次我和岳檬分手的时候，我也只是说了邱哲喜欢岳檬的事情，但是这件事的细节，我却只字未提，因为我怕我说出一切的时候，连母亲都会恨我，但是今天，我却一五一十的把一切都告诉了大哥。

    哥哥听完这些之后，我以为他会惊讶，会愤怒，但是没有，他什么都没有说，什么也没做，只是沉默了很久，然后站起身来，走出了我的房间。

    大哥在客厅里睡了一夜，我有些慌了，一夜都没有睡好。是不是大哥觉得我是罪不可恕的，他会不会因为邱哲的事情再也不理我了，还有，他会不会把这些告诉我的家人，包括他的妻子我的大嫂苏灵。

    虽然担心了一夜，但是我却并没有因为跟大哥坦白这件事而后悔，因为说出来之后，除了担心大哥的反应之外，我的心情反而没有那么糟了。一场不该发生的伤害，让我失去了邱哲，如果我继续瞒着所有人，我的心一辈子都不会好过。

    早上的时候，母亲把饭菜端了上来，我看着一桌的菜，却一点胃口都没有。直到大哥说了一句:

    “想什么呢，小默。快点吃饭了。”大哥的语气很正常，很自然，让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这样的我突然就有了胃口。

    “没想什么。”说完这句，我就开始往自己的碗里夹菜，然后大口的吞咽。苏灵看着我的样子，笑了出来，家人也很好奇，我们哥俩这是要干什么，唱的又是哪出儿？

    祖母在大年初一的上午，就被二叔一家接走了。而苏灵和大哥则在大年初二的下午，一起回了苏灵的家。

    大哥临走之前，我终于有勇气问他一句:

    “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错了，是我害了邱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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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父用母亲给他的钱买了农药，在南山的半山腰上饮药自尽。发现他的是附近放羊的牧人。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们一家人都哭了，尤其是身为长子的我的父亲。

    第一次看见父亲哭，哭的那么无助，像个孩子，让人心疼。从祖父出事到下葬，这几日来，我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感觉像个噩梦。祖父走了两个月后，我才渐渐地接受这场变故，他的离开牵着我们李家每一个人的心，我以为这一切都结束了，但是后来我才发现，这只是个开始。

    祖父去世后不久，我和邱哲的生日就到了，我们俩个人简单地在外面吃了一碗面，就回了我们一起租的那间公寓里。这期间，母亲打来电话，说要我们回家，一家人一起吃顿饭。可是我俩觉得这个时候，我们实在是没有心情回去过这个生日。母亲也没有多劝，可能现在的她也没心情去准备。

    自此我过了24年来，最简单但是最安心的生日。简单是因为没有蜡烛没有蛋糕也没有祝福。但是安心，是因为身边有邱哲，他这夜没有在屋里写论文，也没有查看医院的病例，而是拿着自己的被子来到客厅，和我躺在了一起。

    邱哲来到我家的时间才只有短短的五年，而且这中间去祖父祖母家的次数十分有限，所以他只是知道我的祖父是个英雄，也很敬佩他。但是说到和祖父的感情，或许并没有多少。

    邱哲很坦诚的告诉我，祖父离开他很遗憾，但是他知道我是真的伤心，他从小就只有一个奶奶，奶奶生病时，他知道自己有多担心有多惦记，奶奶去世了，他又有多难过，所以他告诉我，他了解那种感觉。

    所以他跟我说，希望今天，就在生日的当天，把我们的愿望留给祖父，为他祈福，希望他可以在天堂里好好生活。

    不知道为什么，邱哲的话总好像有什么魔力一样，我竟真的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开始许愿。这一夜邱哲一直陪着我，找各种话题和我聊天。可是聊着聊着，竟又聊到了岳檬。只不过这一次，是邱哲主动提的。

    “二哥，你也见过岳檬几次吧？”

    “对呀，怎么了？”

    “你觉得这个女孩子怎么样？”

    “还不错，感觉挺健康，挺阳光的。你……问这个干吗？该不会……”我意识到了什么，开始坏笑。

    “二哥，你就别笑我了。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

    “喜欢人家？”

    “恩……”

    “那你说说看，你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我帮你分析分析。”

    “其实她刚入学的时候，我就挺注意她的。那个时候只是觉得学医的女孩子确实不多，而且像她这样的女孩更少见。像你说的很健康，很阳光，没有学究气。之后她在我同学那里知道我帮着一些学弟补习功课，她就主动来找我，问她可不可以加入。我还是第一次给学妹补习呢，那个人还是岳檬，所以有点紧张。

    好多次，看着她坐在教室里，我都说错了话。之后，我们也算熟了，她学习挺认真的，会主动找我问我一些问题。再后来，她就开始问一些和医学没有关系的事情了，比如说，我是什么星座，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还有啊，她一个学医的女孩居然很迷信，跟我讲一些灵异事件。对了，她还说她是基督徒。没谈过恋爱……”

    “她都跟你说到这儿了？看样子你们有戏呀。”我听到邱哲的话后，很开心地对他说道。

    “我也不确定我是不是喜欢她，但是我大五下学期，搬到了这里以后，见岳檬的机会少了很多，我觉得我真的……真的总会想起她，看书的时候，睡觉的时候，还有的时候，会失眠。

    好在，她已经大四了，也开始有临床的课程，所以还是会来找我问些东西，每次见她，我都忍不住想多留她一会儿，你说，这算不算喜欢？”邱哲这个样子可爱极了，扭扭捏捏的说完了刚才的话，想不到在爱情面前，那么理智的邱哲，居然是这个样子的，若干年后，我可以用“天然萌”“自然呆”这样的话来形容那个时候的他。

    “废话，当然算了，你要相信我，以我过来人的眼光来看，你就是喜欢人家的，只不过第一次喜欢别人，都会有点那个……迟钝，那个时候我和典雅……额……算了，反正你知道自己喜欢人家就对了。”

    “那我该怎么办？“

    “她喜欢你，你也喜欢她，表个白就在一起呗。”我说。

    “她也没说喜欢我呀？”邱哲又一副呆萌的表情，看着我说。

    “你傻呀，她是女孩子，你还指望一个女孩跟你主动表白啊。”我有些为邱哲着急，真想不到，说起别人大道理一堆的邱哲，智商突然下降到如此地步，真不懂那些什么爱呀，什么漂泊之类的书都看哪去了？他不是自己说那是什么爱的哲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