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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

    第二百一十章 是不是都该结束了?

    过不去的永远是自己这关,噩梦、伤感、离别,即将面对的一切都让我不知所措,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可是我的江湖到底在何处?我的天涯到底向何方?

    “你想什么呢?周曦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人。”

    “你倒是很了解她吗?”方离哼唧道。

    “方离,我最后提醒你一次,不许你说周曦如何如何。她还轮不到你来指责。”我本想替周曦解释,可是却脱口而出了这样一句。对周曦的亏欠,在我心里持续了太多年,所以我习惯性的维护她,但是这只是习惯,我可能一辈子都改不掉的习惯而已,我敢肯定,这种习惯早已与爱无关。但是这样的话,还是让方离误会了。

    “你再说一次?李默,你还真是多情,我算知道了,不管是岳檬、典雅、周曦,还是我姐兰天,在你心里都很重要嘛!我没法跟她们比,我也不想比,咱们今天就散伙好了。”方离气愤地说道。

    “方离,你又好到哪里去了?每次来东北,你最惦记的永远不是我,而是冯尔,是那个你心里的设计天才。你总是因为他忽略我,你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我咆哮道。

    “我和冯尔……我们什么事儿都没有,就算有,你凭什么干涉。你是我什么人?咱们的婚姻都是假的,你有什么权利限制我的一切?”方离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突然失语了,并不是因为生了方离的气,而是她的话彻底的骂醒了我,我和方离不过都是假的,认真的只有我一个罢了。

    “小离,你说什么?”我们的身后,冯尔不知何时出现了。我和方离假结婚的事情,在我心里,最不想告知的人就是冯尔。可是他偏偏听到了。

    “冯尔,我们两口子的事儿,你别管。”我推开了冯尔。

    “谁跟你是两口子。冯尔你想知道是吗?我告诉你,他李默和我结婚是假的,我们认识不到半年,他是我为了应付我爸找的棋子。现在我要把他弃了。”不知道为什么方离要这样伤人,我听到她的话,耳朵嗡的一下,感觉上就快要失聪了。

    “原来……是这样啊!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没有听清冯尔的话,这是从方冯二人后来的对话推理而出。而冯尔说这话时的感觉,倒是极其开心。

    “为什么要告诉你?”方离问。

    “方离,我……我喜欢你。喜欢了很久了,我知道你是有夫之妇,所以一直都不敢告诉你。但是如果你和他的婚姻无效,是不是就是说,我还有机会。”冯尔这话可是没有漏出我的耳朵。看来,冯尔这小子早就觊觎我媳妇儿了,同为男人,我想到他们认识之后的种种,就恨的牙痒痒。

    冯尔旁若无人的告白,让我心里的不爽一下子就爆发了。你把我放在眼里了吗?怎么着你是想做西门庆吗?老子可不愿意做武大郎。

    “小尔,你说什么呢?”方离对于冯尔的告白也显得非常意外,在这之前,我相信方离一定也能感觉到冯尔对她的好感,但是看现在的反应,方离或许是真的神经大条,她对冯尔的感情,可能也仅限于朋友而已。又或者,这种暧昧是方离喜欢的,但是她却没有想过真的与冯尔发生什么。

    “我的意思很明白,我……”冯尔还想说什么,这个时候,我扔下手里的衣服,然后将冯尔推到一边,说:

    “你眼睛有问题吗?没见我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这儿啊?当着我的面追我媳妇儿,你有病是不是?你才几岁呀,毛还没长齐呢。赶紧把你的话收回去,我就当做没听见,也不觉得臊得慌。”

    “李默,我几斤几两与你无关。我想过方离为什么会找你这样的人,现在我知道原因了。你也就别演戏了,她不喜欢你,你也配不上她。”冯尔一改往日的风度,说了一些让我很难受的话。但是,这个时候,我绝对不能退让。于是我撇了一下嘴,笑了,然后走到他的面前,我比冯尔略高一点,此刻我昂着头俯视他,慢悠悠的说着:

    “哦,你是觉得你这个小毛孩配得上她吗?呵呵,真可笑。我和方离是法律承认的夫妻关系,你算什么?至于我配不配的上她,那也不是你说了算的。”我的语速很慢,但是我接下的动作却是一气呵成。

    我伸手拉过站在一旁有些无奈的方离,然后用力的吻上了她的嘴。方离的表情从无奈变为吃惊,竟没有推开我。许是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冯尔又惊又怒,狠狠地推开了我。我的身体向后仰去,好在我及时站定,没有摔倒。此时我看了一眼方离,她用手捂着被我亲的口红都洇花的嘴,呆呆地站在我身边。

    “怎么了?我亲我媳妇儿,你激动什么,我还告诉你,我能做的比这还要多……”

    “你……”冯尔又冲了上来。

    “小尔,你要干嘛?”周曦不知何时也出现了,可能是发现冯尔这么久都没回去,她不放心,所以出来看看。没想到竟撞到这一幕。虽然我和周曦的过去已经过去了八年,可是让她看到我和别人接吻的画面,我还是感觉怪怪的。

    周曦没有看我,或许她和我也有一样的感觉。

    “姐,我的事儿,你别管。”

    “小尔,人家两口子的事儿,你别管才对。走,你跟我回去。”周曦教训起弟弟的样子,让我想起从前的她,这态度这气场让人闻而生畏。

    冯尔气呼呼地被周曦拉了回去。方离捡起地上的衣服,然后站起身来,就好像我是空气一般从我身边走过。

    认识方离这么久了,我觉得我还算了解她。她这个人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也忍不了。可是今天她却意外的没有发作。我这么做她都不生气吗?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这几分钟之间,方离已经打上了出租车,我赶紧跳上了后面的出租车,因为我并不确定方离会去哪,是回我家,还是去她的房子,又或者去到别的什么地方。所以上车之后,我对司机师傅说了一句:

    “跟上前面那辆车。”

    司机会意,一脚油门,车就疾驰而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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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年过后,我们三个都放了假,这个寒假邱哲没有办补习班,而是全天地陪着母亲。我在母亲出院的前几天跟单位领导提了离职,一方面是因为母亲生病,我想把照顾母亲的事情揽下来,不让大哥和邱哲分心。另一方面,我的工作也确实不算理想,赚的不多,工作量却不少。母亲没有反对,但还是有些自责,说是她耽误了我。

    我的这个本命年过得如此不顺,好像所有的坏事都要一起出现,家里的变故一桩一桩,生活的琐事一件一件,单身的这一年里,我过得并不清闲。好在,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我的坏运气总算是要过去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父亲接到了一通电话,然后脸上的神情很阴郁。他背着母亲把我们兄弟三人叫到一起,说了又一件让我们十分难过的事情。

    我想这就是所谓的“祸不单行”。

    父亲说小姨打来电话,告诉他,就在今天,我的外公检查出了淋巴癌,晚期。外公的身体一向很好,但是最近他总觉得浑身酸痛,吃了一些补品也不见好。小姨离异之后,一直跟外公住在一起,她发觉最近外公的状态不佳,出于担心,她就连哄带骗的把外公领到了医院做身体检查。

    可是检查结果出来之后,小姨就傻了,哭着打电话通知自己的兄弟姐妹。母亲家一共姐弟四人,我母亲是二女儿,大姨和小舅在外地。明天都会赶回来。但是我母亲现在的状态,我们担心她受不了这么大打击。所以父亲决定,年前先瞒着母亲。

    于是我们李家的这四个男人,开始轮流去医院照看外公,家里医院两头跑。外公的病情很严重,加之他的年事已高,不能手术。所以,医生给他安排了放疗。但是即使接受治疗,外公的时间也并不多了。医生说,最多还有6个月。

    外公住院的这段时间里,我们的心情都很沉重,又不敢在母亲面前表现。每个人都身心俱疲,母亲化疗之后,身体无力,整日躺在床上,整个人都萎靡了。我们三个儿子既担心又心疼。

    还有一天就过年了,外公的治疗没有结束,所以他的儿女们只能在医院里陪他过年,他知道我母亲病了,心里很惦记,还劝我们几个孩子好好陪陪母亲,等她好些了,再来看他就好。

    2005年的年初到年末,我的生活一直都没有平静过。无论是感情,工作、还是家庭,没有一样让我安心。这一年,我的话少了,懂得隐藏更多的自己,我懂的最多的道理是,难过要留给自己,因为没有人可以替你痛苦、伤心。这或许真的就叫成长吧,只不过这样的日子,这样的生活我再也不想继续了,好在,明天,新的一年就开始了,一切是不是也该结束了呢??

    第二百一十一章 第一次约会

    时间过得很快,快到会让人忘了许多事情,比如说第一次牵手,第一次约会。

    认识方离这么久了,我觉得我还算了解她。她这个人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也忍不了。可是今天她却意外的没有发作。我这么做她都不生气吗?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这几分钟之间,方离已经打上了出租车,我赶紧跳上了后面的出租车,因为我并不确定方离会不会回到我家。所以上车之后,我对司机师傅说了一句:

    “跟上前面那辆车。”

    司机会意,一脚油门,车就疾驰而行了。

    “小伙子,跟对象吵架了?”

    “是跟我媳妇儿。”不知道为什么,我竟这样自然的把她说成我的。实话说,我真的不想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我爱方离,我真的害怕,害怕有人从我身边抢走她。

    方离的车停在了我家楼下,我松了一口气,付过钱后,准备下车,这时司机师傅对我说:

    “你赶紧哄哄她,男人嘛,大度一些。大过年的,别跟她置气。”

    “谢谢您,慢走啊,师傅。”

    我快步跟上方离,和她并肩走到我家单元门口,她并没有要停下脚步的意思,而我却拉住了她。此时方离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手机,我看到冯尔两个字的时候,火气登时就上来了。

    “小离,你没事儿吧,李默,有没有强迫你做什么,你别害怕,有什么事情可以……”

    接起电话后,冯尔大声说道。我抢过电话对他说:

    “我老婆不用你担心,还有我怎么就强迫她了?我再说一次我们是合法夫妻,做什么都合法,你懂吗?”

    “李默,你混蛋。”

    “谢谢夸奖,不过你连做混蛋的机会都没有。”

    “你要对方离做什么?”

    “你猜?我想做爸爸了。”

    “李默,你敢……”冯尔的话还没说完,方离就冲着我吼了一句。

    “够了!”然后她接过冯尔的电话,对他说:

    “你不用担心我,我什么事儿都没有,谢谢你的关心。至于今天你说的话,我只能说对不起了。不过,我也会和我身边的这个人做个了断。”方离挂了电话,然后愤怒的看着我。

    “要做了断是吗?来吧。”不知道为什么,我说这话的时候,态度恶劣,但是心里却怕的不行,我总不至于真的要用卑劣的手段得到方离吧?但是如果我不做点什么,方离会不会就此离开。

    “李默,你在耍我是吗?”

    “这叫什么话?哪儿跟哪儿啊?”

    “你今天为什么要……,算了,我也不想吵架,我们分手吧。不对,没在一起过,这不算分手。但是不管这段关系算什么,我都要和你分开。至于我爸那儿,我自己可以解释。从今天起,我方离的事情再也与你无关。”方离此刻的态度决绝之至,我想我即使是强吻了她一下,也不至于导致这么严重的后果吧。她不是也这么对过我吗?

    方离甩开我的手,走上楼去。我们这个小区的楼道里,有些声控灯因为年久失修,已经罢工了,所以即使是正月,楼道里还是漆黑一片,方离拿出手机照明,而我就在此时再次拉住了她。

    “到底怎么了?周曦惹你不开心了,你找她去。冯尔和你表白,与我何干?就算我有错,我道歉可以了吧。至于要弄出老死不往来的架势吗?”

    “李默,让开。”

    “把话说清楚,我就让。”

    “我没什么好说的。”方离冷冷地说完这句,就开始推我,这里黑的什么都看不清,我一脚踩空,带着正拉着我的方离跌下了几个台阶,我本能的用手环住方离,然后我再次仰了一下身子,好在没有摔倒。

    方离在我的怀里挣扎着。

    “放开我,变态。”这两个字是方离对我的惯用称呼。这让我想起了我们相识不久的场景。那个时候我有机会轻薄她,我不敢,可现在我就敢吗?

    “你到底怎么了?我错了行吗?再说我哪错了?”我这样的说法确实不像诚心道歉的样子。但是我说的是事实,除了和冯尔吵架的时候,因为置气亲了她以外,我真的没做什么。

    “你没错,我错了行吗?”方离本想从我怀里挣脱,却被我死死的按在了楼道的墙壁上。

    “你又要干什么?我喊人了!”方离说道。

    “你喊啊?咱俩还没离婚呢?你告诉我你喊啥?”

    “我……”说实话,几年后,我想起这个场景的时候,心里还是有很多遗憾的,比如这个楼道太黑我没有看清女主角的脸,我没有选择一个更浪漫的地方,我没有防备她锋利的指甲,我更没有说出那句憋了很久的“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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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天就过年了,外公的治疗没有结束,所以他的儿女们只能在医院里陪他过年,他知道我母亲病了,心里很惦记,还劝我们几个孩子好好陪陪母亲,等她好些了,再来看他就好。

    2005年的年初到年末,我的生活一直都没有平静过。无论是感情,工作、还是家庭,没有一样让我安心。这一年,我的话少了,懂得隐藏更多的自己,我懂的最多的道理是,难过要留给自己,因为没有人可以替你痛苦、伤心。这或许真的就叫成长吧,只不过这样的日子,这样的生活我再也不想继续了,好在,明天,新的一年就开始了,一切是不是也该结束了呢??

    这一年春节,不管是祖母家,还是外公家,都过得不怎么样。祖父去世,外公重病给这两个大家庭带来的痛苦无疑是沉重的。

    刚过正月十五,我就陪着母亲去医院化疗。母亲很恐惧,因为这种痛苦让母亲害怕承受。而这第二个疗程,也是最痛苦、最难熬的。母亲化完疗准备出院时,连走路都觉得吃力。而在化完第二疗程之后的一个星期里,母亲就掉光了头发。对母亲来说,她最骄傲的就是自己那一头黑密的长发,而此时,我看着母亲一点点地用梳子梳掉自己的头发,然后蹲在满是头发的垃圾桶前哭泣,我的心也跟着难过起来,可我能做的,只是陪着母亲一起痛哭。

    邱哲的心情也并不比我好过,这段时间,他频繁的往家里跑,即使我告诉他现在母亲有我照顾,让他安心于学业,可是邱哲就是放心不下,后来干脆搬回了家里。

    邱哲实习的医院离家里的距离并不近,邱哲每天早上却坚持给父母做早餐,所以去医院的时候,就只能坐车。我们都知道他讨厌乘坐任何交通工具,但是二十岁的邱哲,突然变得勇敢起来。后来我问起他,现在坐车的感觉,他说,他基本已经克服了那种心理障碍,因为跟坐车比起来,照顾母亲更为重要。

    清明节前后,外公的病情加重,我们无法再继续隐瞒母亲。后来,父亲在母亲的病情有所好转之后,告诉了她这个噩耗。母亲从年前到现在,没有一天不难过,不哭泣的。尤其当得知自己父亲重病的时候,她更是哭得让全家人揪心。

    母亲去看外公的时候,外公躺在病床上,半睁着眼睛,看到母亲来了,就突然有了精神,然后从嘴里费力的挤出了怎么字:

    “你……的病,好……好些了吗?”

    母亲闻声,扑在外公的病床上,放声哭泣。

    5月中旬,外公去世了,母亲的最后一个疗程也结束了。准备放疗的母亲却因为外公离世,伤心过度,病倒了。

    邱哲请了长假,说什么也要在家里照顾母亲,幸亏有他这个大夫在,母亲的病很快好转,放疗才没有耽误。

    6月末的时候,母亲的治疗终于结束了,医生给她的医嘱是,吃一种名为他莫昔芬的抗癌药,这药要连续吃上五年,而且,母亲不可以太操劳,这会增加母亲复发的可能。至此,父亲和我们三个儿子,都像保护孩子一样保护着母亲,不肯让她多行一步。

    好在,母亲的状态一点点的好起来,这也多亏邱哲整个暑假精心的照顾,我的父母都很欣慰,因为这个儿子,既懂事又孝顺。

    暑假过后,待业半年的我,被母亲逼着出去工作,正巧赫苗知道我待业,就介绍了一份建材采购的工作给我,对我而言,这个工作很合心意,赚的比之前多,而且工作也并不难做,还能借到外地采购的机会,多出去走走。

    生活又开始了新的开始,我和邱哲搬回了租住的那间公寓,我们都很久没有回来,所以回去之后开始了扫除工作。收拾完屋子,邱哲跟我说:

    “二哥,我今天约了岳檬。”

    “好啊,去吧。好好表现。”我说。

    “你也要和我一起去,我自己会不好意思。”邱哲难为情的说。

    “好,我的傻弟弟。第一次约会,穿的正式一些。”我笑着对邱哲说道。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