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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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骤变1

    “哈哈哈。”鬼魅突然放声狂笑,笑到翾舞的眉在纠结,笑到她的心在颤动。鬼魅倏地收住笑,寒澈的目光似要刺穿喜帕,看看说出这句话的人究竟是怎样一副神情,“闻人翾舞,你当自己是拯救世人悲天悯怀的佛祖吗?我说过会解决,为何就不信我?!”

    正因为她信,便更不能让他得知实情。任他带人与段孤寒厮杀?还是赶去保护龙脉?若她一人可以解决,何苦再增添这些无谓的烦乱纷争。

    何况,他早已有了潇潇。

    “你凭何能力让我信你?”不屑的声音透出喜帕,“凭你是遗踪门门主还是丘府里的二少爷?我嫁不嫁他,与你何干?”

    “你说什么?”鬼魅面色骤冷,面具下的表情可怕至极。

    段孤寒冷眼旁观,握住翾舞的手却越发用力。翾舞不着痕迹的抽回手。

    “我是你的何人,需你来操这份闲心。段孤寒不知强过你多少,不嫁他还嫁你不成?”翾舞冷哼一声,“你已有绝色佳人伴在身旁,还不甘寂寞来抢别人的亲?这样的男子,最为令人不耻!”

    “相思!”鬼魅一声暴喝,不称翾舞,而是喝他的小丫环,“我对你如何,你不懂吗?”

    “你能不娶潇潇吗?”翾舞问得云淡风轻,从离开丘府遇到离愁直至再见鬼魅,迷惘困惑总是压在心头。无论是趁此机会探明,还是逼他退步,她只想问个明白。

    鬼魅身姿僵硬,想肯定的回答,却又发不出声音。他能不娶吗?不能。她以清白之躯救他,他要担当他要负责。

    “呵呵。”翾舞自嘲的笑道,“我重不过你的潇潇,何苦又来要我不嫁?不管是不是为了该死的龙脉,段孤寒对我始终如一。单凭这一点,我嫁他便无可厚非。”

    瞬间,鬼魅哑口无言。他不忍她受委屈,却又给不了名份。他有何资格留她在身边?他的心可以始终如一,可他的人却不能。她真的想嫁段孤寒吗?

    缓缓垂目,余光却在瞥见她的手腕时悸动不已。他抓起她的手腕,“这是什么?你既已决定嫁人,为何还戴着它?”重新燃起的希望,竟让他的声音有些轻颤。

    望着那只晶莹碧绿的镯子,翾舞淡然一笑,“你说的没错,再戴它毫无意义!”翾舞倏地挣脱他的手掌,撸下腕上的镯子,狠狠的掷到地上。

    “不!”看着地上残镯,鬼魅的心好似也随着它一起四分五裂。相思镯,情牵两端,如今一朝破碎,预示着他与她的情吗?

    喜帕里的娇颜,悄悄的染上哀伤。怀里传来阵阵凉意,是它感应到他的痛了吗?段孤寒不发一语,静静的凝视着。

    “你走吧。不要妨碍我们拜堂成亲。”翾舞转过身,不愿再跟他交谈。

    “你以为我不懂你吗?你当真小瞧了我这主子!”鬼魅抓住了翾舞的手臂,“我是不会让你嫁给他的!”

    “啪!”长袖中蓦地攻出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胸间。鬼魅吐出一口鲜血,倒退两步。

    他干嘛不避开?为什么要硬生生接住,他可以避的,可以的。翾舞收回手,她感到心竟在痛,这种感觉对她来而言太陌生了,原来伤到一个人她的心也会跟着痛。

    没有想到她会出手打伤他,段孤寒微惊,转瞬即是寞悲哀。她爱他,真这么深吗?

    鬼魅眼神复杂的盯着她,眼底哀伤浓郁,面具下的峻颜却已封冻。抹掉嘴角的鲜血,冷冷一笑,“闻人翾舞,我会如你所愿。”

    翾舞知道,这一掌打散了她的迷惘,打消了他的眷恋。

    鬼魅缓缓转过身,走出了厅堂,顷刻间便没了他的声响。而她的心也随着他,一起远去了。喉咙有些哽咽,令她呼吸不畅,试图调息的结果却是逼出了泪。为一个男子而流的泪。

    自始至终喜帕遮面的翾舞,最后望一眼他消失的方向,扭过头冷声道,“这便是你要的结果。”

    “是我要的。”段孤寒苦笑,“却也是最令我心痛的。”

    “信物呢?”翾舞伸出手,“对你来说,它已经没有价值了。”知道了龙脉具体所在,留着它还有何用。

    段孤寒深吸一口气,走进内堂。时间不大,便又出现,自怀中掏出两块木牌交给她,毅然道,“我会信守承诺。”

    “邪君的话,我信。”翾舞接过木牌,暗自运功,手中已成两堆碎沫。这种东西,还是不要留的好。

    慢慢扯下头上的喜帕,翾舞肃容道,“现在,我要你起誓,永不动龙脉。”

    “你会离开我吗?”段孤寒爱恋的笑笑,并未正面回答。

    翾舞微怔,这样的段孤寒不知是该恨还是该同情。他既已知道龙脉所在,别说菱歌宫与遗踪门不肯放过他,就是皇宫里的人也势必会拿他。这一切,他应心知肚明。

    媚眼透出苦涩,段孤寒自我解嘲道,“既已与我拜堂,还来问这种无聊的问题。我段孤寒怎会自轻自贱了。”

    “我。”段孤寒刚想朝天起誓,却倏地的变了脸色,忙奔出厅堂,跃向别苑外。

    “糟了。”翾舞赶紧摘掉头上的凤冠,脱掉碍手碍脚的嫁衣,当即追了出去。

    段孤寒敛手站在别苑外,周围是几十名黑衣手下悍卫,可对面却是黑压压的几千名官兵。为首的正是护龙老将军。

    段孤寒面不改色的开口道,“师父,您老也是来观礼的吗?”

    “孤寒,回头是岸。你随我回去,我定会保你一命。”不管怎样,他都曾是自己的徒儿。纵使他犯了死罪,他仍是会拼尽全力保他性命。

    翾舞毫不犹豫的冲过去,护在段孤寒面前,“且慢。”

    “哦?你是翾舞?”这是护龙第一次瞧见她,俏丽淡然却又不失傲气,嗯,这个女娃只瞧一眼就合他的心意。

    “闻人翾舞见过护龙老将军。”翾舞依段孤寒的一声“师父”也猜出了他的身份。施礼后,随即说道,“老将军,您不能。”

    “哎,我都知道了。”护龙叹息一声摆摆手,“那边已经被我们清理干净了。”

    “什么?”闻言,不但翾舞吃惊不已,连段孤寒都皱起眉头。

    “出来吧。”护龙朝后轻唤。

    “是你?!”翾舞不敢相信的瞪着来人。身后的段孤寒传来阵阵杀气。

    “扑通”蝴蝶跪倒在地。“主人,蝴蝶无话可说。就算想求主人赐一死,也力不从心。”因为她的命已不是自己做得了主的。

    翾舞不明白,依蝴蝶对段孤寒的情,断不会做出卖主之事。是她因爱生恨,还是其中有何阴谋?

    “哈哈。”段孤寒倏地仰天长笑,细长的媚眼阴冷狠决,“哼,明知这些人耐何不了我,却仍是带官兵来,无非就是想扣我个谋反之罪,令我在江湖亦无法立足!师父,你真是我的好师父啊。”

    “孤寒,此物兹事体大,牵连慎广。我不能任由你胡来!”

    “事已至此,还有何话可说。要上便上。我看谁能擒得住我!”段孤寒冷啸一声,身边手下全部毫不畏惧的冲上去。

    几十人转眼间便被官兵团团包围住,兵刃声不绝于耳。

    尔后又上前一批官兵,手持弓箭瞄准段孤寒。

    “哼。”段孤寒不屑的冷哼道,“当我邪君好欺?”

    护龙见他执迷不悟,也狠下心退到后面。

    “咻!”数百支箭齐齐朝他射过来。翾舞矛盾的伫在原地,不知是该帮他还是该离开。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一道银色的身影迅速掠过,抱起她跳上树。

    段孤寒忿恨的瞪着他,却也庆幸他将她带离危险之地。当即脱下喜服,在周身轻松舞开形成一道屏障,阻落利箭。

    “鬼魅?”望着他透出丝丝阴冷的银色面具,翾舞的声音竟有些抖动。

    “哼。”鬼魅勾起邪肆,“你那点小伎俩怎会瞒得过我?别忘了,我曾是你的主子。”

    他没有轻信,没有弃她不顾,他懂她,他。

    官兵们一拥而上,段孤寒好似戏耍一般,忽高忽低的周旋其中。官兵竟连他的衣角都没挨到。

    “段孤寒,再乱动,我就杀了她!”

    “寒儿。”

    段孤寒大惊,扭过头便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在了段老夫人脖子上。段老夫人面色惨白,无助的望着自己的孙儿。身后的黑面壮汉得意洋洋的叫道,“还不快束手就擒?不然,休怪我无情!”刀又逼近几分。

    “王统领。”护龙皱眉道,“我们要擒的是段孤寒,这样做有失君子所为吧。”

    “我不管什么君子不君子,亦不是你们这些讲究侠义的江湖人士。我的职责便是抓拿段孤寒!”

    段孤寒收势,稳住身形狠狠的瞪着他,媚眼中强烈的杀意令他不自禁打了个寒战。不管怎样,他一定要立功,不能让那个老家伙抢了头功。心一横,手上又加重几分力道。刹时,刀上出现血印。段老太太总算弄明白了,眼前的官兵是来捉拿自己的孙儿。颈上虽痛,她却一忍再忍,绝不能让这些人得逞。

    “卑鄙!”翾舞咒骂一声,跳下树窜到他面前,冷声道,“欺负妇孺,算什么男人?再不放人我就一掌毙了你!”

    不计较自己之前怎样待她,这会还跳出来救她。段老夫人的眼中充满感激与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