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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撩啦

    傅行洲朝他们看过来一眼, 收回视线。

    郑熠航知道一点内幕, 捅了下周方,“别瞎说。”

    “我瞎说什么?就他那样你见他昨晚之前碰过别的女的没?林颖给他香水的时候就往他身上贴了两下,他特么大半夜给我打电话让我把林颖往远了扔,就他那样, 平时能跟女人沾上边儿……”

    傅行洲又斜睨他一眼, 低头摸出手机, 不顾周围直勾勾的视线,自顾自低头玩儿起来。

    周方以为傅行洲是默认,说得更起劲, “我看昨晚跟他一起去酒店的,说不定就是北月呢?微博上都公认了, 他也没澄清啊, 这么久没见表态, 他总不可能是炸号了吧?”

    郑熠航疯狂在一边戳他, 却怎么也戳不动,直到这句话出口, 郑熠航表情古怪地盯他一眼,放弃挣扎。

    ……还真就是炸号。

    同时他默默思索了一番要不要给自己添个微博认证, 不然好不容易说句真话, 都得被淹没在茫茫人海里。

    瞧瞧,他那天晚上孤军奋战和人对喷那么久,愣是没一个人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你看北月新发这条,底下评论都是让傅行洲安慰她的, 他咋不出面?众所周知傅二少从来不是怜香惜玉的人吧?”

    周方说着打开手机,刷刷几下给滑到北月的首页,洋洋得意地把屏幕怼到郑熠航脸上,自以为看破天机。

    手机屏幕上,北月发了半张脸的自拍,上面几道抓痕尤为刺眼。

    【北月v:妹妹家的猫不听话,看到我就抓我,看起来对我很有敌意的样子,好想哭……】

    底下评论果真一水儿的@傅行洲,一副傅行洲不安慰北月就一人一口唾沫星子淹死他的模样。

    看起来确实是那么回事儿。

    “……”

    郑熠航踌躇片刻,犹豫着要不要把真相告诉还在兀自得意的周方:“老周……你知道不,他……”

    他有预感,再不让周方这大嘴巴闭嘴,迟早连他一起都得被傅行洲削一遍。

    还没等他说完,一道慵懒随性的声音就穿过人群钻了进来——

    “现在澄清了。”

    傅行洲依旧是那副坐姿,抬腕把亮着的手机屏幕在身前晃了晃,“爸爸我账号终于回来了,不庆祝一个?”

    他脑袋微偏,用手散漫支着,夹杂戏谑的眼神里,隐隐闪着点寒星。

    手机屏幕上,北月已经被他从关注列表里移除。

    有人大着胆子刷新了一下北月的评论区,最新评论来自傅行洲——

    【傅行洲v:炸号这么多天终于回来了,所以北月受伤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微笑】

    顺藤摸瓜点进主页,傅行洲最新微博时间显示为“刚刚”,转发了郑熠航的澄清,并附带一个微笑。

    ……

    全场霎时一片安静。

    特别是周方,嘴巴张了半天才勉强发出一个音节。

    “……啊?!”

    郑熠航心知现在不是说话的时机,于是只敢偷偷给他飘过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大兄弟,自求多福。

    人人都知道傅行洲这祖宗被触了逆鳞有多疯,他还偏喜欢往他那儿撞。

    这下好了,亲自打脸。

    周方这会儿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口嗨过了头,嚣张劲儿消散大半,缩了缩脖子,“不是……我以为……”

    “不信谣,不传谣,等实锤,网上冲浪那么久,这点基本的意识还不知道?”傅行洲笑眼微眯,带点昳丽的危险,起身朝他走过来。

    “更何况你爸爸还就在这儿呢,也不知道问清楚了再哔哔?”

    眼见着傅行洲长腿迈动,顷刻间便只离他了几步之遥,周方顿时心跳如鼓擂,“不不不下回我……”哪再敢啊!

    本以为少说要被傅行洲一顿揍,周方已经做好了准备,却不想,傅行洲在走到他面前时,脚步根本没有任何停顿。

    他熟视无睹般绕过周方,径自朝门口过去。

    “离七点也不远了,你们玩儿好些,我先回去找我老婆。”

    他往门外走了两步,正欲反手关门,又想到了什么,折身返回。

    “还有,关于昨晚的事儿,夫妻情趣而已,我老婆脸皮薄,就不透露多了啊。”

    没等在场几个反应过来,他便再次转身离开。

    包间内气氛再次如结冰一般凝滞住。

    “……靠。”半天过去,郑熠航看了看包间内电子钟显示的六点半,忍不住爆粗。

    骂完,他抽出手机噼里啪啦往群里打了一行字:

    【郑熠航:傅行洲你妈的混蛋!!在我们这群单身狗前面秀恩爱是会天打雷劈的你知不知道!!】

    六秒后,群里弹出一条新消息。

    【傅行洲:不知道。】

    郑熠航:……?-

    与此同时,北初家。

    北初刚从工作室回来,收拾好橙糕和年糕的东西,就听见手机提示音响了两声。

    她打开看,发现来自微博特别关心,就在前几分钟,傅行洲更新了一条微博。

    北初若有所感,点开了北月最新那条的评论区。

    她其实一早就看见了北月发微博卖惨,只是老配方老套路,她一直无感罢了。

    评论区最上面那几条还是由心疼北月和埋怨妹妹盘踞,但再往下翻一点,傅行洲的评论赫然入目。

    语气极为不客气,以至于楼中楼里的众人都还处于懵逼状态。

    【豆浆甜不甜:卧槽怎么回事,本人发言??】

    【不取名就不取名:什么情况……所以北月和傅行洲真的只是误会?】

    【每天睡不醒:……那北月之前那个样子,不好好澄清还故意发些引人误会的话,吃相是真的有点难看了……】

    【早睡早起:现在好了吧,直接被取关打脸。】

    【暴躁老弟:楼上的哪只眼睛看见了北月没澄清?明明之前就只是你们脑补好不好?北月真可怜,干啥都要背锅。】

    ……

    剩下的北初懒得看,乌烟瘴气的只会让她头疼。

    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很早就知道的结果,她本应对此波澜不惊,却在看见傅行洲主动出面澄清之后,还是忍不住开心起来。

    退出界面后她又刷新了两下,把北月的消息刷走,继续往后看。

    VK已经放出了春季新品预告,合作进展顺利,待她过段时间交稿,应该就能轻松一阵。

    北初又刷了会儿首页,放下手机去收拾明天带走的行李。

    她这次只去几天,带的东西不多,那边也有人给她准备,用一个行李箱刚好。

    收拾一阵,北初正将行李箱合上,忽然听见了敲门声。

    她拉上最后一节拉链,一边应声一边朝那边过去。

    开门,傅行洲俊脸呈现在眼前。

    他笑得有点儿痞,举了举手上的外出箱,“我来带小家伙回去。”

    北初“噢”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黏黏糊糊在客厅里到处跑的年糕和橙糕,莫名的有点舍不得。

    她原本就心心念念的想要有猫,年糕和橙糕又一个赛一个的机灵讨喜,这才相处没多久就要分开……

    北初把门又推开一点,“……先进来吧。”

    将傅行洲领到沙发上坐下,北初这才过去把两只猫拎过来,一只手一个,回到沙发上时,顺手把年糕放在了傅行洲腿上。

    随后她低头,开始絮絮叨叨:

    “年糕脾气比橙糕好,乖一点,你没事可以揉揉它,但别下手太狠,它比较挑嘴,有时间的话可以做点小零食。”

    “橙糕……呃,脾气有点差,北月脸上那伤你应该看到了,就是它挠的,所以你平时小心一点,它急了容易伤人。”

    “但你也别太躲着它,它缺安全感……”

    北初说话的时候,头一直低着,揉揉这个顺顺那个,眼神软的像是要滴出水来。

    傅行洲全程注视着她柔和的侧脸,唇角的笑意怎么也掉不下去。

    趁她停顿的时候,他轻轻将她的一缕鬓发别回了耳后。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把她一起带回去。

    指节有意无意触碰到北初的脸颊,微凉的触感让北初想说的话当场卡住,眼神转向了他。

    “……大概就是这样。”

    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来还能说什么,北初干脆结束唠叨,装作不经意地转移话题,“你应该会养猫吧,那有些事情我就不再说咯?”

    傅行洲嘴角的笑意停滞一瞬,“……嗯,应该没什么问题。”

    北初没有怀疑,微微颔首,接着十分郑重地将橙糕一并抱到了傅行洲的怀里,“那好,它俩我就交给你了,好好对它们。”

    “当然,我好歹也是它俩家长不是?”

    傅行洲一边调侃一边接过橙糕。

    橙糕还有些不安分,傅行洲捏着它的后颈,直到它安静下来,才拍了拍它的背。

    之后他俯身小声对它道,“嘿,你妈要离开一阵子,接下来这段时间你就只能跟着你爸混了啊,多担待点,听到没?”

    “……”

    北初心情复杂地看着傅行洲对猫哔哔。

    傅行洲似无察觉,眼尾绮丽的笑更甚。

    眼神有意无意朝北初飘了飘,他再次俯身:

    “我们一起在家等着你们妈妈回来啊。”

    北初再次:“……”

    这奇怪的空闺怨夫感是怎么回事……?

    没等她深想,傅行洲把年糕和橙糕放在一边儿,蓦地开口:“初初。”

    语气突然变了变,调笑的感觉收敛许多。

    北初下意识回应,“啊?”

    下一秒,她便感觉到一股力道将她拉着倾身,旋即在顷刻间被熟悉的味道包裹。

    傅行洲拥着北初许久,低沉的嗓音带着颤,克制地缓缓流淌——

    “早点回来,别再让我等太久。”-

    最后傅行洲还是在北初家里住了一晚上。

    鉴于上次的教训,傅行洲率先乖乖在沙发上躺了下来,没敢得寸进尺。

    相安无事的一晚上过去,第二天大早,傅行洲亲自送北初去机场。

    车停在机场门口,北初没让傅行洲再送她,自己下车,拖着箱子往机场里面走。

    在她下车的时候,傅行洲把橙糕和年糕都捉了出来,笑眯眯地低头对它们说:“来,给妈妈说再见。”

    北初刚沾地的脚差点没站住,一个趔趄,回头看,傅行洲神态自若,又把猫装回了外出箱。

    察觉到北初的目光,他眉尾一抬,给她抛了个媚眼。

    “注意安全啊。”

    北初手一抖,反手把车门给关了个严严实实-

    到达美国,北初没去找伍叔,先回到以前的公寓安顿下来,休息了一天。

    她离开没几天,屋子里积的灰也不多,简单打扫一下就能继续住。

    北初收拾好后站在玄关处,上上下下将屋内陈设打量了一遍。

    认真仔细的样子,像是在同过去的五年道别。

    末了,她释然地收回视线,低声道:“要再见啦。”

    清晨,北初带了一束花下楼,熟悉的黑色林肯停在路边等她,低调神秘。

    北初坐进车里先唤了声:“伍叔。”

    东方面孔的慈祥老者回过身,对她稍微弯了弯腰:“北小姐,先去哪儿?”

    北初想了想,轻声道:“先去克莱恩公墓吧,我想看看劳拉夫人。”

    说完,她有些低落地垂眸。

    劳拉夫人是她在美国浮浮沉沉这些年,给她带来最多帮助的人。

    也是她这些年来最感谢的人。

    可惜难耐世事无常。

    想起过往种种,北初捏紧手里的花束,外面的塑料包装被捏得咯吱作响。

    伍叔从后视镜里观察着北初的表情,安静地没有打扰她。

    他是劳拉夫人曾经的管家,因为身为华裔,与北初这些年来接触很多,也自然了解北初对劳拉夫人的重视。

    两人一路沉默地前往墓园,直到将花束放在墓碑之前,伍叔见北初的情绪颇有一种越加低落的趋势,终是于心不忍,开口劝道,“北小姐不必太过感伤,生死有命,要是您放不下,就好好继承夫人的遗愿吧。”

    北初摇摇头,上车时,唇抿得很紧,“我还是有些担心我能力不足……”

    “夫人既然将产业交与您,肯定是有着自己的考量,北小姐不必太过担心,”伍叔驱车换了个方向前行,“更何况您在夫人弥留之际,已经代为掌管过一段时间,您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

    说完这番话,伍叔适时沉默,留下北初自己思考的空间。

    几分钟后,后座北初的声音缓缓传来——

    “……伍叔,也许你是对的。”

    听见北初这句话后,伍叔流露出轻松的笑意,“北小姐,这是您应得的。”-

    要处理的事情有点繁琐,处理完保守估计需要十天,北初得知消息后便给傅行洲通知了过去。

    国内时间是深夜,北初发完消息,就把手机放回兜里,不指望傅行洲回她。

    然而在三分钟后,她听见了提示音的震响。

    【傅行洲:好的,等你回来。】

    北初有些惊讶他居然到现在还没睡,于是回他:

    【北初:还没睡?】

    那边没有立刻回复消息,虽然上面“对方正在输入中”持续了很久,但她等了一会儿,也没见他发过来。

    正当北初准备把手机塞回兜里,提示音再次响了起来。

    【傅行洲:(图片)】

    图里光线昏暗,棕色地毯上面,两只猫打闹的身影闹腾到模糊。

    【傅行洲:它俩吵,我睡不着。】

    委屈兮兮的像是在控诉。

    北初莫名其妙“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北初:没事,等它们闹腾累了就安静啦,待会儿有个会议,先撤了。】

    发完,身旁有人提醒她时间,她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对那人道了声谢后,往会议室的方向走去-

    正处在深夜的另一边。

    傅行洲看完北初发来的消息,百无聊赖把手机扔到了一边儿,仰着头顺手捉了一只猫抱在手上,“女儿啊,你妈不在,你爹我好寂寞啊——”

    还没感叹完,他便感觉到手上一股痛感传来,吃痛缩手,低头一看,发现是橙糕在咬他。

    好在橙糕牙浅,傅行洲缩手速度也快,最终他手上只留下了一点没破皮的牙印。

    傅行洲看了看牙印,不怒反笑,伸手要去抓住橙糕后颈,“嘿,你妈一走你就皮了是吧?居然敢咬你爹,今天非得给你点教训不可……”

    奈何橙糕身子灵巧,在房间里上蹿下跳,傅行洲也没能抓到他。

    橙糕在北初面前一直都是一副装乖卖惨小可怜的样子,离了北初到了傅行洲这儿,却突然换了副面孔,有恃无恐地耀武扬威起来。

    傅行洲不信邪,跟在橙糕屁股后面追着跑。

    终于在最后一次,他成功摁住了不安分的橙糕。

    傅行洲把橙糕提溜起来,眯着眼准备训斥,视线往下一扫,却突然盯到了一个东西——

    “卧槽,”傅行洲声音陡然拔高,凑近橙糕,震撼开口,“你特么还有蛋?!”

    想起之前自己一口一个女儿地叫得欢,又想起橙糕黏在北初身上到处乱蹭的亲昵模样,傅行洲只觉咬牙切齿。

    ——谁特么能想到这是只公猫。

    他松手,盯着尚处得意状态的橙糕半晌,忽然笑容变得阴森起来——

    “没事,明天老子就带你去把绝育做了。”

    橙糕仍不知道自己将会失去什么,仍上蹿下跳,为自己脱离了傅行洲的魔爪而得意的很。

    ……

    没有如愿见到橙糕恐惧的神情,傅行洲心底顿感无趣,平静下来。

    他又把年糕揉进怀里,闭了会儿眼,拖长了语调,有气无力——

    “……怎么办啊年糕,这才多久,我就又想你妈了。”

    “还有十天,你爸我还要承受十天相思之苦……”

    傅行洲本来以为,自己经历了那五年的空白以后,区区几天的等待,他不可能忍受不住。

    可事实上,这才第二天,他就已经受不了了。

    天知道从那日再次见到北初开始,他就有多想去触碰她,拥有她。

    可是直到现在,他所做过的最深入的事,也只停留在了尚不达唇畔的一个吻上而已。

    他素来随性恣意,唯独在这件事上,不敢太过逾矩。

    傅行洲坐在地毯上,烦躁地向后仰倒,又缓缓坐起。

    好想她……

    突然,他脑海里一个念头闪过。

    猛的把年糕举了起来,傅行洲一双桃花眼直视年糕圆溜溜的大眼,认真问道:“要不,我过几天飞过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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