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的姐姐是风尘女
漂亮姐姐站了一会，才转过头来温柔的看着我:“小智，明天开始就要做治疗了，会很疼的，你……”
“我不怕疼！”莫名的，我想在这个姐姐面前坚强一点:“我爸爸都不怕疼，我也不怕！”
她愣了一下，再笑的时候，美丽的双眸中多了一丝异样情绪:“好，我们小智最勇敢了，等治好了，我们就去上学。”
我满心欢喜保证我一定能坚持。
但一直到后来，我才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将愈合的伤口一次次撕开，是什么感觉。
半年后，我才得以重见天日，进行康复训练。
漂亮姐姐让我叫她云儿姐姐就好了。
虽然懵懂，但我还是能感觉得到，云儿姐姐的经济并不宽敞。
她下班的时候，那雪白的皮肤上，总是带着各种各样的伤痕，甚至连脸上都有。
但她总让我不要担心，好好读书，考一百分，她就很开心了，所以我一直很努力，一直到上学为止都是如此。
但很快的，我也从别人爸妈那里知道了云儿姐姐的工作。
夜总会小姐。
也就是他们口中的妓女。
我那时还不知道妓女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那是个骂人的词。
从我第一天回到学校，就因为这张脸而被排挤欺负。
我竭力忍耐着，在他们任意拿着我讽刺时，我只趴在课桌上忍耐，就算被推到也只是默默爬起来。
这样忍耐了半个月，我的毫无反应或许让他们失去了兴趣，已经鲜少关注我。
这天，云儿姐姐因为天气原因没有及时来接我，而教室里有那么几个经常欺负我的孩子，我只好在外面秋千等着。
没过多大会，一个总是带头欺负我的男生看我正在秋千上呆着，突然就从旁边沙堆捧起沙子扔到我身上。
我愣了一下，低头看到衣服已经脏了。
而他正一脸挑衅的看着我。
我咬了咬牙但还是忍住了没说话，准备转身走开，不和他们计较这种幼稚的手段。
刚转身，他突然大声喊道:“你姐姐是个妓女！勾引我爸爸！你也是妓女的野种！”
我猛地回头，狠狠的看着他:“你再说一次！”
我不怕被欺负被捉弄，但是我不能忍受别人说小云姐姐不好。
可我没想到这一次捉弄改变了我一生的轨迹。
就是因为这一件细微的事，成为了我走上了老千圣手不归路的契机，从此再也挣扎不出这个泥潭！
他被我吓的愣了一下，又觉得在自己的同学面前没面子，双手叉腰用更大的声音喊:“你姐姐是妓女！是出来卖的婊子！是……”
“闭嘴！”
还没等他喊完，我也不知道自己从哪来的勇气，猛地冲上去推了他一把:“不许你说我姐姐！”
或许是因为没有防备，他猛地跌坐在地上，呆愣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后，嚎啕大哭，手肘处微微渗血。
那些同学愣了一下后一哄而散，叫来了老师。
老师一直都不喜欢我，包括哪些同学在内，都在厌恶我这样丑陋无比的脸。
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告状，老师没听我的解释，直接给我定了个大过，将男孩送去医务室后就要联系小云姐姐。
我想解释，但她不让我说话，口口声声我这种野孩子就不应该上学，就该在大街上捡破烂。
我想哭，想发怒，但不想让小云姐姐操心，所以我选择了一言不发。
等到那男孩的母亲来了之后，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让她儿子打我一顿，我不能反抗。
不然，就等着小云姐姐来协商赔偿问题。
“老师，麻烦给这野种的家长打电话。”她眼神狠辣的盯着我，带着那么一丝得意:“欺负了我儿子，不是这么容易解决的！”
我一下子就急了:“你不是说，我让他打，你就不告诉我姐姐吗！？”
“那不然你来赔钱？”她冷笑，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你能拿出多少？一百？还是两百？”
我哑口无言，因为我身上只有十块钱，而这十块钱，在刚刚也已经不知道丢哪了。
看我哑口无言，她得意的笑起来，走到我面前来，用鸡爪一样的手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儿子，你可以去出气了。”她转身将男孩拉过来，转而又狠辣的盯着我；“你敢反抗的话，我就让人把你姐姐的衣服扒光了丢到大街上去！”
他像是得到了谕令，拼命在我身上发泄着自己的力气。
身上疼，心里更疼……我又要给小云姐姐增加负担了……
拳头一下一下的落在我身上，他好像打累了，停顿了一会后，顺手搬起身边的实木小板凳要砸下来。
而他的妈妈，似乎没有任何打算阻止的意思。
我恍恍惚惚的笑起来，我马上就要死了吗？那以后就不会再麻烦小云姐姐了……
“小智！”在凳子即将咋在我身上的那一刻，小云姐姐突然出现冲了进来，一把将他推开，把我搂在怀里，回头怒视:“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的纵人行凶吗！”
那女人愣了一下后站起来，趾高气扬:“你就是那个什么姐姐？我看你有点眼熟啊！”
我趴在小云姐姐的怀里，熟悉的馨香将我包裹着，心底压抑的委屈全都爆发出来，眼泪成串的往下落。
“是，我是小智的姐姐。”她将我抱着起来，脸色有些苍白:“虞夫人，别来无恙。”
“哼，你这个婊子教出来的孩子果然跟你一样不要脸。”虞夫人讽刺的笑起来，眼里是浓郁的恨意:“你猜刚刚怎么着？我说要你来赔钱，他就乖乖让我儿子打了，哈哈哈……”
我能感觉到云儿姐姐被气得颤抖，却没有吭声，只是紧紧抱着我。
见云儿姐姐沉默，她越发猖狂起来，一脸嚣张的狮子大开口:“既然你来了，我们就来谈一下医疗费的事，加上精神损失费和营养费，我只要你这些。”
她伸出五个手指，冷笑着:“五万，这已经是看在你跟老虞有一腿的份上，给的特殊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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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贫穷它是一种罪
她说得咬牙切齿，带着莫名其妙的恨意。
虽然不知道她有什么好生气的，我也被那个数字吓了一跳！
五万，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是个多么惊人的天文数字！
云儿姐姐显然是拿不出这么多钱来的，身子微微摇晃了一下，咬牙:“虞夫人，您儿子只不过擦破了皮，没必要这么为难我们吧！”
“我儿子可不像你那个野种！就这个数，如果你求我的话……或许我可以考虑少一点。”
我从云儿姐姐怀里挣扎着落在地上，狠狠推了那女人一把，大喊:“你是坏女人！你就是故意讹我们的！”
“不许你碰我妈妈！”
她儿子突然冲出来猛地一撞我，我脚下一个不稳就摔在了地上，后脑勺不知道磕到了什么东西，让我一阵头晕目眩。
“小智！”云儿姐姐连忙把我抱起来护在身后:“虞夫人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又怎么样？”她还一脸的理所当然，冷笑着看我们:“今晚之前不把钱给我，你就等着这个野种被各大学校拒收吧！我虞家不是没有这个本事！”
我抓着云儿姐姐的手，感觉到她在颤抖。
“云儿姐姐。”我忍着头晕叫了她一声:“我头好疼，我们回家好不好？”
我以后，再也不想来学校这种地方了，这里都是坏人！
“好，我们先回家。”
听到我头疼，云儿姐姐几乎是马上就把注意力放在了我身上，把我抱在怀里转身，又回头道:“钱我会尽快给你送去。”
说完，抱着我大步离开。
我不知道那个女人和她儿子脸上是什么表情，只是那怨毒的眼神，似乎直接投射到了我大脑中，让我不寒而栗。
在医院里做了检查，确认只是有点受惊吓和皮外伤后，云儿姐姐才将我抱回家里，哄我睡觉。
五万的天文数字，哪里是我们能够负担得起的。
迷迷糊糊里，我听到云儿姐姐在打电话借钱，果然她还不敢拿我来当赌注，赌那个坏女人会不会做什么。
忍着头晕爬起来，我抓住云儿姐姐的手，小声开口:“云儿姐姐，我不上学了，我可以跟着你一上班赚钱。”
她看着我愣了两秒，无奈轻笑:“傻小智，你这么小，肯定要读书的啊，不要担心了，我会解决的。”
曾经，云儿姐姐在我心中就是无所不能的神。
但看到她被拒绝后脸上的失落和难堪，让我突然意识到，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女人，为了我在苦苦挣扎着。
我开始后悔那时候的冲动，这份悔恨让我心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就连晚饭都没多吃。
云儿姐姐总是让我要放心，一切都有她。她的笑容总是那么灿烂，总是能融化我心底下的痛伤。
可我分明看到，她瘦弱的肩膀，根本做不到支撑这样大的数字。
翌日，云儿姐姐照常送我去上课，可刚到楼下，就被一群穿着西装的男人拦住了。
他们藏在墨镜后面的眼睛，似乎在不怀好意的打量着我们。
“念云小姐，由于您昨晚没有拿出五万块钱。”最壮的男人笑了笑:“虞夫人吩咐我们来‘催一下’”
云儿姐姐脸色苍白，将我拉到身后开口:“我一时之间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钱，况且这件事情本来就不……”
“别以为你是女人和小孩我们就会心慈手软，要么拿钱，要么留下一只手，兄弟几个好交差。”
我开始忍不住身体的颤抖，恐惧的盯着那个说话的男人。
他的手比我的脑袋还大，弄死我对他来说，大概无异于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你们有什么冲我来！”云儿姐姐冷静了一下，将我往后推:“别为难孩子。”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脑子里一片茫然。
那男人一笑:“动手。”
“是！”
我看到那几个男人毫不留情的扯住云儿姐姐的头发摔在地上，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随后就对我喊:“小智！回楼上去！绝对不能开门！”
我站在原地，看着鲜红从她的额头上慢慢留下来，脑子里空白一片。
“小智你听不到吗！回去啊！”
“臭娘们，自身难保了还这么多话！”突然一个人抽了她一巴掌，嘴里骂骂咧咧:“该不会是变态吧？喜欢这种童子鸡？”
“哈，谁知道呢，听虞夫人说这妞是个小姐，保不准就喜欢这种小男孩呢。”
“那我们岂不是也可以爽一爽？”
我呆呆的看着云儿姐姐慢慢瘫软在地上，被几个男人摁着撕扯身上并不多的衣服，下意识的冲上去:“你们不要碰我姐姐！走开！走开啊！”
任凭我的小胳膊小腿怎么用力，都推动不了他们分毫，姐姐身上已经只剩下吊带。
而他们，完全无视了我的存在，依旧大笑着继续手上的动作。
情急之下，我直接咬住一个男人的手臂，发了狠的用力。
那人惨叫一声，挥手将我打出去，摔在云儿姐姐旁边。
而我嘴里，也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那男人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之后恶狠狠的瞪着我:“妈的小兔崽子竟然还会咬人？给老子弄死他，虞夫人交代了就算出了人命也没事！”
“不要！”
一个大汉的拳头落下来之前，云儿姐姐不知哪来的力气扑到我身上，声音已经变了腔调:“他只是个小孩子！他不是故意的，你们放过他吧！求你们了！”
或许是云儿姐姐太过凄凉的声音让他们迟疑了，便停了下来。
云儿姐姐马上从我身上爬起来，对着他们跪在地上一下一下的磕头。
从我这个角度，能够看到云儿姐姐脸上的血和泪混合在一块，黏住了许多发丝，整个人看起来凌乱不堪。
“不要……”我努力出声，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来，试图抓住她的衣服:“云儿姐姐，不要求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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