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初尝人心冷漠
云儿姐姐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依旧一下一下的将额头砸在地上:“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过他，我给你们钱！三天之内我肯定会给的！求你们宽限两天啊！”
一声一声，像是铁锤似的砸在了我的心里。
我全身都像是被定住了一样，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云儿姐姐为了我向别人讨饶。
那几个大汉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拿出手机来嘀嘀咕咕的不知说了什么，就点了外放，冷笑道:“虞夫人开恩给你个机会，自己好好表现吧。”
云儿姐姐的动作僵硬一下，双手撑在地面上，垂着头低低出声:“虞夫人，求你放过我们吧，求你……”
难听的笑声从手机里传出来，我死死盯着那个屏幕，恨不得钻进去把那个坏女人拖出来咬碎！
“念云，你也有今天！”虞夫人的语气里满是恨意和嘲讽:“想让我放你一次，可以，不过你得按照我说的做。”
“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放过这孩子！”
那大汉将外放关闭，把手机贴在云儿姐姐的耳边。
我不知道那个坏女人说了什么，但我看到云儿姐姐的侧脸，出现类似绝望的表情，同时那个大汉从怀中掏出了一条东西，直到以后我才知道，那叫振动棒。
“小智。”她突然叫了我一声，没有回头看我:“转过去趴在地上，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
“我……”
“转过去！不然姐姐就不要你了！”
她一声叱喝。
从我和云儿姐姐的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一句重话。
就算是每天放学之后，我满身泥泞的回来，她也只是嗔怪的说我一句太皮，就耐心的帮我收拾。
一时之间，我有点不知所措。
一直到她再次吼了我一声，我才噙着眼泪转过身去，趴在地上，将眼泪浸湿在手臂上。
身后传来催促的声音，和云儿姐姐呜咽的声音。
哧啦一声，像是有衣服被撕烂一样，云儿姐姐呜呜哭着，然后又响起了一阵机器震动的声音。
“婊子！拿着！按照夫人的话办，把这东西插进你下面。”
随后就听一阵阵的插入声，云儿姐姐一边哭着一边发出呻吟，速度似乎越来越快！
“啧啧啧！这婊子自卫起来真让人想干她一次！”
“想都别想，要是虞先生怪罪下来，咱们都得倒霉。”
“快点！插快点！你这婊子！”
他们嬉笑怒骂着，吸引了一大群人过来围观，声音越来越杂。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手臂已经逐渐麻木了，身后云儿姐姐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的呜咽终于停止，那个震动的机器也似乎停下了。
我捂住耳朵，不去听他们对云儿姐姐的调侃和侮辱，拼命的在心里祈祷着他们能快点离开。
“把这个签了，今天你们就乖乖滚回家吧。”男人冷酷的声音响起:“可别忘了，过了后天，一天的利息是一万！”
“我……知道了……”
云儿姐姐的声音虚弱，沙沙的写字声后，就是那群人离开的脚步声。
我转过身子，看到云儿姐姐伏在地上半天，像是突然没了力气，一下摔倒在地上。
“云儿姐姐！”我连忙爬过去，将她的头挪到我腿上，胡乱擦着我脸上的泪:“云儿姐姐你怎么了？你别不理我啊，我害怕。”
她睁开眼看了我一下，双腿都颤颤抖抖着，下面更是湿透了一片，但还是强扯着一个笑容:“小智，别害怕……已经没事了。”
说完，就一歪头，看也不看我一眼了，我抱着已经晕厥过去的云儿姐姐，看着周围那些看热闹却不敢上前的人哭得声嘶力竭。
“你们帮帮忙！帮忙叫救护车啊！”
而那些人只是神情冷漠的看着我们，无动于衷。
云儿姐姐的手机已经摔得四分五裂，我被刚刚那些人吓得六神无主，只能抱着允儿姐姐嚎啕大哭，叫她快点醒来。
一直到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突然冲进来，将云儿姐姐一把抱起来，拽上我去外面，将我们带上救护车，我还没回过神来。
“小朋友，我是你姐姐的同事。”他弯腰把一百块钱放在我手里:“待会到了医院你就去买一些洗漱用品。”
我傻傻的看着他点头，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
一直到云儿姐姐醒来之后，我才知道他是云儿姐姐的爱慕者。
那天看到我们出事了之后，马上叫了救护车。
但是我想不通，为什么在那群人走了之后，他才出现。
云儿姐姐只在医院休息了一晚就挣扎着要上班，她说那五万块钱还没有着落，不能闲着。
我看着她用劣质粉底拼命掩盖脸上的红肿……我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
假如我有钱，云儿姐姐就无需受这么大的委屈。
云儿姐姐跟那个男人一起走了，向往常一样，陪我吃晚饭后就匆匆忙忙的去做兼职。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乱七八糟的作业本发愣。
‘哐！’
门突然发出一声巨响，我被吓得跳起来，透过猫眼往外看，只见一个大妈正狠狠的拿着砖头砸门。
我和云儿姐姐跟这些邻居向来没什么来往，为什么她要砸我们的门？
又是一声巨响，我赶紧把门打开:“你干嘛！”
大妈被吓了一跳，拎着手里的转头后退两步，见我只是一个小孩后，恶狠狠的道:“告诉你那个不要脸的姐姐，赶紧从我们小区里面搬走！”
“你凭什么！”
“今天早上做了那么不要脸的事，谁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她朝我吐了口唾沫，差点落我身上:“咱们小区可不能让你们这种乌烟瘴气的人来住！你要是不搬走的话，大伙就一块拆了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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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我会保护姐姐
我被她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后退两步，有些惶恐。
我们做错了什么？
她估计也觉得欺负一小孩没什么意思，威胁完我之后就骂骂咧咧的走了。
我在门口站了一会，莫名其妙的哭起来，身上早上摔出来的伤口也隐隐作痛。
这时候我才发现，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画了很多红油漆写的大字。
虽然看不懂是什么，但我还是慌张的给云儿姐姐打电话去了。
“云儿姐姐，刚刚有个大妈用砖头砸门。”我尽量让自己不要继续哭了:“她说我们不搬走，就拆了我们家。”
“小智，你先呆在屋里不要出来，不要管外面的人，我一会就回来。”
听到这句话，我才安心许多。
挂电话的时候，我似乎听到了云儿姐姐若有若无的叹息。
但那时候我还不懂这一声叹息里，包含了什么样的情绪。
没过一个小时，云儿姐姐就回来了，脸上不知道为什么又多了两道伤口。
她笑着说只是不小心蹭到墙上了，叫我去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今晚可能要去别人家里借住。
说完，她就转身出去敲响了对面邻居的门，不知道在说什么。
没两句话，我就看到云儿姐姐被狠狠推了一把，那扇门也随之合拢。
她愣了愣，转过头来苦笑着看我:“我们去今天那个叔叔家里借住吧。”
我点点头，赶紧收拾要用的东西。
那个叔叔很快就开车到了我们家楼下，他对云儿姐姐很热情，但我总觉得那里面有一丝做作的讨好。
我不喜欢这个人，但担惊受怕了一天，躺在床上后，我还是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我被身边的动静弄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还没醒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云儿姐姐小声抗拒什么。
“不要！秦明你住手！”
“云儿，只要你今天从了我，那五万块钱我就帮你出了！”
“我自己会赚钱的！不用你出！”
啪的一声，挣扎的动作就停下了，云儿姐姐喘着粗气，还像是怕吵醒我一样压低了声音:“我谢谢你今天帮我这么大的忙，一早我就带小智走。”
“念云，你可别忘了，你的那些客人都是我挖来给你的！”叔叔很生气的样子，声音毫不收敛:“不然我也不会得罪李姐，没了我，你在场子里怎么混下去！”
云儿姐沉默了一下，那叔叔接着就放缓了口气:“你跟了我多好？小智也有一个稳定的环境，你们姐弟俩也不用这么累了，云儿，我是真心喜欢你……”
说着，我在黑暗中看到云儿姐姐被摁在了我旁边，她恰好转过头来和我的眼神对上，瞬间惊愕。
“秦明你住手！小智醒了！”
“怕什么，一个小孩而已什么都不懂！而且这样不是更刺激吗？”
“混蛋，你放开！”
云儿姐姐突然用力挣扎起来，我被这场景弄的不知所措，就那么呆呆的看着。
“念云，你自慰的时候我录了下来做视频，你不从，后果自负！”
云儿姐姐的挣扎猛然停下，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回头看我一眼，痛苦的闭上眼睛:“求你，不要在小智面前……”
“正好让这小子看看，真正的男人是什么样的！”
他看着我笑的十分恶心，和记忆中那个可怕的大汉重合在一起。
我清楚的看到了云儿姐姐脸上的绝望和抗拒，瞬间爬起来，抓起桌子上的水杯狠狠砸在他头上。
他发出一声惨叫，从云儿姐姐的身上滚落下去，抱着脑袋摔在地上痛吟。
云儿姐姐马上翻身将身上被撕扯的凌乱的衣服拉好，将我抱在怀里，抓了还没打开的背包就往外跑。
“念云！你给我等着！”
当云儿姐姐抱着我跑到门口的时候，我听到身后那个男人一声怒吼，吓得我忍不住颤抖一下。
云儿阶级跑到电梯里后才连忙拍着我的背，脸上湿湿的不知是汗还是泪:“小智不怕，没事了，姐姐会保护你的。”
我咬着牙点点头，眼泪忍不住的落下来:“云儿姐姐，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不，小智做的很好。”她微笑着擦掉我的眼泪，一脸温柔:“姐姐很高兴你会保护u我，但是以后也要知道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我拼命点头，她欣慰的笑了下，用身上仅剩的几十块钱，在附近找了一个破旧的小宾馆住下。
就这么一晚，我们就只剩下十二块了，就连第二天吃饭的钱都不够。
所有的存款，已经在医院那个烧钱的地方，消耗殆尽。
我们在一动就会嘎吱响的小床上相拥而眠。
许多年后我才明白，云儿姐姐是个多么坚强的女人。
就算是再那样的情况下，掩藏着自己内心巨大的惶恐不安，也要对我温柔的笑着……
翌日，我们回到租的房子里，门已经被砸烂了，屋里被弄得乱七八糟。
云儿姐姐亲手布置出来的温馨小家，就这么被毁了。
我看着那一片狼藉气得发抖，噙着眼泪就想转身去找对门的算账。
云儿姐姐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心思，伸手抓住我，柔声开口:“小智，去帮姐姐收拾还能用的东西，我去找银行卡取钱。”
我只好忍着生气，从乱七八糟的房子里，寻找还能用的上的东西。
对门的阿姨从楼下提着菜篮子上来，站在门口看到我正在捡东西，朝我不屑的啐了一口，冷笑:“该死的扫把星终于要滚蛋了！”
我猛地把手里捡起的盒子砸到门外:“坏女人走开！”
她给吓了一跳，拎着菜篮子瞪我一眼，转身进屋，砰的一声关上门。
我走到里屋去，想告诉云儿姐姐欺负我们的那个坏女人差一点就被我砸到了，却看到她正蹲在地上，抱着一个相框无声的哭泣着。
瘦削的肩膀抖动着，喉咙中传出细微的抽泣。
她哭的很入神，就连我在门口愣了许久都没发现。
过了一会，她擦擦眼泪，叹一口气，将那个已经被摔碎了的相框打开，抽搐里面的照片来。
瞄了一眼，我才猛地发现，那上面的脸，竟然是我爸爸！
为什么，为什么云儿姐姐会有我爸爸的照片，和爸爸依偎在一起笑的那么开心的人是谁？
为什么我从来没见到过这个相框？
“军哥，我已经撑不住了，你还会回来吗？”她抚摸相片上爸爸的脸，低声呢喃:“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做才能保护好小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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