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辱忧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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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此心逐利

    送上今天的更新。

    贺琮心里不舒服,烦躁的将顾卫卿的脸重新扭过去,重重的将她撞到门板上,泄恨似的道:“你才知道吗?只要你有本事,本王还可以比这更慷慨。”

    顾卫卿却不再搭言,只若有似无的笑了一声。

    他当然可以更慷慨,但不是没有代价的,他不过是想让她以更龌龊更低贱的丑态来取悦他。

    钱么,她当然想要,她已经一头扎进了利益里,这辈子也出不来,现在尤甚。因为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可靠的,包括父母会老去离开她,包括儿女会长大有自己的家,包括男人会有三妻四妾抛却她的深情,包括生意上的伙伴为了更丰厚的利益背叛她,包括亲人可以因为一文钱就和她反目……

    只有银子最实惠,它不会用有色眼光杀人于无形,它也没有嘴,不会说出最让人寒心最恶毒的话来伤人的心,它也没有腿,不会趋利避害,让她到头来一无所有。它没有反骨,不会随时背叛。

    她不会说什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话,她总会从贺琮这挖到更多的利益,只不过,方法手段不会只有这一种的。用更卑贱的丑态来取悦他,于她来说也不再是跨越不过去的难关,只不过不是非它不可。

    激情褪去,贺琮并不急着抽身退开,只将双臂抵在顾卫卿身后的门板,微俯头目光咄咄的望着她。

    顾卫卿只给他一个背影,自顾自的整理衣裳。

    她腰肢纤细,身形玲珑,看得贺琮心头火起。奈何小贺琮此时已经无精打采,他现在有心无力。再一眼撩到顾卫卿那没什么表情的侧颜,心头更是说不出的挫败。

    他有心再讥诮、嘲讽她两句,可她浑身上下,无一处不表明她的无坚不摧,他能做的都做了,也不见她有丝毫软弱、萎靡的迹象,再说这种白话还有什么意思?

    顾卫卿却已经嫌恶的把外袍甩开了,从他怀里费劲的转过身来,一抬头就蹭上了他的下巴。如果她能永远都这样乖巧、柔顺,并且肯投怀送抱多好。

    顾卫卿问贺琮:“王爷几时派人送银票过来?”

    贺琮按捺着脾气问:“怎么?”要钱的还成大爷了?她这是有多忙,到手的银子都不肯耐心多等一会儿?

    顾卫卿道:“想请王爷让让,草民要先换过衣裳。”

    没什么事了,他还圈着她做什么?

    贺琮能说,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吗?甩手就走,显得他心虚,不走,他能活活被她气死。

    贺琮低笑一声道:“这么见外?别说换衣裳了,你便是从从容容的梳洗沐浴都有的是时间。”他有意要缓和气氛,可惜顾卫卿不买帐,她嘲弄的一笑。

    笑得贺琮眼前一花,没等他陪着笑,就听顾卫卿单刀直入的道:“王爷打算要价几何?”

    贺琮气得脸色铁青。

    一丝一缕,一粥一饭,他还要跟她收银钱不成?他有那么吝啬吗?怎么说她也是他的女人,他堂堂一个王爷,真至于锱铢必较?

    那别的呢?又该怎么算?如果他和她真的只能用银钱来称量,那他们之间成了什么?

    贺琮呵斥道:“顾卫卿!你真以为你和本王之间的这笔帐,可以用银子算清楚?”

    顾卫卿并无畏惧,迎着他的暴怒,只轻淡的挑了挑眉,没什么诚意的道:“王爷慷慨,那就权当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多谢王爷恩典。”她略顿了顿,道:“王爷还有别的吩咐?”

    “……”不跟她要银钱,她倒收得恬不知耻。可这会儿再要把话收回来也迟了。贺琮只能咬着牙道:“没了!”

    苏朗被拦到了王府外头,等了足足有两个时辰,才等来了姗姗来迟的顾卫卿。他先打量她的神色,见她面色绯红,眼眸水润,不像是受了什么折磨——反倒像是才被滋润过的花,越见明艳。

    苏朗也是个男人,能猜不出来发生了什么事?他心里极其别扭。

    顾卫卿始终脊背挺直,像一把利剑,将所有阻碍她的都斫砍到了脚下,那微带睥睨的眼神掠过苏朗,苏朗就是一阵凛然。

    他迎上来道:“事情怎么样了?”

    顾卫卿漠然的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朝着苏朗挥了挥,没有一点儿笑意的道:“一万七千两,你看着给这十七个人的亲属们分一分吧。”

    苏朗不由的吸了一口气:“这么多?”贺琮怎么真肯当这个冤大头?

    顾卫卿却一脸倦色,不欲多说的模样。

    苏朗酸涩的接过银票,道:“你放心。”他所存在的意义,不就是替她排忧解难吗?现在正是需要他的时候,他当仁不让。

    这是苏朗这辈子接触到的最多的银钱,可他却没有丝毫兴奋,反倒觉得沉重。这不只是银子,而是顾卫卿的血泪,是她踩着荆棘,脚踏鲜血才换来的。

    他不能辜负,亦不愿辜负。

    苏朗犹豫了下,只从这一沓银票中抽出几张,小心的道:“已经……够了。”她来找贺琮的目的,应该不只是为这十七个人讨公道,这么多钱,拿金子铸十七个金人都够了,她那么喜欢银子,自然有一部分是她压榨贺琮,从而泄恨的。

    他怎么好都拿走。

    顾卫卿倒是微微含笑的挑了挑眉:“也好,不够你再跟顾尚支取。”

    苏朗点头,眼见得顾卫卿纤指一番,已经利落的把银票揣进了袖子里,他心中暗暗感慨:顾卫卿看上去飘逸出尘,可对于银子似乎有着过份的热情。

    视线掠过她的袍袖,他瞳孔微缩,这才发觉,顾卫卿的衣裳,似乎已经换过了?进去时他穿的是顾府里的青色绣竹时暗纹的袍子,出来时穿的却是青色绣银梅花的袍子。

    明明他是只身一人进去的,别无他物。

    苏朗心底酸涩,有些不甘心的道:“玉卿,你和他……怎么又,又搅和到了一起?”他不敢看顾卫卿的神色,只孤勇的一鼓作气的说下去:“其实你大可不必来求他的,就算是官府上门寻衅又如何?他们都知道这是王爷的手笔,谁敢动你?安抚这十七口人的亲属,咱们自己有银子,你这又是何必……何必自取其辱?”

    他很想骂一声,你真就这么贱?非得贴上来由着他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