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辱忧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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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知与谁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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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各有志,顾卫卿并不觉得自己的选择就一定是对的,颜若的选择就一定是错的。况且她如今路途艰难,未必就比颜若更好走,是以对她的选择不置可否。

    从颜若那里出来,顾卫卿又请托卫刚:“我要去备办些礼物,去看望季先生。”

    卫刚诚惶诚恐的道:“属下不敢,若是公子不嫌,交托小人就好。”

    顾卫卿也不推辞,将季先的喜好一一交待下去。

    两人不可能在站在路边等,看顾卫卿虽然面色沉静,可眼眸里总是带了几分暮色,卫刚不擅察颜观色也知她心情不好。

    他建议道:“这会日头正晒,公子不若去前头茶楼稍候?”

    这会儿茶楼很是清净。

    卫刚自动自发的替顾卫卿寻了个二楼临窗的位置。

    小二殷勤上前,见是顾卫卿,先是一怔,随即陪笑道:“顾公子可是有些日子没来了?您还是按从前的老规矩?”

    顾卫卿微一点头,道:“是,有劳了。”她一指卫刚,道:“给他也上壶茶。”

    卫刚忙摆手:“属下不渴。”

    顾卫卿似笑非笑的道:“要么坐下喝茶,要么外头杵着去。”

    卫刚:“……”

    他是真为难。

    尊卑有别,男女有异,顾卫卿怎么说也是王爷的女人,不管她的身份有没有得到确认,无论如何是他这个身份不敢得罪和唐突的,万万没有不顾规矩,就这么大喇喇坐下同桌共饮的道理。

    可外头杵着去,又违背了王爷“寸步不离”的吩咐。

    怎么办?

    顾卫卿早扭头看向窗外了,压根没理他的意思。

    卫刚在小二复杂的目光中下定决心:坐吧。

    顾卫卿神色平静、从容,却整个人都带着秋风般的寂寥和萧瑟,卫刚再不会察颜观色,也知道她今日心情不好。

    自己什么都不能做,但最起码不碍她的眼还是够的。

    但凡涉及到顾卫卿,卫刚等人都要比平时更戒备,没办法,王爷心无定性,他嘴上喊得凶,恨不能即刻将人打打杀杀,可那也只能是他打杀,底下人谁敢对顾卫卿不敬,甚至是稍微有疏漏之处,你看吧,挨揍的肯定是他们。

    其实他在顾卫卿跟前杵着确实挺刺心的,本来他的存在就硌应人,所以还是尽可能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小二问卫刚喝什么茶。

    卫刚瞥了一眼顾卫卿,道:“随便。”他不讲究这些,哪怕是喝白开水呢。

    那小二便道:“不若同顾公子一样?”

    卫刚一想,这倒省事,便点了点头。顿了顿,主动掏出银子会帐。他心里琢磨,也不知道这帐能不能跟王爷报?

    小二接了银子,满脸都是笑纹,说了声“您稍等”,麻溜的下了楼。

    顾卫卿掉过头来,眼眸中微含笑意,朝卫刚道:“劳你破费。”

    卫刚脸色微红,道:“顾公子客气。”本来也没几个钱,他掏得起,再说总不能让顾卫卿付帐。

    跟顾卫卿坐在一桌,卫刚如坐针毡,浑身都不自在,茶来了,他就一杯接一杯的闷头喝茶。顾卫卿并无套他话的意思,始终支颐发呆,等到卫刚确认自己是白紧张了,茶水都喝了一壶了。

    人有三急,他暗暗叫苦,后悔不该灌这么多茶。越急越坐不住,越坐不住越急,五大三粗的汗子愣是急得一头汗。

    顾卫卿懒懒的开口道:“出门上楼右转,是方便处。”

    卫刚脸更红了。

    顾卫卿轻轻掠过他,道:“我还不至于没品到趁这个空档逃之夭夭。”

    卫刚只能告罪,匆匆出门。

    他自认来回也没多长时间,回来时发现顾卫卿好端端的坐着,只是雅间里多了一个人,一个男人。这男子二十三四岁,玉冠束发,月白长袍,生得眉清目秀,十分文雅。

    顾卫卿将一方帕子递过去,道:“多谢盛兄。”

    那男子便道:“顾兄弟客气。”接了帕子,朝着卫刚一点头,拱手道:“在下告辞。”

    顾卫卿道:“明日之约,还请盛兄务必出席。”

    那男子点头,这才转身出门。

    卫刚心里突了一下,问顾卫卿:“刚才这位公子是?”

    顾卫卿平静的解释:“他是建宁盛家的三公子盛怀恩,有闲汉跑进来对我言辞辱骂,是他仗义援手,解我于危困。并无不可告人之勾当,你大可不必草木皆兵。”

    她说得这么直白,卫刚一窘,随即歉然的道:“是属下失职。”

    这么短的时间,她与盛怀恩也谈不成什么事,只是……明日之约是什么约?

    顾卫卿道:“我请托盛三公子替我邀请建宁茶商一晤。”随即站起身,临窗而立,指着街上来往的人群,自嘲的道:“看,熙熙攘攘,芸芸众生,可惜与我顾某相交者,凤毛麟角,更别提肯能与之相托身后之事者,越加乏善可陈,这实是我顾某可悲可怜之处。”

    从前生怕自己身世被人看出端霓,她与谁交往都偏于淡漠、疏离,彼此间都隔着深沟天堑,无事时不觉得,到了想要求助之时,方发觉独木难支,更是到了有话都无可与人说的地步,怎不叫她自怨自艾?

    秋风拂面,顾卫卿广袖飞扬,越见萧瑟。

    她却只是轻轻一叹,双手按住窗棂,紧紧抿住唇,眼神黝黑而执着。

    卫刚沉默以对。

    顾卫卿转过身,道:“走吧。”

    待见到季大儒,顾卫卿只是深深一拜,那句“请先生教我”,无论如何也问不出来。

    她就是这么个现状,便是季大儒有知天地、通鬼神之智怕也爱莫能助。何况他也只是个凡人,并无权势,以何与贺琮为敌呢?

    季大儒年轻时愤世嫉俗,年纪略长,反倒看得比较开,他注目顾卫卿,并未扶她起身,只道:“玉卿,我一生教人无数,可谓桃李遍天下,虽敢自诩一句有识人之明,却不敢说何以教你。只得一句话,望你自己揣摩:这世事一向是祸福与共,相长相生,你把眼光放得长远些,别为眼前利益得失拘泥了。

    顾卫卿眼眶一热,低声道:“多谢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