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辱忧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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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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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氏见徐长风面露激动之色,不由的问:“老爷,这是什么?”

    很明显这是药。

    但总不至于是毒药吧?自家老爷为王爷奔波游走两月有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总不至于……再说若是王爷对他不满意,也不会公然厚赏他了。

    徐长风微微一笑,道:“哦,没什么。”

    外头的事,他不愿意和妻子多说,她就是个寻常的女子,温婉、柔顺,辛苦持家,以身教子,当得起贤妻良母,正因此,他才更不欲外头的风雨灌进这个已经安稳多时的家。

    他将描金漆匣盖好,道:“替我收好。”

    李氏应声,正这时外间有随从禀报:“王爷派人传召老爷。”

    徐长风豁然而起。

    整晚他都一直心神不定,揣测不出来贺琮到底是什么意思,此时听说他召自己入府,一颗忐忑的心才算安稳落地。

    李氏虽然意外,但并不慌张,忙叫丫鬟进来服侍徐长风换衣裳。

    徐长风嘱咐她:“我若回来得晚了,就是在王府里暂且住下了,你只管歇你的,不必为我牵肠挂肚。”

    李氏温顺应下,叫丫鬟点了灯,亲自送徐长风出门。徐长风回身,忍不住替妻子拂了拂外衣,道:“若不然,过些日子,你带着嘉钧兄弟先回老家吧。”

    这不是问询,而是吩咐。

    李氏一怔:“老爷?”

    徐长风低声道:“怕是要变天了。”

    他只能暗示到此,多的便不能说。

    李氏不由得有些慌张:“老爷,妾身虽不能替老爷分忧,但一家人总要在一处。”她担心的和徐长风担的心完全不一样,外头的事,她不懂,也不想懂,对于她来说,离开徐长风,便是天塌地陷的大事,哪怕要迎接巨大灾难,她情愿一家人死也死在一起。

    徐长风见她害怕,不由暗悔自己失言,忙笑道:“我也就是随口一说,毕竟已经许久不曾回乡,从前的事怕是也没人计较了,回乡之后有族亲照拂,总好过我们一家在这里孤单零丁,再说嘉钧过几年就要下场了,成与不成,总得试试。”

    其实他更想说,她们都回了乡,总好过在这里都陪着他胆战心惊的。

    越说他反倒越发坚定了这个念头。

    十几年的夫妻,李氏对他是颇为了解的,见他心意已决,知道自己毫无劝阻的余地,当下眼里含着张惶,却不肯违拗他的意思,纵然百般不愿,仍然说道:“若是老爷心意已决,妾身自当听从,就是嘉钧、嘉金器铭兄弟两个舍不得,妾身也会劝他们以老爷的话为重。”

    徐长风点点头:“这事你知我知,等我回来再做商议,嘉钧和嘉铭那,还是先瞒着吧。”

    李氏点头:“妾身知晓。”

    徐长风这才洒然大步而去。

    不提李氏如何担心、忧心,如何夜不能寐,单说徐长风畅通无阻的直接进到贺琮的外书房。

    早过了初更,书房里灯火通明,他进门时朝上行礼:“卑职参见王爷。”

    贺琮抬手:“起来吧,知道你辛苦,还特意这个时候叫你过来,你别在心里苛责本王不体恤你就好。”

    徐长风笑道:“卑职不敢。”

    贺琮抬手叫他坐,他便坐在贺琮下首,道:“卑职幸不辱命。”

    此次进京,过程算不得多顺利,但好在结果差强人意,徐长风无意邀功,但终究为自己的努力能有个不错的结果而欣喜。

    贺琮点头:“本王果然没信错人。”

    徐长风道:“是王爷慧眼识人。”

    两人相视大笑,此时倒是惺惺相惜。

    贺琮也不跟他玩虚的,径直开门见山道:“本王还有一件为难的事,想跟你讨个主意。”

    徐长风正色道:“请教不敢,但王爷若有疑惑,在卑职范围内,定然知无不言。”

    贺琮对他的态度颇为满意。

    徐长风是个聪明人,跟聪明人说话十分默契,凡事不必挑得特别透,话也不必说得特别清楚,并且他没有朱掌柜的忌讳,很敢说真话,这是让贺琮最为满意的。

    他道:“你去京城这些日子,本王将府中诸事交给了顾卫卿……”

    徐长风摒息凝神,认真倾听。贺琮说得够直白,但相较来说还是比较委婉,他只提到顾卫卿身份“特殊”,不宜昭然于世,徐长风便多少猜透了他的心思。

    徐长风问道:“王爷现下可是十分为难么?”

    贺琮不置可否。

    可不是为难么?可他最为难的不是要如何待她,而是这为难之中大多都掺杂着他对顾卫卿的感情。偏偏这种感情,便是对着自己最亲近的人也无以言说。

    就算世人都知道了顾卫卿是女子,怕是也没人会支持甚至看好他和她之间的结果。

    徐长风道:“王爷想要用顾公子,却又怕她将来难以收手,替她招来祸害。可王爷有没有想过,若是现在就架空顾公子权力,有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之嫌,不只顾公子会愤而生怨,就是府中诸人也会有唇亡齿寒、兔死狐悲之感,得不偿失啊。”

    这话可是说到了贺琮的心坎上,他问徐长风:“先生有何高见?”

    徐长风略微思忖了一瞬,道:“卑职的意思,权力还是要慢慢卸掉的,但关键是,王爷手段要温和,且事后诸多弥补,总之要让顾公子明白,王爷是为了她好。”

    贺琮不说话了。

    要是顾卫卿是个男人就什么都好说了。

    不是说他鄙视女人,但女人有时候就是比男人敏感、多疑,且心缝小得夸张,他的无心之举在她那里就成了十恶不赦。更别说因为他和她身份、地位不对等,他对她倾注感情越多,越不肯把自己心底最脆弱的卑微和小心翼翼拿出来展露给任何人,尤其不愿意展露给她看。

    他不怕世人笑他风流多情,他怕在她那里看到自己的自作多情。哪怕她只是无意识的一个嘲笑,就会让他深恨自己曾经有多卑微的向她表白过他的热烈。

    偏偏这是最有可能发生的事。

    所以徐长风说得再有道理,再有逻辑,于贺琮来说都是隔靴掻痒,无济于事,根本挠不到他的痛处。就算他坦承顾卫卿是女子,怕是徐长风也只会惊讶过后说一句“大丈夫当以大业为重,不该拘泥于儿女情长”。

    说得容易,大业与美人,孰轻孰重,一眼即看分明,可于此时此刻的他来说,他宁可不要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