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辱忧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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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初次交锋

    今天的第二更。

    如果说贺琮原本对周萱和顾卫卿走得近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说了那晚在宫中的事,他一天也忍受不了,当即吩咐卫猱:务必把周萱绊到京城。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和顾卫卿同路,这一路几千里之遥,再坚定的人怕不也得被她掰成她那一路的了。

    承周萱之功,顾卫卿倒的确结识了四皇子。话里话外,贺玦知道她是贺琮的男宠后,态度略有收敛,却难免有一种“恨不相逢未嫁时”的惆怅。

    他暗示顾卫卿:若贺琮的情意不能持久,他不介意接手。

    顾卫卿表示:您想太多了,草民恋栈故土,怕是一生都难以离开建宁。

    贺玦并不失望,他禀性温和,走的是水滴石穿的路线,并不觉得顾卫卿舍不得故土,他去不了建宁,与顾卫卿就无缘无份了。

    他对顾卫卿照旧谦逊有礼,始终不曾有一点儿狎亵态度。

    过了正月十五,他盛情邀请顾卫卿去汤泉行宫。顾卫卿确实不适宜北方的天寒地冻,除了必要的应酬,她基本不敢出门,虽说有贺琮赠的棉衣、貂裘,可出门北风一刮,顾卫卿就有一种马上要被风吹走,羽化升仙的错觉。

    客栈里整日烧着炭,可她还是冷,尤其晚上,蜷缩一夜,手脚都不待有一点儿热乎汽的,漫漫长夜,她都是在冷颤中度过。

    贺玦一下贴子,她听说那边有地热,二话不说,立刻就答应了。

    同行的不只有贺玦,还有太子贺璋夫妻、三皇子贺瑁、周萱的大哥周稗夫妻,安宁侯世子秦慕夫妻,再就是周萱了。

    顾卫卿怕冷,便说什么也不肯骑马,叫顾尚雇了辆马车。周萱几次要去她车里,都被周稗制止了。

    他早就看顾卫卿刺眼了,一个大男人,长得漂亮也不罢了,可身份低微,萱萱却待他那般亲近,传出去像什么话?好不容易成就的婚事只怕要泡汤了,还不收敛着些?

    贺玦却只当顾卫卿娇弱,对此只温和一笑,并没起疑。贺瑁则是爱屋及乌,对顾卫卿略略点头,纯净的眼眸里只有温和的好感。

    只有贺璋,似乎嫌弃顾卫卿与周萱狼狈为奸,态度十分清冷兼高傲。

    甫一进行宫,众人便四散歇息,周萱抽空来寻顾卫卿,见她蜷缩得和个小兔子似的,不由得笑得眼睛都眯了:“我说你至于嘛,穿得也不少,怎么就冷成这样?几位殿下还说要去山里打野物呢,你这个样子可怎么去?“

    顾卫卿摆手:“恕草民不能奉陪。”谁爱去谁去,她可不凑这热闹,别野物没打着,她倒冻成雪人了。自打她进了京城,这大雪就隔三岔五,纷纷扬扬的下,整个世界琉璃一样晶莹剔透,美是美,可太冷了。

    周萱不无失望的道:“你可真扫兴。”

    顾卫卿心道:“你们都去了,我才高兴,那样就可以单独泡温泉了。”

    果然吃罢午膳,诸位皇子提议去打猎,顾卫卿不吭声,只众人要走时,贺玦见她不在,着人来请,她推说头疼婉拒了。

    她的地位实在微不足道,去不去也不打紧,诸位皇子骑马扬长而去,顾卫卿自行去泡温泉。到底是跟着王爷来的贵客,没人怠慢,小太监领他进了露天温泉池子,径自走了。

    这温泉池就修在山脚下,一抬头就能看见白雪皑皑的风景,池子是汉白玉修建而成,池水清洌,冒着腾腾热汽。

    顾卫卿除了衣裳,试探着下水。

    水可真热,她将自己整个人都泡进去,滚烫温暖袭满全身,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建宁,她舒服的叹了口气。

    顾卫卿兀自享受之时,忽听身后有细微的动静。卫刚、卫猱知道她的身份,断不会在这个时候冒冒然闯进来,那就只能是别人。

    她平静的开口道:“不知尊驾何人?有何见教?何必行此偷偷摸摸之事?”

    那人大概没料到她如此警醒,脚步顿了一顿,才扬声道:“我家爷想要见顾公子,特命小人前来相请。”

    顾卫卿嗤笑一声,随手扯了手边的长袍,将自己裹了,这才站起身,不无讽刺的道:“你家主子真是太客气了,若我反应再慢一步,怕是要无知无觉的受制于人了吧。”

    那人腆颜呵笑道:“顾公子,请吧。”

    顾卫卿连换衣裳的机会都没有,径直被带到彰德殿,等看清上首坐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所谓外出打猎,实则并未出行宫一步的太子殿下贺璋,真是一点儿都不意外,她恭敬的朝上行礼:“草民顾卫卿参见太子殿下。”

    贺璋上下打量顾卫卿,修长的眉就是微微一挑。眼前的男子衣衫不整,纤细、瘦弱,怎么看怎么有几分女人荏弱的气质。但他态度疏朗,不见一点儿意外和惊讶,尤其那双明亮的眼睛里似乎带着几分了然和透彻,让他不得不放下心底的轻视来。

    他客气的抬手:“顾公子不必客气,孤不欲旁人知晓,难免对公子怠慢,还望公子勿怪。”

    顾卫卿拱手,道:“草民微贱,敢不从命?只是草民身边的两名随从纯然无辜,还望太子殿下高抬贵手。”

    贺璋就是一怔。

    她怎么料到自己已经派人把她的随从控制住了?

    顾卫卿嗤笑:这不废话嘛,卫猱或许机变,寻个机会就能跑,可卫刚是宁可自己死也绝不辱使命的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任贺璋的人随意出入,定然是他已经遭了不测。

    贺璋肃着脸道:“这个自然,好歹也是六弟的人,孤岂会随易荼毒。”

    顾卫卿耸耸肩,不在意的在贺璋指定的椅子上坐了。他既能叫自己来,自然是把自己的情况打听了个明明白白。

    顾卫卿道:“明人不说暗话,太子殿下召草民前来有何见教?不如直说。”

    贺璋一皱眉。他实在不太喜欢顾卫卿的作风,太任性、太散漫了,纵然口中自称“草民微贱”,可她骨子里没有一点儿自卑和低贱的意思,尤其是和他直视时,她的眼神过于清风霁月,好像他做的事都是上不得台面的阴毒伎俩,纵然她死于他之手,他也胜之不武。

    六弟喜欢的就是这个调调?

    明显就是匹烈马,不好驯服,即使驯服了也没多大意思,你得由着他的性儿起舞,若驯服的结果就是失掉自己的本心和初衷,那不是得不偿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