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火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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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火

    晋江文学城独发

    *

    许嘉迟看了眼桌上的菜,“这是?”

    怀啾:“哦, 是这样, 我听陆川说你今天请了客到家里来吃饭, 就想着做一桌好菜招待招待客人……”

    她方才说话少还听不出,现在说了这么长一句话, 许嘉迟听出不对来:“你声音怎么了?生病了?”说着眉头微拧,上前想探探她额头的温度。

    怀啾避开, 佯装坚强地笑说:“我没事……”

    而沈苓, 一腔注意力好不容易才从这一桌子川菜上□□,脸色很不好看:“怀啾,你是故意的?”

    怀啾像是被她的含着怒气的表情吓到:“沈小姐,你在说什么……”

    “你肯定是问过谁,知道我不能吃辣, 故意做这些菜羞辱我的是不是?”沈苓看她这样气就不打一处来,当初那件被祭天的毛衣是她最喜欢的, 再一看她现在又装着无辜可怜的样子博取同情, 简直要喷出火来。

    她拽拽许嘉迟的衣袖, 心想扮可怜谁不会, 许嘉迟帮谁还不一定呢:“嘉迟……”

    她刚开口,怀啾眼睫一敛,突然就垂下泪来,哽咽道:“沈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上次、上次跟嘉迟一起回来的那个女孩子很喜欢吃辣,我记错了……你喜欢吃什么, 我现在再做就是了。来者是客,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好……”

    沈苓张着嘴,被她这说哭就哭的眼泪给震呆了。

    反应过来后更是气结,又一拽许嘉迟的衣袖,心道你哭再可怜又有什么用,许嘉迟还不是不爱你……

    下一秒,手里的衣袖挣脱。

    她一愣。

    接着便看见许嘉迟动作轻柔地将怀啾揽进了怀里,怜惜得不像话,一手抚着她的发温柔安慰:“乖,不哭了……”

    不仅沈苓愣了,怀啾被他摁在怀里,也愣了。

    她心里是有气的。

    不是气沈苓的插足行为,而是气——许嘉迟竟然就这么把别的女人带回家?昨天还不清不楚地给她送玫瑰,今天说找女人就找女人,他到底想怎么样?

    但是她的满肚子不明怒火,在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后瞬间荡然无存。

    她不说话,许嘉迟替她擦了擦眼泪,仍在低声哄:“别哭了宝贝,再哭我心都碎了。”

    怀啾睁着双泪眼愣愣地看他。

    许嘉迟搂着她没松开,转头对沈苓道:“抱歉,沈小姐,我不知道你说的我和怀啾感情不和是从哪听来的,我想你也看见了,我们夫妻感情很好。所以还希望沈小姐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他一顿,温声相劝,“自取其辱的事情。”

    沈苓脸上顿时血色全无。

    唇瓣翕动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许嘉迟看了眼窗外做贼似的身影,又说:“今天就请沈小姐先离开吧,陆川在门口,他会送你回家的。”

    沈苓用力地攥拳,扭头跑了。

    大门开合间听见陆川疾呼:“沈小姐……”

    室内重归安静。

    怀啾从愣神间清醒,手刚推了推身前的男人,马上被他又摁回怀里。

    她抬头:“许——”

    许嘉迟的手背贴上她的额头。

    他刚从外面回来,手上寒气残留,贴在额头上微凉,对于正发烧的她来说温度正合适,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试到她额头滚烫的温度,许嘉迟皱眉:“怎么这么烫,体温量过了吗?”

    “……量过了。”

    “多少度?”

    “之前是38度,吃过药睡了一觉,已经退了。”

    许嘉迟牵着她上楼

    量过体温,他看着手里的体温计眯了眯眼:“38度3,你管这叫退烧了?”

    怀啾被他塞回杯子里,现在才感觉到头晕脑胀。

    她想辩解刚起床的时候确实退了的,话出口却成了:“许嘉迟,你生气了?”声音不如不如往常清澈,带点哑涩的鼻音。

    许嘉迟收起体温计,没有答话,而是下楼去给她倒了杯热水,回来时还带了润喉片。

    怀啾不久前才吃过药,这会儿不能立马又吃,只能先物理降温。

    “先休息一下,晚点体温要是还降不下来就去医院,”许嘉迟把湿毛巾搭在她额头,表情阴晴难定,“别乱动。”

    怀啾摸了摸额头上的毛巾,不知是不是生病的缘故,情绪变得不怎么受控制:“你这么光明正大带女人回家,我都还没跟你发火,你气什么啊……”

    她抿着唇不太高兴,神色恹恹的,生着病,唇瓣有些干,没什么血色。

    怀啾的长相本就属于没什么攻击性的,现在更显得可怜。

    许嘉迟坐在床边,伸手拨开她霍到脸上的发丝,手背贴在她脸颊上,很快沾染上滚烫的温度,抬眸便能看见她放在床头柜上的那支玫瑰。

    “没生气,”他低声道,“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怀啾脑子烧得迷糊,难受地闭上眼,嘴巴仍是要跟他抬杠:“不会什么?不会光明正大带回来,正面打击变成地下游击战?”

    她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冷嘲热讽听上去十分酸,许嘉迟一顿,唇角轻扬,语带促狭地说:“你要这么想,我也不拦着你。”

    怀啾睁眼瞪过来,眸子里盛着盈盈的光,愤怒中有点儿小委屈。

    许嘉迟指尖推了推她眉心:“别看了,我这么好看?”

    “……你要不要点儿脸了。”

    “要啊,我这二皮脸很宝贵的,”他挑眉,“多看一眼都得收费。”

    “……”

    怀啾用力往上一拽被子,盖住了半边脸,赌气似的闭上眼:“我睡了,你爱找谁找谁去吧。”

    她睡着得很快,不一会儿呼吸就变得平缓均匀。

    许嘉迟这才把她盖住口鼻的被子拉下来,掖到她下巴底下。

    靠近床头,玫瑰的香气淡淡溢开。

    他执起她一缕发吻了吻。

    “不会有别人的,只有你。”

    -

    许嘉迟合上房门,一楼混着辣椒味儿的菜香飘得满屋子都是。

    他看着饭桌上的菜,只觉得好笑又无奈。

    这些菜虽然一个比一个红,但卖相都很好,只可惜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承受得了的辣度。明摆着就是整人。

    怀啾平时再怎么样,也不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

    浪费食材不说,还折腾自己。

    菜当然都没法吃,许嘉迟全都处理掉了,而后盯着灶台看了会儿,给周嫂打了个电话。

    周嫂一听怀啾生病了,二话不说就要过来。

    许嘉迟道:“不用了,周嫂,晚点可能得带她去医院。我打电话就是想问问……给发烧的人煮点粥够了吗?”

    周嫂是知道他不会做饭的,一下就听出来这是在委婉地问煮粥的法子,顿时就来劲儿了:“够的够的,吃清淡点儿好。先生,你已经在煮了吗?”

    “还没有。”

    “那这么着,先生,我边说你边做吧,一会儿啊我再把别的太太能吃的食谱整理出来,发给你。”

    “谢谢,麻烦你了,周嫂。”

    周嫂乐道:“没有的事儿。”

    -

    怀啾这一觉没睡多久,身体长时间没进食,自己饿醒了。

    然而生病连带着食欲也不好,她起身拿掉已经半干半热的毛巾,嘴巴里涩涩的,肚子在叫,人却不怎么想吃东西。

    头晕缓解了许多,体温降到了37度8。

    她刚打开灯,房门就被敲响了。

    说了声请进,许嘉迟开门进来,手里端着碗粥,香味扑鼻。

    怀啾微愣。

    “饿了么?”他在床边坐下,把粥递过来,“刚煮好的,有点儿烫,吃的时候慢点。”

    粥就是最简单的肉粥,鸡肉切成了碎丁,香菇末点缀其中,伴着小葱段的青绿和胡萝卜碎的橙红,看上去令人食欲大动。

    怀啾却没接过来,盯着这碗粥看了好几眼,缓缓抬头,神色严肃地问他:“周嫂来了还是外卖小哥来了?”

    许嘉迟:“……”

    “都没来。”

    “那这粥是从哪里长出来的?”

    “……”许嘉迟气笑了,“从锅里。”

    怀啾眼都不眨地瞅着他,惊疑不定的眼神仿佛要在他脸上挖个洞。

    他轻叹口气,索性舀了半勺,吹了吹,送到她嘴边:“敢不敢试个毒?”

    “有什么不敢的。”怀啾说着,一口含掉那半勺粥。

    粥被他吹凉了些,温热地蔓过舌尖滑进食道,怀啾诧异地捂了捂唇。

    许嘉迟压低半寸的嗓音含着抹不易察觉的忐忑:“怎么样?”

    “……有点儿淡。”怀啾说。

    他心里悄悄松一口气,把碗和勺递到她手上:“生病了就该吃清淡点儿。”

    怀啾捧着粥一口一口地慢慢吃,不知怎么又觉得头有些晕晕乎乎的,连心跳都变快了。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许嘉迟竟然熬了粥。

    是给她熬的吧?

    看她安静地坐在床头吃东西,许嘉迟拿起旁边的体温计看了眼,水银条没甩下去,停在37度8的位置。

    他收好体温计,说:“吃饱了去医院。”

    怀啾哦了声,没多做反驳。

    一碗粥她吃了大半就饱了,许嘉迟把碗拿下楼洗了,然后带她去医院。

    开了药挂上水,好一会儿,怀啾忍不住叫了许嘉迟一声:“我有点儿渴。”

    病房里没烧热水,许嘉迟只好出去给她打水。

    单人病房的楼层都相对安静些,许嘉迟倒完水回来,瞥见怀岳铭从电梯口出来。

    怀岳铭没看到他,出来就背对着他往右边走了。

    怀老太太的病房并不在这一层。

    怀岳铭在其中一间病房前停下,许嘉迟敏锐地往旁边躲,正好避开他左右张望两下的视线。

    他敲了敲门,几秒后,病房门打开。

    里头的人没出来,他也没进去,只是把什么东西递了进去。

    许嘉迟皱了皱眉,他的角度看不见病房里的人,也没看清怀岳铭给的是什么东西。

    倒是能瞧见怀岳铭给完东西,手没收回来,看抬起的高度和动作幅度,应该是摸了摸病房里人——至于是脸还是脑袋就不知道了。

    许嘉迟轻轻眯眼。

    怀岳铭做完这个动作就转身离开了。

    等他进了电梯,确定不会再返回,许嘉迟才从阴影处走出来。

    他循着方才怀岳铭的方向,找到那间病房。

    从房门上磨砂的玻璃看进去,并不能看清里头的情形,所以他把目光放到了墙上的病房牌上。

    【病人:岑启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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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啾挂了会儿水,口干是其次,嘴巴里越来越苦,偏偏许嘉迟去了老半天还不回。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打个电话的时候,他终于回来了。

    水温热,冲淡了嘴巴里的苦味,润过喉间也把疼痛感抚平了一点。

    这瓶药水吊了一半了,还有一瓶挂在旁边,怀啾放下杯子,倦意又起,迟疑地暗示许嘉迟:“我有点儿困了。”

    “睡吧,我守着。”许嘉迟看着她,眸中似是藏着什么情绪。

    怀啾躺下去。

    半梦半醒间,她忽然听见许嘉迟的声音:“怀啾。”

    她闭着眼挣扎着应:“嗯?”

    静默一秒。

    “我们离婚吧。”

    作者有话要说:  嗯,没错,我说的大事就是指这个。

    我猜没人猜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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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预计是双更的,但是身体有点不舒服,只有一更,今天欠的一更等到双休日补上,周六周日两天都双更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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