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火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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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

    晋江文学城独发

    *

    岑启扬把岑念从孤儿院接回来时,小姑娘才四岁。

    她在孤儿院呆了两年, 去领养的人都嫌她年龄太小和内向不说话, 转而挑了别的活泼孩子。

    岑启扬会领养岑念是个意外。

    他和方云舒后, 方云舒和他约法三章,其中一条便是他不能碰她。

    这个时候他才慢慢悟过来, 方云舒并不爱他。被和心仪之人结婚的喜悦冲昏头脑的只有他。

    于是他和方云舒,结婚好几年也没有孩子。

    岑启扬对孩子倒没什么执念, 他并不觉得妻子就是要给自己生孩子的。

    但他上班的路上, 有一家孤儿院。

    每每经过,里面都能看见孩童嬉戏或哭泣,抑或听见她们跟着老师一块儿念书时响亮的声音。

    某天下班路过,岑启扬听见了一道相当响亮的哭声。

    他不由驻足看过去,瘦瘦小小的孩子伏在院长肩头, 一张小脸上鼻涕眼泪横流,哭得很可怜。

    他从没在这家孤儿院见过这么小的孩子, 看上去两岁都不到。

    他每天经过, 偶尔和院长会说两句话。

    “这是新来的孩子?”他问。

    “是啊, ”肩头的小孩子还在哭, 院长头疼又无奈,轻轻颠着拍她的背,“才两岁,今天刚来,可能是陌生环境让她有点怕。”

    岑启扬说:“哭得响是好事,生命力强。”

    也是奇怪, 岑启扬说完这句话,小姑娘突然就不哭了。

    她头靠在院长肩上,吸着自己的大拇指,又圆又亮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

    岑启扬笑:“不哭了。”

    院长惊奇地喃喃:“奇了,她到这儿就哭得没停过,谁抱她哄她都不好使,我都担心她把嗓子哭坏。”

    他问院长小丫头叫什么,院长说还没给她起名,大家伙儿都叫她小包子,希望瘦小的她能长得像包子那样白白胖胖的。

    后来岑启扬再没听小包子哭过。

    小包子总是一个人孤零零在旁边玩儿,不哭也不闹,一点儿不像他第一次见到她那样。

    孤儿院的孩子换了一拨又一拨,一个接一个的孩子被领养走,两年过去,小包子还是沉默着无人问津。

    院长说:“唉,这孩子年纪小,又不合群,来领养的人都担心她是不是心理上有什么问题,觉得她太孤僻不好带。”

    岑启扬沉默良久,说:“那我来带吧。”

    他就这么把小包子领回了家,给她取名岑念,给了她一个家。

    后来知道方云舒在背后打骂她,岑启扬又心疼又气又懊悔,提出了离婚。

    知道方云舒不爱自己时他没离婚,知道她在外和一个叫怀岳铭的男人勾搭上时他也没离婚,但是发现岑念受委屈时,他毫不犹豫选择了离婚。

    方云舒想要钱,他给她,只要她别再出现在岑念的生活里。

    -

    从岑家出来,宋宥天和kk一路,走前把怀啾单独叫了过去。

    许嘉迟靠在车边把玩钥匙,目光不躲也不闪地望着他们。

    宋宥天.朝许嘉迟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就,对怀啾说:“改天聚的时候带上他呗。”

    怀啾先是惊奇,而后狐疑:“你们不是讨厌他?”

    这话宋宥天就不爱听了:“我们讨厌他拜谁所赐?”

    怀啾没心没肺:“哦,是我。”

    “……”

    kk一手拎着车钥匙,一手抄着兜,神色淡淡地说:“丑媳妇儿还得见公婆,你们都谈上了,总不能次次都像上次去你家吃火锅那样。”

    哪样?

    怀啾当时是没注意,后来回过味儿来,许嘉迟去她房间睡觉,多半也是知道自己不受欢迎,退场让他们好好玩儿。

    怀啾没好气:“你说谁丑媳妇儿呢?还抬上辈分了。”

    宋宥天勾过kk的肩,嬉笑两句后离开了。

    怀啾回到许嘉迟身边,他刚同周嫂打完电话,周嫂二话不说答应了过来照顾岑启扬,然后明里暗里地打探了一下他和怀啾的情况。

    许嘉迟哭笑不得地听周嫂以阅剧无数的经验,给他传授了一套“追妻实用法则”。

    听着听着他还真悟出点儿东西来。

    虽然已经追到了,但增加点情趣也挺好的。

    怀啾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目光,往后退了半步:“你又在想什么?”

    “没什么,”许嘉迟看着她笑,“你退什么?”

    “你这个眼神摆明了没安好心。”

    “怎么会,”许嘉迟拉开副驾驶车门,等她坐进去了,弯腰给她系上安全带,离开时亲了亲她的唇角,“我应该是浑身上下对你都没安好心。”

    “……”

    怀啾耳朵有点儿热,抬起膝盖轻轻踹他:“走了。”

    “走哪儿?”

    “回家。”

    “哪个家?”

    怀啾恼了:“我家!”

    -

    两天后,《山蝶》正式开拍,举行开机仪式。

    谭应是个跨界导演,请的副导演到是专业的,开机仪式大部分工作是由副导演在操持。

    开机宴当天许嘉迟也到场了。

    《山蝶》的投资全来源于许氏,除了许氏,别的投资方都不看好这个项目。

    开机仪式选在九滨影视基地。

    怀啾是和许嘉迟一块儿到场的,现场来的几家娱乐媒体顿时像挖到了什么大料似的,对着俩人一顿拍。

    搞得怀啾都在怀疑她是不是什么时候出道成了当红流量。

    影视基地很大,这边一角在举行开机仪式,另一边也有剧组在拍摄。

    相隔不远,还是老熟人。

    开机仪式结束后是固定流程中的开机宴,工作人员正拆着临时搭建的小台子,把现场收拾干净,旁边有人过来了:“许总。”

    许嘉迟循声看过去,沈导笑着道:“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许嘉迟微笑,“拍摄还顺利吗?”

    “一切顺利,”沈导说完,瞪一眼身边的沈苓,“又不会打招呼了?”

    沈苓抬眸扫许嘉迟一眼,咬咬牙:“许总。”

    许嘉迟似笑非笑,温声道:“沈小姐这是,嗓子不太舒服?”

    沈苓垂着眸抿唇没说话。

    沈导忙道:“是啊,她这两天的戏需要喊,这不是,把嗓子有点儿喊劈了。”

    “这样啊……”许嘉迟恍然道,“那可得好好养养。”

    沈苓一口牙都要咬碎。

    她视线在周围一扫,不甘地定格在不远处和别人说着话的怀啾身上。

    她忘不了上次的“自取其辱”。

    但这个错在她看来仍是怀啾的,许嘉迟是不可能说出那种话、做出那种事的,他不是那样无礼寡义的人,要不是这个怀啾装可怜——是了,装可怜,她最会的不就是装可怜么!

    沈苓回想起高中时听到的关于怀啾的事情,愈发觉得她就是个恶心的白莲花!

    许嘉迟那么温柔的人,当然很容易被她的惺惺作态蒙骗。

    越想,沈苓越觉得不服气。

    再抬眸看看和父亲聊天的许嘉迟,她心里的火花便又开始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

    果然,那天的一切都是怀啾的手段。

    许嘉迟还是她记忆里的样子。

    网络上“许嘉迟在追怀啾”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也又怎么样,他们已经离婚了,许嘉迟现在单身,她追他完全可以光明正大。

    沈导知道女儿的心思,以前他不同意,现在许嘉迟和怀啾离婚,女儿三天两头的为了许嘉迟像个深闺怨妇一样,他到底还是宠女儿的,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他佯装无意地问:“上次许总没来和我们一块儿吃饭,不知道这次能否赏个脸?”

    许嘉迟为难道:“不巧了,沈导,今天这边开机宴……”

    沈导笑道:“也不急这一天,今天你先忙,明天怎么样?明天有位演员杀青,我们正张罗着给他办个小型的杀青宴,许总你可是投资人,不会不给这个面子吧?”

    许嘉迟笑意未改:“当然不会,只是——我能带个伴儿么?”

    沈苓听到这儿,神色一僵,顿时有股不祥的预感,扫了眼不远处笑靥如花的怀啾。

    沈导也迟疑了一下:“哦?许总要带谁?”

    许嘉迟笑笑,扭头唤:“啾啾。”

    怀啾注意那边的动静很久了。

    她和岑念边说说话边拿余光扫着,当然一眼就认出来沈导和沈苓。

    沈苓……怀啾眯了眯眼。

    胆子真的很大,上次敢那么明目张胆地勾搭有妇之夫,还厚脸皮跟人回家。

    看她这样,看来上次的全辣宴还没给她长教训。

    怀啾抱着双臂,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手臂,冷眼旁观。

    许嘉迟可真行。

    真不愧是许嘉迟。

    笑得她真想把他那张脸摁到地上去。

    还笑。

    你还他妈笑。

    这时许嘉迟转头看她,笑:“啾啾。”

    “……”

    她假装没听到,继续和岑念说话。

    岑念小声道:“总监,许总在叫您。”

    “嗯?你说什么?”怀啾松开抱着的双臂,和颜悦色地看着她,“这就饿了?”

    岑念:“……”

    岑念:“没没没,我不饿。”

    好可怕,明明总监还是平时那个温柔可人的总监,怎么就让人感觉这么恐怖呢?

    好像她要是点个头,她就要吃人了。

    怀啾:“乖。”

    而后她的余光便看到许嘉迟颀长的身影靠近。

    随着他的靠近,周围立马有八卦的目光雷达似的紧紧盯过来。

    “啾啾,”他走近了,带着点儿试探地捏住她的指尖,拽了拽,又揉了揉,表情像只得不到关注的小狗,“怎么不理我?”

    悄咪咪八卦的人:哇哦?!

    “……”

    怀啾心里头他那点儿酸溜溜的气儿顿时就像个破洞的气球,漏光了。

    她还记得自己和许嘉迟对外的剧本,抽开手撇开头:“你别碰我。”

    八卦群众:唉……

    许嘉迟锲而不舍,凑进一步,姿态很卑微,碰了碰她的指尖,没敢再抓住。

    “好,我不碰你,”他百依百顺地道,“你先把头转过来,看看我好不好?”

    怀啾顿了好几秒,不情不愿地转头。

    许嘉迟一下就开心了,笑得百般讨好,小心道:“啾啾,明天我要和沈导去吃个饭……你陪我好不好?”

    怀啾冷着脸:“我为什么要陪你?你是我谁?许总,我们已经没关系了,我没有陪你出席应酬的义务。”

    男人长长的睫毛垂下去,桃花眼中黯淡无光。

    八卦群众紧张:虽然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但许总看上去也太惨了。

    “啾啾……”许嘉迟压低声音,声线可怜又委屈,说出的话却引诱意味十足,“来嘛。”

    怀啾:“……”

    这谁顶得住。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这是情趣,你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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