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心间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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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第二更)

    便饭结束,已是天色将沉,苏陌染又回到西苑,这几日不知为何身体也意外疲软,走几步就生出冷汗,面色也一日比一日惨白。

    她坐在锦凳上,给自己斟茶,杯沿还未碰到唇边,便觉得腹部翻天覆地,忍不住干呕起来。

    刚走进屋子的刘莹看见这一幕匆匆而至,她轻轻拍着苏陌染的脊背,眉头紧蹙,“小姐你怎么了?”她用锦帕小心拭去苏陌染额角渗出的冷汗。

    将东西呕个干净,苏陌染起身,刘莹倒茶给她漱口,她又悠悠躺回美人榻。

    看着她面色苍白如纸,唇瓣毫无血色,刘莹皱着一张小脸,“小姐,奴婢去给你请个大夫。”

    苏陌染又唤住她,“不要惊动东苑。”

    刘莹捣蒜般点头,随即跑出屋子。

    苏陌染只觉头痛的厉害,微微合上眼,又睡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屋内匆匆赶来的脚步声惊醒,刘莹请了个医女过来,看年纪也不比苏陌染大上几岁。

    她隔着白帕子给苏陌染搭脉,随后眉头轻蹙,“小姐这症状持续多久了?”

    回忆起来,好像自前晚从西苑偏院过来身体就一直不舒服,起初苏陌染还以为是那晚夜深露重,感染了风寒。

    “大概有三四日了。”

    医女仔细嗅了嗅,只觉空气中弥漫的香味甚是浓郁,“屋里是什么香?”

    一旁的刘莹答道,“香炉里燃的一些常见的香草,小姐从来都很喜欢这个味道,近几年也一直燃着。”

    “能否打开香炉让小女看看。”

    语罢,刘莹就要去揭开香炉盖,医女起身随之走到跟前,她从小包里掏出一个镊子,取一点香草残渣放在白布上,又凑近嗅了嗅。

    “若小女没猜错,这里面应该是被放了夹竹桃的枝叶,含量很少,轻易不会发现,但长期吸入则会中毒而亡。”

    此言一出,在场皆是惊愕。

    刘莹目光移向苏陌染,只见她眉头紧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将医女送走,刘莹又折返回来。

    “小姐,究竟是谁要害你啊?”

    苏陌染倏尔目光转向她,微晃的烛火照亮女子绝美的侧脸,她盯着她,轻轻笑出声,“这个家里你说谁最想我死?”

    刘莹不解蹙眉,转瞬惊诧,“是......二房!”

    苏陌染一手撑额,眸光悠远不知落在何处,寂静的深夜,刘莹听到女子轻声低喃,“野火烧不尽,真是春风吹又生。”

    半晌,她看向刘莹,“你去重新换个熏香,就和这味道一般无二,然后将香炉里残留的香草残渣给我装进一个香囊中。”

    刘莹应了声,转身要走,又被唤住。

    “以防万一,你让碧落去查查究竟是谁换了这熏香。”

    ...

    西苑虽比不得东苑豪奢,但好在就她一个人住也落得清静,绿树葱葱相继成荫,掩映在池塘周围。

    已过夏末,池里还剩几朵荷叶毫无生气可言漂在水面,随处可见开败零散的荷花花瓣。

    然而此处有大片绿荫,阻挡骄阳,胜在凉快。

    树枝旁有一石几和石凳,苏陌染坐在此处,出神的盯着水面。

    此时,刘莹和碧落带着一尚且面生的侍女走了进来,三人来到跟前盈盈一拜。

    碧落开口道,“小姐,事情查清楚了,那日是她将小姐屋里头的香薰换了的。”

    随着碧落手指的方向,苏陌染打量着因为惊吓而有些微微发抖的侍女。

    苏陌染不急着开口,盯着她纤纤玉指颇有节奏的在桌面扣响。

    落在身上这般眸光意味不明,越是不说话,那小侍女越是紧张的厉害。

    似是瞧够了,苏陌染移开目光,有些漫不经心,“你叫什么名字?将这件事情说清楚足够令本小姐信服,本小姐就饶了你,若是说不清楚......”

    她忽然停下,语气中肃清之意微生,茶盏“砰”的落地,一双细腻白嫩的手还停在半空,她倏尔微笑,眼神盯着始终低着头的小侍女,“你明白吗?”

    小侍女被吓破了胆,腿一软跪在地上,说话也不利索,“小女名采薇,这香草是前几日二房的侍女绿荷送过来的,说是今年外藩新进贡来的,极其珍贵,奴婢见小姐房中深夜都亮着烛光,据说这香草定有助眠功效,奴婢......奴婢就将它放在香炉中。”

    又是一段时间的沉寂,座上的女子似在分辨她话语孰真孰假。

    她忽然起身,走到池边,“罢了,我就信你一回,不过......”她回眸,似笑非笑地瞧着采薇,“你若如此同二房交好,那从下个月开始你就去二房侍候吧。”

    还未等她争辩,苏陌染挥挥手,碧落就将那侍女拖了下去。

    刘莹走过来,将手中的荷包呈上,“小姐,荷包做好了。”

    苏陌染瞥它一眼,收敛起嘴角的笑容,“将它放好,七夕女儿节那天再拿出来。”

    刘莹轻轻应了声,“是”,她顿了顿,又问,“小姐,为何不让采薇现在就过去?”

    苏陌染挑唇,缓缓开口,“现在莫要打草惊蛇。”

    ……

    夕阳西沉,落日余晖,天边飘散着丝丝缕缕的云霞,如烟似雾。

    在林荫下一坐便又浪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苏陌染正要起身,碧落领着一个人又走了过来。

    是苏瑾念。

    她的目光随着他大步翩飞的步子而落在他的手边,苏瑾念拿着一件狐狸裘。

    今日的他脱下一身泛着光泽的甲胄,改换上寻常公子所着的锦袍,又是别样风味。

    见她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知在想什么,苏瑾念执手在她额头上一敲,随即笑道,“在想什么呢?”

    苏陌染也是一笑,凤眸微闪,一双盈满秋水的眸子像是泛着幽光的皎汉星辰,灿如春华。

    苏锦念有些怔忪,昔日跟在自己身后的女孩不觉间已秀色空绝世,他想起一句诗,“蓦然回首,亭亭玉立。”

    “陌染只是在想,大哥穿上这锦袍华服让别家姑娘瞧见,定是要哭着喊着想嫁与你呢。”

    苏锦念瞥她,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这是我在北境出塞打猎时射中的雪山白狐,将它的皮毛剥下来织了件裘风,再过一段时日便是你及笄,这就当为兄送你的及笄之礼。”

    她盯着面前洁白无瑕的裘风,还是有些恍惚,上辈子苏锦念也是送了自己一件与这一般无二的裘风,可惜后来在嫁入宫闱后,那件裘风随着苏府一同泯灭在火光中,兼之苏锦念马革裹尸,最后自己竟落得一个未睹物就思人的局面。

    她接过裘风,唇瓣上扬,“谢谢大哥,陌染很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