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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鸾镜描容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算是在剧情上修改了一大半……另外,如果在接下来的食用过程中发现前后剧情稍微有些对不上,那原因应该是我还没有修到后面,作者正在努力憋剧情……_(:3」∠)_还要全文的前大部分换bg,感觉工程十分浩大……    意见随便提,每一个评论都会看。    沈时笙近来爱吃酸,景琉便留了心,常常腌一小罐青梅备着,午睡的时间也越来越久,一睁眼就是沉沉的黄昏,蜜合色的夕阳挂在垂花门旁的树杈,她对着池塘早已枯萎的夏花发呆,直到月色莹然。    苏彦还是隔三差五的来探望,最高兴的是景琉,叽叽喳喳同苏彦讲话,做糕点,绣手帕,缝荷包,女孩子顺手的玩意儿统统拉出来塞给他,沈时笙看着景琉,恍然看见了当年的她。    有孕约是三月,再久肚子便藏不住了,她总想拖延着这孩子长大的时间,她还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去当一个母亲,可继而又想,她其实并不需要做什么准备,打这孩子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就与她没了关系,就连名字也许都没有资格为它取。    她需要准备的是自己生产后带着哪些东西去哪里,然后怎样平复一颗不安的心。    这一天她抱着梅子罐给苏彦沏茶,房间里阒静,撒下一把新茶,窸窸窣窣的摩擦声都听得异常清晰,苏彦按住她的手,吓了她一跳,险些打翻怀中的罐子。    “沈姑娘,你是不是怀孕了。”平淡的语气,他脸上的形容也很平淡,像在问她今儿是不是个好天似的。    他太肯定了,肯定到让她没有撒谎的可能。    而她手心冰冷的汗回答了苏彦。    苏彦两只手轻轻握住沈时笙的,温暖的掌心恰似百转千回的日光,“我曾想,如果沈姑娘将来生了娃娃,会长什么样?承了你的温柔或小侯爷的风华,无论哪个,都一定漂亮极了。”    “想不到,这么快就能如愿了,真好。”他柔声唤着她的名字,抚上她的发,轻缓地慰藉着,“不要担心,我会在你身边。”    他什么都知道。    沈时笙抬眼望着苏彦,唇红齿白的面容,清秀俊逸的身姿,还有注视着她的那双眼,原来他已经长的这样大了,少年与男人之间的过渡,越来越模糊,多奇怪的一件事,她明明那么关心他,却对他某方面的变化一直视而不见,这变化让她心酸,却不知道究竟是哪儿泛起的心酸。    最后只能归结为怀孕的人多半有些伤春悲秋。    隔了几日,晚膳时分沈时笙隐隐觉得腹部痛,复珅紧张孩子,本想叫府中的大夫来瞧瞧,又担心被人说了闲话,巧景琉托苏彦给她送腌梅子,他说愿意带着沈时笙去市井上瞧瞧郎中,顺便散心遣怀,复珅深知苏彦稳妥,只道一句辛苦你劳心了,便将沈时笙安稳地交到了苏彦手上。    即使苏彦不说,沈时笙也晓得,他最近常来自己的宅院内走动,一定是复季珩默许的,他的关心让她无所适从。    “我娘知道你嫁给世子,埋怨了我好一阵子,”苏彦斯斯文文地笑道:“可我有什么办法呢。”    “我就是一个下人,帮不了你太多,能做的也只有让你伤心难过时永远找得到我。”    街边景色纷繁而过,白软的浮云在他头顶筛下斑驳的影子,一瞬间盐水般的东西,温暖而咸涩地溢满了她的身体,就像几日前那样的心酸,毫无预兆地来袭。    她看着苏彦逐渐分明的五官,终于意识到了不曾意识到事情,原来他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为了她活着,而自己,久远到在记忆里还没有复季珩,便已经有了苏彦两个字。    “都这么久了,我以为在王府坚持了这么多年是凭借自己,现在才总算明白过来,我这一腔爱慕和忍耐,若是没有你在我身边支撑,怕是早就崩溃殆尽。”    他理

    好沈时笙的碎发,一脸的云淡风轻,许是跟着复季珩久了的缘故,有些形容竟十分的神似。    “我所求不多,唯有你能开心幸福。”    缘分和机遇可说是这世间最奇妙的东西,不能早一步,也不能晚一步,恰恰好好就在那一天遇到那一人,缘起于那一眼,才能钟情了这一生,他何尝不是。    药堂中浓郁的草药味极是氤氲,熏得沈时笙干呕了会儿,坐堂的老郎中打量了几下,道:“姑娘是来开安胎的方子?”    苏彦走进去跟郎中耳语几句,郎中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叮嘱他放心。便叫沈时笙去内屋坐下等着,自己在林立的小抽屉里翻箱倒柜一阵子,抓了点白术,川续断和小茴香精心包好,然后才悠悠然步入内屋去。    “在下给姑娘诊个脉。”他眸光锐利,面色却恬淡。    沈时笙伸出手腕平放在木桌面,郎中的指腹在上搭了一搭,啧啧咂摸了几声,收手后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样子惋惜不已,“造孽啊,可怜啊……”    “孩子有事么?”她见状下意识抚上小腹。    “我听说你先前淋雨生了场病,”郎中挑眉斜她一眼,故作深沉道:“看起来你对这胎儿也不怎么上心么。”    “我…”沈时笙被堵了个语塞,只得老实答:“我确实想过不要它。”    “咳咳,”郎中扫她一番举动,明白她还有不舍,便正色道:“我虽然不晓得姑娘为什么要打掉你肚子里的胎儿,但我刚才为你诊过脉,知你病况颇凶,换做常人便是想保住胎儿都很难,可你肚子里的胎儿却幸运地度了过去,顽强的很。”    郎中两指指着她的小腹,动作很轻,认真对她说:“既然托生在你肚子里便是与你有缘,没被病劫所扼杀更是缘上加缘,眼下你非但不珍惜这份缘,反倒要弃它于不顾?”    “你将它带到世上,就应当担起那一份为人父母的责任。你年纪轻轻,有些道理懂得晚也不怪你,可你要记住,这个胎儿是你血浓于水的至亲,它长大可是要叫你一声娘的。”    语毕,郎中取来装好的安胎散递给苏彦,朝他颔首,复道:“这里是一些安胎稳气的药,拿去让她每日煎一副服用,我拍胸脯保证□□月后,这姑娘能给你生下一个健康的大胖小子!”    苏彦舔了舔嘴唇尴尬道:“您误会了,这姑娘不是我的妻子,我也不是她腹中胎儿的爹。”    “哟,不是孩子他爹还这么用心?”郎中一听乐了,厚实的大手拍拍沈时笙的肩膀,笑眯眯地恭喜,“姑娘好福气啊,有个好弟弟!”    “我也不是……”他正欲解释,看沈时笙站起来了,忙去搀扶,“你小心,慢着些。”    沈时笙向郎中福了一福,偏过头若有所思,终道:“您的话,我用心记下了。”    “哈哈,没事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会有好报的,”顿了顿带上了苏彦一起,“小兄弟自然也会有好报的!”    苏彦与沈时笙往外走,躬身,“承您吉言了。”    ……    夏花正是绚烂,缤纷蕊端摇曳着一段风华,疏密差互的光影垂下,点缀在沈时笙眉宇间,稀薄了那点稀薄的愁色,她接过苏彦手中的药,看着自己映在池塘中的倒影。不能想象,这具的身体里正在蕴育着怎样不可思议的变化,她摸了摸小腹,像是对苏彦说,又像是对水里的自己说:“它叫谁娘都不打紧,只要平平安安地长大就好了。”    “会的,”苏彦回答得万分坚定,“无论孩子的父亲是谁,你是它的母亲,这一点没人可以改变。”    “希望这个孩子能坚强而勇敢的活下去。”    “还有我啊,我向你保证,我定会护他周全。”苏彦淡淡的笑着,清秀温柔的眉眼动人心弦,“因为是你的孩子,它对你很重要,而你对我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