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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风烟吹碧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方面,上半还是欢喜的,下半稍微有点严肃,bg最后一句,送给容汀吧:这场故梦里孤桨声远荡,去他乡遗忘。总之,对我而言,容汀是个不会爱人却渴望被爱的姑娘。    整体歌词放在这章结尾处了,感兴趣的大佬可以瞅瞅。    另外,关于月亮上的姑娘这个梗,这几天重温了四部犬夜叉的剧场版,啊不得不说犬夜叉真是经典一批,我个人是最喜欢镜中的梦幻城那部,感觉特别有日式味道,觉得辉夜姬就是我心中月亮上的姑娘,当然不是说那个动漫里的女配,而是日本故事中的辉夜姬_(:3ゝ∠)_    言照是个十分可爱的小将军,宣宁也是个十分可爱的小公主。    往常复季珩跟程言卿在府中闲着下棋吃茶时,言照可没闲着,当然宣宁更没闲着,不晓得是哪位自作聪明的小公公看出来了这位三公主的心思,便给她提点了两条。    第一条是,想要笼络一个男人的心,势必要先笼络他朋友的心。第二条是,笼络男人心的不二法门,是要笼络他的胃。天真烂漫的宣宁小公主点点头深以为然,开心的打赏了他,回到寝殿自行琢磨了一番,她觉得这位小公公的意思是教她笼络复小侯爷朋友的心与胃,而非复小侯爷他本人。    从那天起,十指不沾阳春的宣宁,在御膳房连着折腾了无数天,终于鼓捣出几样中看不中吃的东西,她左右打听了一番,觉得程言卿有家室唤他委实不大稳便,于是借了个宫中失窃的由头将小将军言照召进了宫。    眼见着言照来了,便将他拉到后花园,甚是亲厚的将那几样吃食赏给了他,诚然这吃食在锦衣玉食的人眼中实在难以下嘴,可言照在军中多年,虽然战功赫赫,却没什么口福,所以,这不怎么美味的小玩意儿竟将他吃得感动不已,直叹皇恩浩荡,恨不得泪洒后花园。    言照老老实实的将这段缘故同程言卿一说,程言卿果不其然也喷了一回茶,言照见状有些委屈道:“我还以为是公主相中了我少年英雄!”    复季珩那厢静静地听着,听完点点头,对言照评道:“果然是天真烂漫,咱们小将军和小公主如此一对,堪称璧人。”    “唔,谬赞了谬赞了。”言照害羞的低下头,没能理解那四个字的天真烂漫绝不是在夸他可爱。    待程言卿笑也笑过了,言照回也回过味了,他才问道:“小侯爷是不喜欢这位三公主么,能当她的驸马多少人梦寐以求,你倒特殊。”    “你稀罕你当便是了。”复季珩挂着笑的脸有点冷下来,递了言照一个不大和善的眼风。    程言卿赶紧打哈哈道:“咱们小侯爷心里有姑娘了,装不下旁人。”    “哟,大家都是兄弟,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言照不撞南墙不回头似的继续问:“谁阿?在哪儿呢?领出来给哥们儿瞧瞧。”    “在月亮上呢,你见不着。”程言卿说罢,反手捅了言照一下,示意他这一根筋的脑子别问了。    “看不出来,小侯爷还挺信风水,挺讲究。”言照眨眨眼恍然大悟,嘿嘿嘿了两声。    “你笑什么?”复季珩从书里挑眉望了言照一眼。    “程言卿说你喜欢嫦娥呢。”    “……”    恰好景琉又是端茶上来,见复季珩一张冰霜打叶般的脸,立刻会意,转了身把茶给原路端回去,腿脚麻溜的紧,这次程言卿和言照一盏茶都没能捞着。气得程言卿拿扇子骨使劲儿戳言照的胸口,破口大骂道:“就你这脑子,都不如回军营养猪!”    是以这一趟光顾,小将军觉得自个儿十分的委屈,同样的,宣宁往后每次召言照进宫都被后者用各种理由推脱,好不容易千呼万唤始出来,言照却一点面子都不卖,几碟吃食搁在那里动都不动,小公主也觉得自个儿十分的委屈。    人烟散尽后,已是傍晚,昏黄的夕阳与山岚交汇,乌金坠地,冰凉的雪面仿佛镀了一层鎏金,照得人眼发烫。复季珩倚着垂花门叹了口气,冷风吹皱一池水波,寒意彻骨。    “你心里头的姑娘在月亮上?一场多美的镜花水月,是不是?”容汀从门后走出,一身大红色的夹袄滚着金边,看起来宛若一个新嫁娘,她显然听见了白日里的谈话。    勾起的唇角与气氛格格不入。    “提起沈时笙,心痛吧?”    “天涯海角你都找不到的,她化成灰了。”    又是她,复季珩蹙眉,本不想理,掉头要走,被容汀一把抓住衣袖。最近不知发什么魔疯,她一次又一次的挑衅着他,次数多

    了,连下人都觉得这个过气的世子夫人实在太过纠缠,故而渐渐把她当成疯女人看,只剩下不多的人留在她身边伺候着,胭脂瞧她在复季珩身边一次次寻衅生事,盛气凌人的眼底,有光火也有悲戚。    容汀说:“复季珩你这样的人,到死都不配得到爱。”    想来,今遭他也是魔疯了,按捺不住的心头火窜上来,便冷笑一声将她的手重重甩开,“我配不配还轮不到你来说,不过在我死之前,我倒想看你先死。”    “你想我死?”    话音落地,惹得复季珩一阵发笑。    “我当然想你死。”他阴鸷地看着她,这女人害死了苏彦和他未出世的儿子,沈时笙的离开她能逃得脱干系?但她凭什么还能大摇大摆地活在自己眼皮底下?她当然该死。    “若不是大哥一再拦着,你还真以为自己能独活到今日?”    “我死了你能开心?我告诉你,哪怕我死了,沈时笙也回不来,你的儿子,你的苏彦,他们统统回不来!”    “那你死罢,我开心。”    这天晚些时候,路过的家丁听见垂花门后传来隐约的争执声,还有女人的哭声,家丁不敢管主子们的事,只作耳背匆匆绕行了去。    第二天,容汀把胭脂狠狠责罚了一顿,让她跪在外头吃风,关上门在屋子里叮叮当当砸得十分爽利,胭脂跪着想,现在容汀屋里的东西只出不进,砸一个少一个砸两个少一双,她照这样下去,多发几次脾气,屋里的东西估计也不剩下什么了。    第三天下午,她将下人们全赶出房门,不吃不喝,又是好一顿砸,就连胭脂都摇摇头离开了。    第四天清晨,胭脂打开门要服侍她穿戴洗漱,发现容汀已经悬在了房梁上。    容汀死了,让人恨得牙痒痒的人终于死了,生前没留一句交代和言语,不说话的时候,很安静,睡着了似的。    下人们暗里道她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便无甚怜惜的路过了。    只有复珅把容汀的尸体从白绫中放下时,为她阖紧了半睁的眼,垂落的双拳紧了又松,松开复又攥紧,景琉见他脸色不好,谴着一路下人抬起容汀的尸体退去,关门前听复珅叹了口气,淡淡道:“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以该有的大礼,厚葬了吧。”    容汀穷其一生都不能明白,她不比沈时笙遇见复季珩要晚多少,她不善良,但勇敢,她的爱恨全都写在脸上,她为了那个心尖上的人歇斯底里过,声嘶力竭过,竟落得千般错万般错,她想与沈时笙争得你死我活,却仍是得不到复季珩一个温柔的眼波,她不明白的太多了,走错的路也太多了,她害惨无数人,逼死了无数人,可直到最后也没能清醒,其实,她只是个渴望被爱的姑娘。    当她孤零零地吊在白绫上,吐尽最后一口气时,她想问问他,这一次,你开心了么?    她这一生中能成全他的,只有这一次。    唯一的一次。    ……    苏彦错过了沈时笙,容汀错过了复季珩,爱恨不计的那些年,谁早一步,谁迟一步,欢喜与折磨,都无关对错。    无非是一场风月莫测——    bg《故梦》——————    旧忆就像一扇窗,推开了就再难合上。    谁踩过枯枝轻响,萤火绘着画屏香。    为谁拢一袖芬芳,红叶的信笺情意绵长,    他说就这样去流浪,到美丽的地方。    谁的歌声轻轻、轻轻唱,    谁的泪水静静淌。    那些年华都付作过往,    他们偎依着彼此说好要面对风浪。    又是一地枯黄,枫叶红了满面秋霜。    这场故梦里,人生如戏唱,    还有谁登场。    昏黄烛火轻摇晃,大红盖头下谁彷徨。    流泪的花和荣喜堂,静静放在一旁。    回忆像默片播放,刻下一寸一寸旧时光,    他说就这样去流浪,到美丽的地方。    谁的歌声轻轻、轻轻唱,    谁的泪水静静淌。    愿化一双鸟儿去飞翔,    任身后哭号嘶喊着也追不上。    又一年七月半晚风凉,斜阳渐矮只影长。    这场故梦里,孤桨声远荡,    去他乡,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