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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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

    167重伤

    原本还面色平静的凤决一听见这人的话眸子猛地变得凌冽起来,带着点审视的意味看着他:“你知道?”

    “呵连你都知道的事,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可别忘了,当初是谁让你来一山书院的。”温南捏着手中的玉杯,语气有些上扬,颇有种自豪的意思,看着眼前这小孩儿一脸纠结的模样,不禁觉得有趣,随后又说道:“可别说我是非不分,看在我跟你父亲是旧相识的份上,我再告诉你一句,平日里跟那个叫胜邪的小姑娘走近些,估摸着过不了多久你身上的蛊就解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再进蛊窟也不迟。”

    凤决稍稍有些不悦地看着他,冰冷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缝:“你若是直接告诉我蛊窟里有什么,我也不必这么费功夫了。”

    一说起这事儿他心里就不痛快,这个人身为书院的长老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偏生一个字儿不说,几个月前莫名其妙地找到了他又莫名其妙地让他来一山书院,只告诉他蛊窟里有他所需要的东西,却连那儿的位置也不透露一下,硬得让他自个儿找,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他十分不喜欢,却偏偏又无可奈何,连带着对这个人也没什么好印象。

    温南无视了对方凌冽的眼神,只轻轻看着杯中映着的人影,嘴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笑容,说道:“我早说了,有些事必须要你们亲自去发现,倘若我什么都告诉了你,那还有什么乐趣?左右我也不会害你,你也不必这般处处防着我。”

    “哼,你的话可说完了?若没有什么事我便先回去了,出来得太久,身子有些不好控制。”

    凤决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作势就要转身离去,看着他有些厌烦的动作温南不禁叹了口气,问道:“那个叫胜邪的小姑娘,你觉得怎么样?”

    “嗯?”凤决闻言顿时愣住,回头有些不解地看着那人,正好对上了他平静带笑的眼神,温南也不说话,显然是在等着他的回答,凤决不由得平缓了眉眼,悠悠地说道:“沉稳、睿智,有些古灵精怪,倒是讨人喜欢。”

    这个评价,还真是不低啊。

    温南若有所思地眯起了双眼,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凤决的脸:“看样子,你母亲下的蛊不轻,这才不过几面,就这么喜欢她了?”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受了巫蛊的影响?”凤决顿时沉下了脸,面色不善地看着对方,阴翳的眼神好像马上就能将温南这张讨人厌的嘴脸给撕烂。

    “罢了罢了,再说下去你怕是要冲上来同我拼命,左右那是你的妹妹,喜欢总比讨厌要好,只不过胜邪似乎比你更有你父亲的风范,弄得我还真想看看她的真面目。”温南玩味地说着,轻佻的语气稍微有些刺耳,听在心里不由得有些膈应,凤决不悦地看了他一眼,若不是知道他的性子,此时这人不死也得废去半条命。

    温南看着他,闲散的瞳孔渐渐变得有些浑浊,只见他单手撑着下巴,双眼微眯的样子好似醉了一般,似笑非笑地说着:“看在我好不容易出关一次的份上,再提醒你一句,小心梁涵和梁玉,他们的目的也是蛊窟里的东西,而且,估摸着他们已经将注意力放在胜邪身上了,你······记得看好她。”

    凤决闻言微不可查地皱起了眉,幽幽地望了一眼眼前的人,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竹林,霎时间幽静的竹林中又只剩下了温南一个人,浑浊的瞳孔泛着万千星辰的光芒,嘴角依旧习惯性地上扬,只是眼底却是掩饰不住的苦涩,抬头看了看夜空中隐隐约约的明月,无形的寂寥悄悄潜入了他的心头。

    ······

    “诶,小邪,般若呢?我都一整天没看见她了,她不会自己偷偷跑到山下去玩儿了吧?”

    书院后的一条溪流旁,胜邪穿着一身青衣闭眼坐在一边,这灵蛊山的灵力充沛,就算她现在没了内力,用来调养生息也是好的,今日及秋长老有事下山,他们就这么被放了一天假,反正也不想回书院待着,便一同找了这么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正好也放放林城他们的性子,免得被关野了更加闹腾。

    听着林城那刺耳的叫喊声,胜邪这才睁开了双眼,不由得揉了揉耳朵无奈地看着他:“般若去后山了,说是将腾蛇放出来透透气,怎么?平日见你总嫌她,现在‘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

    “我这不是——”

    “阁主!”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林城的话,胜邪和林城都是一惊,回头望去,只见般若正急冲冲地朝他们的方向赶了过来,脸上的面具不知摔在了哪里,狰狞的疤痕完全暴露了出来,可她此时却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胜邪看着她的样子不禁皱起了眉,般若一向沉稳,怎么会急成这个样子?

    “怎么了?花叶呢?他不是跟你一块去了吗,没跟你一起回来?”

    “后山,你们先去后山!花叶在那,还有东梁来的那个公主!”

    般若有些焦急地说着,脸色通红还不停地喘着粗气,这时胜邪和林城才发现,般若背后的青衣竟被染红了一大片,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衣袍混着里衣被狠狠划开,露出了血肉模糊的肌肤,没过多久便有些支撑不住地倒在了地上。

    “般若!”胜邪用力将他扶住,可此时的般若已经失血过多陷入昏迷,脸上的红潮褪去,变得异常惨白,霎时间胜邪的脸色便阴沉了下来,眼底泛起了浓郁的杀气。

    “林城,你在这儿照顾好般若,把这些药洒在她的伤口上,我很快回来。”

    说着胜邪便将般若交到了林城的手上,对身后的呼喊声充耳不闻,迅速朝着后山的位置跑去,般若的武功不弱,起码在书院内算得上佼佼者,可她此时却受了这样重的伤,对方的实力可想而知,花叶此时还在后山,以他的实力恐怕不会是对手。

    没过多久,一阵阵熟悉的打斗声从深山中传了过来,胜邪紧皱着眉走去,映入眼帘的却是倒在一边生死不明的腾蛇,而花叶也敌不过而半跪在地上,强撑着身子不让自己倒下去,站在他面前的俨然就是东梁公主梁玉。

    只见梁玉的手中正握着一根铁鞭,鞭身布满了锋利的尖刺,只要轻轻一挥便能在对方身上扯出一条长长的口子,那铁鞭上边还滴着鲜红的血液,而她似乎还没有玩够一般,高高举起铁鞭,眼看着就要朝着花叶打去。

    “住手!”

    胜邪及时怒吼了一声,跑上前去扶住了花叶的身子,却看到了他身上那皮开肉绽的伤口,顿时脸上便闪过了一丝阴翳,二话不说掏出了一堆药散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倒。

    “是你?哼,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正好本公主今天心里不痛快,今天就让你们全都葬身此地!”梁玉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两人,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在她眼里,这两个人就如同蝼蚁一般弱小,不堪一击。

    胜邪闻言手中的动作顿住,杏眼危险地眯成了一条缝,阴冷的寒光从瞳孔之中透了出来,幽幽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公主殿下放心,我会将他们身上的伤口数清楚,你动了他们一下,我就会割下你一块肉,再挖出你的眼珠,将你的手指一根根砍下来,也好让你知道,我的人,不是这么好动的。”

    胜邪的声音冰冷刺骨,眼角的位置冒出了细微的血丝,她从来没这么怒过,花叶和般若陪在她身边这么多年,她决不允许他们受伤,可现在他们却因为这个梁玉而几乎晕厥,就凭这一点,她就决不允许这人活着。

    梁玉听着她的话怔了一瞬,随即又几乎癫狂地大笑了起来,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甚至还能在她的眼角看见一丝晶莹的泪花,过了许久她才终于停下了笑声,用不屑又嘲讽的眼神看着两人:“及秋长老的徒弟还真是了不得,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你们不会以为凭借着及秋的名号就能万事大吉顺风顺水了吧?真是天真得有些可怜啊,倘若你有这个本事那尽管来试试好了,本公主还真想看看,你是怎么割我的肉挖我的眼珠的?不过你刚才倒是提醒我了,这么一下下地抽鞭子似乎也没什么乐趣,不如本公主先试试将你们的眼珠挖下来,再砍断你们的手指,最后割掉你们的肉?”

    梁玉癫狂地笑着,动了动手腕,锋利的铁鞭顿时在空气中发出了不小的声响,她并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人,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那她就一定会这么干,左右不过是两个小弟子而已,就算杀了,又能怎么样。

    这般想着,梁玉慢慢靠近了他们,收回了手中的铁鞭,手中却出现了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胜邪抬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底闪过了一丝精明。

    168梁玉公主

    铮——

    一道寒光瞬间闪过,只见梁玉手中的匕首发出了一阵微颤,赫然落在了地上,而胜邪的面前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一把长剑,凌冽的光芒透着阴森的冷意,幽幽的白光反在胜邪的脸上。

    “你这把剑倒是不错,只不过武功不行就算兵器再好也是无用的。”梁玉恢复了神情不屑地说道,她方才只是一直疏忽所以才让这人得手,接下来,她可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胜邪抬眸看着她抿了抿唇,方才那一瞬间她感受到的威压十分庞大,可想而知眼前这人的内力有多么强盛,自己就算再怎么小心翼翼只怕也不是她的对手。

    “公主殿下可别忘了,这里再怎么也是一山书院的地界,你身为东梁公主迫害西唐的学生,这话传出去只怕不太好吧。”胜邪微微眯着眼说道。

    “哼,不过是一个小弟子而已,我就算杀了一个两个就算是十个,他们又能奈我何?我可是东梁的公主,就连你们书院的院长也得给我几分薄面。”梁玉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还以为说这样的话自己就会放过他们了?真是可笑至极。

    胜邪对她的话并不感到吃惊,只是嘴角微微向上扬着,眼神里明显透露出了一丝嗤笑的意味,道:“公主殿下许是记性不好,若是二十年前,你在一山书院杀人或许还没人敢说什么,可这已经是二十年后了,当初东梁与西唐的事情想必您比任何人都清楚,您不会以为到了现在,还能在西唐无法无天吧?”

    梁玉闻言大惊,一双凤眼瞪得老大直直盯着胜邪,恶狠狠的模样就差上来将她撕碎了,过了片刻她才大喊道:“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想做什么,让我猜猜,你们一到书院就对我们几个产生了兴趣,总不能真的是因为我们几个小弟子吧?那就只能是为了我们背后的师父及秋了,那么师父身上又有什么好注意的呢?”胜邪轻轻歪了歪头,将梁玉脸上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顿时红唇勾起了一抹明显的笑意,继续说道:“我记得师父那书阁中记载了整个西唐都为之倾倒的禁术,而那书阁只有他老人家和我们这些弟子才能进入查阅,你们——”

    胜邪忽的停了下来,她的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梁玉,方才说到禁术的那一瞬,这人原本惊慌的脸却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很显然,他们的目的并不是那些禁术,那么能够引出禁术的东西就只能是······

    “蛊窟?”

    果然,当胜邪说出这两个字的瞬间梁玉的脸色立即僵硬了起来,傲慢的眼角变得有些苍白,嘴唇也因为激动开始发颤,眼底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看样子是猜对了。

    胜邪不由得皱起了眉:“蛊窟是灵蛊山的山脉,更是整个西唐的命脉之处,您与王爷身为东梁人,却企图探知蛊窟?公主殿下,倘若这事让书院的长老们知道了,梁涵王爷以后只怕是再不能来西唐看望凤锦小公主了吧?”

    “呵!真是荒谬,你一个小弟子胡编乱造出的东西,又有谁能信。”

    胜邪闻言淡淡地笑了一声,慢慢将身边的花叶安置好,随后才起身与梁玉对视,道:“殿下说的是,我一个小弟子的话自然是不可信的,可殿下莫要忘了,我是及秋长老的嫡传徒弟,我师父那个性子您应该有也有所耳闻,那可是护短得紧,再者人言可畏,您说我若是有事无事就吹吹耳边风,就算他们不信,也总得多个心眼,长老们若是多了心眼,就意味着西唐的皇室们也会开始忌惮,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可就不是我一个小弟子能预料的事了。”

    只见梁玉此时的脸色已经越来越差,也不知是慌的还是怒的,唇角被咬得死死的,几乎能见着一缕红色,胜邪幽幽地看着她,嘴角的笑意变淡了些,袖子中的手指瞧瞧动了动,霎时间一个黑色的影子就慢慢朝地上爬了过去。

    突然,梁玉猛地抬起了头,恶狠狠地抽出了匕首说道:“好大的胆子!无凭无据竟敢这般胡说扰乱两国关系!本公主今日就得替你师父好好教训教训你!”

    胜邪见状倒是没有惊慌,脸上的笑意更甚,甚至还能看出一丝嘲讽的意味:“公主殿下,杀人灭口可不是像你这样干的,你就算现在杀了我们,可别忘了之前还逃出去了一个呢,那人被你重伤,而我们又死在了你的手上,到时候就算我们不说什么,你以为及秋师父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此事?再者说,我自认为自己的脑子并不好使,这连我都能猜出来的事,旁人又如何能猜不出来,公主殿下与其现在来想着怎么杀人灭口,倒不如早些离去,以免落人口舌惹自己一身脏水。”

    “呵,谁说本公主要杀你们了?方才我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我只是想好好地教训教训你们而已,割了你们的肉,拔了你们的舌头!看日后你们还敢不敢胡编乱造!”说着梁玉的脸上又露出了猖狂的笑,就算不能杀又如何,她身为公主难道连教训人的资格都没有了?今日她非得好好折磨他们,以泄心头只恨!

    胜邪霎时间皱起了眉,将花叶拉到自己的身后,眼看着梁玉离他们越来越近,胜邪眯着双眼,余光扫到了那团小黑影,袖中的手指微微一动,那黑影瞬间便朝着梁玉的脖颈处飞了过去。

    “啊!”

    惨叫声传来,梁玉立马捂住自己的脖子,丝丝鲜血从指间透了出来,而那团黑影也快速地回到了胜邪的身上。

    “公主殿下,难道没有人教过你,面对敌人的时候也要小心背后的吗?”胜邪轻轻抚摸着那只黑色的蛊虫,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这人,她收服小刺也有一段时间了,还从未试过它的威力,今日正好能瞧瞧,小刺同小绒不同,它的速度极快,且动作轻柔不易人察觉,像这种背后袭击的事情倒是再适合不过了。

    梁玉猛地抬头看着那只黑色的东西,巨大的愤恨涌上心头,吼道:“你对我下蛊毒?”

    “公主殿下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不过是在同你切磋讨教罢了。”

    “呵!你一个刚入书院的青衣弟子!你以为就你这三脚猫的小伎俩能难得到我?”梁玉不屑地大笑了一声,随即便抬起手来想要给自己解蛊,却发现自己的速度竟比平时慢了许多。

    “你!你给我种的是什么蛊?”

    胜邪眯着双眼笑道:“一种能让人移动变得缓慢的蛊毒,我又不傻,你贵为公主对西唐又这般熟悉,一般的蛊毒自然是能解得了的,可这种缓慢蛊却能让你的速度比平时慢下好几倍,而且在这之前我还在小刺的尾刺上抹了毒药,你现在不光要解蛊还得解毒,怕是没这个功夫来教训我们了。”

    梁玉闻言气急,只想冲上来将这人给撕碎,可她现在却连行动都成问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的动作。

    胜邪没打算继续在此逗留,这个梁玉的实力显然不低,自己下的蛊对她来说可不难解,倘若等她恢复了自己和花叶只怕是真的走不出这里了,胜邪扶起花叶,又将一旁的腾蛇收入了袖中,这才准备离开。

    “想走!我今日就要杀了你!”

    突然,耳后传来了一阵愤怒的吼声,胜邪闻声大惊,毫不犹豫将花叶推到了一旁,然而还没等她转身,肩旁处便传来了一阵剧痛,鲜红的血液瞬间喷涌而出,将青色的衣袍染红了一大片,胜邪低头看着插在自己肩旁上的那把匕首,而匕首的主人此时正狠狠地瞪着自己,双手握着刀柄,狠狠地往里边刺进去。

    “胜···胜邪!”花叶咬了咬嘴角,可他的身子却像散了架一样,根本动弹不得。

    胜邪幽幽地看着自己的伤口,这个梁玉就算再厉害也不应该这么快解开自己种的蛊毒,想来是方才强行破开了一段时间,呵,还真是难为她了。

    胜邪的双眸寒冷至极,由骨而发的王者之气瞬间涌了出来,任由着肩旁处的鲜血流淌也不在意,她连全身断裂之苦都受过了,这种疼痛又算得了什么,只不过眼前这个人却是真的激怒她了。

    “公主殿下的记性不好,我还是再提醒你一次,总有一天,我会将你身上的肉都给割下来,所以在这之前,你还得好好活着等着我呢。”说着胜邪向后退了一步,移出了那把匕首,之后便头也不回地带着花叶离开了。

    梁玉呆愣地站在原地,瞳孔中满是莫大的恐惧,手中的匕首已经掉落在地,她却一瞬不瞬地看着胜邪消失的地方,苍白的嘴角不停地颤抖着:“锦夜······是锦夜。”

    那个眼神,那个眼神跟二十年前的他一模一样,她不会忘的,锦夜回来了?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