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这个人是杜姐

    我是被手机的铃音吵醒的，铃声响了好几遍，我动了动想去接，可整个身体都被人牢牢锁着，贴的严丝合缝的。

    响了许久，那个讨厌的声音才结束，是有人接了电话。

    “还没醒，你说。”

    “好，你先处理。”

    那个声音……唔，很熟悉，然后我反应过来，是沈流深。

    睁开眼睛，沈流深的俊朗的脸庞近在咫尺，我能清楚的看到他浓密的睫毛一翕一和，就像蝴蝶振翅，此刻，他也正牢牢看着我。

    “你……”我吓了一跳，立时就想坐起来，但，我刚一动弹，全身的关节就痛起来，还有我的头，就像外面罩了一个无形的罩子，是懵的。

    “菲菲，没事了，我在这里。”沈流深见我惊恐，忙轻拍着我的背，眼神温柔，还带着一抹心疼。

    我呆了一下，随后记忆慢慢回笼。

    昨天，不，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昨天，我好像被人绑架，被打的很惨，还被绑架我的那个人下了药，要给我拍那种恶心的视频。

    但是……最后的时候我仿佛听到了沈流深的声音，当时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没想到，真的是他，他救了我。

    他居然找到我，救了我！

    我以为他不会在乎我的死活。莫名的，居然生出一丝感动。

    对绑架事件的惊恐，死里逃生的惊喜，对沈流深救我的动容，加上身体的痛楚，一时之间，各种情绪纷沓而来，我觉得自己无力忍受，呆呆看了他片刻，趴在他的怀里痛哭了起来。

    哭的眼泪鼻涕搅在一起，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大概也从来没女人在他面前这样哭过，他显得很无措，刚开始只是轻拍我的背，有些尴尬的叫了我两声，后来见我越哭越难过，便开始吻我的泪，吻着吻着，难以自抑，欺身便要压上来。

    “嘶。”不知道牵动了哪里的伤口，我痛苦的低吟一声。

    他连忙起身:“没事吧。”

    我摇摇头，浑身像是散了架，根本分不出具体是哪里疼。确定我没什么大碍，他眸光一转，温声道:“起来带你去医院看一下，昨天你……”

    他突然顿住没继续说，脸色变的非常奇怪。

    我如坠冰窖，难道是那个禽兽不如的人对我做了什么？

    我慌起来，脸色也变得很难看，“我，我想洗澡。”

    他怔了怔，明白了我的意思，把我抱在怀里，嗤笑了一声:“别胡思乱想，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心下稍安，可却更加疑惑，不是我想的那样，那他那副表情是什么意思呀？

    “你昨晚热情的过火，所以不方便带你去医院。”他犹豫了一下，说了这么一句。

    热情？过火？？我突然意识到他的一丝，脸顿时烧起来。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不仅仅是过火那么简单。

    那天晚上我去凤凰台之前突发奇想给沈流深打了个电话，正是因为那个电话，他才能那么快找到我。

    他及时赶到救了我，原本是应该第一时间送我去医院的，可我被下了药，意识迷乱，一直把自己挂在他身上，摸他，吻他，脱他的衣服。因为身体燥热，我更是差点把自己脱光。

    据他说，当时有很多人，陈少也在。

    无奈之下，他只好先把我带回别墅，然后被我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以至于我醒来的时候全身都在痛，除了被那个禽兽打的原因之以外，还有太过疯狂的因素。

    我实在不能相信这是我做出来的事情，简直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好在医院的检查也并无大碍，其实这场绑架给我留下的后遗症更多是心理上的，我开始怕黑，怕走夜路，晚上睡觉不敢关灯，时常噩梦连连。我一闭上眼就好像能看到那张恶心的脸又出现在我眼前。

    对于这场绑架事件的具体细节沈流深并没有告诉我，只知道那个姓李的禽兽被送进了监狱终身监禁，他这一辈子，注定是要死在里面了。

    这着实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我希望这场噩梦一样的回忆能赶快过去。

    猪是记吃不记打的动物，而人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吃完饭陪我去趟凤凰台。”晚饭时沈流深冷不丁对我说了一句。

    “啊？”我正闷头吃饭，闻言抬头看他。

    “你啊什么？我刚才说了什么？”他灼灼盯着我的脸，对我的走神很不满。

    “额，额……”好吧，我确实没听到。

    他搁下手里的筷子，身体前倾，语速极慢:“吃完饭陪我去趟凤凰台。”

    “我能不去吗？”我颓然看他，上次被绑架就是从凤凰台被掳走的，我实在是不想再踏进凤凰台一步。

    “你觉得呢？”他已经吃完饭，双腿交叠，一手撑额，优雅坐着，凉凉看了我一眼。

    我顿时也没了什么食欲，“那，好吧。现在就走吧，我也不吃了。”

    最近沈流深对我不错，是真的不错。起码他不再像之前一样淡漠，偶尔也允许我对他使个小性子，最近这些天下来，我在他面前我渐渐有点释放天性。

    换上衣服出门，走到门口，他突然顿住，回过头来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半天才说道:“你不要怕。”

    “我，我不怕啊。”我被他说的莫名其奥妙。

    “那就好。”他点点头。

    凤凰台的霓虹在夜色中格外明亮，这里仍是一片纸醉金迷。

    我跟在沈流深身后进去，这次迎上来的不是杜姐，是一个和杜姐差不多年级的女人，我听到有人叫她冬姐。我有点纳闷，难道杜姐辞职了？以她在凤凰台的资历，怎么可能会轻易让她走呢？

    那个冬姐看到沈流深，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沈先生，那态度，很是敬畏。“沈先生，包厢已经给您准备好了，要上去吗？”

    “陈少呢？”

    “在楼下。”那个冬姐瞟了一眼楼梯口，说道。

    我和沈流深一前一后跟在冬姐的身后进了凤凰台楼梯下面的小房间。这个小房间常年锁着，我来凤凰台这么久一直都以为这里只是个杂物间。

    进去以后倏然发现这里还有一道楼梯，还是通往地下的。我想我还是太天真！

    越往下走越暗，走到最下面，拐过一个弯，陡然一亮，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敞豪华的房间。

    房间里沙发，茶几，酒柜一应俱全。

    陈少正坐在沙发上喝酒，看到沈流深立刻站起来。

    他冲过来，但不是对沈流深，而是对我，“小舞你没事了吧。上次的事情都怪我，要不是我非要让你喝那么多酒，你也不会……真是对不起，小舞。”

    陈少眼神晶亮，说的诚恳，和他平时玩世不恭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我受宠若惊，忙摇头:“没事，没事，多谢陈少关心，我已经没事了。”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陈少似乎松了一口气。又看向沈流深:“人在隔壁房间，你们自己处理吧。”

    说罢陈少按了一下遥控器，沙发对面墙壁上的巨大显示屏顿时亮起来，我不禁大吃一惊！

    这显示器上居然能清楚的看到楼上每一个包厢的情况！

    除了7号包厢。

    难怪不管是陈少还是沈流深每次来都在7号包厢！

    难怪7号即便是空着也不接受其他客人的预定！原来是因为这个！

    陈少放大了其中一个房间的画面，房间里中间的柱子上捆着一个人，头发散乱，看不清楚容貌。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出门之前沈流深告诉我不要怕，这个地方，赫然就是我被绑架的那个地方，当时看到有很多金属机器，我以为是个废弃的工厂，却没想到我至始至终从没离开过凤凰台！

    我顿时浑身冰凉。

    他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是觉得上次的记忆还不够深刻吗？现在柱子上绑的那个人又是谁？

    我扯了扯沈流深的袖子，乞求道:“我能不能先出去，这里，这里太闷了。”

    “害怕了？”沈流深玩味一笑，淡淡道:“这个人是杜姐。”

    他点燃一颗烟，转过身来看着我，眸光幽深，一如他的名字，看似平静，静水流深。

    我震惊的看向显示屏，依稀分辨出，确实是杜姐！

    “她……”

    陈少坐过来安慰一般拍了拍我的肩:“小舞你以为那个姓李的怎么会知道你来凤凰台？就算他知道，又怎么可能在人来人往的凤凰台轻易把你带出去？而且这个地方，一般人是不知道的。你明白吗？”

    是啊，一般人谁会知道凤凰台下面会有这么一个地方？就像我，来了三年，也只以为这里就是一个杂物间而已！

    我机械的点了点头，他的意思是，当我被那个姓李的灌药被他毒打甚至要被他侮辱的时候，杜姐就坐在这里，她默默的看着我经历这一切！

    是她告诉那个禽兽我什么时候会到凤凰台，是她算准了陈少的脾气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放过我，甚至她也知道我喝多了酒就容易吐。这一切都是她设计好的。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来凤凰台三年，这三年，我一直以为她对我不错，对她充满感激，却没想到，最终要置我死地的人竟然是她！

    我想不明白，难道就因为我不肯听她的话出台吗？

    “我能见见她吗？”我看向陈少。

    陈少耸耸肩，“我看你还是算了吧，你见她干嘛。”

    “让她去！”沈流深的声音凉凉的传来。。

    第33章 果然够恶毒

    “杜姐。”

    我试探着叫她，她被绑在柱子上，动也没动，只动动眼珠，看到是我，不屑的移开了视线。“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在我的印象里，杜姐一直是个精明干练的女人，她管理着凤凰台上下，周旋在不同的人中间，衣着得体，笑容也恰到好处，和眼前的这个女人完全没有半点关系。

    我看着她，想到自己刚才经历过的那个无助绝望的夜晚，有几分恨意:“这是我来凤凰台的第三年了。这三年我一直对你心存感激，感激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几年凤凰台的人来来去去，我也见的多了，不是没有其他夜总会的人挖过我，但我始终是念着你当日帮我的人情。杜姐，我真的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透过散乱的头发，我看到杜姐冷冷一笑，她说:“郁大小姐是真的不记得我了，还是你演技太好？”

    我怔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你认识我？你一直知道我就是郁菲？”

    她没说话，但表情已经默认。

    我更加吃惊，“你到底是谁？”

    过去二十多年的记忆中，我实在想不起还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她到底是谁？

    她呵呵笑了两声，讥讽道:“你来凤凰台的第一天我就知道是你。郁大小姐不是一向看不起我们这种人，没想到也会沦落到凤凰台。这几年，我就是想看看没有了郁怀远这个保护伞，你郁大小姐能清高到哪里去？”

    我如遭雷击:“你是……你是我爸爸的情人？”

    妈妈去世的早，我和郁乔基本上是爸爸一手带大的，爸爸格外忙，也不懂得带孩子，我渐渐被养的飞扬跋扈又极其自私，那个时候，爸爸曾几次考虑过再婚，但每一次都因为我和郁乔无法接受而作罢。

    我隐约记得最后一次是爸爸带回家一个阿姨，那时她已经怀孕三个月，爸爸很开心，他说菲菲，你要有个弟弟了。那时候我才刚上中学，家里的保姆都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我，我听到他们窃窃私语，说这个女人以前是出来卖的，不知道怎么就勾上了我爸爸，他们还说，他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以后，就没有我和郁乔的好日子了。

    爸爸的态度强硬，让我和郁乔改口叫她妈妈。我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我对爸爸说:“我才不要叫她妈妈，她就是个出来卖的有什么资格做我妈妈！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生出来，也不过就是个婊子养的……”

    后面那两个字我没说出来，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爸爸一个耳光，那是我长那么大第一次挨打。当天晚上郁乔呼吸困难，心脏功能衰竭就住进了医院。我心慌的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有种要失去一切的感觉。

    我把一切都归咎于她，是那个讨厌的女人让我们的家支离破碎，她还险些害死郁乔！我恨的牙根痒痒，我决定反击。

    那天郁乔的情况不太好，爸爸晚上要去医院陪着她，家里只剩下我和她，还有保姆。我咬着牙，把二楼做隔断的白水晶珠帘全部剪断，珠子散了一地。

    然后我惴惴不安的躲在卧室里，听着外面救护车的声音一直响，还有女人的哭声，我始终没有踏出房门一步。

    后来，爸爸回来了，他只字未提，只是长长的叹息一声。而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人。

    “你是当年的那个阿姨？”我仍是不敢相信。

    “我知道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知道是你！郁怀远一句年少无知就可以抹去一切吗？你以为有郁怀远护着你你就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吗？你也没想过你堂堂的郁家大小姐也会落在我的手里，我就是想看看，不可一世的郁家大小姐有朝一日变成自己最不耻的那种人该是什么样子。”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只是不想失去我爸爸，我，我当时没想到那么多。”如今回想起来，当年我小小年纪，却已经恶毒到那个地步，落得如今的下场，也的确不冤。

    杜姐冷哼一声，声音尖利:“对不起能换回我的孩子吗？你知不知道，我这辈子再也无法有自己的孩子了！而你以为你跟了沈流深就皆大欢喜了，说到底你也不过就是个婊子而已，你凭什么能有一个好归宿！”

    是啊，我凭什么能有一个好归宿，可是沈流深算是一个好的归宿吗？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三年，我日日晃在杜姐面前，她的日子未必就比我好过多少。

    我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在杜姐面前，我除了对不起，一句话其他的话也说不出来。如果一定要分一个对错，也是我有错在先。

    这一切都是我的报应。当年我亲手害死了一条生命，那是我的同父异母的亲弟弟！那对于别人，可能一句年少无知便可以一笔带过，可是对于一个母亲，那是切肤之痛。

    我一直没办法从过去的事情里回过神来，浑浑噩噩的跟着沈流深回到别墅，沈流深倒了一杯酒给我，见我心不在焉，嗤笑一声:“真相往往都是残酷的，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受不了？”

    我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酒:“过去的事情对于我来说太遥远了，简直就像上辈子发生的，我自己也无法相信那是我做出来的。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恶毒？”

    沈流深鄙夷看我一眼:“确实是。不过你如今的性格和从前的确不大一样了，其他人年纪越大心机越深沉，怎么倒是你，越长越天真？”

    他说的这一点我也一直想不通，我也是今天才有点明白，从前，是爸爸把我们保护的太好，不懂生活艰辛。失去郁家这个保护伞，我们什么都不是，在命运面前，一切聪明都是小聪明。

    我侧头看着窗外，苦恼的揉揉头发，又看向他:“你们会怎么对她？”

    他慵懒的坐下，长腿搁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额头，似笑非笑:“说说你的想法。”

    “能不能……放了她。”

    “当然可以。”沈流深回答的很干脆，但我知道肯定不会那么简单，果然，他继续说:“我的规矩你应该清楚。她绑架我的女人，哪有那么容易就放了她，人总是要对自己做错的事情负责的。你也一样，既然是你求我放她，那，这个代价只能你来出。”

    我下意识的把手背到身后，他要切我的手指头吗，这，这肯定不行！

    见我一脸戒备，他无奈一叹:“放心，这个代价肯定是你付得起的。过来。”

    我走过去，沈流深抓起我的手，眸色暗沉，声音低哑:“取悦我。”

    我微愣，不知道是酒劲上来，还是其他的原因，脸腾的就红起来。绑架事件以后我身上哪哪都疼，他已经很久没有碰我了。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台灯，他陷在阴影里，漆黑的瞳仁里闪着晶亮的光。

    我咽了一口唾沫，趴在他身上对着他的唇就亲了上去。

    刚开始他没什么反应，睁着眼睛，促狭看着有点笨拙的我。我有点懊恼，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胡乱摸索，不知怎么的就摸到了他肋下的那个伤疤。

    他的身体僵了僵，我也有点不知所措。

    经过杜姐这件事，我突然开始怀疑起以前的自己来。就好比我和沈流深，根本也分不出一个对错来，搅在一起的太多，早已烂成一锅粥。

    他见我出神，大概也是想到了从前，便想坐起来。我把他的衣服撩开，在那个伤疤上轻轻吻了一下。他愣住，探究的看着我。

    “对不起流深。”我说，然后低头继续轻吻那个伤疤。

    沈流深的眸色大变，眉眼之间，仿佛蜿蜒了万水千山。他坐起来想翻身把我压在身下，然而沙发太窄，便抱着我一起滚到了地毯上。

    “你是准备爱上我了吗郁菲。”他低头，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脸上。

    我故作轻松一笑，在他唇上舔了一下:“是，那你做好抛弃我的准备了吗？”

    下一秒，他灼热的吻落下来，在耳边狠狠说了三个字，他说:“你休想！”

    我很热情的回应他，手一直在他肋下的伤疤处轻抚，仿佛这样就能抚去那些不好的回忆。

    “菲菲，菲菲……”他一直唤着我的名字。

    我意乱情迷，彻底沦陷。

    恍然间听到他的手机在床上一直响个不停，我推推他，他眉头微蹙，“别理他，专心点。”

    打电话的那个人却根本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打了一遍又一遍。

    沈流深把我抱起来扔到床上牢牢压在身下，才拿过电话。我瞟了一眼，屏幕上显示陈欢。

    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又打了那么多次，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沈流深接起电话，神色微凛，听不清楚陈欢在说些什么。我默默看着他，突然生出一个恶作剧的想法来。

    想着想着，也就那么做了。我环上他的脖子，双腿缠上他的身体，还发出几声撩人的低吟，我低哑着嗓子用电话那端刚好能听到的音量说:“流深，我爱你，我爱你。”

    沈流深一脸震惊的不可思议，他直勾勾看了我半天，什么也没说，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起身穿衣服。

    我有点心虚，陈欢毕竟是他的未婚妻，就算是前任，他们也还有结婚的可能，我这么做，确实有些过火了。

    “对不起，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

    “玩笑？”沈流深转过身来灼灼盯着我。

    我咬着唇不说话。

    “郁菲，你果然是够恶毒的！”

    良久，他冷冷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出了门。

    我呆愣在原地。

    这个晚上我彻底失眠，最近这些日子，沈流深知道我害怕，一直都是和我睡在一起的。在他的怀抱里，我确实安心不少。我已经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甚至开始依赖。

    习惯一个人，从来都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离开，就好比陆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