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红颜知己

    “郁姐姐，我要热死了，马上就要热死了！”影视城的夏天接近四十度的高温，我跟扣扣穿着t恤短裤依然满头大汗，宋瑶拍的是古装戏不仅带着一头复杂的头饰还要穿着厚重繁杂的戏服。

    扣扣连忙拿了个小扇子对着她扇，但也没有多大的作用。我从保姆车上的小冰箱里拿了两根冰棍递给她和扣扣，安慰她道:“还有一场就收工了，坚持一下。”

    “坚持不住了啊，我都快热晕了……天啊，搭救搭救我吧！”宋瑶边吃边对我哀嚎。

    “额……那你想怎么办？要不不拍了？你可以回钧城去，反正傅斯言有的是钱，他又不嫌你是个拖油瓶，他愿意养你。”我打开笔记本找出最新的一封邮件打开，那是宋瑶接下来新戏的合同。

    我知道这是宋瑶的软肋，捏的准准的。

    果然宋瑶望着天又哀嚎了一声，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冰棍，“拍，继续拍！扣扣，帮我补下妆。”

    “等会儿等会儿，先看下这个新戏的合同。”我把电脑推到她面前，继续对她说:“这个戏有点奇怪，投资商点名要你来演的，不过开机时间和你的档期有点冲。”

    “那就不接呀，郁姐姐你做主。”宋瑶连看都懒得看，身体往后一仰，靠在保姆车的沙发上,车里冷气开的很足，宋瑶一脸陶醉状，“好凉快……”

    我一脸无奈的看着她，“本来要拒绝的，不过他们的制片人说如果你肯接的话他们可以延期。”

    这两年因为傅斯言明里暗里的支持，宋瑶终于在拍了两部戏以后红了，虽然还没有到红的发紫的地步，但也是片约不断。

    作为她的经纪人，我的生活自然也跟着忙碌起来，天南地北的跟着她拍戏，帮她打理各种事情，日子被堆砌的满满当当。

    比如今天的这份合同，据说是有傅氏集团的资金，不过开机时间跟宋瑶的档期有点冲，她目前拍着的这部戏目测还要一个月左右结束，所以开始的时候我直接拒绝了，但他们制片人找到我再三强调如果宋瑶肯答应，他们可以延期开机。

    我觉得有点奇怪，便跟对方说让宋瑶自己来决定。一早到了片场，结果今天宋瑶满场，至今才跟跟她说上话。

    宋瑶看了看我，眼睛咕噜咕噜转了好几圈，又把视线转向扣扣，“扣扣，你觉得我已经红到这种地步了吗？投资商点名找我，还肯为了我延期哎，该不是我傅叔投资的吧？”

    “额……”我正要跟她解释，扣扣凑过来看了一眼，问道:“什么角色啊？”

    “女二。”我说。“女二号，戏份还可以。”

    扣扣叹了一口气，“我们家瑶瑶真是万年女二啊，为什么是个戏找你都是演女二呢？既然都肯延期开机了为什么不干脆让演女一呢？”扣扣托着腮一连串的问道。

    宋瑶频频点头附和，“是啊是啊，我看起来很二吗？郁姐姐你跟他们说要么让我要演女一号，要么就找别人吧。这部戏杀青了我要好好休息一下，起码过了夏天再接，又是一个古装，这个温度我真是受不了啊！”

    我轻咳了一声，“好吧，那我……”

    话还没有说完，我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只有一个字，杜。是宋瑶经纪公司的总监打来的，直觉告诉我跟眼前的这份合同有关。

    果然，简单的寒暄过后杜长明严肃起来，问我道:“新戏的合同宋瑶签了没有？”

    我看了一眼宋瑶，扣扣已经再给她补妆了，接下来还有一场，戏份很多，不知道要拍到什么时候。

    “打算推掉呢，后面还有各种宣传活动，档期排的满满的，实在空不出时间来。”

    杜长明略略沉默了一下，“她现在是上升期，任何一个机会都要把握才是。这部戏也算是大ip了吧，投资方那边点名要她来演，也愿意做出让步等她的档期，为什么要拒绝呢？”

    诚然他说的是事实，问题是宋瑶实在不是一个可以吃苦的人啊，我正准备继续婉拒，他又开口，“还有，傅氏集团的品牌负责人联系过公司，要请宋瑶为他们公司做代言，条件……”

    我微微诧异，直接打断了他，“你说傅氏集团？”

    最近的新戏、代言都跟傅氏集团有关系，这也太奇怪了一点，傅斯言如果要帮宋瑶，绝不可能这么做的这么明显，最多只是侧面帮一下，像请宋瑶为他们的品牌代言这种事，好像，不大可能吧。

    “对，是傅氏集团。”杜长明说的很确定，我就更加疑惑了，“有有，我刚下飞机，正在去片场的路上，不如晚上一起吃饭，我们慢慢聊。”

    我不由得愣了愣，有点惊讶，“你、你到片场来了？”

    他笑了起来，声音爽朗，“对，我来出差，顺便探你们的班，怎么样，肯不肯赏脸？”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他手里掌握着所有艺人的资源，事关宋瑶的前途，我马虎不得。

    说起来我跟杜长明也是有几分渊源的。离开c城之前，我曾在陆斐的南城公寓撞到了他，那个时候我刚刚从陆斐嘴里得知所有事情的真相，整个人哭的一塌糊涂，并没有看清楚他的样子。后来到了a市，做了宋瑶的经纪人，有一次跟他聊天，无意中才知道，他就是那天我撞到的人。

    有时你不得不感叹造化的神奇，只不过那个时候我还是郁菲，而现在，我是林有有。

    出了半天的神，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飘走的思绪拉回来。有些事情是不能去想的，一旦撕开一个口子就会一发而不可收拾。

    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想了半天，还是决定给傅斯言打个电话问一下。

    电话很久才被接通，傅斯言微沙的嗓音传过来，“有有。”

    我愣了一下，觉得有点奇怪，他一般都是叫我郁小姐，后来熟了以后叫我郁菲，有有这个名字从他嘴里喊出来，怎么听都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是我。”我还是应了一声，免去寒暄，直奔主题，“是这样的，公司那边说傅氏集团的品牌负责人联系过公司，说是希望宋瑶为你们代言，我想问这是不是你的意思？”

    傅斯言那边短暂的沉默了一下，我听到有瓷器碰在一起的声音，很细微，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在吃饭。

    “公司暂时没有更换代言人的打算，而且就算换，也不会是她。你知道……”傅斯言微顿，仿佛想起了什么，问了我一句，“你确定是傅氏集团？”

    我对着电话点了点头:“是的，我觉得有点奇怪，不然也不会打电话问你。而且不只是代言，最近有部新戏也在找宋瑶，据说，也有你们傅氏集团的投资。”

    “我知道了。”傅斯言意味深长的轻笑了一声，“傅氏集团不假，但与我的公司没有关系，不过……你让她自己选择吧，我倒是很想看看她会怎么选。”

    跟他的公司没有关系？难道还会有两个傅氏集团吗？还让宋瑶自己选，这是对宋瑶的试探吗？

    我正奇怪，那端又传来傅斯言的声音，“有有，我在跟朋友吃饭，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先挂了，晚上我打给你。”

    傅斯言显然不太方便多说，我只好说了一声好，正当我准备挂断的时候听筒那边突然飘进一个戏谑的声音，“红颜知己？”

    我呆了一下，恍惚听到傅斯言笑了一声。

    这是我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曾伴随着我无数个日日夜夜，动情时曾沙哑的唤我菲菲，如今这个声音隔着几千公里的距离从听筒传进我的耳朵里，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仿佛被钉在了原地，一动也不能动。

    心中狂跳不止，我险些就要叫出那个名字！

    这是我离开c城的第三个年头，我以为我已经足够克制，我以为该忘的我都已经忘记，可是没想到，仅仅是一个声音，就让我控制不住的想要流泪。

    ……

    晚上和杜长明吃饭的时候我喝了很多酒，但却没有一点醉意。这几年我不仅酒量见长，千杯不醉。而且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沾酒就脸红了。

    我以为时间只会改变人心，没想到连体质都可以改变，着实令人唏嘘。

    杜长明给我倒了一杯酒，“公司的资源多，但艺人也多，好的资源大家都在竞争，宋瑶未必竞争的过。这次的新戏和傅氏的代言对她来说绝对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想不明白，你们有什么理由拒绝？”

    “这个……机会固然很重要，但是健康更重要。”我干笑着不知道如何跟他解释，对于别人来人说，这的确是个好机会，但是对于宋瑶来说倒未必，关键是她跟傅斯言的关系实在是不能为外人道。

    杜长明笑了笑，对我这个借口嗤之以鼻，“有有，你应该知道，有些艺人等十年或许也等不来这么一个机会，所以如果她还想再上一个台阶的话还是仔细考虑一下，不要急着拒绝。你好好劝劝她，看得出来，她很听你的。”

    杜长明笑容坦荡，我却嗅出了一点阴谋的味道。

    主要是对于这件事，他实在是太上心了一些，放在以往，这种事他是从来不会过问的。联系到打电话时傅斯言的态度，我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再跟她说一下吧，你知道的，我自己做不了主。”我对杜长明说，完全没有敷衍的意思。

    告别杜长明回酒店的路上酒劲才上来，头重脚轻，走路虚浮，从电梯里出来以后还有点恶心。扶着墙找到宋瑶的房间，敲了半天的门才有人开。

    开门的是扣扣，我还没进门，她就把手放在我唇边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看了一眼正躺在沙发上打电话的宋瑶，忍不住皱起了眉，“你们搞……”

    后面两个字还没说完，宋瑶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对我挥了挥手，扣扣及时捂住了我的嘴。

    我觉得莫名其妙，正要挣脱，宋瑶捂着听筒无声的对我说了两个字。

    我如遭雷击，身体僵在原地。

    虽然没有出声，但宋瑶的口型说的是“沈叔”。

    她称作沈叔的人，从来只有一个，那就是沈流深……

    。

    第147章 有缘到这种地步

    “沈叔说……他说他明天来a市出差，想顺便过来影视城这边看看，问我有没有空给他做向导。我是拒绝了的，但是他说如果我没空的话让身边的人陪他转转也行。”宋瑶把手机丢在一边，看着我说道。

    我不由得怔了怔，浑身的醉意立刻散了一半，心里略微有些慌乱。

    沈流深这个时候来影视城？以他的身份，如果说来这里旅游，鬼才会相信，如果不是来旅游的，那……

    下意识的想起之前我给傅斯言打电话的时候，他那声戏谑的声音，一声红颜知己，带着三分戏谑，七分试探，所以，他要来影视城，会是因为我打给傅斯言的那通电话吗？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很快又被无情的否定。这怎么可能呢？傅斯言不过是在他面前接了一通我的电话，甚至连我的名字都没有叫对，他怎么可能想的到是我？

    况且，如今就算他知道是我，应该也不屑于多看我一眼吧。

    这两年关于他和林梦的新闻铺天盖地，网络媒体，娱乐周刊，八卦杂志几乎到处都能看到他们的影子。上一次回钧城，连傅斯言也说，他和林梦准备要复婚了。

    我本不应该在意的，当初决定离开他的那一刻，我便从没想过要回头。况且，我连我的小鱼都不要了，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他要和谁复婚，他要不要来a市，这些统统都和我没有关系，可是为什么，心里还会觉得难过，仿佛有虫蚁噬咬，酸胀痛楚，各种情绪涌上来，脑子格外的混乱。

    宋瑶大概觉察到我的情绪不对，走过来挽住我的一只手臂，试探着对我道，“郁姐姐，我让扣扣给你订一张明天一早回钧城的机票，你先回钧城吧，这里有扣扣在，我最近每天都满场，除了拍戏，也没什么其他事情。”

    “不用。”我对着宋瑶摇摇头，她在照顾我的情绪，我很感激，可是我不能走，如果沈流深一来我就走，那早晚有一天我会没地方可去。

    “a市那么大，不会那么巧就遇上他，我们还没有有缘到这种地步。而且我答应杜长明明天跟他去见两个投资商，顺便再带他逛逛影视城。”

    说起杜长明，就不得不提那部找上门来的新戏和傅氏集团的代言。我把杜长明的态度和傅斯言电话里说的话跟宋瑶说了，宋瑶也是不明所以。

    我只好把电脑打开，把宋瑶按在电脑前，“你再把这个合同仔细看看，再好好想想。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接，明天我就推掉，不过我觉得杜长明有句话说的是对的，这对你来说确实是个机会。”

    宋瑶看了不到十分钟就开始哈欠连天，眼皮像黏在一起一样，闭一会儿又睁开，最后她实在受不了，对我撒起娇来，“这些东西我就别看了吧，我好困啊郁姐姐，明天全是重头戏，我六点就要起来化妆，天还那么热，你忍心我在这上面浪费脑细胞吗？”

    “你累我知道，但是……”

    “没有但是啊，郁姐姐，我们说好的，这些事情你来决定就好，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现在，我要去睡觉，我要睡觉，我要睡觉！”

    宋瑶一阵风似的回了房间，我看向扣扣，希望她可以跟我商量一下，但扣扣冲我直摇头，“你可千万别让我看，容易有不好的联想。”

    不好的联想？看个合同有什么不好的联想，我一阵奇怪，追问道:“什么联想啊？”

    “我年少时的噩梦，三年高考五年模拟！”

    “好吧。”我无奈道，这个理由也是没谁了，“那你也去睡觉吧，我再研究一下。”

    事实上我什么也没看下去，脑子里想着的全是沈流深明天要来a市。

    胡思乱想的结果就是失眠一整晚，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我才有了一点困意，刚刚闭上眼睛，剧组那边的人来敲门，要开工了。

    起来把扣扣和宋瑶送到片场，回来准备继续睡一会儿，人还没躺下，杜长明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有有，我到你酒店楼下了，下来。”杜长明听上去倒是神清气爽。

    但我很困，脑子就跟生锈一样，要想半天才能理解他说的意思:“额……这么一大早去见投资商会不会不太好啊？就算再是社会精英，这个点也太早了些，难道你要和人家吃早餐吗？”

    “不是和投资商一起吃早餐，是和你一起吃，给你十分钟，马上下楼！”杜长明的语速很快，根本没有给人拒绝的余地，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愣了半天神，把刚刚脱掉的衣服重新穿上才磨磨蹭蹭的下楼。爬上副驾驶，我把头重重靠在汽车座椅上，一动也不想动。

    “你迟到了二十分钟。”杜长明低头看着腕表跟我说。

    他这个人时间观念极强，听说他手底下曾经有人因为迟到十秒钟而丢了一部戏，结果是那部戏找了另外一个人，人家爆红了……

    我难受的要命，强打起精神想要跟他解释，但脑子反应的格外慢，一时之间连个理由都想不出来，只好哭丧着脸指了指自己像大熊猫一样的黑眼圈:“杜总监，我能下来就不错了，现在才几点，我真的很困。”

    他这才抬眸仔细看向我，半晌，唇边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我一头雾水，只好开口，“您这幅表情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他会跟我聊宋瑶的新戏和代言，或者继续语重心长给我灌输一些心灵鸡汤，但是他没有，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没什么，我现再带你去吃早餐，你可以先眯一会儿。”

    我果真睡着了，而且一睡就是一个多小时，醒的时候车停在护城河旁边的树荫下，座位不知什么时候被放平了，但杜长明不在车里。车窗外面大太阳火辣辣的，车里虽然开着空调，依然能感觉得到来自太阳的炽热。

    我出了一身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杜长明正在打电话，我敲了敲车窗，他回头看到我醒了，收了线打开车门坐进来，面色凝重对我道:“终于睡醒了，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这一问直接把我问愣了，好半天我才反应过来，“我、我在酒店啊。”

    他轻飘飘的瞥了我一眼，“正常休息怎么能够困成这个样子？”

    我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他摇了摇头，继续对我说:“本来想和你一起吃了早饭然后去逛逛的，看你这个样子，也没什么精神。算了，我把你送回酒店休息，把车留给你。中午我跟投资商吃完饭以后你来接我，我们再去其他地方。你觉得怎么样？”

    不用去给投资商赔笑脸还能回酒店休息，我当然求之不得，立刻对杜长明重重点了点头。

    大概是睡了那一个小时的缘故，回到酒店怎么也睡不着了，回复完邮箱里的邮件又去了宋瑶的片场，宋瑶正吊着威亚拍户外的戏，四十多度的天气，再加上厚厚的戏服，用扣扣的话说，撒上孜然粉直接就可以吃了。

    快三点的时候杜长明发我手机上一个地址，让我过去接他，我自然是不敢怠慢，开了车就去了。

    虽然呆了很长时间，但我对a市的路一点都不熟悉，有时候还会转向，关于转向这个问题我实在很困惑，太阳明明是不可能出现在北方的，可是为什么有的时候我会固执的以为太阳应该在北方呢？

    按照导航的指示拐错了两个路口以后我终于找到了他说的地方。是一家高级会所，中式建筑风格，外观看上去古色古香，进去以后也是回廊小径，亭台楼阁，环境很是清幽。

    杜长明倒真是会选地方，我来a市这么久都不知道还有这种地方！

    心里一面想着一面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杜长明似乎有点醉意，声音比往常低沉了许多，隔着电话我听到他的声音，“有有，你到了是吗？”

    “对！”我说，“我在会所里面了，不过找不到你说的那个厅。”

    “你等下。”他低声和身边的人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又对我说:“我这边结束了，我过去找你，你说你的位置，或者标志性的建筑。”

    我望了一下四周，犹豫道:“我这边有个月亮门，算不算？”

    “算，在那里等着。”杜长明迅速挂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就看到杜长明从不远处的回廊尽头走过来，他好像喝多了，脚步虚浮，下了台阶对我挥挥手，“有有。”

    我连忙走过去扶了他一下，“杜总监，您没事吧？”

    他摇摇头，倏然笑了，“当然没事，谈的很顺利，下半年公司会有几个大动作，也会力捧几个新人。”

    我眼睛微亮，立刻脱口而出:“那宋瑶会被力捧吗？”

    杜长明突然站住，看着我的眼睛有光荡漾开来，半晌他说了一句，“有有，你放心。”

    我缓缓呼出一口气，另外一口还没吸进去，他的脚步又顿住，正色道:“新戏还有代言到底怎么考虑的？这也是大好的资源啊！”

    “额……”原本雀跃的心情瞬间低迷下去，宋瑶是准备当甩手掌柜了，我自己是一头雾水，还是得问过傅斯言才好做决定啊，不然万一踩了雷，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杜长明大概也看出来我的犹豫，冷哼了一声，“行，先不说这个，给足你时间！”

    我正要跟他说谢谢，突然看到对面的凉亭里站了一个人，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身材挺拔，幽深的眸子不知道再看什么，眉目之间仿佛蜿蜒了万水千山。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沈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