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长的很像我一位故人

    我跟着杜长明进了那家高级会所制的餐厅，中央空调的冷气很足，这一冷一热的温差实在太明显，凉意从脖颈开始蔓延到脊背，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直到进了包厢我才明白为什么杜长明说这种人脉别人求都求不来。

    包厢里一共坐着两个男人三个女人，主座上坐着的那个是影视公司的老总，他们公司最新上映的一部电影赚了个盆满钵盈，风头正盛，宋瑶和扣扣迷恋的男明星就是他们公司的。

    他右边坐着的是个颇负盛名的导演，业界的神话，像宋瑶如今这种情况还只能是仰望，合作的机会渺茫。当然也不排除这顿饭以后能请杜长明牵线搭桥的可能。

    “嚯！杜总监出来吃饭带女人了呀，这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开口说话的是三个女人其中的一个，我认得她，是前些天邀请宋瑶为她们杂志拍摄封面，结果被我拒绝的那个杂志的主编，她姓莫，人脉强大资源丰富，混的风生水起。

    “我又不是同性恋，怎么就不能带女人？”杜长明在位置上坐下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没说你不能。”他们很熟，说话也没什么顾忌。那个主编又转向我，“以前没有见过，不过看着有点面熟，是新人吗？”

    我连忙摇头，“不不，我不是艺人，我是宋瑶的经纪人，陪着杜总监来的。”

    从随身的手包里拿了一张名片递过去，她用两只手指夹住，凉凉的看了一眼，妖娆的红唇吐出我的名字，“林有有……”

    她的话音刚落，门口一记低沉的声音响起来，“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来迟了。”

    我僵了一下，抬起头来，然后我就看到了沈流深，西装革履，衣冠楚楚。

    那个影视公司的老总立刻站了起来，跟他握手。沈流深坐到了他左侧的位置上，这时我才明白，今天请的最重要的人，其实是他。

    我不是没有设想过会突然遇见他的，这世界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从杜长明跟我说他要投资影视产业开始我就想过，总有一天我们会狭路相逢的。

    我是宋瑶的经纪人，我要生活，要吃饭，我不可能不抛头露面不见人。他是公司重要的投资商，公司各种酒会晚宴答谢会，甚至是傅家的大宅，吴君君的餐厅，所有有可能的地方我都想过，我尽量的避开，尽量的把自己藏好，但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而且来的这么快……

    一颗心龟裂成碎片，我甚至能听见霹雳巴拉分崩离析的声音。

    “这位小姐怎么了？”沈流深的视线淡漠的扫过我，蹙着眉问了这么一句。

    我这才发现他们都已经落座，只有我还傻站在原地。因着沈流深的那句话，他们的视线都转向我，奇怪的看着我。

    杜长明握着我的手把我拉到座位上，侧身过来压着声音问我，“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勉强压住心里那个拔腿就走的念头。

    我可以拔腿就走，然后找个谁也不认识我的地方躲起来，让沈流深再也找不到我，就像当初我决绝离开他的时候那样，滴水不露，神不知鬼不觉。

    可是宋瑶怎么办？

    她把我当成她的亲姐姐一样信任我，她的事业，她赚的钱全部交给我在打理。除了古古以外，推心置腹的朋友也就只有她了。

    我就这么毫无缘由的走了，就等于得罪了这间屋子里的所有人，包括杜长明在内。什么人脉，什么资源统统都成空。那么，宋瑶的前途也就完了……

    心里一阵发闷，闷的我根本喘不上气，指尖一直在抖个不停。

    时隔几年，我已经刻意在脑海里模糊了他的样子，唯一记得清楚的是离开之前他在陆斐家中看到我时又惊又痛的眸子。我想，他现在一定恨不得一片片的把我撕碎了就着眼前的酒吃下去。

    以他的智慧，应该早就明白我当初做的那一切全是为了要离开他。因为明白，所以才会更恨！

    我在他亲口说出爱我以后给了他重重一击，我抛弃我们的家和我们的孩子，我在他身上做足了全世界最狠毒的事，他恨我，也是应该的。

    可我又该去恨谁呢？

    沈流深根本没再看我一眼，跟杜长明和那个影视公司的老总跟他热聊投资的事情。而那个莫主编和另外两个女的则一个劲的灌我酒，我喝了一杯又一杯，喝的脑子都要炸了。

    这时杜长明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闲闲的说了一句，“莫主编给我个面子，别灌她了。”

    “嚯，杜总还真心疼了，难怪林小姐和宋小姐这么有底气，原来是有你撑腰啊。”莫主编一副恍然大悟状。

    我也恍然大悟了，终于明白她这么灌我是为了什么了，说到底还是因为拒绝为她们杂志拍摄封面时说的那几句话。

    莫主编身边的那个小明星捂着嘴嗔嗔笑了，“既然杜总心疼，不如杜总替她喝啊？”

    杜长明未置可否，只是眼神凌厉的扫了她们一眼，除了莫主编，那两个小明星都很识趣的闭了嘴。也对，杜长明在这个圈子的地位举足轻重，得罪了他，有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出头的机会，谁会压上自己的前途去为难一个原本不认识的人呢？

    因为杜长明的态度，我得以有机会喘息，不过刚喘了两口气，主宾位置上的沈流深突然开口了，“杜总的红颜知己，听口音也是c城人吧？”

    他这个口气，让我想起上次在傅斯言的电话里，他也是用这样的口气，漫不经心的，慵懒的问了傅斯言一句，“红颜知己？”

    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音，杜长明笑了笑，“不错，她是c城人，跟沈先生算是老乡。”

    “哦？”沈流深换了个姿势靠在座位上，隔着杜长明懒懒的看着我，“不知小姐贵姓，我看着很眼熟，似乎长的很像我一位故人。”

    我心跳顿时狂跳，用力控制住，但声音还是微微发颤，“免贵姓林，林有有。”

    “林有有。”他重复了一次这个名字，似笑非笑，“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跟林小姐喝一杯。”

    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端起眼前的酒杯要敬他，却听他淡淡说了一句，“这个太小了，服务员，拿两个大号的酒杯，要最大号的。”

    房间里有片刻的安静，杜长明想要开口，被那个影视公司的老总用眼神制止了。

    我不过是个最不起眼的经纪人，杜长明带我来不就是为了喝酒的吗，所以我有什么好委屈的？资源机会哪里有白给的？

    最大号的红酒杯，满满的三大杯。我喝的天旋地转眼前一抹黑，恍恍惚惚听到沈流深似乎说了一句，“林小姐酒量不错。”

    是啊，酒量不错。我已经长久的不曾宿醉过了，能醉一场，也是不错。

    在洗手间吐了半天，意识清醒了一些。回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吃完准备散场了，杜长明一把扶助我，“走，我送你回去。”

    上车之前胃里又翻腾个不停，我扒着路边的一棵树狂吐不止，杜长明拍着我的背心恨铁不成钢，“你说你是不是傻，让你喝多少你就喝多少啊，你就不会撒个娇敷衍过去？我是该夸你实诚，还是该骂你愚蠢缺心眼啊，让你气死了！”

    杜长明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我难受的流眼泪，就着他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抬头时恰好看到沈流深的车从我眼前开过去。

    他又换车了，记得以前他在钧城的车是辆白色的跑车，现在是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很符合他现在的身份气质。车窗开着，他坐在汽车后座上目视前方，一脸冷漠，仿佛从来不曾看见我。

    这样也好，如果我喝了这些酒，我们能从此两清，那我也是赚了。

    酒喝多了伤胃，我难受了好几天，吃不下东西，每天只能喝粥。起初的几天我很忐忑，我那么对沈流深，我怕他找上门来掐死我，他知道了我的身份名字，想要在钧城找到我，实在是太容易了。

    但他一直没有出现，直到后来看了娱乐新闻才知道，林梦拍广告受伤，他早就离开钧城去陪她了。

    我顿时觉得心里一松，压力似乎瞬间散尽。对着窗户外面笑了半天，笑着笑着眼泪就流出来了。我太高估自己，对他而言，我早已是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林有有。

    他的郁菲早于数年前死在陆斐的南城公寓。

    不管怎么伤心难过日子总还是要过的，况且当初是我决绝离开他，如今我们如愿成了陌生人，这是再好不过的结局。

    查了一下宋瑶的行程表，这两天她有一场剧组安排的宣传活动，还有公司安排的一场访谈节目要做，都是在钧城。我给她订好了机票把信息发给扣扣，然后给她新戏的制片人打了电话，确定了一下签合同的时间。

    我这边刚刚忙完，杜长明的夺命电话就打了过来，我不敢怠慢，一口一个杜总监。

    “莫主编他们杂志要办一场慈善晚宴，邀请函在我这里。去参加一下吧，缓和一下关系，以后难保不会合作。”

    慈善晚宴？那就是去捐款呗，这种事倒是没有忘了我们。

    我清咳了一声，为难道:“可是宋瑶她回不来啊，这个导演你也知道，脾气大的很，没那么容易请假。而且她过两天有通告，还要回来签新戏的合同，时间怎么凑都凑不到一起。”

    杜长明沉吟了一下，“那你跟着我去，缓和一下关系。”

    “不！”我一口拒绝，然后对着他装可怜，“杜总监，我自己都快养不活自己了，哪里有钱去捐款啊。那种场合，捐的少了吧丢您的脸，不捐吧我也没脸去吃饭，所以……您理解哈。”

    “捐出去的钱将来都会用于救助那些没有母亲的孤儿，这是公益事业，你怎么一点爱心都没有？”

    “没有母亲的孤儿。”我喃声重复着，如果没有母亲就算孤儿的话，那么我的小鱼是不是也是孤儿？

    让一个连自己的孩子都抛弃的女人，去为了别人的孩子献爱心，这特么的是多么的可笑……。

    第151章 活活剐了你！

    我最终还是跟着杜长明去了慈善晚宴，被迫捐了五万块钱。

    其实我是想捐三万来着，杜长明笑话我太小家子气，还说什么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于是一怒之下捐了五万。捐完以后我有点舍不得，心里直抽抽。

    “看你那点出息，区区五万块钱，你就心疼成这个样子。”杜长明端着个酒杯对我嗤之以鼻。

    我没搭理他。

    对他来说那是区区五万快，但对我来说就是巨款了，而且那是我的血汗钱好不好。

    “看见那个人了没有，认得他吗？”杜长明指着不远处站着的一个男人问我。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然后点了点头，语气还是有点不大痛快，“认得，当然认得，全国人民都知道那是国际大导演，我要是不认得，还当什么经纪人！”

    杜长明笑了一下，“准备好你的名片，我带你过去认识一下。”

    我眼睛亮了亮，有点不敢相信，“他……他不是只拍电影不拍电视剧吗？”

    他垂下眼来看我，“影视剧只是小打小闹，要想真正的提升还是得靠大荧幕。当然，你不想去我也不会勉强你，那你刚才那五万块钱就白捐了。孩子没了，狼也没了。”

    杜长明说完转身就走，我愣了一下，连忙跟上他。

    我一直觉得像他这样的大导演应该是很难接近的，毕竟真正有才华的人骨子里都有那么几分清高，不屑于随波逐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杜长明的缘故，出乎意料的，他很温和，

    我递给他名片的时候心里很忐忑，又有几分激动，“您好章导，我是林有有，宋瑶的经纪人，希望有机会能和您合作。”

    他笑着接过我的名片看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回忆，半晌才说，“宋瑶，我想起来了，我太太追过她演的电视剧，演技是青涩了一些，可塑性倒是挺强的。“

    他太太居然追过宋瑶演的戏！我简直受宠若惊，怔怔的不知该怎么表达内心的激动。

    “电视剧拍了几部，类型没什么突破，是时候往大荧幕上靠拢一下了，章导，你那边有适合的角色不妨考虑一下她。”杜长明撞了一下我的胳膊，对着章导演说道。

    章导演沉吟了片刻，才点了点头，“这个还真有。我正在筹备的这部片子有个角色目前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可以让她过来试一下戏。”

    突然有种被流星砸到的感觉，我连忙道，“好，好。谢谢导演。”

    “我没有带名片，你可以记一下我的电话。过来试戏之前联系我。”章导说。

    “好的好的，您说……”我拿出手机来，把他的电话号码输进去。

    结束慈善晚宴回去的路上我给宋瑶打电话，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沉默了足足十秒钟，接着刺耳的尖叫声险些划破我的耳膜。

    我连忙把手机拿远了一些，宋瑶的惊呼声通过听筒传过来，在车厢里听的很清楚，“太好了，太好了！郁姐姐你对我简直太好了……”

    她一口一个郁姐姐，我略略有些尴尬，悄悄看了一眼杜长明，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那天我跟他说我的小名叫小玉，可能他真的相信了。

    很快就到我家小区楼下，下车之前我对杜长明再三说谢谢，我曾敷衍过他多次，但这一次我是真心的。

    他挑了一下眉头，“真的要谢的话不如请我上去坐坐，想喝杯茶。”

    我吓了一跳，瞪着眼睛看着他，脱口而出，“我家里没茶，连水都没有。”

    话说出来觉得有点不妥，看到街边的超市还没有关门，我立刻又道，“你要喝什么我超市给你买，红茶还是绿茶？”

    好歹是在凤凰台待过的，对这种话题比较敏感。他一个单身男人，我一个单身女人，在楼下说上去坐坐，或者上去喝杯茶这种话基本上都是赤果果的暗示。

    所以这大晚上的他要去我家，是想干嘛？听说过有潜规则女明星的，还没听说过有潜规则经纪人的。

    杜长明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半晌笑了笑，“看你吓的那幅德行，好像我能吃了你似的！认识这么久了，我以为我们除了工作也算的上是朋友，想看看你生活的地方。没想到……你看看你这个如临大敌的样子，吓的我都不敢去了。”

    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

    我不好意思的清咳了几声，“这么晚，实在是不太方便。要不这样吧，明天我请你吃饭。”

    “那也好。”杜长明点头说道。

    这时远处有辆车开过来，打着远光灯，非常刺眼，我抬手挡住眼睛，手腕上那个通体碧色的镯子折射出荧荧光芒。

    “上去吧，记得明天请我吃饭，可别让我白等。”杜长明发动车子，准备走了。

    “放心吧杜总监，我不会忘的。”我说。

    目送杜长明的车消失在街角我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回到家洗完澡，视线落在手腕的镯子上。我试着想把它摘下来，但总是卡在大拇指那个地方，怎么用力也下不来。

    上网百度了一下方法，试了肥皂水，护肤霜，保鲜膜，结果都没什么用，弄的手腕上通红一片。我有点怀疑杜长明当时是怎么给我套上去的。

    给宋瑶打电话求救，傅家从来不缺这个，她对这种事情门清，“瑶瑶，摘手腕上的玉镯有没有什么窍门？”

    “洗衣液肥皂水涂抹一下很容易就下来，前提是没有带着它长胖。”

    我拨弄着镯子，有点泄气，“那倒没有，刚带上的，你说的办法我都试了，就是拿不下来，奇了怪了。”

    宋瑶拖着长长的尾音“噢”了一声，“谁送你的呀？”

    “杜长明。”我老实说。

    “好吧。如果你想还给他的话呢就去找一趟何叔，有种药水，抹上一拿就下来。如果你只是单纯的不想戴，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敲碎。”

    “我想还给他的。”我对着宋瑶叹了口气，“这东西太贵重了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还有上次傅氏集团的那个代言，我也觉得不太对，这次回来想着跟傅斯言仔细聊聊的，但他出差了一直没有回来。”

    “能有什么不对的？郁姐姐你有的时候就是想的太多了。杜长明出差让你陪着，给你介绍资源人脉，还送你镯子，他这很明显的……这是在追你啊！”顿了顿，宋瑶的声音突然放的很低，“郁姐姐，你跟沈叔……真的就没可能了吗？”

    离开c城这么几年，宋瑶只问过我一次，当时我哭的稀里哗啦，只是对着她摇头。从那以后她就很少在我面前提起沈流深，即便她去c城，去沈家做客，回来以后也从不会在我面前多说一个字。

    这次她突然问起，我握着手机发怔，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沉默着，宋瑶又开口，“郁姐姐，我真的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坚决的要离开沈叔？我看得出来沈叔真的很爱你，你刚离开那会儿沈叔满世界奔波找你，结果大病一场，在医院住了很久……”

    “他住院？”我打断宋瑶。

    “是啊，那时候你天天酗酒，我根本不敢告诉你。沈叔病的挺严重的，我去看他，他跟我说，如果有你的消息，让我一定一定要告诉他。你那个样子，我哪里敢说呀。这回他来探我的班，虽然没有明说，可我知道，他就是来找你的。郁姐姐，你们真的就没可能了吗？”

    “我……”我吸了一下鼻子，声音有些哽咽。

    沈流深的身体一向很好，平时连感冒都极少，轻易是不会住进医院里去的。

    我捂着心口，那里刀割一般在疼，“瑶瑶，我和他……我们之间的纠葛不是一句两句说得清楚的。我有我不得不离开他的理由，而且……”

    我正准备把我跟沈流深已经见过面的事情告诉宋瑶，结果门被咚咚咚的敲响，敲的很有节奏。

    在钧城认识我的人不多，这个时候来找我的人……难道是杜长明？

    “这件事儿我们改天再说吧，有人敲门，我先挂了。”我对着电话那端的宋瑶说。

    挂了电话，我在睡衣外面披了一件衣服才去开门，门打开以后沈流深略带憔悴的脸映入眼帘，我愣了一下，下意识的要去关门，他似乎早知道我的反应，伸进一只脚在门缝里，幽深的眸子裹挟着寒意看着我。

    “你说我是该叫你郁菲，还是该叫你林有有呢？”沈流深开口，仿佛压抑着一腔怒气。

    心里一阵慌乱，“我……我根本不认识，请你离开我家，不然……不然我要喊人了！”

    “喊啊！”沈流深猛一用力，我被门撞了一下，趔趄几步，摔倒在地上。

    我爬起来时沈流深已经进了门，把门重重关上，他抬手扼住我的脖子，把我抵在墙上，语气轻蔑，“你可以尽情的喊，大声的喊。我不介意，我倒是想看看谁会来救你，究竟是傅斯言还是杜长明？”

    “你放开我！”我挣扎着，屈膝想要踹他，他灵敏的闪身躲避过去。

    “放开你？天底下有那么便宜的事？”他冷笑，一只手死死卡着我的脖子，我用尽全身力气去推他，他根本纹丝不动。

    沈流深的脸色狰狞可怖，额上青筋暴起，声音咬牙切齿的可怕，“郁菲，把我的一颗心完整的拿出来再摔碎了踩在脚下践踏是不是很好玩，很过瘾？为了离开我，你连小鱼都不要，我真想把你这颗心剜出来看看是什么做的！”

    他的手渐渐聚拢，我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大口大口喘着气。他凑近我，一字一句在我耳畔呢喃着，“知道吗郁菲，我曾发过誓，只要让我找到你，我一定活活剐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