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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第五十章严格盘问

    那锦袍男子是最后一个蹬上的马车,他们的行迹非常可疑,而且王小石恍惚记得,那辆马车开过来的时候,从上面下来的是一个裸着半胸的少女,并没有那个锦袍的男子,不过这一点他无法确定,因为看到那妙龄少女提着红色食盒进去之后,他就下了鼓楼,到坊间的摊子上吃博坨去了。首发

    不过有一点他是确定的,那就是当时进去的只有一个人,出来的有五个!

    这五个人中有男有女,但那些男人走路的样子却非常的娘娘腔,有一个甚至还扭着屁股走路,当时王小石就差点笑喷饭了。虽然当时他觉得有点不对,但他根本没把这事件看成是越狱,要知道长安自叫大兴城开始就没有人越狱成功过,所以王小石认为那些人肯定是自己下楼之后来的,他们都是探监者。

    大理寺监狱正在王小石视野的下方,和他鼓楼的坊间只是隔了一道低矮的夯土坊墙,所以他一览无余,大理寺监狱分成几个部分,这几个部分分别有着各自的出口,各自为政,各司其职,譬如第一个部分便是关押官员的,那个地方管理特别严格,进出都需要文件。第二部分是关押民间流匪盗贼杀人犯的,这个地方也是重要地点,所以管控得也非常紧张,进出需要文件,为了防范规避不必要的麻烦,甚至不准许犯人家属送饭。第三部分便是女监,也叫蚕室,这是大理寺监狱管理最为稀松的地方,因为关押的都是民间的犯妇,无论是判了绞刑的还是判了短期徒刑的,都不受人重视,且这些犯妇家属都是胆小鬼贪生怕死之徒,他们才不敢有其他想法,要他们死他们就乖乖的死,要他们活他们就夹着尾巴乖乖的活。所以这次鱼玄机越狱成功,也是和他们的管理疏漏有关。

    王小石的看点就是那些犯人家属,虽然幸灾乐祸不是很好的品质,但是王小石也不是高尚人士,他喜欢在那些犯人家属如丧考妣的表情里咂摸揣测其中况味,甚至他能够在他们的表情里猜出犯人的命运,譬如那些穿戴华丽的亲属,他们的表情都有轻微的伤感和忧虑,这些人肯定是第一部分的犯人家属,而且该犯人关不了多久了。假如这些人走路低头,并且唉声叹气,那这个人肯定就死定了。

    至于第二部分的人,他们一般都没什么希望,只是行尸走肉般过来探望,甚至呆不了多久便会被轰出去。第三部分的人也和第二部分差不多,不过有一点不同的是,他们可以送饭送东西进来,而且探视的时间也不受限制。

    王小石基本在他们的脸上看不到希望,无论这些妇人是短期徒刑还是绞刑,这些亲属的脸上都充满着绝望,沮丧和哀怨,长安的女囚都会被狱卒凌辱,这就是说,到这里的妇人必然会给自己的老公戴绿帽,虽然是奸的,但戴此帽子并不好过,有的男人甚至根本不来看自己的老婆,他们早早写了休书,划清界限,只有感情深重的丈夫才会携儿带女来看望自己的娘子。王小石看到这些,有时候会心有不忍,但时间一长,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来监狱探监的人最多的便是第一部分的官员监狱,再就是蚕室女监,不过,三五人同时过来探监这样的情况,一般都会是在节日时候出现得比较多,平时有这么多人探监算是很罕见。

    当时王小石虽然有怀疑,但那怀疑仍然很淡,他就这么看着这帮奇怪的人坐着马车一路向前,直到平康坊坊门口,那马车便转折进了去,消失不见。

    马长海得了这个消息,迅速通知长安京兆尹衙门调来兵马将平康坊围了一个水泄不通,然后马长海就带着一干武候佩着横刀,气势汹汹的赶往平康坊。

    彼时长安城还不知道鱼玄机越狱事件,整个城市弥漫着不安恐慌的气氛,大家都在猜测,是不是又有人想搞政治阴谋啊,在长安搞政治阴谋就意味着要动刀兵,动了刀兵那就非常可怕了,神仙打仗百姓要遭殃呀,那些家伙一旦得手便会烧杀抢掠,到处凌辱妇女,所以大家都非常害怕,个个关门闭户烧香拜佛,希望这次风暴可以早早的过去。

    平康坊每个地方都被武候彻查,每个经营娱乐事业的假母,都知,娘子,婢女,龟奴,甚至来这里游玩的公子哥,富豪,官员,平民都被分别扣押起来,这里所有的房屋被官府征用为临时办公场所,对每一个人进行了严格的盘问和审查,经过数小时的盘查和讯问,马长海果然查到一个非常有价值的线索,这个线索是中曲假母何田田爆的料,何田田说,其他人我不知,但如果是鱼玄机逃狱的话,肯定和公孙小娘有关系。

    何田田和马长海关系不错,事实上两人的关系已经形同夫妻,这是武候们都晓得的事情。要知道何田田虽然年过四十,却保养得非常好,徐娘半老丰韵犹存,而且何田田身子比较丰腴皮肤也比较白嫩,符合大唐帝国时代的审美。

    马长海也喜欢肥胖的女人,所以他虽然喜欢年轻美貌的娘子,也喜欢徐娘半老的何田田。更关键的是马长海没有妻室,所以一来二去,恍惚之间他就把她当成是自己的老婆。

    既然是如此的关系,两个人说话就没那么多讲究,马长海的手下将她押进内室的时候,何田田就望着他急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搞得如此恐慌?”

    马长海冷冷道:“大理寺监狱今日有人越狱了,越狱的犯妇是名道姑,估计你们也是晓得的,她就是咸宜观的鱼玄机,根据可靠线报,她很有可能在平康坊潜藏起来了。”

    何田田听到这个,惊讶了片刻,突然绽放出甜美的微笑,她的表情里不是惊诧,而是惊喜。何田田告诉马长海,鱼玄机肯定是被公孙小娘藏起来了!

    马长海脸上一阵颤动,他的马脸并没有流露出表情:“你如何判定是公孙小娘藏起来的?”

    何田田笑道:“你可知道鱼玄机有位痴情郎叫做温小安?”

    马长海不动声色的道:“晓得,怎么了?公孙小娘和温小安有关系?”

    何田田嘿嘿笑道:“当然有关系,公孙小娘家里有位都知叫做紫卿,她一直喜欢温五郎,两个人关系非常亲密,如果鱼玄机逃狱,温五郎肯定要帮她的,而温五郎最信任的便是紫卿,这可是秘密,只有我一个人晓得。”

    何田田诡异的掩袖笑道:“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今日他们家来客人了,你好好审问公孙,一定会有好消息的。”

    马长海的马脸上浮现出一丝微喜:“倘若你这次线索可靠,我一定会重重的赏你。”

    何田田眼波流转,望着马长海的下身,笑嘻嘻的道:“你用什么赏我?该不会又用你那玩意敲打妾身吧?”

    公孙小娘是平康坊中曲出名的人物,公孙小娘不仅仅貌美如画体态袅娜,而且诗词歌赋也是长安一绝,更要紧的是她家里的都知紫卿,那可是位冷若冰霜的娘子,非但才华横溢一般人不能进她的法眼,而且她善舞剑,剑术无比之精绝,远超当时冠绝一时的公孙世家。

    众所周知公孙家剑器舞那可是长安一绝,但和紫卿比起来,那就是大巫见了小巫了。紫卿不喜见客,公孙小娘的脾气也是非常怪异,且癖好也异于常人,平时喜欢巫术和养蛊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她们的生意并不是很佳。于是她们沦为平康中曲,也算是大家的宽容了。

    公孙小娘下面一干人等被扣押起来的时候,她正呆在自己的房间烧着一盆炭火,对着一大堆透明琉璃瓶子鼓捣得起劲,房间里弥漫着刺鼻的辛辣气味,直刺人的眼鼻,以致冲进去的武候们都流下了眼泪鼻涕。

    公孙小娘鼻翼上戴着一个透明的琉璃罩子,望着一干凶神恶煞般提着明晃晃横刀冲进来,却又被气味刺激得捂着嘴巴不断咳嗽流泪的武候,当时她手里正拿着一个冒白烟的瓶子,当场就给惊呆了。

    这世界上有很多奇妙的事情,譬如说是,有的人笑起来很好看,但是有的人就千万不能笑,一笑起来就很丑,甚至还吓人,但是有的人即便是不笑,冷着脸也是极好看的。

    笑起来好看的是公孙小娘,她被押送到自己卧室审问的时候便笑个不住,她笑的时候艳若春花,把武候们都弄晕了,所以马长海就严肃的低吼:“正经点!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公孙小娘笑嘻嘻地:“你们把我押到卧室审问,还怎么正经得起来啊?是不是还要我脱了衣服审?”

    说完,她真的要脱衣服,那几个武候非常尴尬,眼巴巴的望着公孙小娘,嘴里说不要不要,但是身体却很诚实,喉头间的口水吞个不住,也许在他们的内心里还是巴不得她脱一下子的。

    马长海又再次低吼:“别闹了!我们带你来只是问几句话,不要这样乱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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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蛮横的小娘子

    说笑起来好看的是公孙小娘的话,那在这里笑起来非常难看且很可怕的便是方承运了,这个家伙便是这里的管家兼龟奴。他长着一口龅牙,笑起来的时候牙齿呲出,说不出的讨厌,关键那牙齿还是黄的,有时候那牙齿间还挂上一丝青菜的翠绿之色,越发让人厌恶了。

    抓公孙小娘的时候,那厮正在茅房里蹲着方便,听到外面的动静,他躲在里面半天不开腔,安静得好像一块石头,等到发现没人注意他的时候,他才提着裤子,蹑手蹑脚的摸出来,准备溜出去,谁知道刚出大门就被守候在那里的武候给抓住了。

    抓这两个人都非常顺利,但是抓紫卿的时候,却出了一点麻烦。

    先是武候们佩着横刀冲进公孙小娘的宽大四合院,平康坊妓院大都是四合院,院里的天井巨大,都设有假山水池,花草植物,在宽大的客厅里茵榻华丽,珠帘深垂,装修得非常的豪华,甚至地面上也铺设得有波斯的地毯,天花板上有车迟国的吊灯,桌柜之间还有大月氏国的琉璃杯盏。无论是王公贵胄还是富家纨绔,一进去便会被眼前的华丽陈设而震惊,加上小娘子们的花容月貌和口绽珠玑,那可真真的五体投地,必须要把金银掏之出来才能略表自己的寸心。

    武候们是在四合院最里的一间地下室抓到的公孙小娘,方承运是被门口武候截获的,而紫卿则呆在她房间里逗鹦鹉,他们冲进去的时候,紫卿头也没回:“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来了?”

    为首的武候就吼:“我们是长安京兆尹衙门的武候,你且跟我们走一趟,官爷有话要问你。”

    紫卿回过头来,画眉一挑,冷冷道:“要我走一趟也行,不过你们须得胜了我这把剑!”

    话刚说完,这小娘子腰下呛的一声,居然拨出一把锋利的宝剑,直指着那武候的鼻尖,那武候吓了一跳,大家都退后齐刷刷的拨出横刀。

    武候怒道:“小娘子你这是做甚?”

    紫卿冷冷道:“在长安,没人敢跟我指手划脚,要想跟我聊天,必须要问问我手里这把剑应不应。”

    紫卿就属于那种不笑也好看的女子,甚至她拨出剑怒气冲天的时候,也是极美貌的一个人,基于这个原因,那些武候都觉得很好玩很有趣。

    武候们还没有领教过紫卿的厉害,于是就有一个冲上来准备和她过几招,结果一招没完,脸上被拍了一个大剑印子,红红的很是醒目。大家这才开始认真起来,于是就逐一上前去领教,结果几招下来脸上全都是红印子,有一个特别惨,虽然过了十几招,但满脸都是红印子,成了一个满堂彩。

    大家都觉得很尴尬,想要一起上,但是这样干了好像没面子,嬴了没面子,要是一起上都输了,那更没面子了,所以大家就找到了牛化龙。

    当时牛化龙正对着龅牙方承运扇耳光,啪啪的正扇得带感,突然听到有个娘子玩剑把弟兄们都打败了,他当时就惊呆了。

    虽然在平康坊他也是个常客,但是他却不太光顾公孙小娘家,所以他和那些武候都不知道这里居然有个这么怪异的娘子。事实上即便想去光顾也没用,公孙小娘大多数时候不接客,她不接客是有底气的,在长安好几个热闹的坊区她都有房产和铺子,靠着这些租金她完全可以运营庞大的开销,她手下有都知紫卿,龟奴方承运,还有好几个娘子和仆人,她就用这些钱养着这些闲人,高兴的时候她也接客,不高兴的时候她就关门拒客,搞她的那些古怪东西。这也是紫卿虽然是都知但却不是那么出名的原因。

    牛化龙走进紫卿房间的时候,发现这位美人仍然怒发冲冠的握着那剑,对准着进来的自己,牛化龙望了望身后脸上都有红色剑印的武候,决定以理服人,对她做思想工作还是比较贴切些。

    牛化龙声情并茂的对她说了很多道理,但是紫卿仍然怒冲冲的用剑指着他:“别瞎逼逼了,拨刀亮剑,打嬴我再说!”

    牛化龙看来躲不过,于是叹息一声:“好吧!”

    话音刚落,牛化龙就呛然拨刀,随着刀声过处,两个人的锋刃已然对接,咯嚓一声响,尖锐的金属摩擦之音刺人耳膜,然后两个人翻翻滚滚,你来我往,你刺我撩,居然在房间里过了几十招,刀风剑气,不仅仅撕裂了空气,也撕裂了缨络的珠帘,斩开了红木的圆凳,砍裂了古雅的几案,甚至粉碎了深垂的帷幄,室内到处砍得乱七八糟,一片狼藉。

    两个人刀剑再度相交的时候,紫卿香汗淋漓,湿了鬓角,牛化龙一介武夫,虽然也经历过男女之事,但闻到紫卿身上的香味,他居然意乱神迷,精神恍惚起来。连他自己也无法保证会不会因为她的体香而突然晕菜的时分,紫卿居然放弃了。紫卿来来去去几十招仍然无法拿下牛化龙,于是叹息道:“好累好累,罢了罢了,我也不想打了,你们想问什么便问吧!”

    于是,紫卿拂开长袖,那柄剑飞将出去,当的一声钉在中庭青苔敷衍的青石地板上,颤巍巍地震颤个不停。

    牛化龙终究是牛化龙,他的刀技出神入化,冠绝群伦,在长安有很多优秀的武候,他无疑便是其中一位。据说他的刀技已经达到闭目可以将飞过的苍蝇去势,可以将夜空中飞舞的蚊纳净身,甚至他不用刀,你也能够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凌厉的刀气,当然,这样说来也略为夸张了一点点,就连牛化龙也觉得太

    吹牛皮了。

    马长海虽然询问了公孙小娘和紫卿还有方承运,但仍然没有问出结果,紫卿和公孙异口同声都说没有见过温五郎,她们甚至见都没有见过,更不要说鱼玄机了。马长海固然不相信她们说的话,但他也不能确定何田田说的便是真的,于是他决定先从她们两人的周边调查起,调查询问的人中不仅仅有坊间的假母龟奴还有那些常客,甚至也包括这日在坊间打扫的老妇和洗衣服的婢女。

    经过仔细的讯问,马长海还是得到了几条有价值的线索,第一条是,这日在坊间水潭洗衣服的婢女春花说,这日中午时分,她正端着木盆往坊间水潭去的时候,正好身边经过一辆四马的马车,马车从坊门飞驰而进,车夫的马鞭甩得震天价的响。车轮辘辘飞快,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震颤。

    春花清楚的记得,那辆马车开到公孙小娘家门口时候,有人早就守候在门前了,这个人便是龅牙方承运。这个人坊间大家都是认识的,他甚至还有一个外号叫“龅牙方”。

    马车停在门口的时候,从上面下来六个人,这些人中有男有女,女的戴着帏帽,男的身着黑色长袍大袖穿着黑色软靴,真难想像狭窄的车厢里居然能够乘坐六个人,空气沉闷不说,便是坐姿也非常难以调整,如果有人不小心放了一个屁,那情况真是不堪想像啊。

    春花想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掩口哧哧的笑了起来。

    就在春花发笑的时候,那几个人已经次第进了公孙家的大门,龅牙方看起来神情有点紧张,他四处张望,但没有发现站在街道边牡丹花丛旁端着木盆偷偷窥视的春花。他四处张望了半天,这才小心翼翼的回去关上了门扉,当时春花还奇怪,这个公孙娘子不接客则罢,一接就是六个,居然还有男有女,真的是重口味啊!

    在伟大的唐朝,同性恋并不犯法,男人与男人之间干那事叫断袖分桃,女人与女人之间干那事叫磨镜,真的是花样百出的爱情呀,不过公孙娘子又要男来又要女,难不成她想搞高难度?想想都是累啊。

    春花叹息着,便径直往着水潭方向走去洗衣服了。

    线索之二,这是坊间周三娘提供的,她也是个资深的假母,虽然生意没有上曲区的高端,但在中端这个区来说,她算是够努力够优秀的假母了,光是手下花容月貌的娘子就有十五个。

    虽然收费有点略高,但是大家还是能够接受,比起上曲小区的华丽文艺装逼虽然略逊一筹,但周三娘手下这些娘子床上的功夫可不是假的,而且周三娘为了生意非常的努力非常的拼,她甚至还在床第之间琢磨出很多花样,譬如红绳之舞,那具体内容听起来就非常的刺激。

    先是郎君在榻间躺了,那是赤裸裸的仰天躺下,然后房梁上先是垂下红绸的丝带,丝带有人在房梁间操控,光滑的丝带拂过郎君的头,胸,腰,逐寸逐寸,妙到秋毫般的拂过,最后落到那关键之处,然后反复宛转摩擦,有的郎君受不了,呼吸心跳也加快起来。此时,身材优美的小娘子顺着红丝带从天上滑将下来,面带着媚惑之微笑,一时间,郎君便肝胆欲摧,无法自已,仿佛听到咚咚的战鼓响起,猎猎的东风吹起,一时间欲罢不能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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