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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第六十六章惨叫声

    那些坊丁吓得面无人色,连忙通知马长海,马长海和牛化龙带着一帮武候赶到后花园,那恐怖的妖物居然从火堆上挣扎着爬了下来,看来火势对它造成的伤害也不轻,它爬行的速度也很慢,而且尾巴上的火焰还在燃烧,所以它的叫声听起来很是微弱凄惨。

    马长海与牛化龙立刻呛然拨出横刀,对着那怪物就是一阵乱斩,让他们意外的是,虽然那怪物看起来已经被泡得肿胀青紫,但刀锋砍在它身上的时候造成的伤害却不是很大,譬如说牛化龙算准这一刀下去肯定会将它斩成两段,但没想到那刀锋下去,只是砍瘪了它的身体,没多时它的身体又恢复如初,这就说明它身上的肌肉有极强的弹性。

    横七竖八的斩杀使得那怪物发出更大的惨叫声,加上后来武候们砸落的铁锤,饶是那怪物强韧,也禁不起这样的打杀,所以又砸又砍了半天,那怪物才被砸成了一摊黄色的腥臭肉酱。

    牛化龙揩去额头的汗水,心有余悸的望着马长海道:“使君呀,一只小东西都这样厉害,要是那些大罐子里也装着这样的物事,我们可就危险了。”

    马长海点头,同时吩咐手下武候严密看守地道的暗室,然后又让坊丁找到泥水工匠将那面暗墙重新砌起来,除此之外,他还要大家封锁消息,千万不要让这个事情传到外面去。

    鉴于这个恐怖的事件,马长海又对公孙家的那个娘子进行了严厉的审问,这次的审问更加的残忍,连牛化龙都看不下去,离开了审讯的现场。虽然马长海用了非人的手段,但是仍然没有问出一个有价值的结果,这些娘子都不知道公孙在暗室里藏有这些妖物,更不知道她的动机是什么。

    发生这件事情完全是个意外,对于破案根本没有丝毫的帮助,但是地道探查的结果多少让马长海有了一丝宽慰,根据探查出来的地道线索,大家紧急开了一个会议,在经过激烈的讨论和谨慎的分析之后,大家认为,鱼玄机肯定是东市那个地道的路线进行逃亡的。

    因为那是靠近春明门最近的路线,这是逃跑最好的地点。鱼玄机断然不会从朱雀方向逃亡,因为调查结果已经出来,在朱雀方向的地道尽头便是铜门,那个地方指向皇城,鱼玄机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能够逃进皇城,而且根据调查,那个地道的出口很有可能有是皇城的太庙,如果那地方真是事关重大,肯定有专人值守,鱼玄机绝对不可能逃进皇城太庙。

    而务本坊和宣阳坊这两条通道鱼玄机也肯定不会利用,因为那两个通道要到达城门还需要很长的路程,虽然目前碍于人手没有调查出这两条通道的去处,但是综合考量鱼玄机也不可能从这两个地点溜走,唯一的,最有可能的选择便是东市这个线路。

    所以马长海当下就决定,从东市这条线索开始查起,一定会有结果。

    居住在长安的老人们知道,长安原来不叫长安,而是叫大兴城,那是在大隋朝时候的称呼。现在是大唐帝国,所以没人敢称做大兴城,不仅仅是这样,就算是鲤鱼也不能吃,鲤鱼的鲤字和李字谐音,吃了就要下狱,所以忌讳很多,今朝的人怎么敢乱提前朝的事情呐。

    所以很多年轻人都不知道长安还叫大兴城这个事情,只有读书人才勉强知道些,但也不敢乱说,更不敢乱说的是,这座伟大的城市始作俑者是大隋朝的宇文及。

    据说这个人是个科学家,是个发明家,原来的长安有很多希奇古怪的玩意都是他发明出来的,据说他发明了很多玩意,但是这些东西都被皇上给废除了。譬如说是,他发明了一种报时鸟,到一定的时候,那报时鸟便会鸣叫,这玩意在杨广的时代就已经开始使用了,他还发明了一种自动化的垂帘,假若你走到垂帘的面前,那垂帘就会冉冉的升起,不需要有人去提。这些划时代的发明没有得到皇上的重视,相反认为这些都是奢侈浪费的表现,大隋朝就是这么完蛋的呀,所以全都拽出去烧掉,于是很多精巧的发明都给摧毁了。当然,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整个长安的布局一直沿袭着宇文及的理念,譬如东西市就是宇文及的作品,现在无非是改了个名字而已。

    更让人称赞的是长安的下水道,这么巨大的一个城市,每天有多少人需要吃喝拉撒,而全部集中在一块,这就需要多少的管道和地下水沟才能解决问题,但宇文及却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更让人感觉诡异的是,在如此复杂的地下水道之间,居然还有人挖地道,而且这些地道居然不跟这些水道冲突,这就不仅仅是规模的问题了,而是关系到脑筋聪不聪明的问题。

    现在已经没人可考这些地道是不是宇文及挖出来的了,也没法去考证这些地道的用途,但是有一点可以说的是,皇城里的人是知道这些地道存在的,根据他们严厉命令武候缄口的行为来看,也许这些地道已经上升到国家机密的层次,也就是说,马长海他们这样干,是有些抗命的性质在里面,但假如不调查地道,是永远查不出鱼玄机的逃亡路线的。

    他们讨论完毕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马长海决定用餐之后开始正式探查东市凶肆,因为那个靠近春明门的地道口正在该地,那地方是鱼玄机最有可能的逃亡路线之一。

    从平面图上看去,东市分成九个块面,每一个块面都有其独立的经营范围,靠左面上方的那个块面是临路店,肉行,酒市,毕罗肆,在临路店后面便是邸站。往下便是刁家印刷和李家印刷这两个大印刷长所在,规模巨大占据了单独一块地区,两家印刷厂下便是锦绣彩帛行,彩帛行下也是邸站,靠中间最上的这一块是官府收粮的常平仓,那是为了均衡粮价而设置的官家仓库,最中间的便是官署,专门解决市场纠纷的所在,官署之下是平淮署,性质也和官署差不多。平面图上右边这一块最靠上的是放生池,同样在这里也有邸站,面对着放生池的波光粼粼水面,这里同样的人往人来,非常热闹。

    接下来便是马长海最感兴趣的地方了,紧靠着放生池下方这块便是凶肆的所在,在这个区域里,还有铁行笔行和牛马市场,凶肆面对的便是臭烘烘的牛马市场,这地方非常热闹拥挤,但却是长安最臭的地方。再往下那块都是经营乐器的所在,卖琵琶的,卖胡琴的,卖二胡的,卖箜篌古筝的,在乐器经营区也有邸舍,住满了与此相关的商人和旅客。

    地道的线路大致是这样的:地道从平康坊过来,钻越了两道坊墙,进入了东市的李家印刷厂,从李家印刷厂的地道口出来,再从新的入口进去,经过市署,然后就直接到凶肆的堆放半成品棺材的房间。一般棺材都需要几道工序,从砍伐到取材,从推磨到截取安装,最后还要晾干上漆,而这房间里堆放的都是等待着安装的半成品棺材。武候刚钻出来的时候还吓了一大跳,认为自己是不是来到了墓葬坑。

    房间里弥漫着木材特别的气味,和牛马市场上的臭味混淆在空气里,使人特别的难受。马长海先是命令武候将凶肆包围起来,然后让凶肆老板关门上板等待发落。

    老板吓得全身发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马长海坐在已经关门的棺材铺里的一张摇椅上,望着战战兢兢排列成一行的老板伙计和匠人,马长海冷冷道:“今日我召集你们到这里来,是因为你们已经牵涉到一件大案中,假如你们不老实配合我调查,上头怪罪下来你们可是要蹲大牢的!现在就要看你们的态度如何了。”

    凶肆老板穿着朴素的麻衣,他战战兢兢的道:“官爷你有话尽管问,我们知无不言。”

    牛化龙怒道:“说说你们房间里那个地道是怎么回事?我警告你们,可不要虚言搪塞,根据最新的情报,你们凶肆里的人和那些逃犯是有勾结的!”

    老板立刻跪倒在地,叩头道:“官爷,我们可是良民呀,不信你们可以去调查,我们从来都是循规蹈矩的做人,从来都是和死者家属打交道,哪里敢去勾结外面的逃犯,我们也是怕事的人呀。”

    马长海缓缓道:“你也不要太过紧张,此番我们问话你们要给我们老实交代就行,不过要是你们胆敢虚言撒谎那是断然不会饶恕你们的。”

    牛化龙一看吓得差不多了,于是就提出将他们分开询问,马长海点头同意了。

    凶肆的店铺里只有三个房间,除了店铺之外,里面还有个客厅和一个小房间,沿着客厅的大门走出去,是一个大大的院子,院子里到处摆放着已经加工完毕的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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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七章女扮男装

    从院子过去,对面还有十几个房间,这些房间有大有小,大的用来摆放木头和棺材,小的则是工人们休息起居之所,在房间的背后便是一块菜地,菜地里的蔬菜长势却不好,焉头巴脑的没有生气。菜地里还栽着一棵巨大的槐树,槐树紧靠着围墙生长,连根须都爬进了那围墙的砖缝里去,看起来宛如几十条钻入砖缝的活蛇。槐树后面便是茅房,在那茅房的后面也有块小小的空地,空地上摆放着几张黄竹椅,想来是大家闲坐的地方。

    我们将这些人分别隔离到后院的这些小房间分别询问,大约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居然出了结果,店里的伙计周小秋说,前日中午时分,的确有一帮人出入过凶肆。这个消息使我们精神大震,马长海猛地拍了椅子靠,嘿嘿笑道:“果然没错!老子就晓得他们肯定要从这里跑!”

    周小秋说,前日大约是中午上时刻时分,当时他正带着一个客人朝着院子里堆放半成品棺材的房间走,这是因为那讨厌的顾客看不起店铺里的棺材盖子,想让他们重新换一个,但急切之间他们没有新的,只好让他进到半成品房间去选,选好再拿出来加工,推开那扇门之时,周小秋马上就惊呆了,堆放棺材零件的房间里,居然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六个人,那些人中有男有女,有几个甚至看起来明显就是女扮男装,看到他进来,她们的神情很紧张,虽然她们女扮男装,不过女扮男装在长安也不是很希奇的事情,女子们张扬大胆的穿着这早就不是什么奇闻了。但周小秋奇怪的是,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呢?

    正当他狐疑忧惧之时,一个面目阴沉的男人走上来道:“那小兄弟,就按照你们老板说的罢,我也不为难你们了。”

    听他说话这语气,肯定是店里的顾客,不过周小秋实在郁闷,自己明明就在店铺门口,为什么没看到他们进来,于是就笑道:“这位老板,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呀?”

    一个戴着帏帽的女子慢条斯理的道:“我们刚进来的时候,不也是没看到你么!”

    那男子有点不高兴了:“你这小厮好生无礼,难道我们还会偷偷进你家这地方不成?莫非你把我们当盗贼了?”

    那阴沉男子从腰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开元通宝出来,摊在手心给他看,怒道:“你看看我是盗贼么?”

    能够这么随便就掏出一把开元通宝的人在长安也不多,周小秋当时就连声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小的不是这个意思,请不要见怪呀。”

    阴沉男子对周小秋道:“你们老板在哪里?我要找他!”

    周小秋连忙指着店铺道:“他现在铺子里,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过去找。”

    那阴沉男子于是就回头对后面那几人道:“我们走罢,看了半天差不多都是这些样子了,现在重要的是入土为安,讲究太多也没意思。”

    那几人前前后后的走出了房间,周小秋被那顾客纠缠着看棺材盖子,也就没理会他们。

    谁知道老板匆匆的跑进来问:“小秋,刚才那几个人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周小秋这才感觉有问题,于是问道:“他们不是找你去了么?我还以为他们是要买棺材的呢。”

    老板狐疑道:“他们并没有找我啊,我就是奇怪才过来问你,今日我们店里根本就没这几个人进来,他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周小秋这才觉得蹊跷,于是连忙扔了那顾客,风一般的冲出店门,他倒要追问一下那几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家房间里,难道他们真是盗贼?或者是朝廷捉拿的要犯?不过周小秋实在无法确定,要知道出现这些麻烦是很讨厌的,到时候还会连累到自家,所以周小秋一定要去问个清楚。

    他冲出店门的时候,正好看到那几人匆匆的朝着东市的右侧行去,在那地方不远便是出口,从东市出去便是通衢大道,沿着那通衢大道一直往前行,便是春明门,这一日坊禁解除,大街小巷甚至通衢大道上都是人流,个个笑逐颜开,充满了节日的欢乐。

    周小秋没有留意到这些,他留意到那几人在前面分别钻进了两辆黑色的马车,本来他也想过放弃,但他硬是弄不明白为什么这几人平白无故的会出现在他们的房间里,他一定要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于是他就急步飞跑,去追那两辆马车,而且他还边跑边喊:“

    停车停车!”

    但那两辆马车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那马车夫还甩着鞭花,啪啪的打得马匹跑得越发的飞快了。要是换了别人,也许会放弃,但周小秋是长跑的健将,原来他在东市的时候就做过跑堂的,脚下的功夫早就练出来了,于是他使出全身的力气飞奔,跑着跑着,居然跟那两匹马的距离逐渐的拉近了。

    奔跑中的周小秋留意到,两辆马车的车窗帘子上都绣着一对嬉戏的鸳鸯,鸳鸯的绣工非常精细,栩栩如生且色彩鲜明,在阳光下越发的显得耀眼精致。

    就在他跑得胸膛发痛的时候,他还留意到车窗的帘子被一只白皙的手掀开,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眸对着他望了一眼,然后那帘子就放了回去,手也缩了。

    这时候那两辆马车后面这辆突然停了下来,前面那辆仍然疾速前进。

    周小秋停止了奔跑,双手扶着膝盖,低头大口大口的喘气,停下来的马车掀开车帘帏,走下来那个阴沉的男子,他望着周小秋:“小兄弟,你这样死追我们是什么意思?”

    周小秋大口喘气道:“我,我就是,弄不明白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你们,跑我们店铺里干什么?”

    阴沉男子盯着周小秋望了半天:“看来弄不明白我们是什么人你是不死心的了?”

    周小秋点头,喘气道:“我是怕老板找我麻烦。”

    阴沉男子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块铜牌递给周小秋:“你且看看这个,就明白我们的身份了。”

    周小秋忐忑的接过那沉甸甸的长方形牌子一看,立刻吓了一跳,在那牌子上端赫然盘踞着几条张牙舞爪的龙,这些龙面目狰狞,相互绞缠着盘踞在牌子上方,在牌子的中间,浮凸着三个苍劲的字体“青龙”。在三个字旁边还浮显着几个小字“风云第十五组员”

    周小秋一看,立刻汗如雨下,这块牌子他是认得的,这是长安青龙组的标志!想不到这几个潜入房间的神秘人居然是长安黑社会组织,这就难怪他们会神出鬼没的出现在自家房间里,全长安人都知道这个恐怖的组织,他们能够无声无息的取人性命,肯定也能够来去自如的进入别人的房间。

    周小秋揩着冷汗,陪着笑恭敬的把铜牌还给阴沉男子,男子揣了铜牌,然后冷笑道:“现在你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周小秋连忙低头道:“没有了,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马长海厉声道:“既然你知道这些情形,那为什么不报官?”

    周小秋连忙跪倒在地上道:“官爷,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躲在我们铺子里,而且我们铺子当时也没损失,所以我们老板也没在意。”

    马长海警告道:“但若是我发现你们与那些逃犯勾结,我不会放过你们一个!你可知道勾结逃犯那可是要犯死罪的。”

    周小秋忙道:“小的知道,小的明白。”

    马长海和牛化龙还有几个武候分别询问了棺材铺的伙计和匠人,大家的口径也大都差不多,看来他们都没有撒谎。虽然目前还没掌握到鱼玄机足够的逃跑线索,但有了这个开始,这就说明大家的分析方向是对的。

    马长海继续带领武候对春明门的守卫们进行排查,特别是针对十五那日当值的守兵,守城的郎将和马长海的私交也不错,两人寒暄了几句,然后就带了那日当值的几名守兵到城楼的碉楼询问。

    让人非常遗憾的是,因为那日是十五,坊禁开放,所以人流量非常之大,进城和出城的人非常多,所以没有得到有价值的线索。

    那些进出的人大多数都是骑乘车马,只有那些贩夫柴夫们靠步行进出。虽然坊禁开放,但不等于城禁也开放了,进出城门还是需要牒文和手续,因为人太多,所以登记和查询也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而且工作量实在太大,大家根本记不清楚到底是哪辆马车帘子上绣着鸳鸯,事实上当时长安的牛车马车的车帘或窗帘上都喜欢绣东西,譬如牡丹呀,梅花了,松柏了甚至还有青竹了什么的不一而足,那天车辆和马匹如此之多,简直看得人眼睛花,即便真是有着绣鸳鸯的车辆经过,他们也记不清楚了。再说了,那天那么忙,有谁会去关注马车窗帘的图案呀?

    对于进出行人的牒文登记,牛化龙也认真看了几遍,看不出什么名堂,人家时刻谋划着逃狱之事,肯定会在这方面做足了文章,所以根本就看不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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