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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第九十六章毛骨悚然

    虽然是深夜,但天上高挂一轮明月,清冷的月光洒在官道上,两边的树木幽深挺拔宛如鬼魅林立,远远的就看到一匹黑马上骑了一个灰衣人正拼命的奔跑。我们十几匹快马跑的速度也非常快,我让大家准备好弩箭,假如他的速度太快跟不上的话,就用弩箭将马射倒。

    不过让人欣慰的是,我们很快就接近了那匹黑马,一名武侯策马奔上去对着那灰衣人就是砰的一脚,那人无声地软绵绵地从马上歪斜着翻栽在地,我们将他层层包围起来,我们急急下了马,恶狠狠地将刀锋放在他的脖子边,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我无比沮丧的发现,这个从马上摔下来的人居然是驿站的驿长,他同样被人捆绑了手,嘴也被布条堵得死死的,只是对着我呜呜的叫唤,一双眼里尽是惊恐。

    原来野狐狸那家伙玩的是声东击西之计,这下我们算是真的中他的招了!

    我们匆匆的赶回驿站,驿站已经空荡荡的人去楼空,只有地下一个黑糊糊的东西在惨白的月光下显得非常诡异,我拣起那东西一看,那东西居然是张无比逼真的人皮面具,那面具便是那张弯鼻尖的狐狸脸,透过清冷的月光,那面具上的狐狸脸仿佛对我发出无声的奸笑。当时我的脑袋一下就空了,千算万算,最后还是被他溜了。

    赶到移交地点,我把野狐狸逃跑的情况报告给了丽竞门的官爷,他们非常愤怒,对着我们大骂了一通,我们理亏在先所以只能默默承受,他们愤怒责骂之后便愤愤而去,并表示要让我负责,对这个我肯定没什么说的,我自己犯下的事肯定要自己承担。

    回到长安之后,我把详细的情况禀告了钟乾坤,并将野狐狸身上的蛇果干交给了他,并表示野狐狸逃跑是自己的责任和弟兄们没有关系,希望钟使君不要为难他们。钟乾坤听了我的讲述,表情变得特别的谨慎,他小心翼翼的将蛇果干装进一个琉璃瓶子,并微笑着安慰我说野狐狸逃跑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他让我不要自责。

    钟乾坤的态度使我非常茫然,不过后来圣上并没有找我们的麻烦,据说钟乾坤将那蛇果干交上去之后,圣上当即命令身边一个信任得过的宦官服食。宦官服下之后不久便昏睡过去,睡梦中他表情惊恐全身抽搐,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画面一般。

    醒过来之后的宦官全身颤抖,流着冷汗把他梦境里看到的事情跟高宗说了一遍,他说自己在梦中看到丽竞门的官爷段风旗屠杀无辜村民,将他们屠杀之后埋葬在一个蛇果园里,在梦境中他看到蛇果园里的树木竞相生发,枝叶蔓延伸展,时光变得飞快,风也飞快,云也飞快。

    时间的快速流逝使得果林的生长也变得非常快速,他看到风霜雨雪宛如变换不停的场景,枝叶疯生蔓长,地表不住变化,在这诸般的变化中,蛇果林开始挂果,挂果是伴随着阵阵哀嚎声开始的,等果实硕大密集之后,那哀嚎声渐渐的停息,一张张的人脸闭着眼睛凸现在蛇果之上,有短暂的呼吸声隐约响起。

    高宗皇帝听得毛骨悚然,当即就召见了段风旗上殿,钟乾坤知道丽竞门有很多机密不便知道,于是就告退出了宫门。

    关于那日的事情,根据宦官们传言,说是段风旗被召见之后直接被高宗命令进入了密室,至于在密室之中他们说了什么内容,没有人知道,只是看到段风旗官爷出来之后,铁青的脸上印着一个大红手印。估计段风旗这事情办得很不地道,使得龙颜大怒的缘故吧。

    我不知道圣上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这些也是我无权去过问的,这件事情使我得到一个教训,那就是一定要细心不能慌乱,有时候只要留心,便不会被表面的混乱给迷惑。但这件事情也是我的奇耻大辱,野狐狸在我手里逃跑,这是我出道以来最大的挫败,大家有事没事的时候也拿这事情跟我开玩笑。

    我暗暗发誓,有生之年要是让我再抓到野狐狸,我断然会将他的脑袋砍下来,再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他给我的武侯生涯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假如我抓不到他,这个家伙将会成为我一生的梦魇。

    细雨迷蒙,山道湿滑,到达山顶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望着枯叶覆盖着的山神庙,望着四周逐渐暗下来的天色,我暗自叹息,看来今日还得在这里睡上一夜。根据记忆里牛化龙的讲述,我很快就找到山腰上的那个废弃民居,我把马儿栓在民居后院的小树上,然后在靠着山道这边的房间住下,这个房间的窗户正好对着山神庙,窗外是大约几十尺高的山崖,山崖上野草疯长,把这废居遮掩得密不透风,如果不注意的话,从下面根本不能发现这地方,透过野草的间隙,便可以居高临下,将山神庙的情况一览眼底。

    山崖下便是山道,山道一直蜿蜒到山下,那便是去白云寺的道路了。山道边即是山神庙,在山神庙的门口还有一条路朝着森林远处伸展,直至视野所及不可见之处。

    我割了些草将马儿喂饱,然后草草打扫了一下那个房间,然后在临窗的床榻上坐下来,美美地睡了半天,然后睡眼惺忪地打开包袱,拿出干粮出来嚼吃,吃了半天觉得口干,于是就去拿水囊,结果发现水囊里的水早被喝干了。

    我非常郁闷,本来也打算去水潭边去灌水囊的,但一路疲惫使得自己不想动,于是干脆就走出来,用嘴巴对着屋檐上的雨滴接着喝。不过很糟糕的是,雨下得并不大,雨滴也不多,我闭着眼张着大嘴等了半天也没有一滴掉下来,于是我愤愤骂了几句,只好提着水囊走到山下,准备到水潭边打水。

    水潭在山神庙废亭过去不远处,那是个由山溪形成的水潭,清澈见底,水潭边到处都是高可及人的长草和矮树,要不是牛化龙跟我说过,估计我还不会发现这地方。我弯着腰像马一样地贴着水面喝了半天,喝得心满意足地打了一个饱隔,然后将水囊浸进水潭去灌水。

    这时候黄昏已深,风一阵阵地吹来,将水潭边的长草和矮树吹得沙沙做响,雨水细碎得宛如牛毛一般冰冷,我正灌水的时候,突然听到风中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于是我轻轻地将水囊提了起来,悄悄地猫腰起身,将腰间的横刀慢慢地拨了出来。我屏住呼吸,仔细地听那风中的声音,没错!是有人在说话!在风声和鸟语声中,人说话的声音是特别明显的,我小心翼翼的拨开长草,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我的乖乖!原来山道上居然出现了一队人马。

    这些家伙全都穿着黑衣短袍,脑袋上还带着斗篷,他们看起来疲惫不堪,虽然带着马但没有骑,而是牵着马艰难的行进,我听到的话声便是从领头的两个人说出来的。领头的看起来是个胖子,在这样湿滑泥泞的山道上行走显然是胖子的地狱,他走得一步三晃气喘吁吁,跟他一起的瘦高个道:“周郎,我们快到山神庙了。”

    那胖子喘息着点头,他的喘息显得沙哑好像抽风箱一般,好半天才回话道:“孙老弟,让弟兄们赶紧些,到山神庙我们就可以休息了。”

    那个孙老弟便回头喊道:“弟兄们快些,马上就要到山神庙了!”

    有人在愤愤的抱怨:“去他阿娘逼的!早晓得老子们就在洛阳了,何苦跑到这里来受罪。”

    有人在他背后笑道:“人家出那么多钱给我们,你又何苦说这些?”

    那人仍在愤愤:“这点银子就让老子们吃这些苦?不行,回去让他加钱!”

    那个叫孙老弟的显然很不满意这个人的态度,于是冷冷道:“周勃,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倘若你真吃不了这个苦,现在你就可以回去。”

    周勃怒道:“孙南,你这厮是故意的么?老子心里不舒服说几句关你卵事啊,让你来插嘴?你算老几?”

    前面那个胖子喘息着停了下来:“我说二位,天色不早了,我们还得赶到山神庙休息呢,有什么不舒服的等吃饱了再打再闹也不吃。”

    孙南冷冷道:“就听周兄的,等我们上去,我得好好教训一下这厮,让他好好学着说话!”

    周勃怒道:“老子看你不顺眼已经好久了,你教训老子?老子还想教训你呢。”

    我听他们说话的声音很熟悉,听到他们互相喊名字,我立刻呆若木鸡,这不是跟我们一起出来的周大另一行吗?他们怎么没去洛阳却跟着扑到巫岭来了?不是说要给上面打马虎眼么?他们这番来这里又是什么意思?

    我躲在水潭边的杂草里听他们互相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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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七章狗咬狗

    突然醒悟到他们也有可能会到水潭边来喝水饮马,于是连忙起身,慌不迭的朝着山上的废居奔去,我的脚步放得很轻,虽然发出了些声响,但是他们的吵闹声很大,将那些声响掩盖了去。

    我爬上山崖的废居,跑进房间对着窗户往下望,不过水潭离废居这边实在太远,根本听不到也看不到他们那边的情况。大约等了一柱香的功夫,我听到他们骂骂咧咧的过来了,透过杂草的间隙,可以看到下面的武侯们疲惫不堪地牵着马儿走到山神庙面前,周大另更是走得上气不接下气,靠在路边废亭的柱子上喘息,矮个子武侯夏微雨递给他水囊,周大另感激地望了他一眼,然后接过水囊喝了几口,喘息了好半天才平复下来,苦笑道:“不行了,现在这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夏微雨笑道:“使君龙精虎猛,怎么说得这般颓废?”

    周大另摆了摆手,笑道:“真不行了,再干到明年我就回家休息,让你们年轻人来干。”

    夏微雨道:“我们还要你指导学习呢,不能抛下我们啊使君。”

    另外一个中等身材的武侯马萧萧笑道:“周使君这话说得连我都不想干了。”

    周大另苦笑道:“我说的是真话,年龄不饶人呀,该退就得退喽,再说搞这行也是吃的青春饭,时间一过去,身上那些伤就会发枯,天晴落雨就会痛,以后你们就晓得了。”

    张朝牵着马从他们身边经过,马萧萧对他道:“张郎,今日一路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牵挂家中娘子啊?”说完,马萧萧发出一阵怪笑。

    夏微雨不满道:“你这厮懂个屁,人家老丈人是当朝大员,小心惹了他你吃不了兜着走。”

    张朝怒目道:“别跟老子罗嗦,老子跟你们有关系么?”

    周大另叹息道:“张郎啊,大家都是弟兄,何必搞得这样紧张嘛?”

    张朝恶狠狠地盯着他两人道:“虽然你我都是长安武侯,但你我不是一条道上的,大家的套路不一样就不要跟我唧唧歪歪!”

    马萧萧嘿嘿笑道:“不要生气嘛,只是开玩笑而已。”

    夏微雨也道:“不要生气了,我们只是和你随便聊几句,不高兴我们就不聊了嘛。”

    张朝恶狠狠的望了他们几眼,然后就牵着马往前走,走到山神庙附近的一棵树边开始拴马,就在这时候,后面居然有人打起来了,大家兴致勃勃的围了过来观赏。

    原来打架的人是周勃和孙南,两个人一上得山来连马都没有拴就开始对打起来,先是周勃牵马走在前面,孙南走在后面,周大另一行在前面,一上山孙南就冲上去对着周勃脑袋就是一拳,这一拳打得周勃一声怪叫,他捂着脑袋怒目圆睁,二话不说就冲上去左右开弓一阵老拳打朝孙南,于是两个人翻翻滚滚地打在一起,打得满身的泥泞一脸的血污。

    大家看得非常兴奋,对两人的身手开始评点,周大另也笑嘻嘻的走过来围观。我在房间里也是看得哭笑不得,这些家伙本来就非常疲惫,现在居然还有力气打架,真是佩服他们,更加让人可笑的是,周大另身为武侯的元老,对他们打架居然不拉不拖,反而看得津津有味,实在让人觉得荒诞。

    不过这荒诞之中,也有一些理所当然的情理在里面,因为这些武侯都是长安的尖子,平时大家谁也不服谁,眼睛都长在额头上,而且大家管理都不在一个片区,现在突然让大家聚在一起,本来平时就没有交接没有感情,而且都是心高气傲的主子,肯定会彼此言语相讥打将起来,所以这也算得是正常,让我有点诧异的是,张朝的样子看起来很不甘愿,我想他跟他们一行肯定是有苦衷的,至于是什么苦衷,暂时我还想不出来。

    两人的拳脚功夫都不赖,孙南擅腿,周勃善拳,两个人在泥泞里打得劈里啪啦的甚是清脆,彼此不相上下,彼此都吃了亏也得了赢家,譬如孙南一记扫堂腿将周勃扫得仰天飞起栽入泥地,而周勃一记穿心拳则打得孙南离地飞起,落在八尺开外,溅起泥点无数。孙南落地则一个跳跃弹起,冲到周勃面前,以手撑地,飞起身躯,啪啪啪就是一连数脚飞踢,周勃则上上下下用手拆解开来,然后猛吼一声,又是一记猛拳砸出,孙南侧身避开这一击,反身又是一记猛踢。两个人劈里啪啦地打了半天,脸上都挂了彩,大家也跟着嘻嘻哈哈的喝彩。

    周勃在打斗过程中脑袋吃了孙南一记鞭腿,砸得他鼻血飞溅,这一下痛得周勃疯狂起来,他愤怒嚎叫,居然跑到马匹边的包裹里抽出横刀,周大另吼道:“周勃!你这厮想死么?和弟兄打架你居然出刀好意思么?”

    周勃索性用手脱了身上湿漉漉的衣衫,露出一身强壮的腱子肉出来,他愤愤地用手揩去鼻血吼道:“这个狗东西不是我的兄弟,今日老子要和他拼命!”

    一直不开腔的高个子李承恩从依靠的树边站了起来,冷冷道:“周使君说得是,你们要打便打,出刀就不像话了。”

    周勃用刀指着李承恩吼道:“你这厮儿不要仗着你家大哥做官就可以胡说八道,这里没你说话的资格!”

    李承恩冷笑道:“本来我不想和你打的,但是现在看来必须要教训一下你了。”

    周大另担忧地道:“承恩,你小心些不要伤了他。”

    李承恩点点头,周勃哈哈笑了起来:“周使君,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他怎么可能伤得了我?我从来没有见过这小白脸动过手呢。”

    孙南走了过来,对李承恩道:“小李,这事情和你没关系,你不要参合进来。”

    李承恩冷冷道:“孙郎,这事情本来和我没关系,但现在有关系了,假若今日我不和他打,大家都以为我是吃素的。”

    周大另吼周勃:“你还不把刀放下!人家手里没刀,你赢了好意思吗?”

    周勃正在迟疑,李承恩道:“他要拿刀就让他拿,我没关系!”

    周勃哈哈笑了起来:“你他阿娘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老子是谁你不晓得吗?”

    李承恩漠然道:“我怎么不知你是谁?长安都知道你是屠狗之辈,仗得一些银钱买到武侯职位,但即便如此,仍然去不了身上那股子狗肉气味。”

    周大另叹息:“我说几位,大家明日还要赶路,就这么打打杀杀的累不累啊?你们还有什么精力去找鱼玄机啊?”

    因为在房间里听不太清楚他们的谈话,于是我溜进山崖的野草里潜伏着观望倾听他们,听到周大另如此说,我心里甚是不解,周大另不是说要去洛阳敷衍上面么?怎么现在又改变主意要找鱼玄机了?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怕上面追究所以就改变主意想抓她回去了?或者他们还有其他的目的?难道那幕后人物又出了重金要他们救鱼玄机?不过这也倒是有可能,两种假设都可以成立,不过我无法确定他们到底是属于哪一种。

    周勃听了李承恩这话,更是气得暴跳如雷:“老子什么时候花银钱买这职位了?老子是凭硬功夫受官爷的赏识才干这个的!老子干这个的时候,你这厮儿还在穿开裆裤呢!”

    李承恩漠然道:“我们先别扯其他的,就凭你想对兄弟下死手,你就不是干这个事情的材料,长安武侯中有你这样的人便是羞耻!”

    周勃听了这话,觉得他说得也是有道理,于是气也不是怒也不是,他想了半天,望着手里的横刀,只好叹息一声,低头走去,将刀收回马鞍上的包裹里。他流着鼻血沉默地牵着马儿走过众人面前,李承恩道:“周勃,你还要和我打不?”

    周勃怒吼道:“老子以后找机会和你打,到时候你可别怪老子手黑!”

    众人发出一阵哄笑,孙南望着自己身上的污泥,狼狈的抱怨了几句,然后就往着山神庙走去,大家一看打不成便一哄而散,于是一行人安顿好马匹之后朝着山神庙走了进去。

    我蹲伏了半天,发现那些厮居然不出来了,只是安排了几名武侯在外面值守,于是我悄然摸回自己的房间,突然想到院子里还栓着我的马儿,假如我的马半夜三更的叫起来,下面的武侯肯定能听得到,要是他们顺着声音方向摸上来,断然会发现这个废居,要是他们发现我这事情就不妙了,于是我走出房间,四处观察了一下,决定将马栓在废居后面的山顶上。

    经过我的探查,我发现废居山后还有一片松林,松林的地势平缓,过去便是断崖,断崖下云气翻腾,看起来深不可测,不过隐隐的可以听到水声,估计下面也有水潭之类似的存在。

    我收拾好东西,牵着马儿费力地爬上废居后的松林,林子里也是潮湿不堪,在乱草中我还发现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有两个大字镂刻着“明月”,下面的小字全都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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