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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

    第一百五十四章 路遇佳人

    我和纯洁在石瓮里说了半天话,肚子饿得越发厉害,发出很多咕咕的怪音.纯洁便道:“使君今日还没用饭吧?”

    听到他说到吃饭这个事情,我的肚子越发饿了,不过我又想到清风,倘若她不是为了我去做饭的话,也许现在也用不着死,想到这里,我便有点黯然.

    纯洁不知道我的心理变化,于是就道:“等我们出去再用些斋饭吧。”"说到这里,纯洁一声叹息:“罪过啊,今日死了这么多人。”

    石瓮震颤着往甬道里飞快地滑行了很久,其实认真算起来的话,我们离开白云寺已经很长一段距离了,从这个速度看来,估计我们现在离白云寺所在也有百里之遥。

    石瓮终于还是停了下来,纯洁再次拍开石瓮的门,然后我跟着他走了出去,外面同样是不见头尾的甬道,但在甬道一侧出现一个小小的门洞,沿着门洞走出去,经过一段蜿蜒的天然形成的溶洞,然后我们居然在一堆杂乱的灌木丛中钻了出来。

    外面地势辽阔,四野寂寥,到处都是草木幽寂,在辽阔的草野之上,横卧着一条可横过两辆车马的官道。此时天色晦暗,四处刮着凄冷的风,远处的鸟在不断地嘶鸣着,感觉这地方又荒凉又是寂寞。

    这个地方虽然有官道,但是看起来绝少有人家,也不知道他们所说的安舍到底在什么地方,我跟着纯洁走在官道上,又是饿又是郁闷,加上连日来的疲惫和腰上的伤口,越走越是困乏,事实上我腰间撕裂的伤口渗出了不少的鲜血,这些血已经把我衣服都染红了,但我不好意思跟纯洁说。事实上说了也没用,他也帮不了我。

    我咬紧牙关强打精神跟着他在官道上又走了半天,他看我脸色不对,这才发现了我腰间的伤口撕裂了,于是他又在路边把我的伤口重新包扎了一次,乘着他包扎的当儿,我问道:“这地方离你们安舍还有多远?”

    纯洁道:“还要走一段呢,不过看你这样子走路是不可能的了,干脆我背你吧。”

    我谢绝了纯洁,但他执意要背我走,我也只好应允了他,事实上我真的不想走路了,那种熟悉的轻飘飘软绵绵之感又在身体里出现。

    纯洁虽然比我的年纪小些,但是他的确有力气,把我这么大一个人背在背上,他照样走得风一般的快,看来他平时也锻炼得不少。

    就这样,我被一个和尚背着走在了官道上,我想这个画风肯定非常的强烈。

    大约走到一柱香的功夫,我们身后突然出现一辆马车,马车开得飞快,车轮辚辚,碾过之后,带起地上无数的落叶飞舞。我抬头望去,但见车夫是一个大胡子的中年人,他马鞭挥舞得啪啪的甚是威风,当他看到我们一行的时候,我发现他的神色有些不对。

    本来我就想让他们这样过去,没想到纯洁居然举起手来朝那马车打招呼:“这位施主,你们可不可以捎带我们一程!”

    就在他高声喊过之后,那马车本来已经和我们擦身而过,但却在远处停了下来,大胡子拿着马鞭跳下车,满脸狐疑地望着纯洁和背上的我:“你们是什么人?干嘛在这荒郊野外行走?”

    纯洁道:“这位大哥,我们要去前面的五松镇,但奈何路上被抢夺了车马,而且这位施主腰上还受了伤,所以小僧只好背着他走了。”

    我听纯洁和尚撒谎也撒得这样流畅,忍不住在心里笑了。

    大胡子仍然对我们非常怀疑,他警惕地望了望我,然后对着纯洁道:“这事情我可做不了主,我得问问我家小姐去。”

    说完这话,那大胡子就提着马鞭走到那青色油壁马车边,对着那窗户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转身对我们招手道:“你们过来吧,我家小姐答应你们随行了。”

    我们走近的时候,那大胡子恶狠狠地望着我道:“你们可别跟我耍花样!要是跟我玩阴的,小心我捏爆你们的卵蛋!”

    纯洁连忙道:“阿弥托佛,施主千万不要如此想,我和背上这位郎君都是守法之人,我们绝对不会乱来的。”

    纯洁把我放了下来,然后走上马车,掀开车帘,笑嘻嘻地对着里面的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就伸手把我拉了上去,车厢里坐着两个女子,一个大约二十五六,一个只有十多岁。两个女子长相都非常的美貌,而且穿戴不俗,看起来也是个有钱的人家。

    那年纪稍大的女子看到我腰间的伤,她微微皱了眉头,将身边一柄长剑放在自己身边,这个细节落在我的眼里,看来这个女子是懂些剑术的。另外一个女子好像是这女子的侍女,她望我们的眼神也是充满了狐疑。

    马车开动,速度飞快,不过因此而产生的颠簸也非常厉害,我被摇得晕头转向,实在有些禁受不起。那握剑的女子皱着秀眉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我还没回答,纯洁就笑道:“小僧是附近花觉寺的僧人,要往前面五松镇去找我的师兄。”

    那女子眉毛一挑,没好气地望着纯洁道:“我问过你吗?你在这里急什么?你搞抢答啊?”

    纯洁尴尬地坐了下来,然后红着脸对我笑笑。我不想跟这女子撒谎,事实上和她撒谎也没必要,于是我就冷冷道:“我是长安武候,到这边来是为了缉拿人犯,现在我要去的地方出现人犯的踪迹,所以我要追查到底!”

    纯洁望着我,他一脸的郁闷,想来他是不满我对这女子说真话。

    那女子点点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道:“你这样儿倒挺像个吃官饭的人。”

    对于她的评价,我只是不置可否地冷笑了一声。

    马车继续急行,那女子又问道:“能不能问问官爷,你此番缉拿的人犯到底是何许人也?他们难道是些悍匪,将官爷搞得这样狼狈?”那女子问到这里的时候,旁边那个小女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冷冷地望着她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坐了你的马车就应该对你推心置腹了?”

    那女子也冷冷地道:“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只是看你受伤,忍不住问你一问,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

    纯洁笑道:“女施主请不要介意,这位官爷就是这个脾气。”

    那女子冷冷地望着他道:“我有跟你说话吗?你又来插什么嘴?难道你嘴巴闭上会发臭不成?”

    纯洁这下给弄个大红脸,他连声道:“好了好了,我错了!女施主你就少说一句吧,大不了小僧我不跟你说话就是。”

    那小女子又咯咯地笑出声来,那女子冷冷地盯着她道:“你又有什么好笑的?这事情有可笑的地方吗?”

    那小女子顿时住了笑,表情很尴尬地道:“对不起小姐,我错了。”

    那女子仍然冷冷道:“你不是觉得你青春美貌所以才笑得这样骚浪?”

    小女子脸色发红,连忙道:“对不起小姐,我真是没有这样想。”

    车厢里的气氛顿时非常紧张,我们大家都觉得非常不舒服,其实我也不想对她这么说话,但我就是受不了她这个居高临下的样儿。

    马车行使在路上,慢慢的我习惯了路面的颠簸,那种软绵绵轻飘飘的感觉又涌上心头,我干脆就闭上眼睛,结果这一闭不要紧,脑袋也跟着旋转起来,我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居然一头栽倒在车厢里,眼前一片黑暗,我好像听到了女子的惊呼和纯洁的呼喊,不过他们的声音都那么远,远得让我不想理睬他们,事实上我感觉非常疲惫,非常想进行深深的睡眠。

    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破败的茅屋里,周围散发着浓重的霉臭味,我正要挣扎,外面传来脚步声,原来是那个车厢里的小女子。她看我醒来,于是就转身走了出去,外面听到她的声音响起:“小姐,那个人醒过来了。”

    那两个女子走进茅屋,当先的正是那个冷冰冰的使人难堪的女子,她捂着鼻子,大概是受不了房间里的味道:“你能给我说说你腰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吗?”

    我虽然躺在床上全身乏力,但不想跟这陌生女子罗嗦,于是就道:“这事情和你无关,既然我已经这样了,你们自去你们的吧,别管我了。”

    那女子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道:“你放心吧,我是不会管你的,你是什么人啊,你有什么事情和我有什么相干啊?我只是想告诉你,刚才我检查了你的伤口,你这伤口划得很深,必须要静养一段时间,而且你体内阳火亢冗,必须要用强烈的药石才能治疗,倘若你光是治伤口,那阳火绝对会伤到你的内体,到时候你会神智错乱。”

    虽然这女子语气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但其实她是个好人,于是我叹息道:“如此谢过小娘子了,不过你们还是快些上路吧,不要因为我耽误你们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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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五章 倾心之谈

    那女子捂着鼻子,打量我半天不说话,然后两人又走了出去,没多时纯洁走进来,望着我他神情有些难过:“使君,我没想到你这伤会这样严重。”

    我笑道:“这算得上什么伤?一个小口而已。”

    外面传来那女子的声音:“你不要小看这个小口,即便它现在愈合了,但你不克制住身体的阳火,它迟早还会崩裂的,到时候你就没法愈合它了。”

    纯洁道:“施主,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那女子道:“你放心吧,我让小周郎去帮你们找草药去了,这草药会缓解你这位朋友的内火,对他是有好处的。”

    我忍不住道:“我们萍水相逢,你却救我一命,真是无以回报。”

    那女子冷冷道:“你放心吧,即便路上有病倒的阿猫阿狗,我也会尽力救他的,何况你还是这么一个大活人。”

    听了她这话,我满心的感激立刻灰飞烟灭,原来我在她心中,不过只是路边病倒的阿猫阿狗,于是我笑了起来,觉得这娘子的个性实在太过强烈了。

    纯洁苦笑道:“我说你这女施主真是的,施恩不望报这个美德的确是好的,但施主又何必把话说得这样难听?”

    那女子在外面冷冷道:“我天生就是这个脾气,改不了,而且也不打算改了。”

    那小女子道:“小姐,天色这么晚了,再耽搁下去,恐怕我们到不了五台镇了呢。”

    那女子冷冷道:“到不了就到不了,反正去了也不一定能找着他。”

    小女子恨恨道:“这个王八蛋,等我抓到他一定要好好扇他几下嘴巴子,实在太让人痛恨了。”

    那女子冷冷道:“我说你是不是脑袋出问题了?你好端端扇人家嘴巴子干嘛?你又不是她娘子,轮得着你出手吗?他又没有欺负你,你这样狗头狗脑的发什么怒?”

    那小女子气苦道:“小姐,我这可是为了你说话,有你这么打击人的么?”

    那女子冷冷道:“我谢谢你了,但是我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操心太多,你尽好你的本分就是,你我本就是主仆关系,还是不要打乱这个规矩才好。”

    那小女子沉默了半天,才道:“是的,小姐我记下了,下此我再不胡说八道了。”

    纯洁听了半天,然后就走了出去,我听到他脚步踩在枯叶上的沙沙声,本来我想问他要去何处,但想想还是算了。

    这茅屋看起来好像是废弃在路边的,因为窗棂已经破败,而且结满了凌乱的蜘蛛网,而且屋顶也坍塌了半边,坍塌之处还生长出了旺盛的野草,就连我睡的床也是布满了灰尘,举手就可以看到手上尽是肮脏的印痕。

    外面刮着山风,风在呼啸着,漫卷着,很多枯叶在窗外宛如蝴蝶一般的飞过,空气里弥漫着冰冷的气味,我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凄凉和落寞,特别是想起被飞行物所杀的清风,那感觉就越发的强烈了。

    人生充满了各种变数,没有人会算到这些变数,这些变数有好有坏,但是我们无法选择,只能承受,有时候我在想,其实人这一生无非就是图个安稳,但光是为着这安稳,却得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能取得,有时候甚至觉得这样的付出和得到的根本无法比较,有时候会迷茫,觉得人生真的太荒谬了。事实上安稳这个词只是一种来自心灵的感触,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安稳,安稳只是一种错觉。

    纯洁很快就回来了,他先是笑嘻嘻地在外面和两个女子说话,不过我当时没有听清楚,因为我脑袋里反复的在回忆这一日所发生的事情,这些事情让我沮丧而悲伤,愤怒而疲惫,不想则已,想起来便是排山倒海,根本就抵挡不住。

    我不是个爱后悔的人,我知道这世上后悔是没有用的,因为后悔并不能改变什么,但是后悔会让你反省,让你警惕,让你在心里把事件的过程过滤一遍又一遍,愚者剩下的是懊丧,而智者留下的是聪明。

    在这次白云寺事件中,我犯了几个错误,第一是同情令狐,使得周大另的牺牲变得没有意义,事实上在这次博弈中,我完全可以让令狐死去,他一死就会免除我抓捕鱼玄机的后顾之忧,但我却起了妇人之仁一念之下放虎归山,这便会造成我抓捕她的隐患。

    第二是我觉得清风是因为我而死的,所以我满怀愧疚,如果不是因为我受伤,如果不是因为我要吃饭,清风就不会被那些飞行物所杀,所以这事情还是要怪我,一想到这里,我心里便会非常的不安。

    纯洁笑嘻嘻地走进来,他怀里居然揣满了野果,闻到野果的香味,我情不自禁地吞了口水,肚子也跟着紧锣密鼓的叫起来。在几个野果被我狼吞虎咽之后,肚子得到了安慰,精神也好了许多。我问纯洁:“你有没有给她们些果子吃?”

    纯洁苦笑道:“怎么没给?可她们不要啊,她们根本就看不起这些果子,那小娘子还说我们是穷光蛋的命。”

    我低声问纯洁道:“我们距离安舍还有多远?”

    纯洁低声道:“不远了,不过我们要谨慎些,不能在离安舍近的地方下车,这些女子来历不明,我怕她们跟踪。”

    我点头笑了笑,看来纯洁这个和尚并不是没有心计,他只是隐藏得有点深而已。

    时间又过了一段,纯洁和我扯他小时候的游戏,听得我昏昏欲睡,正当这个时候,那个马车夫回来了,他采了很多草药,然后那女子就带着草药进来,把煎熬的方法告诉纯洁,然后就转身准备上车,在上车之前,那小女子赶回来问我:“舅舅,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路上有一位骑白马的男子经过,他的皮肤很白,样子很帅,穿着黑色的衣衫。”

    我摇头道:“来时我并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人。”

    那小女子叹息一声,然后就转身走出去,没多时候我就听到外面的马蹄声响起,然后就渐渐行远,直到无法听闻。

    纯洁望着手上这些草药,他苦笑着道:“这东西你是当吃还是不当吃?”

    我点头道:”既然人家一番美意,我又怎么能够辜负?”

    纯洁道:“我看那女子好生奇怪,一口的长安口腔,娇滴滴的居然还敢出门找男人,胆子也真是够大的。”

    我笑道:“你一个和尚操心这些干嘛?你是不是看上了她啊?”

    纯洁笑道:“我这和尚是师父命令做的,又不是我的意愿,自然算不得数,再说现在师父已经圆寂,我想干什么他也管不着了,我打算过得几日干脆去还了俗,到滚滚红尘中体验那些嗔怒怨恨贪痴缠,必须要在尘世这个地狱进行修行,我才能修成正果。”

    我嘿嘿笑了起来:“原来你小子一直在打算还俗啊,你师父要是知道,他肯定会修理你。”

    纯洁叹息:“我倒是巴不得他修理我啊,可惜现在他死了,我想找人修理都找不到了。”

    纯洁说了这话,我们俩人都沉默下来,各人想各人的心事,天色逐渐黯淡,纯洁在外面找了些枯枝进来,在破败的茅屋里燃起了熊熊火堆,然后在茅屋里找到几个瓦罐,将草药和了水,悬吊在火堆上开始熬药。

    没多时,草药的香味便弥漫了房间,黄红摇曳的火堆映着纯洁和尚的脸庞,这小僧看起来还是蛮英俊的。我对纯洁道:“以后你怎么打算?”

    纯洁想了想道:“我把你送到安舍之后,准备去二师父他们的坤区,我们的人现在大多数都转移到了那边,不过这只是我的想法,我还不知道二师父他现在是怎么安排的。”

    我问道:“你大师父圆寂就轮到二师父当家了?”

    纯洁想了想道:“这个倒不一定,虽然师父死的时候没有说清楚,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他肯定会把这个龙头交给戚三爷,不过二师父肯定是不同意的。”

    我盘着腿坐在床榻之上,觉得大智和尚的组织也并非无懈可击,于是继续问道:“那你二师父会不会因为争夺龙头之位跟戚三发生内讧?”

    纯洁望着火堆道:“其实大家都明白大得师父的想法,按道理来说,师父圆寂之后自然是由大得师父来继承,不过我们这个组织并不是单纯的师徒关系,大家都不会按照寺庙里的规矩来,而是要开会议投票决定,如果投票的话,大得师父是没有胜算的。”

    我继续问纯洁:“你为什么这样说?”

    纯洁道:“其实这话不是我说的,这是魏夫子的原话,他说过,如果论武功修为,戚三不如大得,但若论韬略筹谋,大得却又不如戚三,而且大得师父凶狠残暴做事不计后果,组织落入他的手中早晚会完蛋,但若是戚三掌权的话,也许还能使组织繁荣起来。”

    我听了这话,忍不住冷笑道:“在天子的脚下,你们是长不大的。”

    纯洁听了这话有点发懵,然后点点头道:“我明白使君你的想法,但我师父说了,单靠皇上是没法救得了长安的,而且皇上还有可能将事情搞得更加复杂,只有我们这个组织才能将事情归正到原来的轨道。”

    我嘿嘿笑了起来:“我看你师父才是想多了,光是皇城的近卫军就有数万,这世上还有谁比皇上更厉害?即便真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没法动得了他。”

    纯洁叹息一声道:“其实这些事情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只想太平安稳的过日子罢了。”

    纯洁望着我道:“其实使君你也知道,我不是个适合打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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