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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节

    第二百一十四章萧萧兮刀光寒

    那天我和他在巷子里开始了激烈的争吵,虽然我知道不该和他争吵,但是仍然控制不住,我们吵了半天不欢而散,我们虽然争吵得不可开交,但后来好歹还是有了一个解决的办法,温小安的意思是,他要和我举行最后一次决战,倘若这次他输了的话,他就会离开鱼玄机回到长安,永远不再过问我们之间的事情,但是我要是输了的话,也得离开鱼玄机不能过问她的下落。

    当时我们说这些话的时候非常的气愤,而且大家都发了誓,所以下一场的厮杀将会是生死之战,再不像前几日那么忍让含蓄。

    虽然我对这场决战没有把握,但是我下了决心一定要赢了他,必要的话我还会把他杀死,也不能让他阻挡我的计划。我非常可笑自己之前的幼稚,居然想和他一起联手抗击罗刹化解长安的厄难,实在是搞笑到了极点。

    像他这样的书呆子只会钻牛角尖,他现在想的只是自己的欢悦,但是他没有想到我尴尬的处境,以及因为这事情而惨死的人们。

    他根本不会想到我不光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让鱼玄机案件有一个明朗的结果还她一个声名的清白,要知道苟且偷生的活着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当然,我还有其他的想法,我认为鱼玄机案件里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而这个阴谋的最终后果就是那玉碗呈现出来的恐怖灾难。

    虽然我并不知道这预兆的真假,但是经过白云寺一系列的奇遇,早就颠覆了我对这个世界的看法,我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事关我们大唐的安危,身为朝廷的武候,我自当要把这个阴谋揭穿,让灾难还没有发生之前消解,还大唐一个平安喜乐,这才是我的使命,即便这个事情是空穴来风人们凭空的臆造,我也要穷尽精力将它调查出一个水落石出才能告慰此心。

    我和温小安的决战地点定在五台镇山后的一座破庙前,那个荒芜的破庙到处野草丛生,神像坍塌,处处呈现出悲凉的意味,这个地方相对安静,而且地势开阔,正是决战的好地点。

    当然,我也明白温小安这样选择的想法,要是我们两人中倒了一个,处理尸体也比较方便。

    决战的时间定在我们争吵后的第二天黄昏,早上温小安照常到废院来看望鱼玄机,他和鱼玄机说了不少的话,我坐在院子的石凳上,面对着石桌上温小安带来的酱牛肉,我倒了一杯小培酒,一个人端着浅浅地喝,悄悄地听他们的谈话,心情非常的平静,完全没有决战之前的那种紧张感。

    温小安坐在鱼玄机房间临窗的地方,他们的谈话声可以毫无阻碍地传入我的耳朵,我听到温小安对鱼玄机回忆他的过去,说到他少年时断掉的风筝线和遗失的小猫,说他第一次练刀割了自己手的哭喊,他说这些的时候我的思绪也跟着飘远,回想起自己在长安的童年时光,我和温小安的回忆完全不同,相比之下,我的童年太过孤独,而温小安的则太过喧嚣,不知道为什么,两厢的比较使我感觉非常的心酸,因为温小安有两个阿娘,而我却一个都没有。

    其实我非常想参与到他们的话题中,但我没有,因为我不确定自己进去会不会使场面变得尴尬,其实我非常想和鱼玄机单独聊聊天,因为我就要和温小安决战了,这一战关系到我们的荣辱,我和温小安都是互不相让的硬骨头,此战生死未卜,此战之后必定有一个无法回来,要是我回不来的话,我就再也见不到她了,想到这里,我有点愤恨,为什么温小安就能独自霸占着她聊天呢?

    我慢慢的喝了很多杯,人也渐渐的醉了,醉了的人特别的大胆,但是也特别的健忘,后来温小安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不知道,我只是记得鱼玄机坐在我的对面,面带狐疑之色,她对我问道:“你们今天都是怎么了?一个个表现得好生奇怪?”

    我给鱼玄机倒了杯酒,但她不喝,表情仍然充满着不解:“刘二你今天干嘛要喝酒?”

    我笑了起来:“你还是和我说话了,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理睬我了呢。”

    鱼玄机愤愤地道:“才喝一点你就开始胡说八道,早知道我就不该问你了。”!

    说完,鱼玄机站起来就要离开,我一把拉住她的罗袖:“惠兰,你和我聊聊天吧,这几日你脸冷得像冰似的,让我心里好难受。”

    鱼玄机皱了皱眉毛,她把我的手扯了下来:“有什么话就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的。”

    我微笑道:“有的事情今日不做,以后估计都不可能有做了。”

    鱼玄机冷冷地道:“你喝不了酒就不要喝那么多,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像一个武候吗?”

    我的脑袋有点发晕,但是心里却烟云般涌起一阵阵的酸楚:“惠兰,我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你这几日都不跟我说话?”(!≈

    鱼玄机冷冷道:“时至今日,你还不知道你是怎么得罪我的?”

    我点点头,然后略显悲伤地望着她:“即便你要我死,你也得让我明明白白的死啊,你这样让我好难受。”

    鱼玄机冷笑道:“使君你真是健忘啊,我不是跟你说过么?我最恨的就是有人对我说假话,上次李郎的事情我已经原谅你了,想不到你居然又对我隐瞒温小安的身份,你是不是觉得我得了这个遗忘之症你就可以任意的欺瞒我?”

    原来她是因为这个才不满我的,我苦笑道:“惠兰你忘记了吗?我也给你说过,假如真相会伤害你的话,我宁愿选择撒谎。”

    鱼玄机冷冷地道:“现在我也不知道你说的这些是真是假了,比起你来,我觉得温小安更可信一些。”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是自然,温郎俊美,长安皆知,漂亮是有说服力的,像我这么一个相貌平平而且脸上还有疤痕的人,自然是不可信的了。”

    鱼玄机皱眉道:“你什么时候居然变成这样的?我真的怀疑你不是我认识的刘使君。”

    我笑吟吟地道:“我没有变,变的是你自己,自从你看到李忆之后你就开始在变了,现在加上一个温小安,你变得更加厉害了,我现在也在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刚看到的那个鱼惠兰了。”

    鱼玄机反唇相讥:“好吧,就算是我变了,和使君你有关系吗?就算你是抓捕我的武候,你也没有权利过问我变不变吧?你也没有资格管我爱谁吧?”

    我重重地放下酒杯,愤愤的回答她:“当然没有关系!一点点关系都没有!我就是抓捕你的武候,从现在开始,你我的身份要重新确定下来,计划也要改变,你就是我的犯人!我要押解你回长安!”

    说完这话,我突然发现自己好蠢好蠢,我干嘛对她说这些呢?原本我只是想和她好好的聊聊天的,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呢?

    鱼玄机冷笑道:“好啊!你先把我栲起来啊!你要押解我回长安我什么时候反对过了?不是你一直在这里自作多情吗?”

    我努力镇定自己,我觉得我有必要镇定自己,因为黄昏马上就要来了,我和温小安的决战就要开始了,我必须要和她说点真心话,要不然我就没有机会了,不过我就要开口的时候,鱼玄机却站了起来,朝着楼房走去,我忍不住对她喊道:“惠兰,我爱你!”

    鱼玄机的身子僵了一下,然而她始终没有停下来,只是扔下一句:“我受不起你的爱,你自己留着玩吧。”

    秋风席卷,黄叶纷纷,莫道不销魂,我将酒樽砸碎,大袖肆意飘扬,禁不住酒意深浓,经不起别恨离愁,居然清泪满了腮,居然苦笑挂了脸,这世间的男女情爱,是如此的让人寸断肝肠呀。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到,温小安跟她说的那些话的确起了作用,也许鱼玄机真的回忆起了什么,也许正因为了这些回忆,所以才导致了她对我的厌恶,不过她跟温小安说我的那些好处,似乎也不是假的,但若不是假的,她又如何这样的对我?

    我认为这世界上最难猜测的便是女人心了,她时而对你好,时而对你坏,宛如天边一朵善变的云,可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去拒绝一朵天边的云呢?无论这朵云带来的是如何的风景,但它始终会投影在我们的波心,如此这般,才有了波光里的华丽敛颜,才有了此起彼伏的惊艳倒影,这些都是美好,假如男人是天空,那女人就该是云吧,没有了云的天空,那是何等的寂寞啊。

    去破庙的时候,骑的是黑马,佩的是横刀,着的是青衣,穿的是黑靴,酒已经喝到微薰,路上荒草枯萎,天高云淡,风吹过长草,掠过树林,发出沙沙之音,抖擞出秋日别样的凄美。

    马蹄踏起古道的落叶,我宛如归人,我也宛如过客,也不知谁家的笛声悠扬婉转,次次第第,转折起伏,宛如一场灰蒙蒙的雨点,乱麻般地溅在了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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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五章夕阳下的对决

    我清楚地记得温小安是这样骂我的,第一我不忠,因为丽竟门是皇上的部门,是神圣的组织,而我居然欺骗他们,所以这就是我不忠的所在,第二我不孝,温小安骂我虐待自己的阿爷,这个罪名我当然不受,这个家伙为了语言组织精美居然对我诬蔑,我对他喷道家兄塞北亡舍弟江南死这招我不认。

    温小安又骂我不仁,长安人都知道我对犯人凶狠,这个我是承认的,不过我代表着大唐的法度,我不凶狠残忍怎么对付那些野兽一般的凶徒!

    温小安骂我不义,说我爱慕他人的女子,属于横刀夺爱的无耻之突,这个话我更加不认了,所以那天我们在巷子里大吵了一通,所幸我们吵架的地方离鱼玄机住的地方比较远她没有听到。

    我去野寺的时候,脑袋里仍然回响着他对我的骂词,策马而去,耳边掠过的不仅仅是风,更是一股发自内心的阴霾。

    远远地就看到温小安坐在破庙屋檐下的栏杆之上,他怀里抱着刀,一只手拈着胡须看天边的夕阳,他眯缝着眼看夕阳的样子显得特别的宁静,他身上的锦袍也仿佛柔顺的肌肤般妥帖着,真的是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我把马放在草地上吃草,朝着破庙走去,一群草地里觅食的灰麻雀被我的脚步惊起,它们扑棱棱地扇着翅膀飞向空中,四下惊散无踪。

    听到麻雀飞舞的声音,温小安转过头看到了我,他的表情显得淡然,没有悲喜,也没有恐惧,显得非常的从容。

    我的靴子踩着野草朝他走去,野草在我脚下分开,有很多被我踩在脚底,但随着我走过之后,它们又坚韧地站立起来。

    风把我的衣袍吹出了很多形状,好像长发,也如海浪,风掠过我耳朵的时候发出细微的隆隆音,使我想起了山谷间的飞瀑。

    我在离他大约十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温小安也站起身抱着刀朝我走过来,他越走越急,快到我跟前的时候,他呛地拨了横刀,将刀鞘朝我扔了过来,我抬起胳膊将那刀鞘挡开,那刀鞘啪的响了一声,于是就飞朝空中,消失到了草里。

    厮杀开始了!温小安的节奏非常之快,一上来就主动进攻,一连串的砍杀欺近使得我只能小心防守,大约砍到第四十刀的时候,我开始反击。

    我对他一点也不客气,早早就把那内力灌注到刀中,每一记砍杀都把力量用到尽,说来也是奇怪,温小安用那戴着青铜手甲刀格挡之时,那青铜甲每遭受我一记砍击,都会荡漾出一层奇妙的蓝色清辉。

    这光辉在白日里看倒也不明显,但在黯淡的夕阳光线下,却显得特别的醒目,我不知道他手上那玩意是什么制造的,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那青甲可以抵御我的强大内力,温小安正是借助着这个东西,他才完全无畏地和我刀锋碰撞。

    不过有一点他是无法抵御的,那就是我神秘力量产生的间接作用,譬如我们刀锋相交的时候,我就可以用肩膀去撞他的身躯,这一撞他是无法抵挡的,假如他硬和我撞,肯定会被我撞飞出去,因为我内力大过他。

    不过后来我发现这招用着用着就不灵了,更让我惊异的是,温小安居然越战越勇,他身上的内力居然也在神秘的增加中,我们厮拼到九十多招的时候,他的内力居然和我不相上下,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凭什么他就能够越来越是厉害,越打越是惊骇,我觉得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后来我注意到一个细节,每次温小安格挡我的刀锋或者是使力朝我出手的时候,那青铜手甲就会嗡然激荡出一层湛蓝清辉,我觉得肯定是那手甲的古怪。

    不过有一点我必须要承认的是,温小安的刀法实在是太赞了,相比之下,我的刀法就是杀鸡屠狗之术,而温小安的刀法却是真正的艺术,他已经把这个暴力活动演绎成为一场华丽的表演了,特别是那青铜手甲的光辉衬映,他的厮杀更是显出了几分的仙气,只可惜了这么一场激烈而华丽的厮杀,却只有他的对手观赏。

    我们厮杀到一百四十招的时候,温小安突然道:“不打了!我有点饿,我们先吃点东西吧。”

    他这招让我非常意外,我几乎无法接受这个决战中还要用餐的现实,不过既然他要吃就让他吃吧,但是他一提到吃的时候,我的肚子却咕咕地叫了起来,于是我就盘坐在破庙的屋檐下,看着他在庙门后拿出了酒菜,望着琳琅满目的酒菜,我真是惊讶得呆若木鸡,这么庄重的场合,温小安这厮安排这个也太不严肃了。不过我顿生警觉,这是不是给我下的套呢?

    温小安对我微笑:“使君你就放心的用吧,我不会下毒的,你知道我君子风格,断然不会行使这些小人行径。”

    既然他这样说了,我也无须怀疑,于是我扯了一根油汪汪的鸡腿开始啃了起来,那鸡腿的味道还真是不错,非常的鲜美。

    酒不是陈酒,仍然是那种新酿的绿色蚁酒,不过喝起来醇香满口,非常的舒服,但是我不敢喝多,因为来的路上我已经喝了一些,我不想醉醺醺地被我干翻。

    温小安饮了口酒道:“昔时曹孟德有句诗,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其实我就觉得此句最是赞了,只有喝酒的人,才能了解人生的意趣,不知使君是不是也和在下一般想?”

    我放下酒杯:“人生本来就短暂,喝不喝酒其实都能理解的。”

    温小安道:“在下就是不明白了,使君为何就要死死纠缠鱼玄机不放?每天长安都要发生那么多事,有那么多人作奸犯科,为什么使君就要盯着她不放?”

    我答所非问:“我先来回答你几个问题,你骂我不忠其实是冤枉了我,因为此行抓捕鱼玄机就是奉了杜官爷的命令而来,我没有私下收受李忆的贿赂,也没有跟周大另他们一起欺瞒君主,所以你骂我不忠是不对的,再说我不跟段风旗合作也有缘故,虽然那厮受皇上恩宠有无上权力,但假若他根本就是假借皇上之命来行自己之方便呢?现在黑白两道都在追捕鱼玄机,我又安能晓得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温小安慢慢地喝酒,慢条斯理地道:“你继续说下去,我听着呢。”

    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于是就没有继续分析:“其实就算我说明白了,你也仍然不会信我的,你只是想带着她藏匿人间,使她饱受无妄的罪名折磨。”

    温小安喝完酒,把杯子一放道:“我们继续干吧,争取在天黑以后搞出一个结果。”说完,他抄起横刀站起身子,满脸杀气地望着我。

    我瞠目结舌,还没从吃饭的状态下恢复过来,这厮居然又要开始了,我本以为今天就这么算了,想不到他居然分秒必争。于是我只好也抄起长刀道:“行!我们干吧!”

    我们又开始了厮杀,这一次过了几招之后,我又发现温小安的力量减弱了不少,这事情非常的怪异,不过等我们互相砍杀了四十多招之后,他的力量居然又神奇地增长起来。他手上的青铜手甲光芒也逐渐大盛,一时间我有点怀疑,他手上那玩意儿该不会是罗刹的法器吧?要不然这世间哪里有这样神奇的东西,居然还能够吸收别人的内力。

    我们叮叮当当地砍了半天,我不小心被他用刀割裂了衣角,而他也被我的长刀擦破了衣袍,他的节奏越来越快,快得几乎我抵挡不住,有几次直接差点被他刺中胸膛,砍杀到三百多招的时候,我有意地闪避开他的刀,不跟他的刀锋有任何的接触,于是又翻翻滚滚的砍了一百多招,后来事实验证了我的观点,温小安手上的青铜甲是一个带魔力的法器,它能够吸收敌人的内力为自己使用,这东西实在太霸道了,所谓的遇强则强就是它了。

    有了这个经验之后,我的刀锋就不和他接触,他显得有些焦躁,又过了大约七十多招的样子,我的长刀将他肩膀上的衣袍划出一个口子,其实我完全可以把长刀砍进他的肌肉里,但我没有这样做。

    温小安低头望着自己流血的肩膀,他微笑起来:“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你故意要炫耀你的刀技!”

    说完这话,他猛然吼一声,人已如同疯虎般朝我扑来。在空中他就对我斩下十几刀,但这些暴雨般的砍杀都被我格挡开了,不过他这表现也使得我看到了他的另外一面,这个家伙虽然儒雅,但心下却也是个狠毒之徒。

    不过虽然他狠毒,我却是非常喜欢,干我们这行狠毒就是基础要求,而眼前这个对手更加可怕,透过他儒雅文弱的微笑脸庞,你怎么知道他在盘算你什么东西。

    我认为温小安不干武候这个职业实在是太屈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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