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酒席间的突变

    因为饿得太久，所以我就毫不客气，也顾不得吃相优雅不优雅，只是将筷子雨点似的落下，大片的肥肉塞进口中，而且吞得急了，还被那肉烫得直呼气，那老丈看到此处就温暖地劝我吃慢些，令狐笑道:“这位郎君是饿死鬼投的胎，所以他才这样急。”

    其实那厮只是说我，他吃相也是非常猴急的，这也难怪，一路上我们几乎没有吃过什么东西，令狐还好些，他多少吃了些罗刹的冷牛肉，不过那东西到底是不是牛肉也未可知。

    我们吃了半天，肚子也有半饱，速度才缓了下来，那老丈这才微笑着给我们重新斟了酒，示意让我们干了，于是我们在老头的盛情之下连续喝了几大杯，我的脑袋开始晕乎乎的，令狐更加厉害，他的脸红得跟猴子屁股差不多，真没想到这长安杀手居然不胜酒力，于是我心里又冒出了新的想法，我决定把他灌醉！

    于是我就大量的劝他喝酒，那老头子也跟着我一起猛劝，令狐就这样被我们连续灌了十多杯酒，最后他终于晕菜了，他一头倒在木桌上呼呼大睡。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脚下一阵湿润，也不知道哪里的水漏出来，不过我没有顾得上这个，因为令狐被我灌倒，这就意味着我有机会逃跑了，而老人家也不致于被他害了！虽然我喝得有点晕，但我的神志是清醒的，于是我悄悄对着那老头子道:“你有没有收到我的消息！”

    那老头子诡秘地微笑起来:“我收到了，谢谢你，不过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我逃跑呢？”

    因为有了酒的作用，我的胆子也开始大了起来，我对老头子道:“跟我一起来的这个人是个杀手，你不逃跑的话，他会杀了你的。”

    老头子微笑道:“你以为我没有看出来？”

    我有点诧异地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你看出来什么了？”

    老头子浅浅地喝了一口酒道:“从你们向我要吃的那时候，我就留意到你身边这个人靴子上有血点，而且那血点还没有凝干，这就是说，你们刚才经过一个杀人的地方，而你们经过杀人的地方却全身而退，这就说明你身边这位杀了人。”

    我忍不住惊叹道:“老丈好眼力！这厮的确是个杀人凶手，我从长安过来就是缉拿他的，但没想到半路上却着了他的道儿，被他打得满身是伤不说，他还点了我的穴使我的内力无法凝聚。”

    老头子悠然道:“你们是什么人我管不着，而且你们杀了谁我也管不着，但是这个家伙居然要杀我，那是断然不能放过的。”

    我点头道:“这是自然，不过希望老丈不要伤害他，我还想要把他带回长安关押，让他接受皇上的处罚。”

    老头子笑了起来:“你还真是朝廷的官爷啊？”

    我点点头:“说来惭愧，本来是缉拿他的，没想到被他算计了。”

    老头子道:“如此看来，官爷是从长安来的了？”

    我点头称是，老头子也点点头道:“其实我也是从长安过来的，这一出来也有十多载了，也不知道现在长安是个什么变化？”

    我对老头子说了长安这些年发生的几件大事，其中包括了几桩没有结果的悬案，老头子听得津津有味，正聊得有劲的时候，令狐突然哼了一声，他哼的这一声吓了我一跳，结果只是虚惊，原来这厮只是在发梦呓，我让老头拿绳子把他绑起来，但那老头却摇头拒绝了，他说令狐醉了就没有力量了，根本不值得畏惧，我劝他半天，但老头子执意不绑，于是我只好罢了，我对老头子道:“你不绑他会后悔的。”

    老头子笑道:“你就放心吧，这几年在我手下死的虎狼无数，莫非我还怕他一个少年郎不成。”

    我对老头子叹息道:“这厮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少年郎，他是一个非常厉害的杀手。”

    老头子只是发笑摇头，他显然不相信我的说的话，我不想和他喝酒了，我得想办法逃跑，我才不会耽误时间跟他在一起乱扯这些，于是我站起身来，对他施了一礼:“对不住老人家，我得赶紧离开了。”

    我转声正要走，那老头道:“慢着，我还有点话跟你说说，你坐下来嘛。”

    我才不想听他说这些酒话，我怕的是令狐苏醒过来，那事情就糟糕了，既然老头子不怕死，我就让他跟令狐呆，可我没想到这老头子居然胡搅蛮缠地让我跟他聊天，于是我根本不听，跌跌撞撞地朝着门外走去，那老头子慢条斯理地道:“你这么晚出去，路上有饿狼出没的，不要到时候把你肚子里的酒肉给野狼享用了。”

    老头子这话把我给震住了，他说的没有错，要是路上出现野兽，我目前这小身板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我只好回过头来，继续坐在木桌边，令狐仍然在呼呼大睡，时不时冒句话出来吓我一跳，他时不时就嚷一声:“刘使君，你骗我！”

    这句话刚落，下句话又开始了:“姓刘的，你是不是又看上哪家黄花闺女了？一个姑子还不够你睡啊！”他酒醉后的胡说八道倒不要紧，关键是那老头子已经将狐疑的眼神投向我了，我明显地感觉到他眼神里的杀意，于是我解释道:“你不要听他酒后胡言，他说的这些都是假话！”

    没想到令狐听了我这话，他居然含糊地嚷道:“我说的是真的，刘二郎想睡道姑，他来这里就是想找到那道姑，睡她。”

    老头子的眼神越发凌厉:“说！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有苦难言，想不到醉倒的令狐也能让我中招，于是我苦笑道:“我已经给你说得很清楚了，我来这里是缉拿犯人的，我要抓的就是这个犯人令狐！”

    老头子站起身来，他猛地抄下墙壁上悬挂的砍刀，眼神无比寒冷:“我不管你们是谁，今天一个也别想离开这里。”

    令狐淌着口水闭着眼睛含糊地道:“行啊！杀一个是一个，杀两个是一双！”

    我忍不住对他怒吼道:“你他阿娘的别罗嗦了，再罗嗦下去脑袋都保不住了！”

    老头子紧握着砍刀朝我慢慢地靠近过来，这时候火塘里的火焰仍然熊熊燃烧，不时发出爆裂之音，外面的飞雪仍然寂寞地纷纷，陷入黑暗的山林有着神秘幽远的空旷之感。

    我对老丈道:“老人家，我劝你放下砍刀，你这样做是和朝廷作对。”

    老丈脸色变得凝然:“你不要拿这些帽子压我，老夫隐居山间多年，早就没把朝廷放在眼里了。”

    这时候令狐突然大叫一声，我们都吓了一跳，令狐那厮居然睁开眼来，他笑嘻嘻地打量着我们，然后抬起脑袋哈哈大笑:“太好玩了！真是太有趣了！”

    我的确被这一幕给弄晕了，这令狐不是被我灌倒了么？怎么这家伙又恢复了清醒？难道之前他的昏沉只是装出来的？令狐眨巴着眼睛望着我:“怎么样啊使君？你是不是感觉很意外？”

    老头子厌恶地望着令狐道:“你刚才都是在装醉？”

    令狐认真地道:“是呀，我就是要装醉才知道你们要把我怎么处理，现在我明白了，你们真的要打算处理我了，所以我就不能装下去了。”

    老丈警觉地望着令狐:“说吧，你是不是在来的路上杀人了？”

    令狐点点头:“是的，我的确是杀了一些人，大约有十七个吧，不过也许更多，反正我记不清楚了，我们今天到这里来就是想找一个人帮我们处理尸体的，不过到你这里一来，我马上就想明白了，我干嘛要人去处理尸体呀，我自己点了火烧就是嘛。”

    老丈身体开始颤抖，他看起来非常的愤怒:“你杀的都是些什么人？”

    令狐笑道:“你放心吧，我杀的那些人全都是坏蛋，你用不着这样紧张的。”

    那老丈紧紧地握着砍刀，警觉地道:“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令狐点头:“你不相信我，可以问问这位刘使君，他的确是从长安过来缉拿犯人的，不过那犯人不是我，而是一个漂亮的姑子。”

    说到这里，令狐就嘿嘿笑了起来:“这位使君特别想亲近那姑子，所以还是特意一个人来缉拿她的。”

    我愤愤地吼道:“你这厮不要拿这事调戏我！”

    老头子问令狐:“你这使君刚才警告我，说你要杀我，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令狐意味深长地瞟了我一眼，然后对老头子道:“他说的没错，我的确要杀掉你，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我要用别的方法让你死！我要让你死得快活如神仙！”

    我怒吼道:“你这寡廉鲜耻的东西！人家刚才还招呼了你酒食，现在倒要伤害别人，你还有点良知吗？”

    令狐认真地道:“我的确没有良知，因为我是一个杀手，杀手是不能有良知的，在我眼里这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可杀一种不可杀，现在这老头就是可杀的人，我干嘛不杀？”

    老头子怒了:“你以为就凭你这耍嘴皮子的功夫也能杀我？”说完，老头冲上来，对着令狐的脑袋就是恶狠狠的一刀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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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三章令狐的花样

    看着老丈要对他出手，我连忙喊道:“不要！”

    但是晚了，老丈的刀锋已经触及到令狐的头颅，却没料到那厮青烟般散去，那一刀便落了空！

    老丈有点吃惊，感觉身后响动，于是还没转身，反手就是一刀砍去，但这刀也是斩了一个空，令狐的身形又倏然闪开，然后听到他嘿嘿的干笑声:“行啊老头，身手不错嘛。”

    我对令狐道:“你不要杀他！他只是一个无辜的老头子，你杀他解决不了问题。”

    老丈挥刀继续朝着令狐闪现的地方砍去，但是刀刀落空，倒是那刀风把灯火都斩熄灭了，火塘里的光影黄红不定地映照在老丈皱纹沟壑的脸上，别有一番恐怖的意味。

    令狐的黑色身影宛如蝙蝠般在房间里飞速地来回，并不时地发出得意的干笑，他的诡异笑声使得房间更显得越发的阴森，他嘿嘿地笑道:“使君你看到没有，虽然我还没动手解决他，他倒急着想把我杀死呢。”

    老丈怒道:“有胆量你就出来跟我光明正大的打，鬼鬼祟祟的算是什么东西？”

    令狐嘿嘿笑道:“你以为我怕你么？”说完，黑烟消散，令狐笑嘻嘻地背负着手站在老丈面前。

    老丈暴吼一声，又提着砍刀呼呼地朝着令狐的脑袋招呼，令狐闪避的速度非常之快，甚至快过了老丈的出刀速度，避让过几刀之后，令狐挥起一拳，正好击中老丈的胸膛，老丈闷哼了一声，带着刀就噔噔噔的地连退了几步，直到靠在墙边才稳住了身形。

    令狐笑道:“怎么样？我这下不算鬼鬼祟祟的了吧？”

    我怒吼道:“你给我住手！你欺负一个老人家算是什么本事！有胆量你去把段风旗杀了！”

    令狐的脸色一变:“我说刘二，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有说过不找他算账吗？我现在首先要办的是杀掉鱼玄机，然后才去找段风旗的麻烦，这些事情得有个先来后到！”

    老丈呼了几口气，然后对着令狐道:“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但就凭着你这几句话，我就看得出你不是一个好东西！”

    令狐嘿嘿地笑道:“我早就不是好东西了！这事情用得着你来说？”

    说完这话，他又朝着老丈扑去，老丈猛地挥刀横斩向他的腰，但令狐的速度更快，他居然轻飘飘地跃起站在老丈的刀锋之上，老丈大惊失色，连忙抽刀，结果令狐却用脚尖轻点了一下刀刃，然后翻身对着老丈又是踢了一脚，这一脚踢得老丈横空飞出，轰地重重地砸进了墙壁之中，啪嚓一声，木片摧折四溅如雨，老丈的身体完全陷入到破碎的木墙里，他低垂着头一动不动，手里的砍刀已低垂在地，口中悬挂着一股血线，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奋力朝着老丈走去，这时候令狐的弯刀已经抽出，我慌忙朝着老丈的身体上扑去，争取把他推倒，好闪开令狐这致命的一刀，扑的一声，老丈的身体被我的身体撞离了墙壁，令狐的刀锋已闪着寒光到了我的脖子面前，我只好闭上眼睛，等待着他致命的一刀。

    谁知道令狐的弯刀即将要削到我喉咙的时候，那厮却停止下来，对我微笑道:“使君果然是个君子，居然用自己的命来救这老东西！”

    我还没说话，没料到那被我扑倒的老丈突然跳了起来，手中的砍刀扑地砍在令狐的肩膀之上，令狐痛得大叫一声，这猝不及防的一刀将他砍了个正着！不过那老丈还没来得及抽刀回去，令狐早就红着眼睛冲上来对着他的胸膛就是蓬蓬蓬蓬的一阵乱拳，老丈被打得身形暴跳，口中鲜血狂喷如雨，没多久老丈就翻了眼白，看样子令狐已经快要把他打死了！

    我急忙吼道:“这老丈的年纪和你阿爷差不多，你他阿娘的怎么忍心下这样的毒手？”

    令狐正要挥拳，听了我的这话，他的拳头在半空中凝固了，他双目赤红地望着老丈吼道:“还说老子是小人！你这老东西才是小人！只有小人才会这样偷袭人！”

    老丈虽然被他揪着衣襟，但整个人已经被他轰击得毫无知觉，令狐刚放开手，他就软绵绵地栽倒在地上。令狐弯腰用手指试了他的鼻息，然后脸上又浮现出那阴险的笑容:“这老东西还没死，这下我有得玩了！”

    我怒吼道:“你还嫌你打得不够么？这老丈差不多和你阿爷一般，搞不好他膝下还有你这样的儿子，你这样杀了他，他的儿子是怎么个想法你知道吗？”

    令狐恶狠狠地抬起头:“刘二，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让你不要拿我阿爷说事，可你三番五次就是不听，你是不是要逼我杀了你你才舒服？”

    我怒吼道:“你看你爷爷是不是怕你杀的人！有种你现在就把我杀了！”

    令狐冷冷地望着我，他的脸色和火塘里摇曳的火焰一般的阴暗不定，良久他才慢慢展开了微笑:“使君你脾气实在太暴躁了，太暴躁了对身体不好哦！”

    我实在搞不懂这个阴阳怪气的厮心里是什么想法，于是怒道:“我跟你说你无须忍受我，你直接用你弯刀把我杀了就是，省得一路上你我彼此看不习惯。“

    令狐恢复了放荡的微笑，不以为然地道:“论年龄来说，你算是我的长兄，你吼我我不跟你计较，不过弟弟真得说说你，你这爱管闲事的毛病真的不好，你看看这老头子，孤家寡人的住在这深山野外，而且还是从长安出来的，照着你的思维，他也有可能是从长安逃出去的通缉犯，我把他杀了也算是除害了，你又何必紧张？”

    我愤愤地道:“照着你这想法，天下人尽可当诛！”

    令狐仰天哈哈一笑道:“如若天下人负我，天下人自然当诛，这有什么可指责的？”

    我怒挥了一下衣袖，结果发现自己穿的是短绵袍，根本无袖可挥，只好冷哼了一声，转过头蹲下身检查那老丈的伤势。令狐在我身后嘿嘿地笑起来:“使君，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我转过身，没料到令狐鬼魅般地闪过来，伸手戳了我的檀中穴位，我立刻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他把我抱开，然后他把那老头子拽了起来，也是给他点了穴位，不过我看他点的都是止血的部位，也不知道这厮要搞什么名堂，不过我也没有办法阻止他，因为我现在已经焦头烂额自身难保，只能这样无可奈何地看他折磨我们。

    令狐把房间里打歪的木桌还原了位置，然后又到内室找了几把绳索，找到几把木椅出来，他把老头子捆绑在木椅上，同样也把我捆了起来，他让我和老头面对面的看着对方，然后又小心翼翼地点亮了油灯，给火塘里添了木柴。

    房间里恢复了明亮，我怒火万丈地盯着这厮，看他又要玩出什么花样来。而那老头子则下垂着脑袋一动不动，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令狐给打死了。

    令狐做完这一切，才坐在我旁边的木椅上把肩膀上的伤口包扎起来，他一边包扎一边吸着冷气，然后不住地咒骂那老头子，骂了半天，他又开始嘻嘻笑，活脱脱就是一个疯子！

    他边笑边包扎伤口，然后对我道:“使君一定在奇怪我为何发笑吧？我跟使君说，现在我已经找到让使君开口的法子啦！其实一开始我就应该用这方法对付使君的，但是令狐愚钝，直到现在才想到这个妙计！嗯，说起来我也得感谢这老头子，要不是因为他我还真拿使君你没法！”

    我努力使自己发声，但喉咙发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令狐看我对他使眼色，立刻明白了我的用意，于是就走过来点了我的凤池穴，我立刻就可以开口了，不过我的身体仍然如同木石一般无法动弹。我问令狐:“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告诉你鱼玄机下落的！”

    令狐哈哈笑道:“着急了吧？使君？你不要着急，我这法子一定会让你说出来的，即便今天你不说，但以后你一定会说！”

    我冷笑道:“老子死都不怕，还怕你那些伎俩？”

    令狐严肃地点头道:“你可不要小看我这个伎俩，它可以使淑女变成淫娃，可以使君子变成小人，这可是世上最神奇的东西！”

    我不屑一顾地道:“我看你是计穷了吧？这世上哪有这样的东西？”

    令狐神秘地凑着我的耳朵道:“真的有！这东西就是合欢草！”

    我忍不住讥嘲道:“我知道那玩意的，我也看过你抽过，不过你不要浪费心机，我断然不会上你当的！”

    令狐拍着我的肩膀道:“我先让你看看这东西的威力你再跟我说吧！”

    说完，他走到那老丈的面前，对着他的胸口戳了几下，那老丈猛地仰天吐了口血，然后他居然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被捆绑在木椅之上，老丈愤怒不已，他拼命地摇撼着那木椅，想挣脱捆绑，令狐猛地将靴子踩在他的胸口，然后干笑道:“行啊老头，居然玩我的阴招，居然还被你玩成功了！你真狠呀！等下让你好好见识爷的手段！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的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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